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话 「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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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果然很不顺利，可惜我这里帮不上忙。
……也许我能找乱步先生出出主意？还是算了，真的要找乱步先生的话那边直接打电话就行了。
要说没进展也不算，要说有进展又感觉很微妙。
正巧处于一个中间的位置，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不怎么方便。
一个人待在家养病的时候总是会自然而然地思考起这些问题，明明之前我只要操心自己的梦想就行了，结果现在感觉完全是在和国木田先生靠拢……说实话，挺累的。
即使织田先生能一个人活下来，但这起委托失败的后果他是否能够接受呢？我并非在怀疑他内心的坚韧，只是他的善良也许会将他逼入绝境。
“唉。”
——还是去咨询乱步先生吧。」
——
新的一天开始了。
状况每日愈下，医务室迎来了高峰，几个床位完全不够用。
即便学生们已经疲惫到了这种程度，绿陵高中仍旧不允许请假。凡请假，算旷课。
师生们在这种状态下进行授课的效率可想而知，但校长仍旧一意孤行地下达了如此命令。
这一天，涉谷一也那边依然没有动静。
伊都见没想过让他们知道异能的存在，因为这解释起来十分麻烦。她和织田的异能不像国木田和谷崎那样能当场让观看的人相信这一非科学力量的存在，万一因此而产生内部矛盾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即使到现在也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这起事件完全和灵异无关，有他们在这方面继续调查也挺好的。
和涉谷一也他们打了个招呼，异能侧的两人离开会议室开始今天的调查行动。
不论灵异事务所的那三人怎么考虑，反正武装侦探社的两人已经有自己的调查方向。用‘查阅资料’的名头让麻衣安分地留在会议室之后，织田和伊都见就能够后顾之忧地去调查他们想查的东西。
监听设备仍旧起着作用，他们能够通过耳机内传来的声音判断女学生目前所处的位置和她周边的情况。
但窃听器针对的到底只有女学生一个人，为了能够把握其他人的状况，他们又腆着脸来到了门卫室。这次保安可不只是不耐烦，他黑着脸不配合工作，就差没直接把两人赶出去了……最后还是织田搞定的，用武力。
本来保安也仅仅是受到精神状态的影响变得暴躁易怒，并非真的打算和调查员硬碰硬，只要让他认识到他们不是好惹的角色就行了。
校内的监控有很多，织田和伊都见关注的主要是特定的几个，譬如那些人所在的教室和走廊。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两双眼睛长时间地关注数个小屏幕也十分累人。伊都见还好些，因为她能看到那个生物，只要粗略地扫一扫就能发觉不对劲。织田就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得看得很仔细才行。
事实证明，广撒网是正确的做法。
那名即将转校的领头人果然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准备从书架上抽出自己想要的书籍时，整个书架都朝着她的方向倒下。
没有任何预警，周围也没有人能够碰到这个书架，当然也没有发生地震。
可它就是倒下了，在她毫无防备的那一刻。
这位即将转校的领头人命很大，她正好处在书架与墙壁形成的三角区域中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顶多是手臂被落下的书本砸出了一些淤青。
——不过这不是重点。
说实话，这个人怎么样都和伊都见没关系，她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
满井伊都见看着屏幕上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生物，辨认了一下监控所在的位置后马上推着织田作之助去图书馆截人。
门卫室离图书馆并不近，论速度伊都见实在跟不上织田作之助的步伐，于是挥挥手让他先去把人逮住，她一会儿再跟上。孱弱的身体经不起剧烈运动，幸好现在的身体情况不会继续恶化，不然再遇到这样的情形真是急死个人。
等到伊都见一步一个脚印地爬到图书室时，织田已经和领头人在门口的走廊对峙了。
她的视线向图书室内搜寻，一下子就和一双充满了怨恨、愤怒与其他负面情绪的眼睛对上。这正是伊都见在寻找的绿色怪物，它原本放在领头人身上的注意力被伊都见吸引。
‘嘻嘻……你能看到我……’
从怪物的口中发出了分不清性别的难听声音，与它的形象十分相符。
伊都见立刻移开视线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门口对峙的两人、路过的好奇的学生、图书室内强撑精神翻阅书籍的学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了图书室门口的异样。
那怪物毫无疑问在对伊都见说话，而也仅有伊都见能听到它说话。
想到它很有可能会和昨天一样突然消失，伊都见暂时忽略了织田和领头人，马上走到图书室内对着怪物小声地询问：“你是什么？”
‘你猜……？不告诉你……’
它笑着，却没有对伊都见做其他的事情。
“这次全校人员的精神被吸取，是你造成的吗。”
‘是不是呢？嘻嘻嘻……’
它毫无攻击倾向，却也不打算配合伊都见的调查。
“她们遇到的那些所谓的灵异事件都是你做的吧，不能告诉我原因吗？是为了中村洋子？”
