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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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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柏岭随着杨义到了他的家里，看着杨义忙着收拾买回来的东西，问道：“不用帮忙吗？”
“不用了。”杨义又抬手指了指一个房间，“直接进屋坐吧。”
柏岭却依旧站在门口，捕捉着杨义映入自己瞳孔中的背影。被宽大的毛衣罩着的身体显得有些消瘦，但柏岭的脑中始终残留着那夜杨义的身体留给自己的触感。光滑的皮肤下面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看似瘦弱的身形下有着完美的曲线。大概常常锻炼吧，柏岭呆立在那里想。
“你怎么还站在那儿？不用客气，进来吧。还是，嫌这个房子太旧不愿意进来？”
“不是，只是想多看你一会。”
“你还不死心？我让你上来只是因为你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只是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我以为你还会有什么想问我的事情。”
杨义停顿了片刻，说道：“……你先进屋吧。我去做饭。”
“我还是随便看看吧，一个人坐着不自在。”
“没什么好看的，租来的一套旧房子而已。”
杨义嘴上虽然这样说，却也未明确拒绝。柏岭便当他是默认在屋子里乱逛起来。旧式的房子，小小的玄关直接连着卧室和厨房，房间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只有一台电脑和零散摆放着的几本书。虽然房间并不算大，却显得空荡荡的，没什么生气。
“怎么没好好布置一下？”
“说不定什么时候房东就会把房子收回去，收拾起来又麻烦又浪费时间，所以一直就这样了。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就一个人，怎么布置也找不到家的感觉。不说这个了，过来吃饭吧。”
杨义将饭菜端上餐桌。“我可不像你那么细心，什么都能考虑到。随便做的，凑合着吃点吧。”
“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你平时的生活。”
“你这个人……没完了是不是？我已经告诉过你咱们不可能的。”
“不可能？因为性别，还是有别的原因？”
“直觉吧……”
“我只听说过女人的直觉准，原来你也这样啊。”
对于柏岭的固执己见，杨义本想敷衍了事，没想到自己却被套了进去，又不知如何圆场，脸上不禁微微发热。
“你真的没什么要问我的？”柏岭蓦然冒出一句。这句话虽然在瞬间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但杨义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以至于过后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闷。
“其实，我这次来也算是受人之托……”
“是张灏吧？那个人还真是多嘴……”
“他也是担心你。”
“这我知道。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的心思都能猜个十之八九。之前，你说是公司的人告诉你我的地址也是假的吧。”
“……是张灏说的。”
“除了他之外，也没什么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那还要谢谢你当时没戳穿我。”
“没有那个必要。”
“他还和我说，似乎你对咱们是同校的事情有些介意。”
“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吗？”
“重要的不是我想不想知道，而是你想不想说。”
“你想了解的话，我说出来又何妨？反之，你不想听我要是还不知深浅，不是惹人厌吗？”
杨义放下碗，对着柏岭浅浅一笑，“你要是想说，我权当听故事了。”
“也不是什么故事。我和张灏是在学校的社团认识的。我们挺投缘的，天南海北地聊。那个时候他就常常跟我提起你，具体说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都是夸你的话。当时我就觉得你们两个算是意气相投的兄弟朋友，再加上我和张灏也算是脾气相合……”
“所以你就觉得我可能和你也可以成为朋友？”
“嗯。”
“所以你可以做出那种事情？”
“那天……”柏岭似乎对杨义的步步紧逼有些语塞，并不是没有借口，只是柏岭从心底不愿欺骗眼前的这个人。
“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是想要个说法才让你来的。”与其说这时的杨义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不如说是惦记着张灏，怕他左右为难更准确一些。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即使供暖使屋子里有一些燥热，周围的空气却仿佛外边的天气一般，安静到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我送送你吧。”不等柏岭拒绝，杨义套上外衣随柏岭一起向楼下走去。到了一楼，出了居住的小区杨义还是没有返回的意思。
“不用送了，天挺冷的。再说我又不是女孩子，出不了什么事。”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两个人踏着前几天的积雪，慢慢地走着，似乎没有人想停下来，也没有人在乎目的地。两人耳边回响着的也只有踩到雪地时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