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年》傲娇大魔王

8、第七章 2013跨年（上）

　　“怎么办啊我好紧张！”金瞳趴在床上对电话那边的晨辰说道。
　　“你紧张什么？就你那藏不住的脾气，不光是我，班里好多人都能看出来你喜欢温司寒！”
　　“可是，好多人是好多人，都不是温司寒。”
　　“说的也有道理，温司寒好像还不知道你喜欢他。他成天嘻嘻哈哈的，估计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唉，，唉！不说了，祝福我吧！”
　　“嗯！加，，，”
　　“嘟——嘟——”
　　“你！我话还没说完呢！”晨辰冲着无人回应的电话那头喊去，气撒完了，又摇着头笑了笑。她呆呆地看着手机黑屏里的自己，那个懦弱的自己。
　　金瞳穿着为了见温司寒专门买的大衣，戴上一条米黄色的围巾，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条一模一样的围巾，是金瞳熬了几夜为心上人织的。温司寒两手空空地就来见金瞳了，见面后温司寒一眼就注意到金瞳戴的金色美瞳了。温司寒盯着金瞳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看得金瞳都脸红了。少女低下头娇滴滴地说“干嘛你，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吗？”
　　“有我啊。”
　　少女听了惊愕地抬起了头，她睁大双眼，内心悸动起来，这时面前的少年微微一笑，说
　　“你的美瞳倒映着的我，太帅了！”
　　金瞳听了，整个脸都僵住了，温司寒看到神色不对的金瞳，连忙又说“哎其实是你的美瞳太好看了，所以倒映出来的我也这么帅。真的，今天眼睛格外好看，像发着光一样。”金瞳听了又恢复了笑容。
　　温司寒笑着看着少女，突然他注意到金瞳手里拿着的蓝色的盒子，他指着盒子刚想说话，被金瞳抢先了“啊，这个盒子，等下再跟你说，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先去看电影吧！”说着金瞳拉着温司寒进了电影院。买了票，两人走进放映厅，温司寒坐到座位上，他对这部电影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前世他看过了，还是和金瞳一起。
　　前世的这一天，温祝融和金瞳一起来看了这场电影。来之前温祝融还问过金瞳怎么没和秋光一起，金瞳说秋光好像受伤了，体育课金瞳给秋光压着脚腕做仰卧起坐的时候，她看到了秋光细腻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青黑色淤血。金瞳问这是怎么了，秋光只是笑笑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温司寒转头问金瞳“你跨年不找秋光一起过吗？”金瞳说“哦，秋光好像身体不舒服。”温司寒点了点头，金瞳又补充了一句“她好像一直不舒服，大概是感冒了吧。”
　　电影开始了，刚过了十分钟，温司寒就睡过去了。金瞳的注意力都在电影上，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温司寒已经把头靠在了金瞳的肩上。看到男主和女主在湖边吻了起来，金瞳捂着嘴激动地一转头刚想开口，两个人的头就撞在了一起。
　　“嗯，，，嗯？啊，电影结束了？”温司寒身体被吓得抖了一下，他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金瞳揉着脑袋说“你居然睡着了？这电影多好看啊。”温司寒抖了抖，双臂交叉叠在胸前说“嗯嗯嗯好看好看。”金瞳看着一脸敷衍的温司寒，内心突然很失望。想着想着，少女看不下去，起身走出了放映厅。温司寒一脸懵逼地看着金瞳的背影，心里想：不会吧，我怎么又把人气走了，我做什么了我？不管了，先追出去再说吧。
　　温司寒一路小跑出了影院，没看到金瞳的影子，他又沿着影院周边转了一圈，最终在路边看到了正在吃糖葫芦的金瞳。温司寒走到金瞳背后，一把抢过糖葫芦往自己嘴里塞，边吃边说“好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没想到你居然偷吃不分给我！还是不是好同桌了！“金瞳看着眼前孩子气的男孩儿，心里的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又和温司寒闹成了一团。
　　房间里，林桑坐在桌前，从高一开学开始他就一直坚持写日记。因为自己语文作文很差，晨辰就告诉他可以写写日记，这样以后写作文会有很多灵感。写什么呢？林桑咬着笔盖，左手手指有节奏地跟桌子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林桑的日记本是一本“答案之书”，每一页的左上角或右上角或正中间都有一些类似“yes”“no”“maybe”等等的词语或句子，心中默念一个问题，然后一只手的手掌放在封面，缓缓滑过本子一侧，凭直觉翻开一页，决定好左右，就会出现这个问题的答案。林桑本不相信这些骗小女生的东西，但是温司寒强烈给他推荐，林桑就买了一本。
　　少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他把日记合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一个问题，轻轻翻开一页，只见米色的纸张正中间赫然印着一个单词
　　“Never”
　　“什么答案之书，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准。”林桑猛地合上了日记。静默许久，他又打开了日记，找到刚刚的那一页，提笔在上面写了一段话：