怪物对此产生了反应，它语气诡异地念了几遍中村洋子的名字，然后意味不明地感叹：‘哎呀呀……真是一个十足的傻子。’
“你觉得她是傻子？”伊都见奇怪地问。
‘不是傻子……还能是别的什么呢？傻子……傻子……’
‘傻子……’
它重复地念叨侮辱人的词汇，就像是魔音一样反反复复地回荡在伊都见的耳边。她颇感难受地想让怪物停止，忍住心中涌上的恶心和些微的恐惧，满井伊都见伸出手触碰绿色的怪物。
但它却像是知道伊都见的心声一般在白皙纤细的手指触碰到荧绿的皮肤之前，自己先停下了呢喃——用消失的方式。
「……唔。」
它会消失的情况满井伊都见早就预想过，甚至她事先做好的准备是等自己跑到图书室的时候，怪物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和它对话的机会，这真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而且，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回过神来，满井伊都见发现三三两两的学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转过身，连织田和那位领头人都是这样。
……毕竟在门口自言自语的确挺奇怪的。
伊都见能放轻声音，却不会腹语术。即使听不到具体的内容，其他人也可以看到她嘴唇的开合。
“你在和谁说话。”
领头人惊惧又戒备地问她。
满井伊都见没有立刻回答，她仔细地观察着这位加害者的长相。
……不得不说，她能成为加害者是有道理的。
干净利落的过耳短发，鼻梁架着一副细边的眼镜。即便是浓重的黑眼圈也遮不住的乖巧长相，不带一点妆的清爽面容。
学生制服有些凌乱，不过想必在十几分钟之前它一定是整整齐齐地被穿戴着的。
再加上成绩优秀这一点，没有教师会不偏爱这样的学生，没有老师会相信这样的学生竟然是校园欺凌中的领导者。
但是现在，这名优等生的眼里全是恐惧和烦躁。
——伊都见想起了那天的女学生，当时她的表现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极其相似。
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加害者又变成了被害者。
……真是一言难尽的关系。
“没有人，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她故意这么回答，同时侧过身展现出身后的空旷。
就算盯出一个洞，至多也只能看见空气中飘浮的微尘。
“但是你刚才在说话。”
“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当领头人意识到她无法从伊都见这里获得更多的情报后，恐惧的情绪极快地被抑制住，恢复理性的优等生非常明智地换了一个话题。
“所以，你的同伴堵住一个受伤的女学生，只是为了让她听你不知所谓的自言自语。”她捂着手臂，镇定地质问两人。
这话可不怎么和善，但优等生语气与表情都非常和煦，丝毫不见刚才的急躁。对于一个‘普通高中生’而言，这是极其惊人的自控水准……也难怪她能在绿陵高中混得如鱼得水。
「要是没有安原修，学生会长可能就是她了吧。」
满井伊都见随意地猜想着——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打败了眼前这位厉害人物的安原修到底是得有多可怕。
……幸好后者还算比较正直，真是绿陵高中的良心。
“啊，这真是抱歉。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到同学你受伤了。”伊都见淡定自若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本来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送你去医务室吧。毕竟耽误了同学第一时间去处理伤情，现在医务室人员又多，我想我们应该可以为你争取到优先的治疗。”
“……”
两名文静女性的不文静眼神在空中交汇，最终有‘强力帮手’的年长者胜出。
优等生团体的其他人也不可避免地都精神衰弱，此时也不在她的身边。原本只是打算归还借走的读物，临走之前再找找有没有灵异相关的书籍能用上，结果……
“那就麻烦两位了。”
优等生顺了他们的心思。
要问为什么，因为——她并不害怕。
医务室果然人满为患，而且连卫生老师自己都精神不佳，让人很难不去怀疑她是否能做出正确的诊断。
简单的擦伤和淤青织田作之助就能处理，于是他们拿来医疗工具为优等生擦了点药，做了不会出错的简单处置后，正题就开始了。
“听说你经常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是这样没错吗。”
“请问是听谁说的……她？”
伊都见瞬间领会到了优等生的意指，然后装作不明白地询问：“她？你指谁？我们的情报来源是数名学生哦。奇怪的现象一次两次或许不容易被发现，但总是发生的话，再迟钝的人也会察觉到端倪。”
就像刚才图书室内发生的情况一样，这种只有她……或者说只有她的团体遭殃的情况肯定不是第一次出现。放在以前或许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但在经历过恶灵的肆虐后，恐怕这所学校的学生很难再单纯地看待这一系列的现象。
优等生果然没再追究这个问题，她很痛快地承认：“没错，我的确总是遇到类似的事情。请问你们的除灵有进展了吗？我和我的朋友真的非常困扰。”
“我们现在就是调查的途中，如果同学你能配合，我相信事件一定能很快地解决。”
她眼神有些嘲讽地瞥了一眼旁边仿佛是背景板的织田作之助，语带质疑地向伊都见责问：“所谓的调查……就是问我和我的朋友们相不相信超能力的存在？虽然你们是受邀来调查的专业人员，但能否更多地向我们展示出专业人员应有的素养？”
