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年》傲娇大魔王

7、第六章 2013跨年前夕

　　“温司寒你搞什么呢，周末起这么早？平时不起，周末倒精神了。”梅傲掀开被子朝客厅喊去。温司寒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放慢了拖拉椅子的动作说“元旦我们学校调休啊，今天补周一的课，星期天星期一星期二放假。”梅傲嘟囔了几句就盖上被子接着睡过去了。
　　不过今天温司寒确实比以前起得都早，以前他都是六点半起床，今天他五点半就睡不着了。一想到下午的文艺汇演，少年连早饭都多吃了3个煎鸡蛋。不过想到还有林桑陪着，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从温司寒家里到学校的路骑自行车不到十分钟，走路再慢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温司寒看着手表，琢磨着时间充裕，索性不骑车了，正好欣赏一下路上的风景放松心情。少年哼着歌，把脸微微埋进藏蓝色的围巾里，双手插兜在路上走。走着走着突然他看到早点摊旁坐着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长发女生，瘦瘦矮矮的，一边吃馄饨一边掉眼泪。
　　温司寒走了过去，犹豫着要不要关心一下，他走到女孩儿身后，刚伸出手，想了想，又把手收回去了，坐在女孩儿旁边的小凳子上。女孩看也没看旁边的人一眼，接着吃馄饨，掉眼泪，眼泪一颗颗，飘在碗里和油花融在一起，在温司寒眼里，这些眼泪最终还是沉下去了。温司寒开了口“额，同学，你也是四中的吧，我看你穿着跟我一样的校服。你，，怎么了？是馄饨不好吃吗？”少女听到略带玩笑的话后愣了愣，断了眼泪，扭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干净的脸庞，突然，少女放声大哭起来，扔下筷子像温司寒怀里扑了过去。
　　温司寒先是愣住了，但是很快他抱紧了眼前发抖的少女，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在我在，想哭的话就大声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现在时间很早，没有人看见你的，哭吧哭吧。”温司寒最见不得女生哭，一看到眼前这个长相可爱的女生哭成了这样，内心的温祝融又跑出来生得怜悯心了。果然还是女生最懂女生，温司寒轻言细语了不一会儿，少女就渐渐停止了哭泣。
　　温司寒捧着她的脸，全然忘记自己已经是男生了，像个大姐姐一样摸了摸少女略带婴儿肥的脸，擦干了她的眼泪对她说“哭多了眼睛会肿的，一会儿去学校大家不就知道了？快吃饭吧先别哭了，要是你还觉得心里难过，放了学你来找我，我是高一四班的温，，温司寒，我继续陪你哭。”少女眼含热泪地看着他，想说声谢谢，却发现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少女吃完剩下的早饭以后，两人一起并肩向学校走去。送少女回到班级以后，温司寒在门口看到她坐到座位上向自己挥了挥手，这才离去。
　　少女的同桌一脸兴奋地问她“哎温馨！温司寒是你男朋友吗！？是吗？？”少女一脸惊讶说“你怎么知道他是温司寒？”少女拍了一下手说“温司寒啊谁不知道，从他进校门第一天我就知道了，这种大帅哥，啧啧啧，他们班还有个叫林桑的，长得超级奶！这俩人还是好朋友呢，真是帅的人总是和帅的人在一起！”名叫温馨的少女笑了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但是，如果他是谁的男朋友，那个女生，一定幸福死了。”
　　温司寒刚一进门，就感觉有几道冷气射向了自己，他刚回到座位旁还来不及坐下，晨辰就一脸坏笑地回过头来说“咦咦咦，隐藏得好深呀？说吧，几年级几班叫什么，以后我们可以关照关照。”温司寒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呢？”金瞳死盯着温司寒没好气地说“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啊！？刚和人家抱完就忘了，渣男！”温司寒说“哎哎哎！我怎么大清早就扣上渣男的帽子啦？我是对不起你了还是怎么着啊，这么大火气。”这时林桑转过身来用一种温司寒看来很平淡的眼神看着他说“温司寒，你要记着你，，，你是高中生不能早恋。”温司寒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们是说今天早上那个抱着我哭的女生吧，那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路上碰见的，作为校友，安慰了一下 。”晨辰一脸失望地说“啊，，，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看见的时候我可激动了，原来不是啊。”温司寒说“原来是你乱说，小心我不演你的剧了！”晨辰一脸歉意连连摆手。金瞳听了这话，心里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温司寒坐下又自言自语说“哎呀我好像还没有问那个人的名字呢，，什么脑子。”金瞳扭头瞪了他一眼说“抱了人家还不够你还想干嘛啊？学你的习吧，小心虞仁期末考试超了你你就开心了。”温司寒满不在乎的说“超了就超了呗，他考过我我更开心，人家努力就该考第一，像我这种天天不学习的应该考倒数才对！”金瞳气得往温司寒桌子上拍了一本书喊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温司寒嘟囔着“不是你问我，，”
