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斯塔克[综英美]》白马驮沙

79、第79章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推门而入的斯特兰奇目光扫过房间，在定格到乐佩身上时放松地叹了口气，“看来没有。”
　　他径直往满满当当的酒柜走去。

　　“你的酒精成瘾症状是不是加重了……医、生。”
　　托尼板着脸，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是啊，一想到布鲁斯能和自己的女朋友重逢我就嫉妒得发疯——这个借口听起来怎么样，可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斯特兰奇给自己倒了一杯马提尼，又从冰柜里找出来几个橄榄丢进杯子里，然后晃了晃酒杯。

　　他抿了一口，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哇哦，”他挑起眉毛，示意托尼去看虚拟屏：“天才，你有人找。人工智能管家被你设成了静音——那么看来我还是打扰了。”

　　虚拟屏幕上闪烁着史蒂夫·罗杰斯匡扶正义的大脸。

　　连线接通了。
　　“斯塔克，我需要你的帮助。”罗杰斯开门见山地说，“我碰到了一个老‘朋友’，军火走私犯，我想你也认识——不过这回他身上多了个东西。”

　　镜头被罗杰斯转到一张带疤的男人脸上，托尼一边作势后仰一边嫌弃道：“我可没预料到你要给我看死人脸，真是够提神醒脑的。”

　　“战况有点不受控制了，抱歉。”罗杰斯一边抱歉一边把镜头怼得更近了，尸体脏污的后脖颈上有个显眼的烙印。
　　“斯塔克，你怎么看？”

　　“我看克劳这家伙死得透透的了。”托尼说。他在虚拟屏上指指点点，把烙印的图案拓下来让埃德温去和资料库比对。

　　“窃贼。”
　　斯特兰奇突然说。

　　“什么？”

　　“那个烙印。意思是窃贼。”斯特兰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马提尼，对托尼的惊讶浑然不觉。等他仰头把酒喝干，就看到房间里的三人和屏幕里的罗杰斯都直勾勾盯着他呢。

　　斯特兰奇打了个酒嗝。
　　“你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在鸟窝里嗷嗷待哺的小鸟？”

　　“你怎么知道的？”托尼瞥了眼屏幕，闪烁的代码和图像说明埃德温仍然在寻找匹配的数据。

　　“因为我过目不忘啊。”斯特兰奇大言不惭地说。
　　见众人还盯着他，他终于大发慈悲地解释道：“众所周知，我在神经外科领域颇~有建树。我有个病人就喜欢画这个符号，他告诉我它的意思是「窃贼」，来自一个古老的非洲部落。”

　　托尼追问：“那个病人的名字是？”

　　斯特兰奇直起身，严肃道：“我是个有医德的医生，我不能随意透露病人隐私，谢谢。”说完又歪着身子倚靠在吧台上，懒散道：“不过我能告诉你们，根据我的观察，他绝对是个杀人机器。职业杀手，雇佣兵，或者其他你们知道的类似的东西。”

　　他又将一杯酒灌下肚，补充道：“而且他是个黑人。不过也不奇怪，我怀疑他就是那什么古老的非洲部落里走出来的，不然如今这世道谁还研究这种玩意。”

　　一阵沉默。
　　“斯塔克。”罗杰斯缓缓道，“你跟我想的一样吗？”

　　“等等，等等，别套近乎，”托尼对屏幕伸出一根手指表示拒绝，“我以为我父亲已经把最后一点振金用来给你做那块愚蠢的盾牌了呢。”

　　罗杰斯没有在意。他说：“烙印是新鲜的。以前绝对没有。”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托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我认识尤利西斯·克劳很久了。”

　　罗杰斯说：“这家伙很有可能是从瓦坎达出来的，并且被印上了窃贼的烙印。”

　　托尼肯定地说：“克劳绝对不会从什么地方两手空空地走出来。我知道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顿了顿，他问道：“能查得到他的出货记录吗？如果我们能弄清楚他把偷到的振金卖去了哪里……”

　　“——我们就拥有了下一个打击目标。我明白了，斯塔克。”罗杰斯对他们点点头，关闭了通话。

　　“振金，振金……”托尼的一根手指有节奏地弹拨着自己的下唇。他的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虚拟屏，试图从自己掌握的各种信息中理出线索。“拜托……克劳的买家总不可能把振金买回去，只为了做一个盾牌吧……”

