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续貂》潇湘疏影

72、王子的故事-1

　　邓布利多从麦格教授的手中接过石板，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斯内普的表情请太吓人了，哈利毫不怀疑除了邓布利多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拿起石板，斯内普都能把对方拆了。
　　邓布利多悠悠的读道：“第三十三章，‘王子’的故事”他停了下来。
　　““王子？”赫敏重复道，“巫师有王子吗？”
　　“没有。”卢平说，“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斯内普恍然，似乎验证了他的某种猜想，他突然转过头去狠狠的盯着哈利，哈利一脸莫名其妙。
　　“普林斯，是一个巫师姓氏。”德拉科突然说道，一时间大家都看向他，“它已经消失几十年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我记得你的中间名是普林斯？”
　　斯内普点点头。
　　德拉科猛地转向斯内普，“您是普林斯家族的后人？我们以为他们早就……”
　　小天狼星惊讶的看着斯内普，“你还和他们家有关系？”
　　斯内普没理他。
　　哈利看到德拉科和小天狼星的神情，才反应过来“普林斯”应该也是一个纯血家族，他看向斯内普，觉得这件事越来越神秘了……

　　【哈利久久地跪在斯内普身边，呆呆地凝望着他。突然，一个似乎近在咫尺的高亢、冷酷的声音开始说话了，哈利惊跳起来，手里紧紧攥着瓶子，以为伏地魔又返回了屋里。
　　伏地魔的声音在墙壁和地板间回响，哈利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对霍格沃茨及周围的所有地区说话。霍格莫德村的居民和城堡里仍在战斗的人们都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如同他就站在他们身边，他的呼吸就喷在他们脖子后面，他一出手就能让他们毙命。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那个高亢、冷酷的声音说，“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
　　“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抵抗，你们一个接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
　　“给你们一个小时，体面地安置死者，治疗伤员。”
　　“哈利。波特，现在我直接对你说话。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我将在禁林里等候一个小时。如果一小时后你没有来找我，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还将继续。这次，我将亲自上阵，哈利。波特，我将找到你，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个也不放过。一个小时。“】

　　邓布利多沉稳清晰的声音读伏地魔的话实在不适合，他本人也这么觉得，他皱着眉头严肃的看着石板，说道：“我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汤姆。”
　　哈利看着邓布利多，“他说的是真的吗，一个小时，我该怎么做——？”
　　“先看记忆，哈利。”卢平说。

　　【罗恩和赫敏都看着哈利拼命摇头。
　　“别听他的。”罗恩说。
　　“没关系的，”赫敏激动地说，“我们——我们回城堡去吧。如果他去了禁林，我们需要重要新考虑一个计划——“
　　她扫了一眼斯内普的尸体，便匆匆朝隧道入口走去，罗恩也跟了过来。哈利收起隐形衣，又低头看着斯内普。他说不清内心的感受，只是为斯内普的这种死法，以及他丧命的原因感到震惊……
　　他们在隧道里往外爬，谁也没有说话，哈利不知道罗恩和赫敏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脑子里仍然回响着伏地魔的声音。
　　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我将在禁林里等候一个小时……一个小时……】

