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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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现下的情况并不是很妙。
泽诺跟在伊黑小芭内后面走在木制的地板上，往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突然变得引人注目，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护理以至于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声音。
无人开口，沉默让本就凝重的空气更加恐怖。在上山的路上伊黑小芭内也一直散发着‘谁都不要和我说话’的强烈气场，那些训练用的障碍物这时显得幼稚了许多。看上去波动巨大的情绪在泽诺眼中怎么说怎么像是小孩子闹脾气。
在将进门时泽诺随着小芭内一起停了下来，淳信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看着小芭内冷漠开口：“淳信助，你又是什么人？”
直到他的这句话出口，泽诺才肯定下自己的判断，水谷丸一是吃人鬼的身份暴露了。
淳信助靠在门边，没有分给伊黑小芭内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看样子他并不想参与进来便无视了伊黑小芭内的问话，甚至往自己口中慢慢悠悠塞了一颗金平糖。
——哐当！
庭院中竹器落地的响声与拉门声重合在一起完美的融为一体。
水谷丸一端坐在房间的正中央享受着月光的沐浴，挽起拖在地上的和服袖口为自己沏上一壶香茶：
“笼子缝～笼子缝～”
听来耳熟，原来是街上小孩们用来游戏的词调。
“笼子中的鸟儿
无时无刻都想要跑来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
鹤与龟滑倒了！
背后面对你的是～谁？”
水谷所哼唱的似乎是一首童谣，略带滑稽和跳跃的语气更加像是正在游戏中的儿童。
“你们来了。”
水谷悠悠说道。做样擦了擦嘴角的茶渍优雅的动作几乎是与刚才的唱着《笼中鸟》的是不同的两人，泽诺却还是闻到了细微的铁锈味。
烟雾缭绕在房内，飘浮过他们的脸颊，冷淡的飘烟却如落在他们头顶的手掌一样温暖。
第一次，发现他们的师父原来会吸烟。
就在伊黑小芭内拿出装满紫藤花的布袋时，水谷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是让所有吃人鬼都避之不及的气味，但在下一刻他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对这花香释然。
伊黑小芭内解下了自己的佩刀。
泽诺看似放松的站在一边神经却是无时不紧绷着，他一直下意识注意自己腰间的刀准备好在伊黑小芭内拔出刀砍下水谷的头时挡在他的身前。
但同时又持在一旁围观的态度，其实泽诺还挺好奇水谷会怎样去回应 ，毕竟只有小芭内一人不知道实情这件事让他打受打击啊。
他站了起来，露出了谁都没有见过的，作为鬼的本来面目，只听他说：“我的确是鬼哟！”
然后拿起小芭内的刀抵上了自己的脖子，还是那个熟悉的虚假笑容，嘴角微微翘起，眼角没有弯曲，带着汉字的漆黑瞳孔在月下闪烁眼底却是一片污浊。
上弦鬼，这个词炼狱槙寿郎在信中也有过提及。
伊黑小芭内指了指架在柜子上的刀对泽诺伸出了手：“泽诺，把你旁边的刀拿给我。”
他现在很生气。
今天绝对要给这人一个教训。
“啊啦，这种情况是不是切腹才算是礼貌啊～”
虽是这样说，眼前人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摸出了放在胸口处的短刀在自己的腹部比划了几下。左手拿着长刀右手端着短刀那副样子很是胡闹。
心里想着很生气甚至想要砍下水谷一条手臂的伊黑小芭内给了水谷脸上一拳头，先一部夺下对方手中的短刀：“你干什么！？”
泽诺收到小芭内的眼神默契的踢中水谷的手腕让刀落在地上然后大力踢到一边。
伊黑小芭内就着自己身体的角度压在了水谷的身上，为了避免水谷正面反抗他像蛇一般灵活的转到了男人都背后，顺势用手掐上了水谷的颈部将对方死死扣住让他不能动弹。
“水谷师父，是否有话对我们说呀？”泽诺眨了眨眼睛，蹲在了他们旁边歪着头，“我们不是您的徒弟吗？”
“嘛～”
“我已经把当做老底的身份都交代了，就大发慈悲先放过我吧！”他双手合十像一个求饶的模样。
啧！
伊黑小芭内把水谷踢开，捡起自己的刀拍了拍皱了的衣服，嘴里还念叨着：“可恶的臭老头！”
门外已经没有淳信助的气息。
泽诺叹了口气。
……小芭内，其实泽诺比水谷小哥还要年长哦。
“鬼舞辻无惨？”泽诺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伊黑小芭内也面无表情的盯着水谷丸一。
水谷沉默了片刻，依旧保持着那个狼狈的姿势躺在地上：“槙寿郎什么都给你说了啊……”
“泽诺知道的小芭内也知道了，毕竟师父你什么都瞒着我们。”
“啊，那我还真是不称职的师父啊。”水谷向窗口的方向伸了伸手试图抓住那高高挂在天上的明月。
“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就是那个所谓的鬼之王哟。”单是这句俏皮的话现在显得水谷丸一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该放手了。］
脑海中突然响起淳信助的话。
是啊，差不多了……
“明天开始最终的试炼，通过了就赶紧离开这里吧。”水谷撇撇嘴，“都快一年了，不然我可是要赶人了。”
然后就闭上眼在那里沉沉睡去。
“走了！别管这个老头子！”伊黑小芭内拽着泽诺向门口走去，却在即将抵达门槛时听见一道声音：
“血鬼术·镜花水月。”
来吧，做个关于我的梦吧……
…………
那只是一个小村子，是一个远离城镇的偏远地方，但这地方总是热热闹闹的，小孩子们会跑到空旷的后山地上玩耍打闹，邻里邻居相处也十分和谐的。同时在这里也有一户人家被村民们疏远。
太阳正挂在高空，暖暖的日光却没人去享受，因为出现在街口的人让整条小街同一时间停止了运转。
三个男孩结伴走在路上，他们神情冷漠对周围毫无遮掩的指指点点毫不动摇。
抱着一摞书的学生匆匆躲进自己刚刚走出的书店冷汗从他的额头滑下：“是那个怪物家的孩子啊。”
“泷一！转过来不要看，那些孩子不正常……”一个母亲将自家孩子的头扶向自己，一手搂着菜篮子一手牵着小孩快步离去。
“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出来了，真是讨厌。”村里最漂亮的女孩装模作样用扇子遮挡着自己半张脸，但依旧遮掩不住她的厌恶。
也有只敢躲在窗后小声说三道四的人：“明明是小孩却没有一点天真可爱的样子，脸上这是什么表情！”
这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细语直到三人消失在街上才蓦然停止，各自做回自己的事。
走到偏远的树荫下，三个小孩脸上的木然瞬间消失，最为矮小的那个更是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哈哈哈哈哈！！阳彦哥，淳信助你们听见了吗！真是一群胆小鬼啊哈哈哈！”
泽诺打算用手指戳向这个长相精致的男孩的脸颊却扑了个空。
伊黑小芭内指着眼前明显看不见他们正在哈哈大笑的臭屁小孩问：“如果我还没瞎掉的话，这就是水谷师父吧？”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六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