　　梅丽莎站到他旁边，突然开口说：“那不是产自地球的金属。”

　　托尼抽空看了她一眼，说：“你说振金？我也觉得它应该是某次小行星撞击事件留下的，来自外太空的一点小礼物。”

　　“它不是礼物。它是诅咒。”

　　“什么？”

　　“吸音钢，也就是你们说的振金，是制造塞伯坦星人的完美材料。但是它被掌握在另一个族群手中，一个尚未开化、不明白也不懂得如何使用自己手中资源的族群。”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托尼也明白了梅丽莎的意思。他冷哼一声，忍不住嘲讽道：“我以为塞伯坦星人热衷于充当各种生命的「引导者」呢？”

　　“生存的本质就是利己，托尼。”梅丽莎的声音里有无限哀伤。“你以前问过我，什么样的材质才能让我实现变成真正人类那种程度的量子变形，当时我回答你说，我不知道地球上有没有这样的材料。”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有。”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斯特兰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乐佩也不在。
　　托尼觉得口干舌燥。他用仅剩的一点唾沫润了润干得发紧的喉咙，哑声道：“如果我们能截下那一批振金……”

　　“那我们就成了「盗贼」。”梅丽莎平静地说。

　　托尼望着她。她仍然是马克盔甲的样子，所以托尼没办法看到她的眼睛。或者说，他能看到的“眼睛”，不过是马克盔甲头罩上的两块发出蓝色光亮的部件。
　　从这样的眼罩部件上，他看不出梅丽莎的任何情绪。她心灵的窗口被关上了。

　　托尼眨眨眼，别过头去，自嘲一般笑了两声。他双手撑在工作台上，低着头，深呼吸了好几轮，才重新抬头看向虚拟屏。
　　各种文件从他眼前闪过。他的目光定格在阿瑞斯那张布满大胡子的脸上。

　　托尼脑中灵光一闪。
　　“如果有人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呢？”他站直了身体，双手抱胸。“如果有人不满于自己人类的躯体，自己选择将精神灌注在振金里呢？”

　　梅丽莎也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那么，他会变成一个完美的引导者。”

　　未知来电突然覆盖了阿瑞斯的照片，也打断了他们的思绪。托尼皱眉关闭了摄像头权限，然后才接通电话。

　　“Hello？”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出现在屏幕中，由于看不到对面的图像，她的双眼有点失焦，表情和语气也很迟疑：“请问是斯塔克先生吗？听得到吗？”

　　在托尼开口之前，埃德温已经将人像比对识别结果挂在视频右上角，这要比对比查询未知来源的符号标记要简单得多。
　　上面标注的是“伊丽莎白·罗斯博士”。

　　托尼扁扁嘴，打开了摄像头权限。
　　“我以为每个打电话的人都应该明白自己拨的是谁的号码。”

　　“噢，斯塔克先生。我是伊丽莎白·罗斯。我在……”

　　“我知道你在哪。班纳人呢？他也是时候该回来了。”托尼说着眯起眼睛，盯着她身后。“等等。你这背景看起来可不像是在家里。班纳呢？难道罗斯将军已经到了？”

　　“情况很复杂。”贝蒂舔了舔嘴唇，艰难地说：“布鲁斯去帮我父亲了。他走之前让我联系你。”

　　“我不理解。罗斯——布鲁斯·班纳的死敌——班纳去帮他——我有点糊涂了。难不成班纳是去当罗斯的超级血清提供志愿者了？”

　　伴随着一声巨响，镜头一阵晃动，屏幕黑了一瞬。待到再次亮起的时候，贝蒂漂亮的脸庞上沾满了灰尘，电话里传来人群的尖叫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托尼意识到了不对。
　　“到底怎么回事？”

　　贝蒂被灰尘呛到，咳嗽道：“外面，来了几个叫霸天虎的东西，他们非常大，而且据说还能合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我和一些平民现在待在教堂底下的地下防空洞里，布鲁斯和威尔逊出去帮忙了，”
　　说着贝蒂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但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望着镜头恳求道：“斯塔克先生，如果您能来帮助我们，帮助布鲁斯，我真的不胜感激……”

　　托尼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说胡话。在那等着，告诉大家不要慌，爸爸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