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歌》布鲁色

18、雅痞-3

　　乘着夜的降临，这一条回家的路，行人渐多，灯火渐盛。
　　张柠前脚刚迈入家门，一首《大城小爱》，混着整个夜色闯进另一片黑，张柠伸手开了灯。
　　“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念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
　　铃声依旧在夜色里，不依不挠，张柠拿出那只手机，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
　　“小结巴，到家了吗？”何许的声音跨过手机传了出来。
　　“嗯，到了，有什么事吗？”张柠想说的其实是“没事别打过来，虽然张爸张妈经常不在家。”
　　“小结巴，好好写作业，平时把手机放身边，老子出了什么事，你还可以报一下警，是吧！”何许仰头，看着房子二楼亮着的灯。其实他想说的是“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不过这样也好，那窗边靠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如他一般姿势。让何许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是在偷情一般。
　　“没事儿，那你挂了吧！”张柠等他挂手机“你怎么不挂呀？”
　　“那小结巴，你呢，是不是舍不得挂。”何许隔着屏幕，笑得像个傻子。
　　“不是，我觉得，先挂好像不太礼貌，所以你先挂吧！”张柠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正在通话中。“何许呀，为了给你省电话费，这次就破例，先挂了。”然后，通话结束。小结巴，你怎么这么绝情的。
　　何许在楼下站了许久，等到灯又灭了，他才缓缓转身。
　　以后每天，张柠都被《大城小爱》这首魔音骚扰着。不就是保管了一个手机，为什么还附上了陪聊功能。
　　国庆那天晚上，张柠本来已经睡熟了。那曲子又响起来了。
　　“何许，很晚了，快睡，嗯！”她的声音里都是没睡醒的娇，痒痒酥酥的。
　　“小结巴，快下来，乖。”何许哄着。张柠在一片迷蒙中，又发挥了好学生听话的本能，拖沓着毛拖鞋下楼了。
　　张柠半眯着眼，走路一步一晃。张柠才跨下最后一级台阶，身子便一轻。何许打横抱把她抱在怀里。张柠依旧倦困着。“何许，放我下来，校规说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男女同学交往不得，不得...”最后变成一声声低低的呼吸声。夜不减清冷，张柠蜷着身子静静躺在何许怀里。
　　“小结巴，老子把什么都给你，你别总是这样没心没肺，喜欢老子一点，行不？”那些问句，没有回应，最后散在风里。
　　张柠是被烟花爆裂声惊醒的，她睁眼。那一朵朵烟花开在她的头顶，又寂寞又炫丽。晃了她的眼睛，迷了她的心神。等所有烟花都谢了幕，天空一片漆黑，她的眼依旧闪着光。就像头顶的白月光，纯洁美丽。
　　“小结巴，喜欢吗？”何须低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弯唇笑了，眼中有他的影子“喜欢。”那真是他见过最不可饶恕的笑了。她的唇角向两边延伸，划出一条修长的弧，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暖恬淡。他第一次觉得这世界除了黑暗，还有另一种明媚。那么美，让他疯狂想占有。何许好想好想亲一下她，但他害怕，怕那眼中的光熄灭。这样的她，那么远，那么渴望。
　　张柠环顾四周，那灯光闪烁的夜，又静又美。可是，她好像在楼顶。天，掉下去，肠子都要摔出来。想着不由自主缩了缩，把手环在了何许脖子上，头也埋到了他的怀里。又觉不对。“何许，放我下来，我要回家。”说着又看向自己的脚丫。“何许，我还有一只拖鞋去哪儿了？”何许也看向了她的脚丫。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又小又肉，白白的，好想握在手里。
　　“送你回去。”何许的眼眸有些黯。好吓人，张柠闭了嘴，任由她抱着。最后在张柠讶异的目光中，把她放在了她自己的床上。又伸手脱了她仅剩的一只鞋，很无耻的摸了。摸她的脚丫子，真的好小。张柠忙收回脚，憋着，用有史以来最凶的口吻骂了句“变态”
　　“小结巴，晚安。”何许笑着，眉眼弯弯。轻轻关了灯，阖了门，走了。气的张柠一夜没睡好。这个何许，太可怕了，要离远点。
　　可老天不开眼，总站在何许那边。
　　国庆后考试刚完，何许就走过来，撑着张宁的桌子。
　　“小结巴，喜欢坐哪里？”张柠指了指自己现在的座位。
　　“那小结巴，想和谁坐？”何许把恶毒的目光投向她边上的小男生。好像在说，如果你敢说想和他，老子立刻就把他从三楼丢下去。
　　“随便，都可以的。”何许满意的点点头，小男生却皱了眉。
　　接着，到周五出成绩时，所有人都像瞎了一样，看着成绩栏，一脸不可思异。上天太不公了，给了何许美貌，又要给他一个逆天的成绩。何许，依旧一副本该如此地神情。
　　很自然，何许和张柠同桌了，依旧靠窗。那个小男生，得了第二坐到了张柠后面。他的同桌，他选了一个班里超迷何许的一个女孩子。
　　“张柠，这题你用了什么方法？”小男生问张柠。张柠扭头。
　　“你不会？老子教你。”何许一脸怨恨，又转向张柠“小结巴，转回去，好好学习。”太可怕了，张柠决定远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