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Road（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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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诚实，不是忠诚。
不说谎话，每一句都是必须实现的诺言。
就要抓住你了，一定要被我拖下地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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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色的天空中白色的猎鹰在绕着城堡飞翔，展开的翅膀掠过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王家旗帜。
刚刚睡醒的艾萨克穿着单薄的衣装靠在窗口处，一口饮下杯中的葡萄酒，将握有银质酒杯的手伸出窗外，然后放开。
他盯着迅速下落的银杯勾起了唇角，在听到小小的水声后收回了视线。
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艾萨克伸出左手。
下一刻，听到主人呼唤的猎鹰发出呼应的叫声，在空中盘旋了半圈，飞向窗口落在艾萨克的手臂上。
尖锐的鹰爪抓破了单薄的衬衫和衬衫下的皮肤，红色的血丝渗出。但艾萨克并不在意，而是伸出手来微笑着逗弄着猎鹰。
卧室的门发生轻微的吱嘎声，艾萨克并没有回头。
他知道那是谁，整个王宫里可以不经过自己允许就进入这间屋子的只有一个人。
“陛下。”
爽朗的声音自门的方向传来，洛斯亚注意到对方猎鹰所在的胳膊上没有戴护具，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笑容走过去。
“早安。”
“早。”冷淡的回答着，艾萨克回头看看洛斯亚，他的衣服并不整洁，靴子上还沾有污泥，“没有擦干净靴子的人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真无情啊，我明明为了陛下辛苦了一整晚……”语速逐渐变得缓慢，洛斯亚在艾萨克身边停下脚步。忽然拎起腰间的黑色棍棒，冲着猎鹰一棒打下去。
猎鹰发出长长的哀号声，身体飞出去撞翻了桌子上瓷器茶具。
来不及松开的勾爪带起艾萨克伤口中的肌肉纤维，之前的抓伤变得更深。
“……”
细碎的呻吟声猝不及防的从唇间泄露，艾萨克抬手给对方一个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遍整个卧室。
“哎呀，真疼啊，陛下。”
撒娇一般的声音，洛斯亚抬手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
“竟敢伤害我的宠物，想被砍头吗？”
“如果陛下要杀我，我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不过在那之前，伤口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不是吗？”
脱掉一直戴在手上的黑色手套，洛斯亚小心的覆上艾萨克胳膊的伤口处。指尖细细的感觉着被抓伤的皮肤，滑到一半的时候狠狠抠下。
“……嗯。”
“疼吗，陛下？”
“……”对于洛斯亚口气温柔的询问并没有回答，艾萨克转头去看桌子上的猎鹰。
白色的猎鹰在桌子上痛苦的拍打着翅膀，几经努力终于保持住了平衡站了起来。似乎是对刚刚的伤害十分恐惧似的，几乎是立刻起飞，颤巍巍从窗口飞了出去。
“看，对于不听话的宠物还是要给予一定的教训才行，陛下太宠它了，疼痛这种事情，聪明的动物一次就会记得牢牢的。”脸上依旧是爽朗的笑，洛斯亚松开抓着伤口的手转身去开身边的衣柜。
从里面随便拽出来一件外套披在艾萨克身上，他捞起对方的手虔诚的吻上：“陛下的疼痛，我一个人给予就够了。”
“……哼，真是狂妄的家伙。”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有了笑容，艾萨克看着在自己面前慢慢半跪下来洛斯亚，抽回了自己的手，“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叛徒已经顺利收回，而且还有意外的礼物。”
“哦？”
看到艾萨克期待的眼神，洛斯亚故意顿了下：“是Giotto一行的行踪，昨天夜里在追捕维尔雷特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嗯……？”唇中发出一个单音节，艾萨克饶有兴趣的眨眨眼睛，随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Giotto一行人中有教廷的狩猎者在，卡洛·马尔斯，陛下也应该对这个人有印象吧。”
“那个人么……”回想了下，一张模糊的脸在脑海中浮现，艾萨克点点头，“Giotto倾向于教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也因此才到处不讨好……结果讽刺的是被自己的主子摆了一道么。”
“是这样的。昨晚马尔斯奉教廷的命亲手杀了白菜和新加入家族的雨之守护者，随后表示要与陛下这边组成同盟，但可惜的是最后还是没有能把Giotto送到陛下面前。”
“哼，那个家伙是出了名会逃跑。”不屑的笑了一声，艾萨克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洛斯亚。”
“是。”
“七天后是我的生日，我要Giotto的尸体做我的生日礼物。”
“我会给您献上最盛大的礼物。”
“我期待着，如果做不到就砍了你的头。”
“无需多虑，我可是陛下的骑士呢。”
低下头，洛斯亚闭上眼睛，唇角弯出笑容。
现在，在他内心描绘出的画面是让足以让他欣喜到发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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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尽管模糊，却可以确认自己醒来了。
