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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两人沉默许久,倒是睦月先开了口,“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我现在的水平与我二十多岁差不多,不过也不算错,上回提到梅三娘我便有几分印象,红绡那登场那日我也在,骑在父亲的肩膀上,扮成一小童的模样。这么算算这个时日的我居然要死了。”睦月顺着月色瞧着远处与青玉聊得正开心的张廿一,眼神不知道透过他看向谁。
      “没想到,我竟然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的岁月,倒是我贪心了。”
      顾倾想学着张廿一的样子摸摸她的脑袋,但此时睦月还是成年人的模样,个字倒还不矮,这样的举动倒是有点不妥。
      在青玉引领下,不知不觉来到厢房,院子没有多余的摆设倒是干净,命人点燃灯笼,简单的交代下人几句,这才准备退下,如今心结已了,但是女儿却一时,难以接受,正需要有人安慰。
      张廿一摸着下巴,两人寒暄中说了许多红绡的往事,那些少女时期的小小心事都化作了回忆时能会心一笑的资本,但张廿一数次将话头往孟如水身上引,青玉是个聪明人,总是巧妙的避过,对刚刚发生的事也闭口不谈,十分刻意。
      “如果梁迎肚子里的那个也是这种鬼东西,得寻个由头也除掉了。”睦月立在月光下,擦拭着唐刀,“而且得找出主谋,城中估计也有不少女孩受此迫害。”
      张廿一点点头,“与此说是迫害不如说心甘情愿,孟如水见那孩子不像是没有感情的,梁迎也是一脸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小腹。”
      “这样难道不是更可恨么,欺骗女人的感情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睦月将手中刀一横,神色深沉。
      顾倾倚靠着门,手指把玩着散下来的那一缕碎发,“不知道多少男女都陷入这份妄想中。”顾倾说这话时,眼睛正盯着张廿一。
      张廿一低声回答到,“的确是妄想了。”随即又说道:“顾家主你那香丸还有没有,能否给我两颗,明日我们去城中转上几圈,替梁迎这样的姑娘驱邪。”张廿一一句顾家主却让顾倾一愣,这人鲜少称呼他,可这一开口就叫人平白生出了几分不痛快,这心里也耍了几分小性子,别过头去所幸不理他。
      两个人在这里没头脑,睦月所幸也不去打扰。趁着两人已经睡去,伴着月色,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这样的夜注定并不平静,玉笛声顺着窗户飞进张廿一的耳朵,张廿一猛的醒来,就听见开门的嘎吱声,张廿一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隙,他的屋子正对着顾倾的房间,一男人坐在顾倾的屋顶上,正吹奏玉笛,旁边摆着两坛酒。先前的声音正是顾倾,那男人扔了一坛子下来,顾倾稳稳当当的接过。
      “你就是救了我妹妹的人。”孟家三子,孟如水与孟如山多少可以看出青玉的影子,但是这老大却与当年接了三娘牡丹那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又几分不同,青衫绿笛,在月光下更似仙人。“我是孟如松,今日得见先生风姿果然非常人可比,我带回的好酒先款待先生。
      顾倾接过酒只是顺手放在地上,“我喝酒只与朋友喝。”
      “那就先生喝,我看着。”孟如松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这头张廿一偷看着却揪着一颗心,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顾倾这副容貌却最合他心意,白日里与顾倾一番对饮,他惊觉顾倾并非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家主,在不危及张家的利益面前,做个朋友也不无不可。
      却没有料到顾倾笑了,一仰头,酒送了一大口。
      “先生好酒量,并且还是个漂亮的人,我想想古人老说的那句话是什么,秀色可餐。正巧我今日刚回来,连饭都没吃,这一瞧到有七八分饱。”
      还未等顾倾说些什么,张廿一哗啦一声,将窗户支起。“孟公子,怕是弄错了,我才是那位先生,这酒我是不是该讨一杯。”张廿一那双眼欺骗性太强,那孟如松仿佛深陷那双眼,愣了好一会,看看顾倾又看看张廿一,满脸的纠结,似是一时不知如何选择了。
      不过迟疑片刻,还是开口。“既然同为救我妹妹的先生们,那这酒是一定要请的,待我下来。”孟如松先将另一台酒,向下一抛,顾倾腾出一只手的接住。就见那孟如松正抱着一根柱子滑下来,落了地还是一脸惊慌的表情。
      张廿一一瞧顾倾,两人的眼神此时正对上,都是一脸戏谑。孟如松这一滑稽举动不如说就是表演给两人看的。
      “两位先生,我这笨手笨脚的,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果不其然,孟如松希望能和张廿一和顾倾达成共识,孟家的长子只会做生日,手脚笨拙的很。张廿一在房间里还没动,就见顾倾抬起手杖抵着他的胸口。“孟公子,你有事直说,绕这些个弯子并不好。”
      “这世上人多,秘密更多。就像我不信两位如此年轻就是解决的母亲心病的人,但先生能准确的说出红绡阿姨的过往,定然是有秘密。你们都不愿意说,我又如何愿意说。”孟如松捡起那坛酒,喝了一口,借着几分酒意懒洋洋的靠在顾倾的肩膀,“先生,也有秘密不是吗?你的腿是被什么东西伤的呢,您愿意说?”
