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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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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大家终于能衣着整齐地，坐在灵山客堂上喝茶。
但哪怕是喝茶，灵山的茶水间和昆仑山的茶水间也并不是一个画风——
没人的灵山并没有什么童子仙娥之类的存在，即便来了客人，也得准提自己亲自把待客用的茶泡了，端给镇元子和通天。
没特产的灵山也没有什么开天辟地第一棵茶树上采下来的茶叶，说的是泡茶但是鬼知道开水里起起伏伏的都是个什么玩意儿，反正入口的感觉十分之微妙，有一种后世崂山白花蛇草水的口感。
没工艺的灵山甚至连个拿得出手的瓷器都没有，同时代里，在昆仑山已经用上了一全套细腻精致瓶瓶罐罐的时候，准提递给通天和镇元子只是十分具有农家乐情趣的粗瓷大碗，那粗瓷大碗和水面漂浮着的不知道什么反正肯定不是茶叶的玩意儿相映成趣……
通天和镇元子端着那个粗瓷大碗，深情对视，无语凝噎。
通天一脸的一言难尽：“西方真的有这么穷？”
镇元子满眼的心服口服：“我之前还觉得接引和准提矫情，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俩一到紫霄宫就直接开哭了……”
他们这是真的穷！
紫霄宫那种豪华装修他们是真的没有见过→_→
太惨了太惨了……
至于作为主人方的准提？
才不管他们俩呢(ˉ▽￣～) ~~
他把茶泡了，尽了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后，显然是更关心他们灵山里有且仅有的小可爱，直接招招手，把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姑娘唤到自己面前来。
老师相召，小姑娘不敢耽搁，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还捂着自己的屁股，一看就知道是被揍了一顿，揍的还挺惨。
到底是自己有且仅有的小徒弟，准提还是有点心疼。
但小姑娘哪怕被打得生疼，也不敢说委屈，到了准提面前之后，先乖乖行了个礼：“老师安好。”
这么懂事，肯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等着老师给擦屁股呢，并且她可是带着通天和镇元子过来的，这两人谁都不是善茬……
几乎是瞬间，准提对着凰凰小姑娘的那一份心疼立刻就收了起来，眉头都皱了。
但徒弟还是要护着的。
他抬了抬眼示意小姑娘立到他身边来，再看着面前的两个不速之客：“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通天本来在摩挲着那个茶碗思考着西方是不是真穷，听这话就转眼看向镇元子，语带问询：“道兄说吧？”
镇元子特别懵逼地眨眨眼，给通天传音：“等等，我说啥啊！”
通天回敬了另一个眼神，也传音，特别无辜的那种：“不是你的人参果被偷了吗？这时候你不说话谁说话？”
镇元子却仍然是黑人问号：？？？
通天也是黑人问号：？？？
两位大佬互相憋了半天，镇元子懵逼地传音：“不是，打都打完了，人家小姑娘也送到家了，难道现在我要和准提道歉说我打多了？”
通天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回：“你别这么实诚呀，你就说打少了，剩下的交给准提打就完了，我就不信准提还会去查证你一般会打多少。”
镇元子到底是个正人君子，面对这个建议，忍不住露出个不太敢这么操作的表情。
不过……打多了？
是的→_→
——其实如果不是通天门下，就小丫头这个年纪和这个可爱画风，再估算一下她可能的法力，以镇元子的厚道程度，九成九会意思意思抽个三五鞭子，这事也就算了→_→
#毕竟后世孙猴子都推倒了人参果树，其实也就挨了三十鞭#
说到这里通天的门人就得不服了，镇元子前辈你特么这是杀熟啊！
然后镇元子前辈就能捋一捋自己的小胡子，深藏功与名地告诉他们，是的，我就是杀熟，这个杀熟还是你们老师和我一块串通出来的(ˉ▽￣～) ~~
这就得从第一次镇元子逮住了通天的徒弟们说起了。
