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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霍玉瑾携辑回都城,虞尚君地库避兵祸 ...

  •   其实虞尚君并不讨厌霍玉瑾,反而觉得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处事果敢不拖拉的人,婚姻大事,她不求别的,只希望嫁个有担当,有主见,能护得了自己的人,在这个女人不能当家做主的朝代,霍玉瑾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王爷喝多了,回帐中歇着吧!”说着她便要起身扶霍玉瑾回去,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摒除皇命不可违的因由,我更希望你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才嫁我的。”

      异性相吸理之自然,她明明对他的话有些心动,却提醒自己,霍玉瑾喜欢的是魏承玉口中的虞尚君,不是自己。

      “听说你府上姬妾成群,还有个外室身怀六甲,旁的不说,秉承皇命相敬如宾,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但真心这个东西……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痴心错付的江玉墨。”她总算鼓起勇气把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霍玉瑾缓缓松开了她,一脸茫然的问:“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

      “都城人尽皆知,口口相传。”

      他无奈的苦笑:“那咱们明早就回都城,回去好好看看我是个什么人。”

      从他眼中,她看到了无奈与失望。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回想起他抱着自己的场景,竟觉浑身燥热,连脚心都滚烫难耐,只能踢开被子,把脚露在外头。曾经她以为像霍玉瑾这样杀人如麻的将军,身上应该带着血腥戾气,不曾想他身上不仅没有血腥气,反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酒后更添了一丝酒香。

      他身材魁梧,是她前所未见的,剑眉星目,长像俊美,却并不阴柔,难怪尹州王妃和三公主都爱慕于他。以往她在戏文里多见男女酒后乱性,上一世在餐馆工作,醉酒轻薄服务员的男人她也见得多了去,她以为男人都是这样,假借酒醉轻薄女子,可霍玉瑾纵然酒醉抱了她,却谨守礼仪,不曾在她身上占便宜,反倒惹得她心猿意马。

      次日晨起她有些着凉,嗓子疼,奈何行程已经规划好,她并没有把此事告诉霍玉瑾,他是行军的人,这点小病在他眼中,定然不值一提,若是说了,怕人家觉得矫情。

      她本欲乘车,偏生被霍玉瑾拉去骑马,她推说自己不会,霍玉瑾二话不说就将她拉到自己马上,还说:“你夫君是武将,你若不会骑马,来日仇家追赶,怎可脱身?”说罢驱马前行。

      霍玉瑾骑术了得,只半晌就到了下个城镇,魏承玉带队还没赶上,他俩就已经找好歇脚的地方。

      虞尚君不会骑马,一路颠得胯子生疼,却又说不出口,下马的时候腿都合不上,走路也一瘸一拐,客栈的食客见了,都悄悄嬉笑。

      点餐用饭时,听店小二和酒保悄悄窃笑:“这汉子好生勇猛,也不知道哪儿掳来的妞,给人整得腿脚都不利索了。”

      被人羞辱,她心头一紧,只听得“嗖”
      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她面前飞过去,她扭头一看,一只酒杯从小二耳边擦过,直直嵌入旁边的木柱子上,随后小二的耳朵才渗出血来,疼得他嗷嗷直叫。

      “十哑九聋,再管不住自己的嘴,舌头和耳朵都别要了。”

      霍玉瑾冷冷的一句话,惊得小二和酒保连连道歉。

      这时一个长得妖娆漂亮的中年妇人来到近前,不由分说给了小二一耳刮子,随即回头笑盈盈跟他二人道歉:“是我管理有失,让姑娘受了委屈。”说着在柜上拧了一坛酒过来:“这位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个孩子计较,他没见过世面,这坛酒权当我给这位姑娘赔不是了。”

      “我夫人不擅骑马,今日与我踏青出游,路途颠簸劳累,来你店里是为了歇脚舒心的,可不是来听闲话受气的。”

      客栈老板娘生得美艳,性情又柔和,只说楼上有一套两室的客房,里头一间有床铺,外头一间是茶室,有个软塌,对饮喝茶下棋都是顶好的,今儿给他们打对折,只望他们消气,另外还赠一顿宵夜赔礼。

      虞尚君心中自叹老板会做生意,这样的一套客房,若是夫妻,里头可以休息,外头可以下棋饮茶,情趣雅致,若不是夫妻,各住一屋,相互不影响,这样半卖半送,留住了客不说,也缓解了矛盾。

      老板娘道歉意思到了,她也就算了,朝霍玉瑾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同意,这事也就翻篇了。

      入夜微凉,她在里间翻来覆去睡不着,蹑手蹑脚来到门前,从门缝里想看霍玉瑾睡了没,却意外瞧见外间微弱的烛光下两个男人正密谋着什么,她有些害怕,春鸽和龙惠庭跟魏承玉一队人还没跟上来,若是御南王半路把她卖了,也没人知晓。

      她轻轻合上门,将门闩加上,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找不到称手的防身之物,却见床头柜上的陶瓷茶壶,心下一横,将茶壶推翻在地,打得稀碎,随即将绢子缠在手上护手,捡起一块略长的碎片握在手里。

      外间霍玉瑾听到声响,隔着门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紧张的握着茶壶碎片说:“没事,口渴起身喝茶,不小心打翻了茶壶。”

      “那我让店家重新沏茶送来。”

      “不用,夜深恐扰了人,明日再说吧!”

