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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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湖公寓区的绿化做的很好，各种花花草草繁多，不同品种的树也栽培了不少，这些植被养了好几窝麻雀，它们很早就开始叽叽喳喳乱叫。
慕昭在床上躺了一宿都没能入睡，直接起床穿衣洗漱。
他从菜市场买完菜之后就钻进厨房做饭，眼睛干涸，哈欠连天，脸上全是倦意。
慕昭不紧不慢地切着手中的黄瓜，切菜对他来说是这么多年生活技巧里面最简单的一项，没想到抬头憋眼眶中的眼泪时不小心划了下手指。
一道细长的痕而已，居然能冒出这么多血，他很少受伤，处理起来根本毫无头绪，上网搜索之后才包扎好伤口，这样一来耗费了不少时间，已经无暇顾及做饭的事情。
慕昭叼了两片面包，背起书包就往学校赶。
不能迟到，打死都不能迟到，校霸做到这种程度真是够了，他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快速走路，携起了一阵风。
赵瑜涵女士是他母亲，生平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从小就训练自家儿子不迟到不早退，不浪费别人时间也好好规划自己时间。
所以，但凡让赵女士发现自己迟到了，不是光唠叨一会儿就能解决得了的。
他上一次熬夜，不是因为没有西红柿吃，而是迟到被赵女士隔着电话训了一整晚，从诸子百家讲到武当少林，古往今来沾上一点时间的故事都被拿来折磨他耳朵了。
慕昭走到十字路口，买了杯罐装咖啡，又觉得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便塞进了包里，紧赶慢赶依然错过了校门开启的时间。
他绕到学校的东墙，墙里面刚好是操场的看台，是最佳翻墙的路线，以往偷溜出来就经常走这条路，熟能生巧，他从隐蔽的草丛中搬出个大的木头箱子，踩着一跃而上。
下了看台，有一阵低低的哭泣，和断断续续的混骂声，“混小子，是不是个汉子了，哭得这么娘们儿，真他娘得没出息，小心我们再揍你一顿……”
慕昭顿住，声音甚是耳熟，看向角落，刚好是他一战封霸的炮灰们，八九个不好好穿校服的小子们围着带黑框眼镜的同学。
这圈人是一中有名的老鼠屎，奈何家里有钱有关系，整天在学校混日子以欺负同学为乐。
他静悄悄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轻咳了两声，双手插兜等着这群二世祖回头，心里很奇怪，上次他下手还挺重的，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不太科学，难道揍得不够狠？
二世祖们回过头来也慌了神，或是想起了上次的惨痛教训，推推搡搡地迅速离开了，只剩下黑框眼镜在角落里蜷缩着身子。
看着老鼠屎中多数人都坡着脚走路，他才觉得正常，明明有意让他们的腿脚伤的最厉害，为的是专门让这些人在医院多待些时间，十七八岁的少年就是耐不住寂寞，这么快又开始到学校混日子。
“……”慕昭看了被欺负的人几秒后还是转身走了，他不怎么会安慰别人，尤其还是男生，刚走几步觉得不放心又回过头劝告，“别在这待着了，免得他们又回来！”
黑框眼镜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兀自走出操场。
回到教室后已经上完一节课了，慕昭趴在桌子上补觉，刚眯上眼睛又直起身子，懊恼地拄着头，“坏了！”
前座的徐谨辰把玩着手中的转转笔，“什么坏了？”
“忘了吃饭！翻墙之前应该买点东西吃的！”
“……下节课英语，老师又不管你，再翻出去买点呗！”
“有道理。”慕昭很认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不填饱肚子就没法补觉了，一个劲儿咕咕响实在有失睡觉的氛围。
再说了，除了迟到赵女士别的都不会在意。
他又返回操场按照原路翻过了墙，刚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就看到对面来了个电三轮，看样子像是门卫大爷家的，门卫大爷平时对他照顾有佳，刚想打个招呼，对上了开三轮的人。
上半身前倾，双腿开的老大，躬着身子威风凛凛地目视着前方，破腿裤露出膝盖，比胳膊还要白一个度数，头发迎着风，小卷毛被吹得没有了形状，像一团麻雀窝。
慕昭脸色垮了几分，正是昨天给他虫洞西红柿的那个傻逼，真特么想往麻雀窝里扔俩鸡蛋。
许是察觉有人在看他，沈千意乌黑的眼睛也对上审视自己的目光，那人脸色不怎么好，困意就快要涌出来了，耷拉着眼皮，眼里仿佛有哈欠引出的雾气，好像还有一股子怨气。
