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36、三十六车祸7

　　三十六车祸7
　　随随便便玩闹了一会儿，时间也就差不多要睡觉了。
　　顾北把东西收拾好，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爷爷要睡。他刚把上身的衣服脱下来，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顾广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就把顾北压倒在床上。
　　“操，给我起开，重死了。”顾北仰起脖子，被被子压住呼吸不上。
　　顾广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躺在了上面：“哎，我就不！”
　　顾北笑了，说：“你是不是有病？”
　　“有又怎么样？”顾广说。
　　“那就一定是没吃药。”顾北说。
　　“我吃了！”顾广也笑了一下。
　　顾北接的很快：“那就是吃错了。”
　　这句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吧，熟悉的可以抚平内心沉默的。最懂你的不一定用最热烈的。

　　最后顾北好不容易把上面的人推翻，脱了裤子钻进了被窝。顾广也脱了衣服拉开另一床被子躺了下来。顾北就在他躺下的时候把灯拉灭。
　　周围瞬间黑了，缓了几分钟，又可以看清楚了。
　　顾北翻了个身，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顾广伸开手，说：“你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怎么，你要找啊？”顾北睁开一只眼睛，眨了两下。
　　“问你话呢。”顾广推了他一把，
　　顾北转过来，想了一下说：“得劲的。”
　　“靠，”顾广没忍住笑了，“你这什么词儿？”
　　“贼几把给力的那种。”顾北弯了弯眉眼。
　　顾广盯了他几秒，反应过来：“她给力有什么用，你给力才行好吧。”
　　“我属于你刺激一下才能爆发的那种选手。”顾北闭上了眼睛。
　　顾广看了他一眼，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顾北七点多就爬了起来。踢了一脚旁边的人：“起来起来你是中国人……”
　　“我知道我是中国人……”顾广还想睡一会儿一脚踢了回去，踢到了顾北屁股上，劲儿不小，差点踢下床。
　　顾北揉了揉屁股，把自己的被子罩到顾广头上，找准他的屁股踹了几脚，穿上拖鞋，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洗了个脸，又走回房间，看着把被子从头上扒下来的顾广，把他的枕头抽出来，甩掉拖鞋跳上床去，喊：“啊！！！！起床了！太阳晒屁股要肾虚了！！！起来了起来了！！！啊啊啊啊！！！！辛勤的人啊，起来下地了！！！”
　　“操……”顾广被迫睁开了眼睛，顾北动作幅度挺大，还抢他枕头，真的没办法睡。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顾广抓起另一个枕头朝顾北脸上丢过去。
　　顾北接住，拿着枕头打他：“我哪里冷酷哪里无情哪里无理取闹？”
　　“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冷酷哪里不无理取闹？！”顾广挣扎的起来站在床上，手指指着他。
　　“傻逼，顺序错了。”顾北抬头看了他一眼，拽了一下顾广的内裤。

　　最后顾广还是被迫着七点多起来了。

　　顾良叼着烟在看书，看见两人都起来，说：“厨房厨房。”
　　“爷，我爸妈呢？”顾广打了个哈欠。
　　“走了，说是有事。”顾良翻过一页书，砸了咂嘴。
　　“哦——”顾广拖着长音应了一声，转到厨房看着顾北找出了四个煮熟的鸡蛋。
　　顾北递给顾广两个鸡蛋：“给，早饭。”
　　“嗯。”顾广一手接过，两个人一人抬个小板凳儿，坐到院子里，吃着鸡蛋。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昨天积雪，但是阳光挺暖和。
　　顾广剥掉鸡蛋壳，吃了一口问：“成绩单那哪天领来着？”
　　“大后天。”顾北哈了一口气，也吃了一口。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着，两个鸡蛋吃的很快。

　　吃完鸡蛋顾广在家里待了一上午就待不住了，拉上顾北出了庄子去钻网吧。
　　顾北对此表示拒绝：“老子不去。”
　　“已经出来了你不去还想怎么样？！”顾广拽着他的胳膊。
　　“我不介意再走回家去。”顾北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哪有那个闲时间……”
　　顾广啧了一声：“哎呦脾气挺大啊，走不走？”
　　“不走。”顾北把随身听拿出来，插上耳机，准备往回走。
　　“哎哎哎，你还真走啊，兄弟情呢？”顾广拦住他往回走的路。
　　顾北看了他一眼，说：“被狗吃了。”
　　“你去呗，”顾广摁住他的肩，“走走走。”