——看来她对织田的印象不太好。
不过她对所有来调查的人印象应该都不会很好，毕竟他们都是可能会翻出‘陈年旧事’的不定时炸弹。
转学的决定都已经做好，她也就不必要靠着调查员们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虽然狐狗狸事件基本都是由灵异事务所的几人解决的，但这不妨碍伊都见在优等生的面前充实自己的‘功绩’。她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和织田与灵异事务所的涉谷一也他们混作一个整体，如流水般顺畅地将他们在灵异方面的专业性借来扣在自己脑袋上。
调查，除了事无巨细的探索，还要会无伤大雅地扯谎。即使伊都见本身并不喜欢说谎，为了效益的最大化，在需要时她还是会这么做。
“我以为上次的狐狗狸事件已经完全能够证明我们的业务能力，事实上类似的实体化恶灵没再出现过，难道这还不够吗。”
优等生成功地被骗到了，她并不知道调查员们的具体构成，只从流言中得知他们是校方邀请的专业灵异调查员。
于是她关注的重点如同伊都见所预计的那般，放在了他们的‘失职’之上：“那么你要如何解释全校性的精神衰弱和我所经历的那些灵异事件，如果不是上回没能彻底清除掉所有的隐患，你们怎么会重新出现在这里。”
“我想头脑聪明的你一定能发现，这回和上回根本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事件。包括你所经历的那些，与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的事件也很可能不是同一个罪魁祸首所导致的。”满井伊都见搬出了在心里打过底稿的说辞，顺溜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想讨论的点上，“毕竟你们已经亲身经历了非科学的恶灵袭击，世界上还存在着未知的力量这件事一定已经深刻地记在心中了。我想提醒同学你的就是，所谓‘未知的力量’包含的可不仅仅是恶灵这一个现象。当遇到了一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后，各种超脱常识的情况往往会接踵而至——墨菲定律的发生频率还是挺高的。”
她皱起眉头，似乎不太认同伊都见灌输的想法。
“恶灵和超能力不是一回事。”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伊都见奇怪的问。
她的语气笃定，并且十分不理解伊都见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是常识吧。分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请不要混为一谈。”
“常识吗？这是哪里来的常识，是被谁承认的常识？”
伊都见平静又快速的追问成功地扰乱了她的思维，使得优等生只是干巴巴地回复了一句：“常识就是常识，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知识。”
“那么这大部分人里有多少是精通灵能的专业人士，又有多少只是根据各类文艺作品和口口相传虚无缥缈的神鬼传说，总结出一套自以为通用且正确的理论体系并深信不疑的普通人呢。”
这话中隐含着讽刺，伊都见努力地降低自己吐出的语句中所藏着的攻击性，但也不能完全温和。因为只有她足够强势，眼前这位领头人才能听得进她的言论。
“假如你的‘常识’能起作用，那恶灵这种东西还需要我们来处理吗？众所周知盐能驱鬼，众所周知鬼怕阳光……你觉得呢？”
伊都见微笑着等待她的回应。
在很多时候，笑容比郑重、严肃的表情更能彰显出游刃有余的轻松态度。
“……”
她的沉默代表了年长者的再一次胜利。
——
医务室门口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满井伊都见和织田作之助带着优等生去了附近暂且闲置的空教室，面对面坐了下来——这场交流可能会耗点时间。
“那么对于你所遭遇的那些奇怪事情，同学你是怎么想的，果然还是归咎为‘中村洋子’的报复吗？”
优等生眼镜后的棕色眼睛定定地看了伊都见一会儿，没有说话。那眼神中包含着的可不是好意和乖学生应该思考的东西，属于行为十分出格的霸凌团体头目的一些气质开始涌现。
满井伊都见静静地承受着这目光的倾注，即便它会让人极不舒服。
“怎么了，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织田作之助的插嘴打断了优等生的凝视，她收回了黑色的视线变回乖巧文静的好学生。
“没什么……关于你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不然呢，难道还能有其他的答案？”
显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作恶的人多半会把自己遇到的不科学事情归咎于当年被自己害了的可怜人，眼前这名优等生也不例外。毕竟她们那个团体的人全都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要不往这上面想倒还困难。
“当然可以。”伊都见回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总是遇到类似于‘作祟’的情况的，‘作祟’的频率怎么样，大约都是些什么内容？”
优等生脱口而出：“她死了以后没多久就开始了，不算特别频繁……除了这几个星期。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被绊了一下、书桌被撞了一下、门突然被关上之类的，虽然会被吓到，但其实一直以来都止步于这些……同样的，除了这几个星期，尤其是最近几天。”
