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逢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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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沐暗自操控着黑金玄珞石，双手手腕黑石交汇在一起，融合后，渐渐延长。
一把乌黑发亮的剑被褚沐握在手中。褚沐举起来看了一眼，这黑剑看起来漆黑如夜，可它的长度，宽度，乃至形状竟与玉陌尘的星辰如出一辙。
褚沐无言。刚才他就只想塑造一把剑出来，结果就脑中不自觉想起了玉陌尘……和他的佩剑。没想到就把黑金玄珞石给弄成了星辰的副本。
褚沐暗搓搓地想幸好没把它给弄成个人的模样，不然他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沐正一再提醒褚沐锻造时心一定要静，然而褚沐总是有意无意地跑偏了。用他老爷子的话来说，像褚沐这样天马行空的思想，显然作为锻造师就很丢人了。
乌鸦群像着魔了一般飞来，褚沐一挥剑，乌鸦群被硬生生劈开。地面上也随即被黑剑的剑风给劈开了一道裂缝。褚沐现在是一点儿法术都使不出来，能做到这种地步，全凭黑金玄珞石本身的力量。褚沐接着又毫无章法地挥了几剑，他周围包围他的乌鸦群一下子消失大半。
褚沐捏了捏黑剑，他还真是得到了好东西。这是不是就印证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褚沐：“我看陌尘的佩剑叫星辰，要不给你取个酷炫的名字吧。叫……Little Black怎么样？”
小黑没有给褚沐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褚沐的错觉它怎么比刚才还黑了，像个黑煤球一样？黑客大人想了想……应该是很喜欢的意思吧。
漫天攻击朝向褚沐一人，褚沐开始怀疑他自己这么招它们喜欢么？这一个二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
黑金玄珞石化作的剑很强悍，可褚沐其实根本不会用剑，变一把剑出来也是为了增加黑金玄珞石的威力，但他用得很不得心应手。所以，褚沐选择边打边跑，逃掉了再说。他刚刚浮在半空时，看到森林尽头有个湖。
褚沐被空气托着，像是飞了起来。
有趁着混乱飞到褚沐身边的乌鸦，想要啄他手臂一口，谁知，这一啄，完全啄不破褚沐的衣服。
感觉到了疼，褚沐把那只乌鸦一刀劈了，顺便把凑上来的巨型猫头鹰也解决了。真是没完没了了。
褚沐被激怒了，右手握剑劈开了一条路。正当分裂的乌鸦群奋不顾身地冲来时，褚沐举起左手，手上握了一把小铜镜。褚沐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没有用他就继续逃。
铜镜散发出了光芒，被它光所笼罩的乌鸦全部消失不见。猫头鹰的体型巨大，貌似飞起来很吃力，它们大部分选择在地面上跑，这给褚沐留下了喘气的机会。
越来接近森林边，褚沐周围的邪物就越少。
褚沐稳稳落地，乌鸦基本上都被解决了。身后的巨型猫头鹰跟着褚沐来到了森林边缘，它们却都没有走过来，恋恋不舍地晃悠了一会儿，最后都纷纷走了，走之前叫了几声，那诡异的笑声让褚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空上也没有那些乌鸦，露出了昏黄的颜色。
褚沐把幽显放好，蹲在湖边休息，真是累死个人了。他运动能力不错，却也累得不行。想当初他用电脑指挥着别人逃跑时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了，而如今位置一换，褚沐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湖面上雾蒙蒙地，水有些浑浊，深不见底。水边长了很多水草，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这才是最恐怖的。
褚沐自然是不可能往回走了，再来一次他怕是就要在那个森林里送人头了。邪物可怕就可怕在数量多，这个鬼地方还没有一丝天地灵气，褚沐耗不下去。
刚才那些猫头鹰和乌鸦不是半途放弃褚沐了，而是很明显地害怕这个湖，一点儿也不敢靠近。
褚沐瞄了一眼，周围也没有别的路，岸边系着一只小船，看起来多年没有人用过，年代有些久远。褚沐望着那雾蒙蒙的湖面，难不成有尼斯湖水怪？
褚沐拿起腰带里的东西，那是之前那个蒙面人偷偷放在褚沐身上的。是一个极小的铃铛。这个，想必就是至死之地的钥匙了。褚沐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个钥匙，索性决定向前走。不走到尽头，怎么知道没有答案呢？
褚沐走向那只小船，他检测了一下小船，没有漏水的地方。于是褚沐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坐下，把绑在柱子上的绳索解开。
由于没有船桨，所以褚沐控制着水流，推着小船前进。
坐在上面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湖面上的那些雾气太影响视线了。褚沐一挥手，两股强风吹来把雾气吹散了，露出了平静的湖面。
森林里还是昏黄的天空，而湖面上的天空则是黑夜，那一轮弦月有些刺眼，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月光。
