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长子》隐玉

2、无趣的生日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或者我弄错了什么。
　　这个生日礼物，是我根据前三年经验总结理解出来的那种“生日礼物”吗——我是说，类似糖果，蛋糕，猎杀技巧书籍，价值十二亿戒尼自带私人卫星的电脑……往年那样的普通玩意儿。
　　难道是武器训练？话说回来，我的基础技能都打好底子了，是该上武器训练了。可武器的话，应该是枪支炸|弹……不，也许是电磁炮。考虑到家族职业，电磁炮，电磁炸|弹之类的更有可能。
　　反正不应该是鞭子，太落伍了。
　　我缓缓转动眼珠，试图在爸爸脸上的褶子堆里找到蛛丝马迹。
　　无果。
　　爸爸依然是那副不动如山的威严表情。如果不想说，谁都无法让他开口。
　　妈妈……算了。
　　她正热烈地跟爸爸讨论种种刑罚疼痛程度及创伤后遗症，说是讨论，其实只有她一个人喋喋不休。
　　我妈如果想说什么，谁都不能阻止她。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母亲大人是无敌的。
　　吃完饭，我决定把自己埋进土沉睡七天，差不多是我目前不吃不喝能够坚持的极限。
　　无聊的时间，不如让它随着睡眠消失吧。

　　我蹲在土坑边沉思：该挖个什么形状，睡觉会比较舒服？
　　爷爷背着手踱步到我面前，跟我一起弯下腰。
　　我抬眼瞄他一眼，老头子身上的纸条从“一日一杀”变成了“生涯现役”，淡淡的血腥气浸透纸张。
　　“啊，是爷爷啊，今天有任务？”
　　“刚做完一笔大单子，最近□□上不安稳。”
　　“他们安稳了，我们吃什么。”我淡淡道，注意力继续转移到土坑上。
　　爷爷哂笑，“倒也是。对了，你要了什么生日礼物？”
　　我认真思考片刻：“电磁炮吧，听起来比鞭子酷炫。”
　　爷爷：？
　　“其实我更喜欢激光炮，可是激光炮受天气影响太大，而且目前粒子束武器发展非常滞后……”
　　爷爷：？？
　　我：“爷爷，你怎么了？”
　　爷爷喃喃自语：“一开始就上枪炮会不会太激烈了，你还没学念呢。”
　　“我觉得还行。武器这种东西，当然要上最高端的。”
　　“不，不，你误会了。”爷爷摸摸胡须，反应过来，“你选的东西——”要往自己身上使用。
　　那个……什么什么炮一出，没有开念的直接死翘翘，太不和谐可持续发展。
　　“没有吗？”我脑袋一歪，眨眼。
　　每次我用这个表情看妈妈，都会得到想要的东西，或者拒绝不想要的东西——然后被埋胸窒息五分钟。
　　爷爷没有胸，我不怕。
　　“好吧。”爷爷捏胡须的手一抖，“我给你买那个炮，当生日礼物。”听起来就好贵……还好最近刚进一笔账，不然真心疼。
　　“是激光炮。”我纠正他。
　　“好好好。”
　　爷爷说着起身，锤了锤老腰。
　　“还有，伊如，不要偷偷埋土里睡觉哦。”爷爷脚步停了停，侧首笑道，“七天后的生日宴会，你的身体最好保持最佳状态，呵呵呵呵……”
　　我一爪子毁了土坑。
　　呵呵。
　　全家首次有志一同对我隐瞒，这种感觉不太好。
　　我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七天后打开房门会出现以下场景：灯突然全部打开，全家穿上妈妈特质的华丽衣服、脸上涂些可笑的油彩，一齐捧着大蛋糕对我大喊“生日快乐”，背景音是砰砰砰的彩带礼花以及跳舞欢呼的仆人……总之，电视节目里演的那样，普通豪门少爷的生日，傻兮兮的surprise。
　　我们家是杀手家族，格调很高的那种。
　　比起捧蛋糕，更可能捧武器，问我喜欢哪种。

　　……不，鞭子和电椅，都不喜欢。
　　面对妈妈无比期待的双眼，我忍不住叹气：“一定要选？没有其他的花样？”
　　“伊如想怎么玩呢？”妈妈的手按在电椅上，电光劈啪作响，电流的刺激令她更加兴奋，“要不一起来？妈妈一定非常、非常用力！”
　　“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冷漠脸，“一枪把我崩了吧。”
　　我，伊尔迷·揍敌客，四岁，人生第一次，请求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