《厨师的生存法则[综]》离机

26、奶酪卷

　　早晨四点半起床，穿衣洗漱完毕之后拉开房间大门，林九思看着漆黑的走廊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把门给关上。

　　这乌漆墨黑的模样总让人觉得黑暗深处有鬼，瘆得慌。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也是这个“黑手党家族”的客人，早晨这种微妙的时间段到处乱晃，似乎有点不太好。

　　或许是因为他的杏仁……布丁，又或许是因为G和Giotto说了他的一些反应，与其说他是被邀请的厨师，看这房间的摆设与其说是什么厨师，还不如说是被邀请的客人。

　　坐在书桌前面看着窗外隐现的天光，林九思伸手拿着火柴擦亮点燃了蜡烛，拿着钢笔随手在桌上的纸上写下了一个日期。

　　他遭遇到袭击是在三月份，第一个世界见到里包恩的时候是三月份，第二个世界见到雪丽也是在三月份，而现在在西西里，同样是三月份。

　　时间对你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其本身与你而言时间已经停止了。但是对你来说的停止，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不过你想出去走走就去，没关系的。

　　林九思想着舒锦辰说的话但是他有点想不明白，他总觉得这姑娘还有点事情没和他说。不过他想不明白是正常的，跟着她说的做就对了。

　　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想到处看看就到处看看，十九世纪的意大利不多待一会儿，岂不是太浪费了？

　　随手再默了两个菜谱压压惊，林九思盯着眼前的东西索性把在脑海中关于这段时间的世界历史串联了一遍。书桌的抽屉里他也翻开来看过，里面有装着两三个信封，到时候等他在这里呆的不想呆走人的时候在给Giotto好了。

　　还能顺带练练意大利语的书写，还不错。

　　“林先生，请问……”

　　“起了。”

　　最后用了点蜡把信封起来，林九思随手把信放进抽屉站起来对着门外的女仆长笑了笑：“你们是五点起床的？”

　　“是。”

　　“好的我知道了，我不太认路，今天大概要拜托您带我过去厨房了。”

　　“林先生您似乎起得很早？”

　　“嗯，我习惯四点半起床，本来还想去跑步的，想想似乎太打扰了一些就没去。”

　　在学校的时候就习惯九点半睡觉四点半起床五点去食堂看早饭准备的情况，看完了去操场跑一个小时，跑完再吃早饭这种时间安排，生物钟早就定型了：“早饭的话你们一般用什么？”

　　“最近都比较习惯用烤鸡蛋和香肠，面包的话，Giotto先生有些艰难。”

　　“明白了。”

　　可怜的Giotto，想到昨天他吃到杏仁豆腐那一脸热泪盈眶的样子林九思秒懂：“易入口，咸味，煎蛋饼可以么？”

　　“如果说是林先生您家乡的风味那就更好了，您知道，意大利人不太注重早餐。”

　　“也是，我材料也没怎么准备，明天再说吧。要我家那边的早饭，三个月都能不给Giotto重样的。”

　　没有在意女仆长吃惊的表情，林九思看着忙乱而并不慌张的厨房对着女仆长小姐点了点头，迅速融入其中，同时给自己手里的鸡蛋迅速地分出了蛋清打散之后加了一点盐巴。专门给Giotto做一份早饭最近在彭格列庄园的厨房也已经习惯了，哪怕是之前的厨娘也不是很嫉妒这位新来的厨师“抢走”了她的地位——还不如说，她巴不得赶紧脱手。

　　原因无他，最近的Giotto因为牙疼，实在是过于挑剔了一点。

　　将一个巴掌大的小煎锅放在火上，难得用了一点黄油倒入其中再加入橄榄油，林九思随意晃了晃锅确认油全部覆盖在了锅底之后稍微烧热，然后将蛋清倒了进去。

　　经过稍稍打发的蛋清在油温的加热下很快在小煎锅里膨胀了起来，鼓起来的时候洁白柔软，仿若是在锅中的一团云朵。轻轻一晃煎锅，林九思看着蛋清因为受热膨胀起来的样子笑了笑，手里微微用力一抖，就将蛋清翻了个面。

　　虽然有点麻烦，但还是挺好玩的。

　　脑海里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林九思也没太在意，看着煎地差不多了之后将两个分离的蛋黄轻轻滚到了蛋清中心，略微受热之后就立刻转移出锅，顺手在这个类似于荷包蛋的意大利云蛋上洒了点欧芹与小番茄干。

　　“还好看Giotto的样子牙已经快好了，不然的话，真惨。”

　　林九思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也多亏意大利人对早饭本身没什么在意，Giotto不至于一顿早饭还会想哭。他们一般随便解决掉早饭之后就是午饭，而午饭之后还有顿类似于英国下午茶的午后小食时间——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去意大利开了三年会，英国人就算再黑暗料理，也要和意大利人撕下午茶是英国的。

　　哎呀就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说事情么，就比如说，番茄自古以来都是咱们华国先用于烹饪的不是？

　　带着笑意看着女仆们把早饭端出，林九思在一群厨娘们的制止下照样开始清理灶台。别的不说，保持厨房整洁干净是必须的，他看不习惯这个灶台很久了。

　　一手打理灶台差点把它清洗成磨皮美颜之后的效果林九思才满意地点点头，随便给自己也塞点面包解决早饭。厨房也慢慢安静下来，一直到差不多十点才会重新忙碌，厨娘们在厨房一般来说会给重要的午饭做准备顺带着聊聊天。林九思查了一圈食物，手指在擦干净的灶台边轻轻点了点，最后还是决定带着贪狼壶出门走走。