褚沐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声音，他感觉自己都要神经兮兮地了。
小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褚沐怕他操控快了，一个不小心就翻船了。这水底下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小船行驶了很久，褚沐耳边只听得到小船前进激荡水流的声音。他都有种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的错觉，不，这叫“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可惜他没有酒。
褚沐就那么无意往身后一看，就看到一团长发飘浮在湖里，有个人形东西在跟着褚沐的小船。它身后还跟着几个小的东西。它们和褚沐的速度差不多，不远不近地追着，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褚沐甚至不知道它们多久跟来的。
是青婴和青女。
褚沐假装没看到，默默加快了小船的速度。褚沐再往后一看，青女的速度明显很快，像是鱼雷一般追了过来。青婴则是动作迟缓，索性纷纷浮出了水面，披散着乱发，用可怖的脸面对着褚沐离开的方向。
突然，扑通一声，从水里跳出来一个人形的妖怪。长长的乱发遮住了她赤裸的身躯，手臂上有青色的鳞片。她跳到褚沐眼前，张开嘴，鲨鱼齿冲着褚沐的脖子咬去。
电光火石间，褚沐挥刀一砍，青女碎成了两半落到了湖里，冰冷的血落在褚沐手上。褚沐休息了片刻。不过这并没有使跟随褚沐的青女有所减少。
褚沐不得不赶紧加快船速离开。
从湖里伸出湿淋淋的手，小船被三只青女给抓住了，她们拼命地摇晃船只企图把褚沐给摇下水。褚沐眼疾手快地斩断了她们的手腕，只听见刺耳的尖叫。
褚沐没时间捂耳朵，他把目光放远了一些。一堆青婴浮出了水面，饶有兴趣地看着青女们攻击褚沐，似乎就等着褚沐落下水后被它们分食殆尽了。
不知道何时一只青婴爬上了小船，此时正咬住他的手掌。那鲨鱼齿深深嵌入了皮肉里。疼得褚沐眼泪都出来了。
褚沐挥动黑刀，青婴死了，松口。褚沐一脚把它的头颅踢下水。手上的血滴答滴答地流到船板上。
一只青女爬上了小船，水流顺着她的身体落下。
褚沐喘着气，脖子上的伤没有做任何处理，如今手掌又被咬穿了。感觉身体越来越冷。那青女伸出长舌舔了一口鲨鱼齿。
他要，死在这里了么？在看不到玉陌尘的地方死去，玉陌尘也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
那该是多么地寂寞呀……不，不可能。
褚沐想活下去，他举起剑做出攻击的架势。在青女扑向他的那一刻刺过去。然后一扔，青女的尸体落入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褚沐坐在船上，穿着粗气，18岁的他或许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将来有一天会在这种鬼地方打怪物。人生，还真是奇妙。
褚沐接二连三地又斩杀了几只青女，右手被青婴咬穿了后就完全不能用了。幸好褚沐左右手都是惯用手，不然眼下的情形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没过多久，青女的攻击减弱了，褚沐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几只那样的怪物。或许是褚沐刚才的攻击奏效了，也或许它们知难而退了。
褚沐有些困倦，不过他不敢睡。要是现在睡着了的话，恐怕就永远醒不来了。若是放在以前，褚沐或许会觉得，就这样吧，他累了。但是，现在，他绝对不会这么想了，他比任何时候都还想好好活着。
前行的小船当地撞到了东西，嘎吱一声停下了。
褚沐回头，发现小船已经到岸了。他赶忙跳下船。
岸边是一片高高的芦苇。
褚沐站在芦苇丛面前，不敢贸然闯进去。褚沐手里聚集风刃，唰唰唰，芦苇丛被切平了，地面上只有倒下的芦苇杆。
而后，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褚沐手持黑刀，踏进了那片被切平的芦苇丛。
远处火红色一片。蓝天白云，是个美好的晴天。
只见在火红色的中央有座房屋。褚沐看到房屋就觉得亲切，他不自觉加快了步伐。有房屋就证明有人居住。那么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直到接近那片火红色，褚沐才看出，那些红是花瓣的红，犹如被鲜血浸染一般。这种花，叫做曼珠沙华，也有人称它为彼岸花。
褚沐揪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痛。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看到曼珠沙华的一瞬间，褚沐有些怀疑自己其实是不是已经死了，而这里是地狱。
褚沐带着黑剑，走进那片花海。
褚沐看到中心的那栋房屋是白色的石头修建的，心中疑惑，不会是什么原始人吧？
褚沐走在曼珠沙华花海还毫无知觉，在他身后，从土里伸出了一根根粗壮的藤蔓。
正当褚沐快要接近石屋时，体力有些不支，他还感叹没有什么怪物出现。这时，褚沐也终于听到了来自地面上的那细微的动静。一滴冷汗从他额头上流了下来。不是吧……