　　邓布利多停下，看向哈利，哈利摇摇头说：“我不会被他的话左右的教授，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他看看斯内普，“我一定会先看斯内普教授留下来的记忆。”
　　斯内普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哈利纳闷斯内普的情绪波动之大，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记忆的内容？那个牢不可破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城堡前的草地上散落着一个个小包裹似的东西。离天亮大约只有一个小时了，四下里还是漆黑一片。他们三个急急忙忙跑向石阶。一根小船那么大的长木头横在他们面前，格洛普和刚才袭击他的那个巨人都不见了踪影。
　　城堡里异常寂静，此刻既看不见亮光闪烁，也听不见撞击声、尖叫声和呐喊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石板上血迹斑斑，绿宝石仍然散落在地，还有破碎的大理石和劈裂的木头；一部分扶栏被炸飞了。
　　“人都到哪儿去了？”赫敏轻声说。
　　罗恩领头朝大礼堂走去。哈利在门口停住了。
　　学院桌子不见了，礼堂里挤满了人。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搂抱在一起。伤员都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夫人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费伦泽也受伤了，他的一侧身体大量出血，已经站立不住，躺在那里瑟瑟发抖。死者在礼堂中央躺成一排。哈利看不见弗雷德的遗体，因为他的家人把他团团围住了。乔治跪在弗雷德脑袋边，韦斯莱夫人浑身颤抖地伏在弗雷德胸上，韦斯莱先生抚摸着她的头发，泪流满面。
　　罗恩和赫敏没有对哈利说一句话就走开了。哈利看见赫敏走到金妮面前抱了抱她，金妮的脸肿着，满是污垢。罗恩走到比尔、芙蓉和珀西身边，珀西搂住了罗恩的肩膀。就在金妮和赫敏靠近家里其他人时，哈利看清了躺在弗雷德身边的两具遗体：】

　　邓布利多停住了，所有人都紧盯着他，“是……谁？”哈利声音颤抖的问。邓布利多抬眼看向他，哈利又感觉到了那股奇怪的颤栗爬满脊背，他呆呆的看着邓布利多将视线转向莱姆斯和唐克斯。卢娜的手轻轻附上了嘴唇，瞪大了眼睛。唐克斯一把抓住卢平的手，卢平浑身僵硬……

　　【莱姆斯和唐克斯，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但看上去很宁静，似乎在施了魔法的漆黑的天花板下安详地睡着了。】

　　邓布利多清晰的复述道。小天狼星僵硬的转过脸去，“月亮脸……”他沙哑的叫道，赫敏和韦斯莱夫人都震惊的小声抽泣起来。
　　哈利看着初为父母的两人，觉到一股锥心的疼痛刺穿了他的心脏。小泰迪挥舞着小拳头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睛。
　　“月亮脸！”小天狼星的手紧紧抓住卢平的肩膀，下一秒这两个历经生离死别的好友紧紧抱在了一起，小天狼星咬着牙把头和卢平靠在一起，紧闭着的眼里不知埋藏了多少痛苦。卢平伸出手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韦斯莱夫人爱怜的搂住唐克斯，女孩的眼里是惊讶和不知所措的眼泪。
　　“莱姆斯！”等到小天狼星放开卢平之后，哈利飞快的跑过去和他抱住，卢平抱了抱哈利，轻声说道：“别难过，哈利。你要相信，我们战斗是为了一个更好的世界。”
　　“可是，你刚刚有了小泰迪……”哈利说。
　　“我希望他会以我们为傲。”唐克斯站起来，她也拥抱了哈利。
　　“哈利会照顾好他的，他不会想我这么不负责任。”小天狼星半开玩笑的说，他令人意外的拥抱了唐克斯。“你真勇敢，”他对惊讶的外甥女说，“但是我不希望你们扔下安多米达和小泰迪相依为命——所以”，他拍了拍卢平和唐克斯的肩膀说道：“你们都要好好的。”
　　卢平笑着说：“我们都要好好的。”
　　邓布利多欣慰的看了他们一眼，对格林德沃笑了笑，黑巫师意外的挑挑眉，但还是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哈利踉踉跄跄地后退着离开了门口，礼堂似乎在飞去，越缩越小。他透不过气来。他没有勇气再去看其他遗体，再去弄清还有谁为他而死。他不敢去见韦斯莱一家，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如果他一开始就主动投降，弗雷德也许就不会死……】