　　“温司寒！！！”金瞳眼里冒火冲出了教室。
　　晨辰回头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你俩可逗死我了，太欢乐了。不过，你能不能对人家金瞳好点儿，说几句好话会死哇。”温司寒翻了翻金瞳扔给他的生物书说“行行行，我以后对她好点，要多好？男朋友那种好够不够啊？”这次轮到林桑回头瞪他了，林桑一脸嫌弃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负点责任好不好。”温司寒抗议道“就是因为我不喜欢她所以可以开玩笑啊。”晨辰回头小声说了句“是，你不喜欢，人家可不一定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温司寒他们站在阶梯教室的幕后一角等待着上场演出，温司寒拉了拉旁边林桑的衣角说“外，你怕不怕？我有点紧张啊。”林桑瞥了一眼少年，站直了身子说“怕？怕什么？我只怕一会儿得了第一主持人问我感受我说不出来怎么办。”温司寒听到噗地笑了一声，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
　　“静一静，静一静！好消息你们，，，”虞仁还没说完，就被班里同学们整齐划一的声音打断了。“元旦没有作业！！”看着欢呼雀跃的大家，虞仁笑了笑再没说话，径自走下了讲台。晨辰拿着五颜六色的奶茶进了班门，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两只手对在一起搓了搓对组里其他三个人说“来来来，大家自己挑一挑，当作给你们拿了冠军的奖励！他们的我都给了，你们看看喜欢什么味道自己分一分，有草莓的，巧克力的，，，”林桑挑了一杯巧克力的递给了温司寒，温司寒笑着接了过去说“谢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巧克力味的？”林桑哼了一声“猜的！”
　　金瞳喝了一口奶茶对温司寒说“哎同桌，跨年了要，你准备，怎么过？”温司寒用手撑着脑袋想了想说“跨年？大概在家里睡觉吧。”金瞳问“你跨年，有约吗？”说着她看了一眼林桑，林桑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撇惊了一下，他说“你看我干嘛？我，，”还不等林桑说完，一个傲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桑，跨年那天，你有空吗？”是鹿鸣的声音。
　　林桑听见鹿鸣的声音就头疼，从他开学以来鹿鸣就时不时找机会接近自己，林桑都快烦死了。听到鹿鸣这么问，林桑皱着眉头但还算客气地回了一句“我那天有事，应该没空。”说着，林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正在盯着温司寒的金瞳，突然转头对温司寒说“你跨年那天有空吗？有空的话，来我家学日语吧。”温司寒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林桑居然主动邀请自己一起学日语。
　　温司寒立马点头说“好啊好啊！我有空！”金瞳听了气急败坏地对林桑说“先来后到！”温司寒连忙安抚她说“别生气别生气！我白天有空，白天陪你，晚上陪林桑，好吧？”金瞳听了这才安静下来。
　　晨辰勾起嘴角眯着眼看着温司寒说“哟哟哟，大晚上的，孤男寡男，想干什么呀？”林桑瞪了她一眼说“哎，编小说没完了。”晨辰哼了一声拿起书包说“切，我走，各位新年快乐啊，拜拜！”金瞳看着晨辰走了，也拿起书包向秋光走了过去。
　　秋光看着正在和众人交谈的苏冥天，脸上不自觉爬上了一丝笑容。“笑什么呢？你家小甜甜这么好看呀？”秋光猛地一抬头，发现是金瞳，这才舒了口气。她柔柔地说“你啊，小点儿声，让他听见你这么说，不好。”金瞳瞥了一眼正在大笑的苏冥天，拉起秋光说“这傻大个就知道笑，你看上他什么了？哎不说了，走啦走啦，今天请你吃鸡排！”秋光捂着嘴笑了笑，走的时候还不忘再看一眼，像是明天就见不到了一样，恨不得多停留一刻。