“最近几天……”
这是个有些特别的时间点，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可多了。作祟规律的突然转变很可能与狐狗狸事件与这次的精神衰弱事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或者，完全相反。
于是伊都见又问：“你准备转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都有。”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些，看上去并不像在说谎，“狐狗狸事件的时候就开始考虑了，但这两天才最终决定。毕竟这里很危险，再不走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吧。”
“真亏你能走得掉。”
伊都见随口感叹了一句，并得到了优等生的微笑作为回馈。
不用多说，这一定是拖了点关系才能做到的事情。
接下来伊都见又问了些关于精神衰弱的正经问题，但是优等生对于这些知道的并不多，与其他不明真相的学生没有区别。
询问结束后，满井伊都见很礼貌地告诉优等生她可以回教室了。
但起初并不愿意接受调查的她，这时候反而没在第一时间离开。
“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在绿陵高中见到我，如果有其他想问的，最好一次性都解决完。”
她仿佛在暗示些什么，但伊都见就像是没感觉到一般回答：“啊，我们目前没什么问题了。”
“是吗？那就好。”
优等生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这间暂时被征用的空教室……但是她又停住了脚步。
“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好了，毕竟事件没处理好对我来说也不是好事。”优等生回过头紧紧地盯着满井伊都见，那视线带着犹如毒蛇的恶意和猎者的性致，“现在，就在这一刻。这所名为绿陵高中的学校里也还在发生着和当年一样的事情，过去、现在、未来，永远不会停止。”
说完这句话的优等生终于真正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室无言的空气和静默的两人。
其中深意令人冷到骨髓，但他们这次并不为校园欺凌而来，也无法分心去解决这样的矛盾——伊都见是这么想的。
“嗯……最紧急的事情没什么进展，无所谓的事情反而有眉目了。”
伊都见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不禁叹息。
“不是说那只绿人和精神衰弱的幕后人很可能是同一个吗，既然这边有进展了，那里也应该会有的。”
“……但愿如此。”
这是最乐观的结果，也是最不可能的结果。
满井伊都见已经明确地感觉到两起事件的不同，‘同一主使’论已经犹如崖边的碎石一般岌岌可危。并且异能的主人她也心里有数，实在难以想象是他同时操纵了两件事情。
——没有动机。
他可以是A，也可以是B，但不可能同时是AB两者。
但不管如何，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根据手中的线索，一步一步探清事件的真相——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伊都见知道自己应该重点去思考精神衰弱的事情，可是优等生临走前留下的话却莫名地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它们一遍遍地播放着，像是要提醒她这其中包含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啊！”她突然从位子上跳起来，整个人都有点抓狂，“我真是……我真是个傻子！”
那样子和平时的她，和刚才镇定自若地与优等生交流的她相去甚远。
还没等旁边不明所以的织田作之助有什么反应，伊都见就立马抓过他的胳膊，急切地说：“那些受害者、那些被欺负的人之中说不定也有异能者！明明说过要从异能者的角度思考问题，我还是被影响了……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是……！”
“等等，先冷静一下。”
论力气当然是织田更胜很多筹，他稍稍使了点力拉住瘦弱的后辈，将她要冲出教室的身躯拦下来。
“有什么事情先慢慢说，不要冲动。”
“是活着的人。”
她快速地叙述着刚才闪过的灵光，“如果整件事是异能者为了报复学校而弄出来的一场复仇剧，那么比起为了受害者而决心下狠手的亲友，受害者自己不是更加有理由覆灭整所学校吗？之前我们调查的对象是完全错误的，那是‘恶灵论’下的嫌疑人，而不是‘异能论’的嫌疑人！”
一大堆倾倒完之后，伊都见缓了缓气息继续说：“我们调查的对象根本不应该是涉谷先生他们筛选出来的，那些或是失踪或是死亡的学生，而是现在、当下正在受到折磨的活着的学生！”
他们对着那些被怀疑是变成了祸害这所高中的恶灵的死者调查了几天，收获甚微。
……当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他们根本就在对着一头牛调查马的习性，能查出个所以然才叫人奇怪。
满井伊都见十分懊恼自己竟然陷入了如此低级的思维误区，正心急着现在才发现正确的调查思路是否已经为时过晚，她就听见眼前的红发男人说出了这句似乎带着些熟悉味道的话——“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话 「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