　　“绝对不要这么想，哈利。”弗雷德严肃的说，“如果你真的投降了，我就算没死，也想死了——”
　　乔治踢了他一脚。

　　【他转身顺着大理石楼梯往上跑。卢平、唐克斯……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感觉……多么希望能把他的心、他的五脏六腑都扯出来，这些东西都在他的体内尖叫……
　　城堡里空无一人，就连幽灵似乎也加入了礼堂里哀悼的人群。哈利不停地往前跑，手里紧紧攥着装满斯内普最后思想的水晶瓶，一直跑到校长办公室外的石兽跟前才放慢了脚步。
　　“口令？”
　　“邓布利多！”哈利不假思索地喊道，因为他心里最想见的人就是邓布利多。令他吃惊的是，石兽竟然滑到一边，露出了后面的螺旋楼梯。】

　　邓布利多惊讶的说：“你把一切都算好了是吗，西弗勒斯？”
　　哈利惊讶的看着斯内普，斯内普比他想象的更了解他。
　　“他真了解你不是？”卢娜说道，“这不合常理，既然他这么讨厌你。”
　　大家都探究的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沉默的坐在那里，不时的瞥一眼邓布利多手中的石板。

　　【哈利冲进圆形办公室，发现这里已经有了变化。墙上挂的肖像都空了。那些男女校长没有一个留在这里。他们似乎都逃走了，顺着城堡墙壁上排列的图画冲到了前面，想看清事态的发展。
　　哈利绝望地看了一眼挂在校长座椅后面的邓布利多的空肖像，然后转过身来。】

　　“您也出去了？”金斯莱说。
　　“我大概想了解事情的最新进展。”邓布利多说。
　　哈利盯着地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您。”
　　邓布利多笑道：“我不是就在这吗哈利？”
　　哈利抬起头，呆愣愣的说：“额，是的。”他随即笑了，邓布利多也回给他一个微笑。

　　【石头冥想盆还和往常一样放在柜子里。哈利把盆口刻有如尼文符号的大石盆搬到桌上，将斯内普的记忆倒了进去。逃到别人的思想里去也是一种解脱……即使是斯内普留给他的东西，也不可能比他自己的思绪更糟。记忆在旋转，银白色，形状奇异，哈利不再迟疑，抱着一种不管不顾、彻底放弃的心理，一头扎了进去，似乎这能缓解他内心刀割般的痛苦。
　　他头朝前落进了阳光里，双脚踏在温暖的土地上。他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几乎没有人的游乐场上。】

　　邓布利多停了下来，他看着斯内普，斯内普整个人僵住了。
　　“怎么回事？”小天狼星问道，“这是哪？”
　　哈利疑惑地看着斯内普，觉得他的气质无论如何也不会与游乐场挂钩。
　　“你准备好了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话还没说完，斯内普就猛地站了起来，一瞬间爆发的狂怒几乎让他的脸变了形——“邓布利多！”他嘶嘶的说，“你发过誓！”
　　邓布利多叹息地说：“我是发过这样的誓言，西弗勒斯。可是你还记得吗，这是你给哈利的——”
　　“情况不同。”斯内普飞速的说，“现在，我坐在这里——我决不允许你读出来——”
　　“如果不读，它就没法现实接下来的内容。”金斯莱说道，“我们就没法出去。”
　　斯内普瞪着石板，似乎想用眼神把它烧穿。
　　“西弗勒斯，你最无法接受的是什么？”邓布利多轻轻问，哈利看着斯内普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为什么‘你’会把这个交给哈利，你有想过吗？”
　　斯内普如雕塑一般立在那里，漆黑的双眼看着邓布利多，老人平静的看着他。
　　“我死去的时候，我没有解脱。”邓布利多说道。
　　大家都震惊的看着邓布利多，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谈起他死去时的内心世界。
　　“我小心翼翼的掩盖着我的过去。”邓布利多说， “但是你却把这些告诉了哈利，你获得了解脱，西弗勒斯，你比我勇敢。”
　　斯内普震惊的看着他，哈利无比纳闷这究竟是怎样的秘密——痛苦到让斯内普无法面对，又重要到让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送进哈利手里。
　　斯内普抿着嘴，似乎想到了大家阅读邓布利多的难堪的过去的经历，慢慢的坐了下来，茫然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