      顾倾本来见有人靠过来,整个人身子都僵了,但是被触及伤痛,猛的将孟如松推开。“孟公子,你醉了。”
      “这才一口,借着酒发疯呢,反正你们也不会在意,我们在来说说这位先生。”孟如松的速度极快,张廿一来不及闪躲,一只冰冷的手便触到了他的脸颊,另一只手狠狠的钳住他的下巴,让他不要乱动。“先生这双眼真是好看啊,与我曾见过一模一样,不过那人比你矮些,五官也无你这般凛冽,岁数偏大些,那可是真仙人啊。”
      孟如松将玉笛放在嘴边,可是半晌一个音符都没有冒出,只见孟如松跪在地上哭了。“是我害了如水啊。”
      那哭声太大,撕心裂肺。孟如山领着两个家丁顺着哭声找来。“大哥,你怎么又喝酒了。”说罢还狠狠瞪了一眼张廿一,“我大哥不能喝酒,你们怎么不拦着。”
      这倒说的两人哭笑不得,这孟如松也是奇怪,回了家不先休息爬上别人休息的屋顶,吹玉笛扰人清梦,不能喝酒却偏疯癫的灌了一大口。
      如今的院中只剩下顾倾与张廿一二人,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屋里。张廿一忙放了窗户,这夜是人的情感宣泄的绝佳时机,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吐露出来。
      只留顾倾捡起一坛子就,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在他的梦里也有那么一个桃花眼,只不过那梦太过久远,幼时父亲刚刚从天师大比回来,自己就开始频繁做那个梦,桃花眼的男人握着一把剑,对着年幼的他浅浅的笑,男人跟前就是顾家永恒的秘密与噩梦,男人似乎在叫他,叫他的名字,他不敢过去,只能不断地奔跑。比起无边的黑暗,那里更让人惧怕。
      这个人在脑海中应该留不下一点痕迹,但是被孟如松一提,这个只存在他脑海里的人突然清晰起来,与张廿一束发的模样七八分相似,心中不是滋味,酒是好酒只能,越喝却越清醒。
      张廿一这时从房间里出来,抢过顾倾的酒,沿着他喝过的地方也喝了一口。“酒嘛,和朋友喝才好。只可惜阿月不知哪里去了。”
      “你知道她走了。”
      “嗯,自从到了天师大比的现场,她的秘密就越来越来多。不过孟如松说的没错,谁都有秘密。”话锋一转,“这案子你想怎么查,孟如松这人嘴上说希望我们不要查,但是实际上却在引诱着我们去吃一颗苹果,不过孟如水那里问不出来话,她那个精神状态,定然以为我们是杀害她儿子的凶手。”
      顾倾笑着说,“梁迎也不好问出来,那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天师术业有专攻,大张家符咒当属第一,就连你们小张家也在这一道学的不错。不过这投石问路,却是王家最擅长,我虽然也会,但是十寻九错信不得。”
      “所以旁敲侧击的问话不行,只能武力解决问题。”
      “就找梁迎吧,逼出她腹中的胎儿。”
      “顺藤摸瓜?”
      顾倾点点头,“你学过画符么?”
      这一问张廿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没有,论方法我与阿月一路的。”
      “下次进来的话,问张沁一学画符吧,有这引魂香,你身上的灵力会慢慢积累。只不过这香不能停,回去我列张单子给你,来人都是天师,材料想来不难寻。”
      “谢谢,不过还可以引蛇出洞。”
      听张廿一这么一说,顾倾眉头紧皱,“这个法子到不难,但是贸然行事寻不到短板。万一出了岔子,搭上的可是我们两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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