　　五天后——现在是四天了，四天后的大公之女“艾琳娜”将要来到西西里彭格列庄园却并不开展社交，怎么看都像是有鬼。

　　总算在女仆的带领下走到了彭格列的花园，林九思随便找了条路踱了几回，觉得这么出来走走也挺有意思。西西里的春天很温暖，但是和尹和所在的滇省相比还是有点区别。

　　看着花园里的长椅林九思顿了顿，随便坐了上去之后把箱子搁在腿上，自己抱着箱子晒着阳光闭上了眼睛。他好像最近越来越想尹和了，就像是想念自己家一样想念她。

　　他从十一二岁开始就去了那个地方，在尹和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长。更何况自己家一团乱麻老爹脑子糊涂哥哥是个蠢货……额，这样说好像有点恶毒，不过这种不想负责任把所有一切都丢给弟弟最后还腆着张脸想来分一杯羹的哥哥，确实又蠢又毒。

　　实际上不怕老哥蠢，怕的就是老爹从小偏心，弄得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

　　嘴角的笑意变得苦涩起来，林九思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看到了个一身日本和服好奇盯着自己的男子，刚想说话就看到他笑了。

　　“您是清国来的林先生，对吧？昨天我和纳克尔先生去治疗一个发烧的小姑娘了，请不要见怪。”

　　“不，并没有。”

　　“失礼了，我是朝利雨月，来自日本。”

　　朝利，浅利？

　　想着如今的年代再听到这个姓氏，勉强从脑海角落里翻出一个可能，林九思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甲斐源氏？那可真是失敬。”

　　“等下，您怎么知道？”

　　看着朝利雨月惊讶而又警惕的样子，林九思也没说什么，伸了个懒腰笑了：“没什么，这方面比较了解而已，您不用太惊讶也不用太警惕。我是林九思，来自赣省南昌。”

　　“赣省……南昌？”

　　“没听过对吧？没关系，在几十年后她的名字会响彻世界的。”

　　对着朝利雨月伸出了手，林九思看他伸出手轻握一下的样子笑了：“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个厨师而已，一个走的地方有点多的厨师。”

　　“确实，您的日语相当出色。”

　　“过奖过奖。彭格列庄园内我也不敢乱走，您愿意当我的向导么？”

　　彭格列如今还是自卫队，在林九思看来这样的势力远远不够在接下来的意大利独立战争中保持优势。朝利雨月虽然是贵族，但是大本营在日本，隔海遥遥来到这里说明Giotto想要的只有他这个人。脑海中快速转过一个又一个想法，林九思听着朝利雨月越说越开心的样子，想法什么的逐渐飘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有个人能和自己说母语真好啊，他也想说普通话呜呜呜。只有一种语言也就算了，现在日语意大利语轮着来他脑壳疼，想吃甜食，死甜死甜的那种，用来补充大脑糖份。

　　好不容易等到午饭准备时间，公器私用的林九思在做完一份酥烂的给Giotto的小羊排之后立刻伸手拿出了之前弄好的酥皮，包裹住意大利奶酪开始准备意大利奶酪卷。

　　在《教父》这部电影之后，有什么比奶酪卷更配西西里黑.手.党呢？

　　酥皮切成十厘米长温柔地包裹住甜味的意大利奶酪，林九思随手往煎锅里洒了点橄榄油，然后将两三个奶酪量是普通的三分之一的奶酪卷刷上蛋液，塞进了开始烧起来、准备晚上做披萨的烤箱里慢烤。意大利奶酪卷一般来说是用煎炸的，但是经过烤箱烤制的话酥皮会更加酥脆，更加适合某位可怜的教父。

　　橄榄油在加热之后香气会更加明显，有时候甚至于会掩盖掉食物本身的味道，但是在林九思看来，多余的橄榄香气反而会给它增添一种独特的风味。

　　油温和酥皮接触之后让整个奶酪卷都膨胀了起来，林九思昨天直接用木棍削了几双筷子，用其中一副长筷拨弄了一会儿奶酪卷，确认两面都沾上油、煎到彻底金黄才拿了出来滤油。

　　烤制的奶酪卷成型比煎炸更快也更加彻底，烤制之后的酥皮柔软而不失脆意；但是煎炸的奶酪卷外层酥皮更脆，和半融化的意大利干奶酪形成一种有趣的对比，各有千秋。

　　将炸完的奶酪卷表面油脂滤尽去除，奶油卷送到主人的手上，多余的这些则是直接在厨房分食。林九思看着原本吵吵闹闹的厨娘在奶酪卷的攻势下瞪大眼睛的样子同样塞了个在嘴巴里，感受到其中比现代更醇厚的奶油气息眯起了眼睛。

　　脆意和柔软的口感配合着小麦粉与奶油的清香，简单的小甜品却能够给人带来一个下午的好心情。厨娘们笑嘻嘻地道谢，西西里午后的阳光灿烂而温暖，让整个人的疲劳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不管怎么说，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来这个时代？还有谁？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公寓里一直有蜂鸣声，经过我耳朵的准确判断，确认是烟雾警报器没电了……卧槽这玩意儿也会没电？并没有什么用的新知识get
林九思是江西南昌人，江西人本来就挺注重咸鲜口的，他不做辣另有原因。还有谁？【某位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来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