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35、三十五车祸6

　　三十五车祸6
　　吃完饭顾北和顾广洗碗，顾广说：“你快点儿啊，不然等会儿舅舅回来发现了就偷不到摩托了。”
　　顾北把最后一个碗洗完放好，翻了个白眼：“傻子啊，冬天下雪骑什么摩托？”他突然想起来下雪路面结冰，开什么摩托。
　　“啧，骂谁呢。”顾广擦了擦手，说了一句。
　　“骂你啊，傻子。”顾北也洗完手，水直接抹衣服上，反正干净的。
　　虽然是这么说着没错，但还是很诚实的跟着顾广走出去到隔壁翻墙。
　　到了墙根，顾北估量了一下高度，退后几步，加速，很快的就翻了过去，练过一样。顾广紧随其后，也翻了过来。
　　“等着啊我去拿钥匙。”顾广拍了拍屁股，大刺刺的朝房子里走了过去，顾北站在摩托旁边，皱了皱鼻子，拿出随身听戴上耳机放了一首纯音乐。
　　这个随身听里下的歌挺多的，就是一般的时候他都不怎么听。上学的时候比较忙。
　　没等多久顾广就把钥匙找了过来，两个人骑着摩托打开大门飞了出去。
　　“哦！爽啊！”顾广喊了一声。
　　冷风在耳边呼啸，可惜少年时期的人就喜欢刺激，就喜欢疯狂的。
　　顾北坐在后面，身子往后靠了靠，笑着怼：“爽个屁，就他妈这点儿速度还爽。”
　　顾广也笑了：“哎你个顾北，怼我怼上瘾了是吧，慢是吧，你等着！”说着他拧了几下速度变快了一倍。
　　“怎么样，快不快？”顾广问。
　　“你说什么？！”顾北问。耳边的风更大了，顾广的声音不太大。
　　顾广扭过头喊：“老子说！快不快！！”
　　顾北也喊：“快啊！！”
　　他把耳机扯下来，把手放到嘴边，用最大的力气喊：“太他妈的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终于他娘的考完试了啊！！！”顾广也笑着喊，“我这个假期绝对要好好浪——！！！”
　　顾北把嘴对到顾广耳朵根，又喊：“你他妈的就想想吧！就你自己那瞎几把的分你觉得大姑会让你去浪吗！心里没点儿数啊！！！”
　　“操！”顾广缩了一下脖子，“顾北你他妈是要我聋吧！”
　　“哦！谢谢！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你中了大奖呢？”车速减慢了些，顾北带上播音腔，字正腔圆的说，“恭喜你成为聋的传人！”
　　顾广笑了出来：“神他妈的传人。”
　　顾北也笑，两个人兜了会儿风，一个小时后把摩托车放回去，舅舅还没来。两个人又跑着进了老宅，一人一杯水灌下了肚。