不容得褚沐思考，一个藤蔓缠住了褚沐的腿，褚沐眼疾手快地砍断。而后，土壤松动，许许多多藤蔓从土里伸出来，这一片的曼珠沙华都“站”了起来。褚沐显得格外渺小。
褚沐此刻出奇地冷静，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能平静地呼吸。
褚沐右手还在流血，他用左手举剑和这群地狱花奋战。
……
哐当一声，黑剑被藤蔓缠走了，褚沐吐了一口血出来，他的手，脚和腰都被缠住了。褚沐被藤蔓一甩，甩到了地上。
“唔……”嘴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
结束了么……
藤蔓缠得他不能呼吸，感觉骨头都散架了。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褚沐感到呼吸有些困难，身上也越来越冷。他要死了吗？只可惜，他到最后也没见到玉陌尘……
褚沐被藤蔓举到空中，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大概，又是这里的什么鬼东西吧，褚沐这么想着。
……
很温暖，仿佛置身在温泉。那种因为血液流失的冷感消失不见。褚沐享受着被这种温暖包围，安心地睡了一觉。
等到感官都回到了他身上，褚沐坐起，“疼疼疼……”
不光是脖子和手掌上的伤，褚沐感觉他浑身都疼，他撩开衣服。被藤蔓勒的紫色的痕迹在他皮肤上格外清晰。
不过，他……没死？！
褚沐检查了自己一边，除了身上受了伤之外，就没有什么事了。看样子他是被人救了一命。
褚沐确定自己没死，这才看了看四周。墙壁是石头的，床也是石头的。这个房间的所有家具都由白色的石头打造。只不过很奇怪的是，墙壁上有黑色的烧过的迹象。难道这里发生过火灾？
褚沐赶忙下床，黑剑被好好地放在了床边，他把它塑造回了手镯，这样携带比较方便。褚沐连忙穿好鞋，四处找寻救他的人。
这个地方竟然有人，那么他一定知道怎么出去了？！这么想着，褚沐就顾不上疼痛了。
石屋的房间不多，褚沐出了庭院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坐在石桌边看书。看身形，比褚沐矮一截，手指纤细，是个少年。
褚沐走过去，心情有些紧张，咚咚咚跳得飞快。那少年听到褚沐走到了身后不过却并没有理会。
褚沐深吸一口气，“谢谢你，救了我。”
那少年转过头，带着面具，一双波澜不惊地眼睛看着褚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听到这声音，褚沐感觉灵魂都颤抖了一瞬，他啜嗫着喊到:“陌尘……”
少年表示不解，尤其是褚沐的表情更让他疑惑，“你认错人了。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至死之地么？”
少年的话把褚沐一棒子打醒，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褚沐觉得自己真是傻了，怎么会听这个少年一张口说话就有一瞬认为是玉陌尘呢？
少年把书放到一边，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褚沐把大概经历讲述了一遍，不过被空门传送到凤族这一段被他省略了，而是说成去凤族学习法术。然后遇到了蒙面人，接着就到了这里。毕竟，空门的事解释起来太麻烦。
“哦？”少年看着褚沐的相貌，有些异国他乡之感，“你是哪个氏族的？”
褚沐被少年看着，也没有什么说谎的愧疚，“雨溪沐氏。”
“名字？”
褚沐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叫，沐春风。”
少年不表示怀疑，点点头，“明天，我送你出去吧。”
“可以出去？！”
“自然。”
褚沐听到这个好消息，瞬间笑了起来，那种对陌生人的芥蒂也不复存在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说笑就笑了，道：“凤栖梧。”
“你是……凤族的？”
“是。”
褚沐对凤族的格外有好感，他也不管身上的伤了，索性坐下，“你多少岁了？”
隔着面具凤栖梧不悦地皱了皱眉，“离我远点。”
褚沐愣了愣，也不生气，听话地坐在远处，“所以你多少岁了？”
这个叫沐春风的话真的很多。不过凤栖梧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人了，这还是第一个活人。他难得有耐心地回答了褚沐的问题，“十五。”
褚沐:“你怎么会在至死之地？”
“各种原因。”
褚沐回想起那些怪物就毛骨悚然，各个对着人穷追猛打。难以想象这个少年就住在了这里。不过个地方一直是白天，仿佛黑夜永远不会到来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距离和沉默，良久，凤栖梧开口:“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是么？我二十了。”
“你是混血？”
“嗯，法……”褚沐刚想顺口说法国，他立马改口，“父亲是北湖那边的人。”
于是，二人之间又陷入了难得的沉默。褚沐倒也觉得这样不坏，太阳一直在天上，照得人懒懒的。凤栖梧对他这个闯入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被褚沐问完话后一直在看书。褚沐看着他看书，看着看着就犯困了，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了。