　　2013年12月31日
　　……心意？
　　这是我问的第一个问题，从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这本答案之书，真的，很准。

　　“现在是两点半，还有几个小时我就得去林桑那里了，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吗？”温司寒看了一眼手表，对身旁的金瞳说。金瞳眉头一紧，抽了抽鼻子，抬头对温司寒说“嗯，，还有一个地方。”说完，金瞳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冲温司寒招招手，温司寒大步走了过去。
　　“什么地方啊？还要打车，这么远吗？”温司寒对后座的金瞳说。金瞳说“别问！到了就知道了！”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下了车，金瞳带着温司寒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家小巷深处，两人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前，金瞳指了指牌匾说“到啦！”温司寒抬头看着上面的字，读了出来“迷梦狱，，这是什么地方？”金瞳看着牌匾说“迷梦狱，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和秋光小的时候，在附近玩耍迷了路，这家店的奶奶发现了坐在地上哭泣的我们，把我们带回了这家小店。奶奶告诉我们，碰到了就是缘分，以后有什么难题或者困惑，都可以来找她。”
　　温司寒若有所思“迷梦狱？这个名字怎么解释？怎么不直接叫解忧杂货铺呢哈哈。”金瞳说“我也不知道，当时还小，没想这么多。别管了，我们进去吧。”
　　奶奶不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带着黑色口罩的神秘人。黑色的帽子里露出了几丝银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只眼没有被遮挡，眼睛里是银色的眼瞳，布满血丝，看上去很是恐怖。两人见了他都吓了一跳，金瞳往温司寒的身后靠了靠，温司寒自然地用手把金瞳往身后一罩，自己走在前面。
　　神秘人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径自坐下，开口问“来者何人”金瞳从温司寒身后探出头来小声说“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老奶奶？”神秘人眼睛飞速眨了几下，微微低头说“我奶奶？她，很早就驾鹤西去了。你是如何知道我奶奶的？”金瞳从少年背后走出来，声音稍微大了些说“我小的时候迷路了，是这位老奶奶把我带回来的。奶奶说遇到困难可以来找她，可惜，你说奶奶去世了，抱歉，让你提起这种事！”神秘人眼神低垂，用手把罩在头上的帽子捋了下来，露出了银白色的长发。这两人从没见过这么富有光泽的长发，仿佛每一根头发都是用银丝制成的一样，在昏暗的屋子里熠熠生辉。金瞳原本黯淡的眼睛里反射出了少年秀发的光芒，她张大嘴巴脱口而出“哇！好漂亮啊！”
　　银发少年站起身，摘下口罩，眼神不再恐怖，礼貌地对眼前看呆的两人说“方才不知来者是客，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银墨。两位此次前来，怕不是遇到了困难？”温司寒瞄了一眼金瞳，弯下腰悄咪咪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金瞳小声说“他奶奶也这么说话。”
　　银墨指着凳子请两人坐下，他转身进了里屋，过了不久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些小东西。银墨把这些东西放在石头做的桌子上，对桌子对面的两人说“迷梦狱，是专门为有缘人解除困扰消除厄运的地方，一切都要以委托人的信任为前提。如果你们对我有任何疑虑和怀疑，那就请回吧。”
　　温司寒问“那请问，你是怎么帮助别人消除厄运的呢？难不成，你有超能力？”
　　银墨的眼神又冷漠起来，他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想要做到这些，就必须掌握回梦术。回梦术是我奶奶从小教我的，分忆梦解梦创梦三部分，奶奶说祖上起初是心灵理疗师，专门抚平别人内心的痛苦。后来有一位祖先修炼出了这回梦术，可以替别人解答梦境，也可消除现世困扰，甚至可以为有缘人圆梦。你大可不信，毕竟不信，则不灵。”金瞳瞪了温司寒一眼，对银墨说“信信信！我信！那，要怎么开始呢？”
　　银墨说“回梦术一次只能接纳一位委托人，所以，，，”
　　金瞳说“我先来，温司寒你去外面等我一下吧。”温司寒点了点头起身走了。银墨看着温司寒关上门之后，在金瞳面前放了一本古线装式的书本，书的书签上写了几个字“集梦录”，《集梦录》一旁有两瓶墨水和一支毛笔。
　　银墨对金瞳说“现在我们开始了，首先，请委托人翻开《集梦录》，用复梦笔在书脊写下自己的名字，不得用假名、化名，进行此步骤时请蘸取‘暗’色书写。”金瞳仔细地听着，小心翼翼拿起了笔，在标着“暗”的墨水瓶中伸了伸笔，拿起书在书脊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以后金瞳看着笔尖问“这‘暗’色，不就是黑色吗？为什么不直接说是黑色呢？”
　　银墨说“这不是普通的墨水，不能用普通的颜色定义。”金瞳点了点头。银墨又继续说道
　　“《集梦录》认主后请翻到扉页，按照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格式，写下委托的年月日以及委托内容，内容可为梦境疑虑、现世困惑或夙愿请求。此为回梦术第一部分——忆梦”
