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2013年12月下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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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上一章的剧本）
薛致雨（不耐烦转头大声喊）：你不看路啊会不会，，（愣住）范，范澌昂？你怎么在这？
范澌昂（脸红）：我，，是何樱她找我有事。不过，你怎么也在这儿。
薛致雨（搓手低头）：啊？我，我，，这不重要。既然都碰见了，那，我有话跟你说。（拉着范澌昂走到操场角落）
薛致雨（眼神飘忽不定）：范澌昂，我（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
范澌昂（打断）：我觉得你考得一定很好！
薛致雨（抬头睁大眼）：啊？啊，是，我也觉的我考的挺好。啊不，我想说的是，，
范澌昂（再次打断）：我知道，我们肯定能上同一所大学的。
薛致雨（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想说这个。啊不对，我的意思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上学！我的意思是，我是想说，想说我，我，，（噎住）
范澌昂（宠溺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今天天气不好，我不想在操场待着。我们改天挑个天气好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吧。（说完转身走下台）
薛致雨（抬头摸着脑袋）：这黑黢黢的他怎么看出来天气不好的。
场景三：公园里
（范澌昂和薛致雨走到长凳旁边）
范澌昂：在这坐一会儿吧，累死我了。
薛致雨：行。哎对了，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啊。我可是比预估分高了30分呢！报的话肯定能录取的，专业我都想好了，计算机，怎么样？
范澌昂（低头）：我啊，你放心好了，我考的比你高，也没问题的。
薛致雨（一把搂住）：太好了，咱俩又能在一起了。
（范澌昂转头看着薛致雨，笑）
薛致雨（愣住）：你觉得，，今天，天气好吗？
范澌昂（愣了两秒，边笑边点头）：好，今天天气最好了。
薛致雨（收回手，抬头望着远处景色）：那，我可就把我想说的，都告诉你啦。（沉默）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我啊，有的时候，有的时候，特别是在晚上钻进被子里的时候，我会想，我自己如果是一个女生会怎样。如果我是一个女生，会不会是个讨人喜欢的女生，会不会有男生来注意我，会不会有人来光明正大或者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追求我。会不会，（转头看着范澌昂）会不会和你，有故事。那天，北清叫我去操场，她跟我表白了。我以为她是想得到我的回应，没想到她对我说，（伸手握住范澌昂的手）她跟我说我要勇敢，让我一定要告诉你自己的情感。（笑）我想过了，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感到怨恨什么的，谁我也不怨。我还是我，还是你的朋友。（松开手，抬头看天）啊！说出来感觉舒服多了！（转头）范澌昂你，，
（范澌昂起身快速亲了薛致雨脸颊一下，薛致雨定住）
范澌昂（笑出声）：谢谢你，分享了你的情感给我，作为回礼，我本应该也跟你分享些什么，可我又什么也没准备，就，就和你分享这个吻吧。
看到这儿，温司寒跳了起来“什么啊？！还有吻戏？？？这让我怎么下得去嘴啊！”晨辰翻了个白眼“亲一下又怎么了！又不是让你嘴对嘴！看点，看点懂不懂！”温司寒拉着旁边的林桑“你快说句话啊！你愿意让我亲在你脸上吗？啊？？”林桑看着满脸通红的温司寒慢悠悠说“如果这就是艺术的话，我愿意献，，”温司寒打断他的话“献你大爷！我不愿意！我还是个纯情少男好不好！”林桑起身说“不愿意就算了，上厕所去。”说完他就走了。温司寒看着少年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后悔，不应该反应这么激烈，想着想着他连忙追了上去。
晨辰白了温司寒一眼，心里想着：让你亲你还不愿意，要是我，我巴不得！心里泛起酸楚，索性不想了。晨辰对其他人说“大家别管他俩，继续看吧，尽快熟悉一下，有什么问题告诉我。”
（长凳上的两个少年对视着，又一起笑了起来。）
场景四：飞机场
（范澌昂在机场厕所的镜子前整理衣服，正准备推着行李出厕所，薛致雨喘着粗气出现在了他面前，范澌昂愣住）
薛致雨：范澌昂！（抬手要给范澌昂一拳，最终又放下了手）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不是说好了明天一起去学校报到的吗？为什么？！
范澌昂（眼眶泛红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
薛致雨（抓着范澌昂的衣服）：对不起？临阵脱逃的道歉，有什么用？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和我一起在国内上大学了对吧？！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爸妈会把你接到国外去对吧？！你从高一，不，你没进高中之前就知道你是不用高考的对吧！（这一段压低声音）是不是因为我，我，我喜欢你，（声音再提起来）你就能这么骗我？！还是说，从一开始（双手放开），你眼里就没有我，所以你可以告诉所有人，唯独不告诉我。
范澌昂（哭腔）：不是，不是！我没有，我努力过了啊！