那次，五庄观大殿里跪着的是赵公明三霄兄妹，通天风风火火驾着祥云来领孩子，那时的镇元子就给了通天好大面子：“要是别人的徒儿，再讲情面，少不得吃个几鞭子再被我丢出去，既是道友……也罢，我也不罚了，道友把他们带走就是。”
通天却是格外不怀好意地挠了挠下巴，邀请镇元子把熊孩子们扔大殿里跪着，他们自己去内殿说话。
而内殿中，通天对着镇元子坏笑道：“道友，我其实有一个想法。”
镇元子挑挑眉。
他和通天的脾气还挺对得上，很乐意和通天分享坏主意。
通天就先问了：“道友很在意人参果吗？”
镇元子摇头表示并不——洪荒无岁月，眨眼就千年，再是珍稀的灵根也抵不过岁月，九千年一熟的人参果对镇元子来说……前几次吃个新鲜，中间几次吃个日常，再往后人参果树再吭哧吭哧地结几个果子出来，这会儿哪怕是分派给朋友们门人们也不会心疼了，自己也就是兴致来了磕两个，没兴致的话一茬子果子都送人的也有。
反正树还在这杵着呢，果子啥的都是身外之物啊。
于是通天满足地笑了：“那就让孩子们偷呗，权当道友替我调.教调.教这些倒霉孩子，作为答谢……”又是一个标志性坏笑，“我和道友一块去偷黄中李好不好。”
镇元子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你偷你哥的东西……有意思？
通天：“你想想我二哥那德行，听他吹嘘自己设在黄中李的结界多厉害多可怕，难道就不想打他脸？”
镇元子沉默，不好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好当着弟弟说要给哥哥个没脸。
通天便将沉默以为成了默许，接着就给镇元子眉飞色舞地讲述了一下五庄观人参果攻防争霸赛的游戏规则——
通天的门人如果过来偷果子，偷走了则罢，果子就算是镇元子给小辈们的见面礼，没有偷走就代表学艺不精，学艺不精自然该罚，就罚三十鞭子，打完之后既往不咎。
镇元子觉得打得有点狠。
然后通天笑了笑说自家徒弟皮实着呢，三十鞭子要换了广成子他们可能撑不住，但对赵公明他们来说就是毛毛雨，撑不住的趁早别出昆仑山了。
镇元子和通天算得上不错的朋友，知道通天的性情，通天既如此说，他便把这点也放下了。
然后就幽幽道：“既如此，我的弟子也加进去罢，他们只管护着人参果不被盗，若是人参果没被盗走，那就是你的弟子们学艺不精，该打，若是人参果盗走了，便是我的弟子们连现成的阵法都不会用，也该打。”
两个无良师父凑在一块，研究出了这个计划之后，双双露出了鸡贼的微笑。
但是镇元子还是有一点点顾虑：“但……也不怕与道兄直言，我的弟子资质不比你家那几个，被他们偷到是早晚的事，咱们也就能凑合凑合玩个几万年，几万年之后……”
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的人参果树岂不是成了你们的？
这波我亏了呀！
通天笑道：“道友安心，我那几个徒儿调皮是调皮，但对错是非还是清楚的，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浅薄之人，他们来五庄观无非是贪玩和好奇罢了，若是有朝一日他们有幸真的拿到了人参果，大约也不会再来五庄观了。若当真偷盗成性品行不端，我自然会清理门户。”
说白了，这偷人参果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人生成就，达成了之后熊孩子们就消停了→_→
镇元子表示怀疑：“真的？”
“放心，这群倒霉孩子我可太了解他们了。他们就是偷完了我种的果子，觉着我设下的限制无趣，这才来寻点刺激，现在我那些果子还挂在树上呢，他们看都不看一眼的。”通天好笑摇头，做甜蜜的负担状，“想来，待人参果也拿到手了，回头就会去折腾怎么偷黄中李，不会再烦扰道友的。”
镇元子忍俊不禁：“那也罢了，今后若有机会，我和道友一块偷黄中李去。”
通天抚掌大笑：“妙极！妙极！”
——以上，就是“五庄观人参果攻防争霸赛”无良主办方肮脏的py交易。
而凰凰小姑娘呢，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卷入这场争霸赛还被抽了一顿的小可怜，其实要是她一开始就说自己不是通天门下……也没这事儿了。
但这时候承认自己打多了总是囧得很啊。
镇元子思考片刻，清了清嗓子，开口：“这个么……道友的弟子今日到我五庄观来过了，我与通天不放心她一个小丫头回家，这才把她送回来。至于具体为的什么事，我不好说，道友不如问她？”
准提看向自家徒弟：“那你说？”