　　温司寒看着凌乱的书桌，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收进了抽屉洞说“算了！不带了，反正也没作业。”虞仁看着他，摆出一副老教师的样子说“哎，这位同学，没有作业也可以复习一下对的吧，这个，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啊，多复习复习是没有坏处滴。”温司寒摆了摆手说“哎哎哎行了行了啊，你再说我就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回家之后温司寒躺在沙发上正吃着橘子，忽然想到一件事，他猛地坐了起来自言自语“我的妈啊！我都干了什么？！我都说了什么？！晚上陪林桑跨年！！过夜啊！！！完了完了！！”他抱着头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等等，我慌什么？！我是温司寒，我是男的！”想到这儿，温司寒长呼了一口气，又拿起吃到一半的橘子吃了起来。
　　“万一我没忍住亲了他怎么办？”温司寒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不会不会不会！想什么呢！”温司寒使劲摇了摇头，把嘴里塞满了橘子，橘子汁从橘子里爆了出来，顺着嗓子甜进胃里。
　　“妈，我31号那天不回来了。”温司寒在餐桌上对梅傲说。梅傲给他盛了一碗汤问“哦，干什么去？”温司寒说“我跨年那天晚上去同学家过夜。”温司寒喝了一口汤又说“男同学。”梅傲说“嗯，知道了。正好那天我去你姥姥家，晚上也不回来，走的时候带着钥匙。”温司寒一边吃饭一边应着。
　　温司寒第二天去了商场，想给林桑买个礼物，不能白住别人家里，又是跨年，送个礼物纪念一下。温司寒想了想，上次生日礼物已经买过cf主题的了，这次不能重复，这让温司寒费了脑筋了。他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来林桑的兴趣爱好。“对了！林桑不是说过他喜欢日语吗！送个和动漫有关系的？”温司寒自言自语说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动漫区。
　　动漫区里花花绿绿让温司寒看花了眼，他看着手办和其他周边想来想去也没拿下主意。忽然摆在角落的库洛牌立饰吸引了他，那是一个亚克力材质的库洛牌灯饰，圆柱形的底座上插着不同的库洛牌，按下开关就会发出蓝色的光。温司寒看着这些库洛牌，嘴里念念有词“哇，这个是什么？花牌！好漂亮啊！不行，这一看就是给女孩子的。这个是，，飞牌，好像不错！那就这个，，哎等等！这是什么牌？”温司寒的手停在了最角落的一张牌上，那是一张梦牌。
　　温司寒看着这张牌，想着，自己和林桑的相遇不就像一场梦吗，谁能相信死后真的有轮回呢？
　　“就你了，梦！”
　　“秋光，你咋还不洗碗？都吃了饭多久了？你这懒玩意儿！”一个男人醉醺醺地踹开少女卧室的门，正在温习功课的秋光瞪大了双眼，眼里是望不见底的恐惧，她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又喝了酒。男人走进房间拽着秋光乌黑的长发，把柔弱的少女拖在地上，少女嘴里喊着“爸爸不要！我马上就去洗碗！我错了！不要打我！”男人踹了秋光一脚，放开手摇摇晃晃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声怒吼从门里传来“下次再这么懒我就让你跟你妈一样！”
　　地板上的少女听到“妈”这个字，抑制不住自己趴在凳子上哭了起来。秋光的妈妈，是个和秋光一样温柔的女人，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时冲动，嫁给了会说情话又一表人才的秋陵。刚开始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可是后来秋陵钱越赚越多，饭局越来越多，滴酒不沾的他开始酗酒，每次喝完酒，秋陵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家暴，打砸家里的东西，对自己的妻女破口大骂，谁能想象平时谦谦君子一样的公司大老板，喝酒之后变成这么一个恶魔。
　　每次酒醒过后，秋陵都会跪在妻子女儿面前请求原谅，保证永远都不喝酒了。永远的期限，就是一天。秋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谦谦君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彻底崩塌。
　　那是一个晴天，秋光的妈妈策柏子像往常一样买菜回家做饭，刚摆上碗筷，秋陵就醉醺醺地回来了。策柏子见怪不怪刚要给丈夫拿外套，秋陵一个巴掌甩了过来。策柏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掌击倒在地，晕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
　　秋陵对地上的策柏子喊道“这个女的是谁啊！连妆也不化！今天的人，人不行啊！一次不如一次了，还不如第一次那个女大学生好看！”
　　策柏子听到这些话，眼神逐渐失去光泽，直到全是黑色。
　　正在回家路上的秋光收到一条信息，是策柏子发来的
　　“秋光，饭妈妈做好了，你回家吃饭。我要和你爸离婚了，今天我先回你姥姥那边，明天我来接你走。”
　　秋光看着这条短信，竟有些开心。可她想不到，自己再也没能回到妈妈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