　　“顾北，等会儿我妈应该到了，你要不要打游戏？”顾广搭上顾北的肩。两个人都没有手机，打游戏也就只能用家长的。
　　顾北打了个不怎么响的嗝，说：“不了我要练字，还要预习。”
　　顾广白了他一眼：“切，学霸真的可怕。行吧你写着，我去看电视。”
　　“去吧去吧，学霸的世界你不懂。”顾北点了点头。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刚玩了一转，再加上这个房子为了不让他冻着，顾良弄得特别暖和，一点儿也不冷。
　　脱完羽绒服他还是觉得有点儿热，把校服也脱了下来。
　　顾良进来的时候，顾北只穿了一件很薄很长的毛衣，他低头整理衣服，低头的原因，头发遮住了眼睛，后颈有些小小的绒发，看得清毛衣罩着的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看着乖巧的有些可怜。
　　“干什么呢臭小子。”顾北上去摸了摸顾北的头。
　　顾北转过头，冲着顾良笑了一下，说：“我要写作业。”
　　顾良啧了一声：“去看电视啊放假了写什么作业，学学顾广那臭小子，没心没肺的。”
　　顾广的声音远远地从客厅里传过来：“爷爷！我听得见啊！”
　　顾良和顾北都笑出了声。顾北抬头看着老人，笑起来脸上有很深的皱纹，为他的硬气添了慈祥。
　　“那好，你写着，我和小广看电视去了。”顾良拍了拍顾北的头。
　　“嗯好。”顾北笑着点了点头。
　　等爷爷走了，顾北拿出字帖练习册还有书，放在桌子上，先开始练字。
　　他写的一笔一画很认真，写得慢，写得整齐。
　　一天一页字帖成了他的习惯。写完字帖他打开书，因为是用过的所以书上记满了笔记，他一边看一边读，尽量都记下来。
　　顾北看书看的入迷，等到把一本书看完脖子发酸。他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问客厅里的两个人：“爷爷，顾广，你们要水吗？”
　　“要要要。”顾广眼睛没离开电视机，点头更捣药似的。
　　顾良好像对电视机上的东西不大感兴趣，拿着一本书翻着，说：“倒点儿。”
　　“看什么呢你……”顾北拿了倒好的水走过来递给两个人，坐到沙发上看看什么东西。
　　“其实……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看这解剖的手法……我想我知道了。”
　　“铭，到底是谁？你快说，我要替我父亲报仇！”
　　“他就是……”
　　顾广看到这里屏住了呼吸，把眼睛睁得特别大，要瞪出来一样。
　　这个时候电视上插播了广告。
　　“靠，怎么老是关键时候插广告？”顾广骂了一句。
　　顾北笑了一下，说：“对啊，为什么老是关键时候插？就不能是广告插吗？”
　　顾广笑着搡了他一把：“认真点儿，我正气头上呢。”
　　“这不认真替你分析着吗？”顾北说。
　　顾广看着的这个电视剧都不知道多久以前的老电视剧了，剧情老，配音也不大好，有的时候配的音和嘴型都对不上。
　　顾北指着电视机说：“凶手，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貌似是男主的人的兄弟，也就是男二。”
　　“而且我再说一句，那个男二肯定和那个女主青梅竹马，女主说不定还对男二有意思。”顾北又扭了扭脖子。
　　顾广摸了摸下巴：“你怎么知道？”
　　“啊，猜的啊。”顾北说。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人进来，三个人转过头，是顾广母亲，还有顾文林，后面跟着一脸淡漠的柏烟雨。进来的三个人手里都提了不少的东西。
　　顾良老爷子起了身，笑着说：“来了啊！厨房里煮着肉我去拿，哎，怎么不见文龙？”他望了望三人身后，不见自己小儿子的身影，把目光投向了柏烟雨。
　　柏烟雨的东西放下，说：“他工作抽不开身，不来了。”
　　“好，警察还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坐着，两个兔崽子倒茶去。”顾良笑着去了厨房。
　　顾广见自己娘老子来了高兴地不得了，马上扒拉手机。
　　“哎你个臭小子，拿手机干什么啊你！”大姑往顾广头上戳了一下。
　　顾广看着手机随口敷衍：“哎呀有是有事。”
　　顾北用最快的速度给三个人倒了茶，然后跑回房间把自己的书夹子拿出来，跑到柏烟雨面前笑着说：“妈，这个是我这个学期……”
　　“你离远点，不要烦我。”柏烟雨闭上了双眼揉了揉眉心，都没让顾北把话说完。
　　客厅里有那么一瞬间静了下来。

　　这句话说的平淡，语速很快，让顾北听得有些措不及防。他嗓子一噎，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准备干什么事。他呆立在原地，脑子有点儿空白。
　　过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唇，说：“嗯，好。”说完他就按照平常的速度又走回了房间。

　　回到了房间顾北把书夹子扔到床上，人坐在床尾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场景，回忆着柏烟雨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还有周围大姑他们的举止，想一遍就清晰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就难堪一些。
　　想得越多脑子就越乱七八糟。顾北低低骂了一句话随手翻开书夹子看。
　　里面都是试卷，一张一张，夹的很整齐，每一张卷子都是满分，卷面保持的干净。

　　这些顾北每个学期都会整理一书夹子，可惜柏烟雨一次都没看过。
　　算了，存着吧，或许那一天她心情就好了想看了呢。
　　顾北把书夹子装回书包，回到客厅，那部老电视剧又吱吱呀呀的唱开了，他坐到顾广身旁盯着电视机假装自己对正在演着的东西很感兴趣。
　　“肉煮的刚刚好，来吃来吃！”过来端着肉过来，顾文林去厨房拿了把小刀，割肉。
　　一群人开始吃饭，柏烟雨站起身，说：“我不饿你们吃。”她还有个文件没处理完，需要赶时间。
　　其余人对柏烟雨这个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也就没有说什么。饭桌上依旧一派祥和，大人们扯着家常，顾北和顾广一边吃一边说说最新的游戏。
　　等吃完了肉，一群人闲了下来，闲了没多久柏烟雨就穿好衣服走到客厅，说：“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从大门出去，之后就是汽车发动的声音了。
　　顾北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成一片，又像是没有了聚焦。很黑，甚至黑过了外面的一片漆黑。
　　顾广看着他这个样子，踢了他一脚，说：“过来来来，打游戏了！这盘你来。”
　　“嗯。”顾北应了一声，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划动，有些漫不经心。
　　“打这个啊笨蛋，残血了！”顾广屁股挪了挪，手揽上了顾北的肩膀，慢慢的拍了两下，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