      “县主若是不嫌,我壶中还有半壶茶,可来外间饮用。”

      “我累了,已经躺下,准备睡了。”

      “那县主早些睡。”

      待门口的身影离开,她才松了口气,腿一软,瘫坐在床边,这一夜,即便是躺在床上,她也一直握着茶壶碎片,睡得很浅,外间有脚步声她都会惊醒,直到天亮。

      晨间下楼用餐,她不放心,问霍玉瑾后面的队伍何时能赶上他们,霍玉瑾说有紧急要务需尽快回都城,不等魏承玉他们了。

      想起昨夜与他深夜密谈的陌生男子,该就是来与他商议回城事宜的,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便借口昨夜弄脏了发带,想去市集买支发簪,霍玉瑾便随她同行。

      来到市集的首饰坊,她挑来挑去挑了一支硬度较高却不怎么美观的羊角簪,霍玉瑾让她挑支精美点的银簪,不必为自己省钱,她却说自己发量多,又细又软的银簪盘发容易弯,这支正好。

      之后赶回都城的路上,夜夜她都握着羊角簪入睡,虽然不知道那夜霍玉瑾与人密谋了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念头始终萦绕在心。

      入都城前的夜晚,霍玉瑾让她就在城外一家偏僻的客栈等魏承玉一行人,她有所不解,问他去哪儿,霍玉瑾淡淡一笑,说自己有公务进城。她心下不安,问他回城有没有危险,霍玉瑾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安心。

      在客栈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霍玉瑾走的第二天,就有一批商贩模样的顾客进客栈打尖,她入厕回来,瞧着客栈外拴着很多战马,一半的马上驮着两个包袱,另一半马上驮着两个木匣。

      只半个时辰,商贩们匆匆吃饱喝足,付了饭钱就骑马入城了。她心生疑窦,问客栈小二:“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小二摇摇头:“不知道,最近这样的商贩已经入城好几波儿了,虽然每次人都不多,却都骑着马,驮着沉重的行李。”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让她猜中了,御南王的死讯传到各州,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谋反?那些人虽然乔装成商贩,但她在军中待过一阵,知道战马和普通商用马匹的不同。

      即便是处酉国战败,御南王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来,有心谋反的州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且御南王已经交出兵权,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强弩之末,自然不被别人放在眼里了。

      她怕殃及池鱼,问小二:“咱们这儿这么偏僻,若城中动乱,会不会受影响?”

      小二安慰道:“姑娘安心,咱们东家既收了你夫君的银子,就是天塌下来,也会保您周全。”

      她一脸懵,问:“什么夫君?”

      “昨日送您来的那位郎君不是说您是他夫人吗?他付了重金,让咱们东家护您周全,说这两日恐城中动乱,让东家务必保您平安。”

      听了店小二的话,她心下更是不安,御南王此去定是凶险万分,才把自己留下,还交代店家照应。

      但她能力有限,此刻若单枪匹马进城,不仅帮不上忙,只怕还要给霍玉瑾添乱,她只能暗自在客房祈祷,希望魏承玉他们尽早赶来商量对策。

      过了两日,魏承玉总算带着队伍来到客栈与她汇合,她将这两日在客栈见到的事讲给魏承玉听,他却很坦然,说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也不急于回城支援霍玉瑾。

      “你与御南王交情深厚,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回城帮他吗?”

      “御南王早就猜到自己诈死会引得各州野心勃勃的藩王异动,所以才找个诱敌哭丧的借口向皇帝把你从宫中要出来,若不是这样,你哪儿有机会跟南州通风报信,救南州于危难?”

      “什么意思?”

      “有异心的藩王想联合派兵悄无声息的分批潜入城中,然后暗暗起兵,却不知御南王早已把诱敌之策献给圣上,城中早就部署好瓮中捉鳖,南州王的几个庶子一直不安分,若你不跟南州报信,此刻有去无回的,可能就是你的亲兄弟。”

      见她愣愣的半天不开腔,魏承玉叹道:“御南王决胜千里,善于谋划,这次削藩怕是势在必行了。”

      不多几日,魏承玉安排在周边便衣巡逻的士兵回来禀报,说有大部队直奔都城方向来了,为避风险,客栈老板让店里所有顾客都躲进客栈地下室内,看起来偏僻破落的客栈,地下竟有条很长的地下甬道,可容纳百人,除了在外巡逻的便衣士兵,其余人都躲进了甬道。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躲在地下的人就感觉到地面震感强烈,水杯波纹涌动,想来是地面上有骑兵路过。

      虞尚君焦虑的在甬道内来回踱步,店老板见她这样,过来安慰道:“霍将军运筹帷幄,从未有过败绩,此次勤王护驾也定会得胜归来,县主只管安心。”

      她心里窝着一团不明之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倾诉,只点了点头,待店老板往烛台下取了剪子抬手剪那摇曳的烛心,她才觉得老板的侧脸有些眼熟,恍惚间回想起那一夜与霍玉瑾密谋的人,不正是这客栈老板还能是谁。

      原来他早就为自己安排好栖身之处,而他则迎难而上,进城救驾,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要谋害自己。

      且魏承玉说,霍玉瑾早就预测了这次兵变,还想法子让她有机会出城向南州报信,保住的不仅是南州虞氏一族,也是她的后路。

      这样一个智计过人的男人,嘴上什么都不说,却暗暗为她谋划,就算再铁石心肠的女子也会为他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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