　　“委托内容书写完成以后，请在转术碟中清洗复梦笔，而后蘸取‘明’色。若是夙愿请求，则写下希望可以实现的程度；若是梦境解答或现世困惑，则写下心中期望的发展方向。此为回梦术第二部分——解梦”
　　“书写完毕后请合上《集梦录》，交回墨手中，由墨完成第三部分，创梦。”
　　金瞳问“墨？墨是谁啊？”银墨眯着眼睛看着她说“‘墨’是会回梦术的人的统称，在这里，就是我。也，只有我了。”金瞳点了点头，放下笔，双手将《集梦录》递给银墨。银墨接过书本，放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品闻美食一样。深吸气后，银墨起身向房间一角走去，角落里有一株藤蔓，顺着墙壁一直冲破屋顶，阳光从屋顶的破洞中洒落下来，正好落在了挂在藤蔓上的一个草篮子里。银墨把《集梦录》放在篮子里，做了些手势，转头对金瞳说“好了，回梦完成。”
　　金瞳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的愿望能实现吗？”银墨又戴上了自己袍子上的黑帽子说“缘由天定，我只是个中间人。”说完他朝里屋走去。
　　看着少年即将消失在眼前，金瞳又说“那？外面的那个男生，不让他也体验一下吗？”
　　“不必，因为不灵。”
　　听到背后传来的关门声，温司寒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裤子说“哎大小姐，您总算出来了，我在外面等了你一个小时啊！”金瞳瞪大了眼睛说“一个小时？居然有这么久！我只感觉过了十分钟呢。”温司寒伸了个懒腰问“哎对了，你有什么困惑啊，还要跑这么远来这个犄角旮旯里，告诉我，我给你解决不就行了吗。”
　　金瞳白了少年一眼说“就你？我可信不过。”温司寒不满地说“你不信你同桌，去信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骗子，他以为他活在神鬼共生的古代吗？说的神神叨叨的，就算他长得帅，你不能这么外貌协会吧！”金瞳刚想发作，又仔细地想了想说“你别说，银墨长得还真的很帅哎。言行举止还真的不像现代人，他说的那个’回梦术’也神神秘秘的，感觉像信邪教的一样。可我小时候迷路的时候，那位老奶奶对我和秋光真的很好，还给我们东西吃，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哎呀，反正我也没花钱，就当是体验一下呗。”
　　“唉，好吧，，欸！都快五点了，不行，我要赶紧去林桑家了。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你到家之后，别忘给我发个短信！”温司寒看了一眼手表，撒开腿跑了起来。
　　金瞳看着与自己渐渐拉开距离的温司寒，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也对，男生嘛，就是喜欢跟男生在一起。金瞳看着还未送出手的蓝色盒子，心中渐渐动摇起来。
　　跨年夜，万家灯火通明，秋光的房间里却是漆黑一片，家里跳闸了，自己又不会修，只能用台灯里储存的最后一点电维持着光明。秋光靠在床头，看着手机里的对话框傻笑着。大大的手机屏幕上是苏冥天拍的自己家的跨年饭，看着照片里阳光的笑容，本来饿着肚子的秋光也像自己吃到了一样，幸福地笑了起来。
　　苏冥天正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送，对话框里发来了几个字：我有事下次聊。
　　少年回复了个“好”就锁了屏，苏冥天心想，秋光应该也是吃饭去了吧。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桑从沙发上起身，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开了门，温司寒手里抱着一个小盒子，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来晚了，今天车太堵了，半个小时都过不了一个路口。这个，是送你的新年礼物。”林桑关上门说“嗯，礼物先放在桌子那里吧。没事，今天还长着呢。你吃饭了吗？”温司寒刚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听到林桑问自己，摸了摸肚子说“欸，还没有，你这一问，我倒有点饿了。”林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正好，我们去买东西吃吧。”
　　温司寒眼睛一亮，高兴地说“买吃的！是不是要去逛商场？！太好了，我最喜欢逛商场了！”想到离林桑家不远的大型商场，温司寒内心作为女生的购物欲望被激起来了。突然，温司寒又沮丧起来，他说“唉，今天和金瞳出去忘记带钱了，口袋里剩下的一点早就花光了。”林桑系上围巾，又扔给了温司寒一条，说“作为跨年夜你来陪我的酬劳，你想要什么，我都请了。”
　　温司寒抓着围巾往林桑身上蹭“真的吗？哇林桑我太爱你了！”林桑手里的动作一停，对温司寒说“你说什么？”温司寒愣住了，脸上微微一红，但他马上想起自己是男生，于是温司寒吐了吐舌头，又大声说了一遍“林桑我太爱你啦！”说完自己嘿嘿傻笑起来。
　　系上围巾后，温司寒问“这条围巾是你的吗？怎么没见你戴过，不过，这个颜色还挺好看的！”林桑用钥匙锁了门说“不是，给你的新年礼物。”温司寒看着林桑的背影，刚想犯花痴，突然想起来今天金瞳手里也拿了个盒子，告别的时候太急都忘了问，会不会也是礼物呢？温司寒想了想，明天再问金瞳，现在还是先顾眼前人吧。
　　此刻，金瞳正站在窗边，她对着手机说
　　“围巾，，，没送出去。是不是，，不该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