徒弟开口，当着通天和镇元子的面也不敢说谎：“弟子……弟子今日本是在房里入定，但莫名其妙，突然饿得慌，偏偏身边的果子吃完了，一抬手，不知怎么的就划开了个空间裂缝，一时好奇进去看了看，谁曾想空间裂缝里是一颗巨大的树，树上挂着栩栩如生的胖娃娃。”
说到这里就开始不好意思了，声音细如蚊蝇，小声逼逼：“胖娃娃闻着可好吃了……”
准提秒秒钟就开始心虚→_→
但在徒弟面前还是要尽量威严一点：“于是？”
“弟子本来……本来就饿了嘛。”小姑娘委屈唧唧，“于是敲……敲了一个果子下来，才犹豫着要不要与此间主人说一声再吃果子呢……”她示意了一下镇元子，“来人了。”
准提立马心里有数。
斟酌两番利弊，拐过几道心事，准提眉目一转，当下喝道：“跪下！”
凰凰一个哆嗦，刷一下跪在了地上。
但这显然还不够，因为准提手上瞬间多了一根藤条，疾言厉色，严师做派：“谁教你这么做的？”
小凰凰看到藤条就有点发怵，却不敢有什么不同意见，乖乖伸出手来闭着眼睛挨打。
准提眉目未动，一藤条就往凰凰手掌心抽了下去……
“啪！”
藤条并没有抽上小姑娘的手掌心，而只“啪”上了镇元子伸出的玉如意上。
玉如意自然没事，但镇元子都不觉讶异准提那一藤条抽上去的力度。
他反手收回了玉如意，先说：“道友稍安勿躁。”
准提抬眼，冷然道：“我自管教我的徒儿，道友有何见教？”
“准提道友。”镇元子宅心仁厚，想着这丫头遭了三十鞭子都已经是无妄之灾，现在是确实是没想再让她受皮肉之苦了，“火气莫那么大，不过是偷偷拿个果子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且……贫道已然打过这丫头三十鞭子了，此番不过是把她送回家来，以免她回家路上出意外罢了。既已打过，道友也不必为此等小事一事二罚。”
准提这才把藤条收起来。
镇元子松了一口气，又亲自把小丫头扶起来，接着便将之前小凰凰在五庄观里还给他的人参果拿了出来，递到了凰凰面前：“打是打了，算是我罚她不告而取，但一事归一事，这小丫头也是可爱得紧，人参果便送了她，便当我做长辈的给这孩子的见面礼罢。”
小丫头怯怯看了看这位看上去就很和蔼的大前辈，小声道：“前辈，我不能要这个。”
镇元大仙笑得很是和蔼：“无妨，拿着。”
小姑娘却仿佛有难言之隐一样，当着准提实在是不好说出来，就对自家师父开口：“老师，弟子能不能和这两位前辈悄悄说句话呀？”然后贼兮兮地伸出食指来，“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准提就这么被隔绝在外，伐开心。
但凰凰终究是自己宠爱许久的小丫头，她这么个要求也确实不算太过分，便点头。
于是镇元子伸出手来划了个隔绝偷听和偷窥的结界，把小姑娘和他与通天囊括了进去。
然后，小姑娘特别不好意思地，又掏了一个人参果出来。
镇元子&通天：！！！
我……你……这……
特么！
小姑娘羞涩得不行了：“两位前辈，那个……我其实一共打了两个人参果下来，然后把其中一个还给了您……”
而这么操作，按着一般思路，你那么乖巧的原地认错，赃物返还，认错态度良好，正常人是不会怀疑你还藏匿了什么的。
于是，一开始就敲俩，还一个，藏一个，最后才能真正保留住一个。
并且这样一来，只要镇元子不去数树上还挂着多少果子，就永远不会发现其实已经有人偷走了一个……
镇元子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一脸“万万没想到这么乖巧的小丫头竟然是个天然黑”的崩坏。
通天却皱着眉，莫名地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主要是这个操作略眼熟。
他沉吟片刻，放温和了声音问：“丫头，这个法子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你？”
凰凰小声说：“是……是老鼠哥哥教我的……他说教我这一招，我要是靠着这招把果子顺利带出了五庄观，回头我要分他一半的……”
通天：“……”
多！宝！
我特么就知道这小子一脑子坏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多宝：突然感觉脖子一凉_(:з」∠)_
悟空：……万万没想到啊！
#所以悟空玩的真的都是多宝剩下的#
#英明神武大师兄熊孩子时期的峥嵘岁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