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歌》布鲁色

19、雅痞-4

　　在张柠和何许同桌的日子里，有些不如意挡也挡不掉。
　　窗外，仰头是一片蓝盈盈的天，无风无云，俯头是一方花坛，秋天了，树木花卉难掩萧败之色。张柠就呆呆看着窗外，有说不明的孤寂枯黄，愈发遥不可及。
　　“张柠，有人找。”同班的女孩儿指了指门口。门半掩未看清来人。张柠犹豫着，出了门。
　　张柠跨出教室门，一句“同学，有什么事嘛？”还没说完，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盖过了。
　　“这一巴掌，就当教训教训你，一幅婊子样，许哥也是你高攀的起的吗？他是我的。”面前的女人挑着下巴，有着电视里所有坏女孩的样子。
　　张柠皱了眉“我不认识你，你喜欢何许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顿了顿“这个巴掌不是我该得的，请你道歉。”
　　何许急急赶来，把张柠护在身后。“女人那，你知道在b城动老子的东西，有什么下场吗？”何许目光阴鸷，拿起手机，说了句“马上过来。”张柠目光落在何许手机上，有些疑惑。
　　何许转身，伸手轻抚着张柠的脸“小结巴，疼吗？”眼中的怜爱，不加掩饰的流泻出来。张柠转过了脸，推了推何许。
　　“何许。”张柠的声音依旧甜软，只是声调里带着裁判，仿佛在下一张最后通牒。何许开始紧张，一种害怕上升，他怕，怕她不要他，他伸手抱住张柠“小结巴，别推开我，我就要走了，好久都不会来烦你了。”何许的眼中染上了来自整个秋天的悲伤之色。“小结巴，我只是希望，你别把我忘了，至少别忘了我叫什么，好不好。”张柠低了眉，小声说“好，那你先放开我。”
　　何许又蹭蹭她，还是放开了。张柠转身迎着一片看戏似的目光，又回了座位。
　　“少爷。”何许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保镖，点了点头“扇巴掌，扇到送医院为止。”何许说完扫视一圈，也回到了座位。那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让整个一中的人知道。何许不好惹，张柠更是，她是何许的。
　　张柠坐在位子上，听着外面那一声声巴掌声和女人一句句“许哥，我错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天，好可怕。她为什么要说好。
　　何许单臂支着，看着她“小结巴，还疼吗，来，我看看。”
　　张柠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忙摇头“不，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不用看了。”何许笑了“小结巴，你真是要老子的命啊！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柠勾着身子，低声说“何许你说轻一点。”
　　“好。”何许也学着她的样子。萌死了。“老子。真的要走了，你没什么要对老子说的吗？”本来他已经要上飞机了，但林子业打电话说小结巴被打了。他什么都不顾又回来了。
　　“嗯，你把那女的打到医院去，会不会被抓走！”张柠其实有些担心。“不会。”何许摇了摇头“小结巴，你这么担心我，要不和我一起走。”
　　张柠忙摇头“不了，我还是，还是等你回来吧！”
　　何许一惊，瞳孔里都充斥着惊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结巴？”
　　张柠对着他笑了，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知道的啊！”何许看着她，被她的笑迷得不行。“小结巴，你是骗我的吧！还是在哄老子开心。”
　　张柠拉着他的衣袖“何许，你要走了，我送送你啊！”
　　这一条校园路，何许第一次希望可以长一些。
　　“何许，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呀？”张柠第一次直直看向何许的眼睛，那是她一直不敢正视的。那双黯色的眼里，埋着深深的渴望和压抑。“嗯。”
　　张柠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何许，这是你的吗？”何许看了看这只丢了许久的打火机，原来被她捡去了。何许笑了笑，点点头。张柠的脸开始红了，咬了咬下唇，小声说：“你知道，这是我在那儿捡到的吗？”何许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是，我在我家床上捡到的。”张柠仰头“所以，所以...”
　　“不要。”何许又伸手抱住张柠，低着头，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小结巴，你要是不喜欢的，我都改好不好，不要，不要我。”张柠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何许没有安全感，他总是害怕失去，总是拼命抓紧。他固执，偏执，病态，却也深情。他本该对任何东西都漫不经心的，也的确如此。可他遇见她了。从此。她是他的命，他的血肉。她笑，他就可以把心赤裸裸交上去，她向他伸手，他就愿意跪在她的身前亲吻她的足尖。她对别人笑，他就想发疯，她若对别人伸手，他就会做一只地狱的恶鬼，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