薛致雨（恼羞成怒）：努力？？努力什么？？努力喜欢上我吗？！你知不知道，我对你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是需要多大勇气！才三个月不到，你就害怕了？
范澌昂（把行李推翻在地哭了出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是承认我骗了你！可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你以为，我爸妈在国外不担心我吗？你以为，我在这边做了什么我爸妈会不知道吗？上个星期，我才知道。我高中三年，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监控之下。我在那间房子里住了三年了，上个星期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屋子有两个微型摄像头！三年了！我才知道住在我家对面的不是什么在医院上班的小护士，是我妈的眼线，眼线！女生有多敏感，对待感情有多敏感你知道吗？我爸妈早就发现你了！（笑）我说了我努力过啊，他们本来答应我研究生再出国的，可是高考之后有了你，他们瞒着我改了我的志愿，那些学校我一个都去不了!可就算这样我不在意，我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你，你妈妈，（哽咽）你妈妈怎么偏偏就是我爸国内公司的经理呢？怎么会，这么巧！
薛致雨（连连后退，边退边摇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笑）这么巧呢？
（范澌昂靠近他，把头贴在他的脖颈间，抱着他）
范澌昂：好了，我要走，也只能走了。我的人生从小就是被爸妈安排好的，未来啊，我没有未来。遇到你之后，我好像看到光了，但是，但是，四季轮回，七月流火啊。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谢谢你，哪怕是悬崖上的枝芽，我也很开心了。（用头蹭了蹭薛致雨的脖子）不要再联系了，我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社交软件，，，（笑）唉。差不多了，人要走了，心就存在你这里吧。我要是回不来了，就丢了吧。懦弱的心，不值一提。（抬眼）以后除了想起来曾经你是我的，再没有什么是人间值得了。
（范澌昂松开手，扶起地上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致雨（盯着地面捂住心口，大哭）：眼线，，你说眼线。离你最近的眼线，是，是我啊！（单膝跪下）摄像头是我装的，隔壁的小护士是我给你妈妈找的。我根本就没有爸妈！你就没有想过，三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爸爸妈妈？是你妈妈一直资助我的啊，我接近你，了解你，靠近你，一开始，只是因为，钱，因为钱。我怎么知道，这场精心策划的戏，结局没有让我爱上你这个版本啊！我怎么知道，我最后会，喜欢上你了。把心丢给我有什么用，我的心早就被刺破了啊！！（双手伏地慢慢低下身去，抽泣）我以为，我只喜欢钱的。我以为，我只喜欢钱的。
（完结撒花）
金瞳瞪大了双眼，对今晨说“我靠，不愧是看小说比看手机多的人，这大拐弯，可以啊！但是，会不会太扯了？”晨辰双手抱臂说“要是都平平淡淡，还有什么看头呢？”金瞳又问“我有个问题，这个剧情的意思是薛致雨从进了厕所开始就是在演戏是吗？为什么要演戏呢，范澌昂他妈想让他出国直接接他走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演这出戏？“晨辰敲了金瞳脑门一下说”智商啊！不演戏，能让范澌昂死心吗？能让他这么为了爱人心甘情愿地离开吗？“金瞳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说”奥奥，原来是这样啊。但是，我还有个问题，那个小护士发现他俩的感情也是假的吗？“晨晨说”不是，薛致雨最后是真心喜欢范澌昂的，但是范澌昂他妈肯定不愿意自己儿子喜欢男的，所以让薛致雨自己离开范澌昂，薛致雨不能不听自己恩人的话吧，所以才和他妈妈串通演了戏让范澌昂走的。“金瞳又点点头，说”可是为什么不让薛致雨直接对范澌昂说他不喜欢他了呢？这样不是更痛快一点吗？“晨辰一口水喷了出来，瞪了金瞳一眼”你是猪脑子吧！你想想你恋人这么对你说你是不是得伤心死了，何况，这还是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金瞳听了不好意思笑了笑，再没问题了。
这个时候温司寒哄着林桑进来了，晨辰扔给两人剧本说“最后一段就差你俩没看了，看完了我们来排一排第一段。”温司寒笑嘻嘻接过剧本，看着看着脸红了起来，看到最后一段瞪着大眼向晨辰看去，刚想开口，晨辰说“哎！必须抱！没商量！”温司寒又合上了嘴，叹了口气站起来和大家一起排练去了。
伴随着钥匙开门的咔哒声，两个少年走进了屋子。温司寒放下书包对林桑说“好紧张啊，星期一就比赛了，我万一忘词怎么办！“林桑倒了一杯水给他说”比起忘词，你还是先克服一下你的脸红吧，我说你，行不行？“林桑说的行不行，意思是温司寒到现在都不敢抱林桑，更别说那场”吻戏“了。温司寒极力平复自己喝下了一口水，说”我，，我是直男不行吗？你要是个小姑娘也就算了，不对，小姑娘我也不好意思啊！“林桑坐在沙发上说”今天叫你来，就是给你练练胆，万一你掉链子，咱们这么久的排练就废了。“温司寒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吞了下去，问”练练胆？怎么练？不会是，，看恐怖片？！“林桑说”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咱们今天多排练排练让你更熟悉，顺便，解决一下那个问题。“温司寒看着一本正经的林桑，有一股热气从内而外散发了出来，此时此刻温司寒感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那我们排练哪一段？“温司寒打开剧本问。”操场的戏都差不多了，你的独白自己多背背就行了。现在主要问题就是，那个。“不用林桑说，温司寒也知道”那个“是哪个。温司寒用剧本挡住了下半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额，，是，，直接开始，，还是，，“”笨蛋！当然是把前面的台词说了，哪有一上来就，，再说了你又不敢。“林桑有点生气地说。