　　“……”
　　最后还是被拉到了网吧。

　　“啊，还是有游戏打得日子比较好过！”顾广说了一句，打开一个射击游戏，“来啊。”
　　顾北也点开那个游戏，两人双排。顾北从一开局就疯狂抢人头，半个都不给留。并且丝毫不关心队友。
　　顾广好不容易从顾北手里抢了几个人头，说：“靠，你就不能奶我一口吗？”
　　“奶你干什么,浪费时间浪费感情。”顾北笑了一声，手指快速敲击，继续抢人头。
　　“靠……”顾广骂了一声，手下也加快速度，“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顾北又笑了一下，仰了仰脖子，说：“不是以为，是肯定。”
　　说完，打死了最后一个人，游戏结束。
　　“还玩儿吗？”顾北悠闲地看着顾广。
　　顾广摔了鼠标，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是在校园欺凌！”
　　顾北笑了：“你才知道吗。”
　　顾广：“……”

　　两个人正闹腾着，门口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扬起了不少的灰尘。
　　顾北和顾广两个人齐齐朝那边看过去，都没说话。
　　为首的是个很高很瘦的男人，看着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几岁左右，刘海很长，他时不时撩一下，脚上穿着小皮鞋。特别别扭的那种。
　　“交钱，规矩，你们懂。”高瘦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靠近门口的电脑桌上敲了敲，桌子质量不好，敲了几下就吱呀吱呀的响。
　　吱呀吱呀。
　　身后还有十几号人，一个人一桌一桌收钱，嘴里不停说着：“快点儿啊！快点儿！”
　　等收到顾广两个人的时候，顾广站起来看着那人，问：“老子的钱凭什么给你啊？”

　　“……”
　　“你有病吧。”
　　“没吃药吧。”
　　“吃了也吃错了吧！”
　　嫌弃三连。
　　顾北瞬间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顾广，很想给他塞个臭袜子让他闭嘴。
　　瞎吗？对面那么多带刀的眼长嗓子眼儿里去了吧！
　　顾广看着顾北，摸了摸脑袋：“你这话是不是不久前说过啊，耳熟。”
　　“……”
　　顾北捂住脸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把兜里的五毛钱往深处塞了塞。
　　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说麻烦事情只要闹出来了，那就刚，绝对不会采用让自己尴尬一下子的和平方法。
　　他头疼的抬眼看了看，发现这群精神小伙的头儿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顾北心中给他起了个简单粗暴的代号——精神头儿。
　　精神头儿的长刘海甩了甩，问：“快点，小事儿办不好？”
　　听见这语气，收钱的那位朋友立即推了稍微站前面一点儿还刚才挑事儿的顾广一下，语气蛮狠中还带了威胁：“小子你还想不想活了？给你一次机会，钱，拿出来！”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调陡然提高，在破音边缘搔首弄姿。
　　顾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二话不说就往那人头上甩了一巴掌。
　　少年还没有长开，身高不够，就奋力跳起来，然后用尽所有力气甩过去。
　　“啪”一声，脆响。
　　网吧都彻底安静了一两秒。
　　顾北看到了灰尘飞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所有的情绪都被点燃了。不好的，好的，所有都燃烧，变成了冲动，兴奋。他侧头跟顾广说：“你说我们能弄掉几个？”
　　“不好说……”顾广看着他的眼睛，瞬间就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绪，“也就全部吧。”
　　顾北笑了。
　　十几岁的年纪，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想做点了不起的事，不计后果的事。

　　这个时候网吧里其他的一些人看到有人出头，也摔了鼠标键盘，有的还摔了身上的外套，喊声一片：
　　“他娘的凭什么就给你钱啊？”
　　“干什么啊，朋友。这个样子不好吧。”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

　　顾广悄悄说：“没想到除了我俩还有脑残。”
　　“首先很恭喜你对自己的认知定位很准确，再者，”顾北也悄声说，“把‘俩’字去掉。”
　　可是说完，他也笑了。有声的。
　　这个笑声彻底点燃了精神头儿的怒气，抽起旁边一个人的棍儿，网吧不是很大，精神头儿提着棍子走的很快，到了顾北面前就是一棍子下去。
　　顾北没来得及反应，时间只够把胳膊抬起来护住脑袋，一棍子就生生打到了他的胳膊肘上。往后退了好多步，要不是靠到了墙就倒地了。
　　“操……”胳膊全麻了，顾北没忍住一句脏话。眼神左移，看到了几片木头板，看着挺厚，他甩了甩胳膊，拿起一片就往精神头儿的头上招呼。
　　发生事情也就不过几分钟，第一下打响，瞬间一片混战。
　　“我操＼你妈，我兄弟你也动！”顾广首先和着顾北把那个精神头儿给收拾了，等对方疼到缩成一团才去转移战斗力。
　　虽然他俩年龄不大，但是两个围攻一个还不赢那就奇了怪了。

　　网吧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打的不可开交，椅子凳子甚至显示屏，只要握在手里就往对面砸，有的人还脱了鞋子打。老板看着这群人乱砸，吼着去劝架：“你们这群小屁孩，乱砸什么砸！哎！谁打了我一下？还打？！是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停手不要砸怎么不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