头疼的要命，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
努力动了动手指，立刻听到“吱吱”的声音。
似乎是老鼠的叫声。
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青灰色。
抬起僵硬的手揉揉双眼，再次睁开，看清了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地方。
没有打磨过的青灰色石头表面滑溜溜的，应该是潮湿让上面笼罩了一层水雾，面前石壁的上方露出一小块被铁栅栏分割开的苍蓝色天空。
“啊……”
撑起身体，纲吉转身看到身后是一片和那扇小窗一样的铁栅栏，还有旁边明明灭灭的火焰。
“这里是……”
“牢房。”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引得纲吉努力的向声源方向看去。
“马尔斯……是你吗？”
“睡的还好吗，Giotto。”
被呼唤名字的人丛黑暗深处走来，原本穿在身上的长袍不知道何时换成了更贴身的黑色制服。繁复的金色花边在衣领和袖口处勾勒出宗教味十足的图案，漂亮的手也戴上了带有血红色十字架的白手套。
“马尔斯先生……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为什么？”瞟了一眼纲吉，马尔斯那双总是充满了温和谦虚感觉双眼此时变得冷冰冰，他蹲下身看着纲吉，形状姣好的唇中吐出的是让对方近乎崩溃的语言：“教廷的狩猎者奉命协助憎恨黑手党的两西西里王国的国王清除障碍，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你问为什么，这就是答案。”
“……啊……马尔斯先生……你……”
“对要带着你的尸体回罗马复命的人不需要讲礼貌。”
“……为什么……白菜和西蒙呢……他们呢……”
“他们？已经死掉了，用这双手。”
“…………骗人！骗人！！只有马尔斯先生……不可以不可以！！都是骗人的！！”
泪水字湛蓝色的双眼中涌出，纲吉完全不能接受现在的事实。
一定……都是骗人的。
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照顾他的马尔斯，不管何时都温柔对待自己的马尔斯……
……骗人的吧。
不要背叛……不要丢下……不是同伴吗？
不是吗……
不要骗人……
好痛。
双手用力的捶到潮湿的地上，纲吉的头抵在栏杆处。
“哭了吗？虽然知道不是Giotto，可是这种表情还真不错。”伸手捏住纲吉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马尔斯看向那双水汽蒙蒙的双眼，却在下一秒扭过头去，“真难看。”
“马尔斯先生……都是骗人的，对吗？”
颤抖着双肩说出这句话，纲吉希望可以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那个总是笑的很温暖的卡洛·马尔斯，只是在和他开一场玩笑而已吧。
明明之前还在一个餐桌上，不是吗？
“骗人的？”
似乎对这句话很是恼火，捏住纲吉右手忽然收紧了力道。忽然将纲吉拉向自己，马尔斯凑了上，鼻尖和鼻尖贴在一起。
“狩猎者都是些什么东西，几天后在断头台上你就会彻底知道。”
语毕，起身，拍去手套上的灰尘，马尔斯匆匆离开了牢房。
“……为什么…………”
重重的一拳打在地面上，纲吉抱起双膝蜷缩起来。
够了，真的受够了。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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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牢房走出的瞬间，马尔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一直闷在胸中，几乎要爆炸了。
看着那个孩子哭泣的脸，那场戏几乎就要演不下去。
可这些是必须，为了做给某些人看……维尔雷特就在隔壁的牢房里，虽然说现在他失去了人身自由，但不得不提防。
那个家伙，绝对会趁着从洛斯亚的私人牢房转移到皇宫的时候设法和卡文联系。
卡文不信任自己是众所周知的事。一开始被派往彭哥列只当那是他不喜欢自己所以把他支到远远的敌方，什么时候再下达新的剿灭任务连同自己也一起被杀掉，被劳伦斯一直跟踪就是证据；可是现在……居然这种狩猎任务交给他，是在考验自己有没有对教廷变心吗？还是另有其意……
想不通。
手指掠过鼻尖，那里还留有那个孩子的温度。
“这样陶醉的表情，有什么好事吗，卡洛？”
肩膀被人搭上，一如既往的爽朗声音自耳边响起。
“洛斯亚，从你的陛下那里回来了？”
“是啊，现在要带维尔雷特一起去见陛下，哦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吗？”
“是啊。”
“可我并没有被召见吧。”马尔斯疑惑的看过去，教廷和王宫高层的人都知道艾萨克不喜欢教廷的人，他这样冒失的进去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可你现在是合作者哦……还有，不想见见熟人吗？”
“熟人？”
“比如和BOSS的身体发生转变有关系的爱玛，比如，一直把王宫的情报传递到彭哥列的伊莱克斯……”
“哦呀……”
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马尔斯的手打开了扇子遮住半边脸。
“有些东西，你不应该知道吧。你只是个策划着出卖自己陛下的叛徒而已。”
“到处被误会真是让我伤心，怎么说我也是BOSS的晴之守护者，不是吗？”笑起来，洛斯亚看似亲昵的搂住马尔斯的脖子说道：“既能达成我和陛下的愿望，又可以让彭哥列受益，这样的好事我有什么理由不做？”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Road（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