沈千意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却是菜市场买菜的那个乖乖仔。
便吹了声口哨，“嘿，高中生，又见面了哈，熬夜打游戏了吧，没事熬什么夜，顶着黑眼圈也变不成熊猫……”
慕昭忍着扔鸡蛋的冲动，一言不发往前走。
沈千意气急，还乖乖仔呢，分明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昨个看他乖还专门留了个大西红柿呢，今日就翻脸不认人，沈千意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受到了侮辱，忿忿地加快速度，超过了前面的慕昭，留下一地尘土飞扬。
从后视镜中看着捂住嘴鼻的慕昭，他自我感觉良好，教别人做人是A市公民应有的义务。
到了一中的校门口，沈千意敲了敲门卫的窗户，“王大爷，电三轮我给你送过来了，谢了啊！”烧烤摊器物太重，今天需要换新，就借了胡同邻居家大爷的电三轮，大爷是一中的门卫，直接把车子送到了校门口。
门卫大爷打开窗子，手里抓了把花生，“小沈，辛苦你了，来，吃点儿花生。”
刚拿到花生的时刻，学校里铃声响起来了，在外面的学生都往教室跑。
沈多意反射弧超长，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乖乖仔是翻墙逃学的。他决心要拯救一下祖国的太阳花，于是向大爷提醒，“大爷，刚才我看见你们学校有学生翻墙。”
“哦？”
“瘦瘦高高的，长得不错，还挺帅的，不知道名儿，昨天在菜市场看见过他买菜。”沈多意随意晃晃脑袋，看到了对面买煎饼果子的慕昭，有点儿激动，“就，就是他，大爷快看，就是他逃课的。”
门卫大爷摘下老花镜，仔细瞅了瞅，“是小慕啊，咋地又出来了呢肯定是早上没吃饭饿肚子了！”
沈千意听大爷的口气觉得乖乖仔翻墙是常事，就多看了两眼，慕昭坐在台阶上，双手举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吃相斯文，不像自己弄得满嘴都是。
他随口问道，“这小子吃得还挺香，不怕被老师看见逃课啊！”
“一看就是有前途的孩子，胆大！”大爷竖起了大拇指，沈千意只觉得大爷更加老不正经了，这不是助长逃学气焰嘛。
慕昭吃完后悠悠地往回踱步，看样子是又要翻墙回学校，大爷挥挥手，“小慕，翻啥墙啊，过来，大爷给你开校门，别摔着了！”
沈千意斜倚在墙上看慕昭走过来，这就是A市顶尖儿的高中？学生旷课都不带管一下的，这世道啥时候这么疯狂了！
“喂，高中生，煎饼果子好吃吗？”沈千意非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扬声叫迎面而来的人。
“……”慕昭冷着脸，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高中生，叫你呢，耳朵有毛病啊。”沈多意叫住他。
慕昭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又毫不犹豫地离开。
那一眼随意地不掺一丝杂质。
沈千意垂眸，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让人难受的眼神，埋怨道，“大爷，你看你们学校学生，一点礼数都不懂，我一个混混见别人打招呼还知道笑一下呢！”
大爷笑眯眯地维护慕昭，“这慕昭啊，是我们学校的校霸，学生们都这样说，打架可厉害了，这会儿要是理你这个小混混多没有校霸的样子啊，不都说冷酷吊炸天是校霸的标配嘛，不理你是正确的选择！”
“您还知道吊炸天呢，神他妈校霸，校霸去菜市场买西红柿？慕昭这名字……”沈多意嘟嘟囔囔离开了这所跟他心中所想相差极大的中学。
慕昭回到班里，已经又下了一节课，前桌徐谨辰调侃，“大佬可真会掐点回来，怎么样吃得好不好？”
“没我做的好吃。”他懒懒地回了一句，趴在桌上开启睡眠模式。
“……得，您做饭天下第一好吃！”
今天的空调已经修好，教室里冷热适度，奈何后桌女生仍然叽叽喳喳，慕昭褪去了昨天的烦躁，也就随她们去了。
“就江姚那副模样，还想喜欢魏鹭，凭她也配小小年纪打扮得像个社会人士，不会化妆还偏偏往脸上瞎画，你是没看见那粉底，厚的都快顶上她的脸皮了，还绑双马尾，装什么嫩啊……”后桌女生骂起人来嘴皮子很溜。
魏鹭不是隔壁班的高冷班草吗？慕昭手指动了一动，双马尾粉底社会昨天卷毛身边的那个傻妞倒是符合这个特征。
卷毛……他一想起卷毛就想到了昨晚的辗转反侧，以及手指上的伤口，心口烦闷，便带着怨气睡着了。
梦里，都是卷毛一个劲儿跟他抢西红柿的场景，张牙舞爪的模样，全然不符合他白嫩的相貌……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