看着奶狗少年又要生气，温司寒连忙坐正了身子说“好好好，那我们开始吧。“
“我以为她是想得到我的回应，没想到她对我说，，“林桑说到这，攥了攥拳，一咬牙抓住了温司寒抖动的左手，他能明显感觉到，不止手，眼前的少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温司寒，，温司寒你干嘛呢，念台词！“被心动的热浪冲昏头的温司寒一下子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念出了台词。”好了，牵手，，算是过了。接下来，，练练拥抱的戏吧。“温司寒木讷地点点头，除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给我鼓气啊？你想怎么给我鼓气？“看着林桑一改往常一脸坏笑地念出了这句略微羞耻的台词，温司寒从心里佩服他的演技。”，，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温司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触觉出问题了，还是事实就是这样，他明明记得自己只说出了第一个字，就立刻被温暖包围了。
但是这个拥抱的姿势却有点怪怪的，两人坐在沙发上，温司寒后背微微弯曲，他的头抵在林桑的胸膛上，双手下垂，林桑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剧本里的拥抱，是这样的吗？“温司寒在心里问着，却又觉得，现在这样很温暖，很安全，有一瞬间，他一辈子也不想直起腰来了。
林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抱上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要摸着少年的头发，他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一句台词也想不起来了。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司寒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林桑推开门说“你醒了？正好我刚买了饭回来，吃饭吧。“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和林桑床头的闹钟，温司寒自言自语”我有这么困吗都睡着了，林桑不会生气吧。“少年立刻从床上翻了下来，又突然觉得，刚刚林桑的样子，那么一瞬间，真像自己的老婆。”想什么呢温司寒！别忘了你自己是个男的！“温司寒拍了自己一巴掌，穿上鞋走出了房间。
由于温司寒最终还是下不去嘴，所以晨辰迫不得已删掉了那场吻戏，温司寒作为补偿给晨辰买了杯奶茶，以此来弥补当时写剧本浪费掉的脑细胞。晨晨喝了一口奶茶，吸上来好几颗珍珠，一边嚼一边对温司寒说“唉！本剧最大的看点没了。都怪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看了吃醋！“温司寒刚想卖个笑脸，又听见晨辰说了句”不过反正你也不是女的，也没多少醋吃。“听到这，温司寒突然不想笑了。
跟他们料想的一样，高一年级看完这部剧之后整个会场都炸开了，老师们脸都绿了。级部主任往晨辰的头上敲了一下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幸亏校长这个月去外地开会，不然我可帮不了你！“晨辰露出大牙边笑边说”谢谢舅舅！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比赛的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的，面对这样大胆新颖的题材，同学们都很有兴趣，《第十八年》几乎是以压倒性优势获胜的。说起这剧的名字还是林桑给起的，剧中情节发生在高三暑假，差不多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十八岁了，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
学生们兴高采烈地熙熙攘攘走回班级，老师们怒气冲冲地去了级部主任办公室，找晨辰的舅舅理论去了。
“林桑！“温司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桑回过头去，温司寒的手搭在了林桑的肩膀上说”咱俩配合的还不错吧，怎么样，马上就要元旦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怕不怕？“林桑耸耸肩，把温司寒的手抖了下去说”有什么好怕的。高一级部都演过了，不差高二的。“温司寒看着胸有成竹的奶狗少年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倒像是狼狗了。“林桑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说谁是狗呢！“温司寒打了个哈哈，又赶上来和林桑勾肩搭背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2013年12月下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