等到褚沐醒来的时候，还是那片晴天。凤栖梧不知道去了何处，庭院里就只剩下褚沐一个人。
褚沐走出大门，门口不远处就是那片曼珠沙华。他很好奇那些藤蔓竟然不会攻击这里么？看起来就和普通的花一样毫无杀伤力。正当褚沐脚迈出一步时，少年动人心魄的声音响起，“别靠太近了。”
褚沐心想，果然和玉陌尘的嗓音很像。可能因为有血缘关系吧。他不看人总以为凤栖梧是玉陌尘。
凤栖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手里端了两盘炒好的野菜。
褚沐一指外面那片花，“它们不会攻击过来么？”
“不会，外面有结界。”凤栖梧摆了一双筷子，“吃饭吧。”
褚沐走进来，看到只有一双筷子，“你不吃么？”
凤栖梧摇头。
“这里竟然有野菜。”
“嗯，这里被邪气影响得不重。也会长些蔬菜出来。”
褚沐兴高采烈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凤素锦做饭一流，玉陌尘做东西自然也没话说。那么凤栖梧……
那味道一瞬间差点儿没让褚沐吐出来，他吃到的真的是野菜么？到底要怎么做才会做出这种难以描述的味道。
褚沐假装没看到凤栖梧一边看书一边朝这边看的动作，忍着泪说:“嗯，好吃。真好吃。”
凤栖梧听到他的回答，翻了一页书。
褚沐:“你，平常自己做饭么？”
“从未。附近有野果可以直接食用。修道者可以许久不吃饭也无妨。”
原来是这样……褚沐又夹了一筷子菜。难怪连白米饭都不给一碗，只有两大盘野菜。
褚沐：“栖梧，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
听到那个亲昵的称呼，凤栖梧微微抬起眼皮看了褚沐一眼，道:“将近十年了。”
十年？这个回答让褚沐暗自惊讶不已。那岂不是五岁时就待在至死之地了？为什么凤族让这个孩子一个人待在这里。是看守这里么？还是其它原因。可是不管那一种，褚沐都无法接受把一个孩子扔在这里的行为。
褚沐囫囵吞枣一般把嘴里的菜吞下去，“那我岂不是你的第一个朋友？”
凤栖梧想反驳，他觉得褚沐不算朋友，毕竟他们才刚认识，可他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所幸就不回答。
褚沐:“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所以说，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凤栖梧看书的手捏紧了一下，“自说自话。”
褚沐只着下巴，凤栖梧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冷漠，那种感觉，褚沐似曾相识。
“你总是在看书呢？喜欢听故事么？”褚沐几筷子吃完了两盘野菜，胃里难受了一下，他自顾自地说:“要不我给你讲美人鱼的故事吧作为回报。啊，美人鱼比那个湖里的青女好看多了。”褚沐心里觉得这孩子五岁就待在这里的话，那么别说童真了，连童年都是孤独的吧。
于是褚沐就当自己自言自语了，讲起来了童话故事。凤栖梧一直没有说话，褚沐也不知道他听没听。
当褚沐说到小美人鱼化作泡沫时，凤栖梧说了两个字:“真傻。”
接下来的话没有了后文，不知道他是在说褚沐还是在说美人鱼。
褚沐就这么看凤栖梧看书看了一下午，这人总是带着面具。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应该不会很丑。凤族人的长相都是绝代风华之人。那么就是凤栖梧不想让褚沐看到他的脸了。褚沐想到这儿有些失落。若是他离开了，怕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吧。这孩子，一直以来应当很孤单吧。不过要是他找到玉陌尘……
想到这儿，褚沐心里咯噔一下。凤烟蓝说得话一字一句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么……即使这样，他还要去见玉陌尘么？
凤栖梧:“你又想讲故事了么？”
褚沐:“不是，我只是……有个很想见的人。可是，另一个人告诉我不能见他。”
凤栖梧不带一丝犹豫，“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为何要在意旁人之言。”
褚沐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凤栖梧:“为什么要笑？”
褚沐边笑边说:“你说得很对。”这其中的事褚沐不好给他解释，也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褚沐却觉得他说得很对。只是……偷偷看一眼而已。现在空门又不知道何时出现，褚沐想离开也不行。
凤栖梧余光瞥见褚沐的笑容，和他名字一样，如沐春风。他都有将近十年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这个人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吧。
褚沐支着下巴，道:“我非常喜欢旅游。所以我给你讲讲我旅游时发生的事吧。一定是你书上没有看到过的。”
凤栖梧并没有看过来，不过褚沐这回知道，他一定在认真地听着。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逢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