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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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要安排任务，Reid在椅子上紧张地挪动屁股，手上维持翻开几页资料的姿势，耳朵竖得老高。
“Gideon和JJ去《A娱乐周报》和Patrick·Davies的同事谈一谈，我们需要知道他为什么在上班时间出现在几公里外的小巷里……Morgan和Reid，”Hotch不动声色地瞥了Reid一眼，后者一副我很老实很严肃任凭差遣的模样。
“……去斯坦福大学找Kadir副教授了解Garry·Stock，Elle和我去Mack·Thompson的公司。还有两个半小时飞机降落，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Reid把嘴巴向两侧拉成一条直线，低头收拾资料和咖啡杯，避免其他人察觉他掩饰不住愉快的表情。
起身走到他常用来休息的沙发，Morgan在他斜对面朝他挤眉弄眼。Reid索性背过身躺下，借着身体的遮挡拿出手机发了条简讯。
今天Ellia的课在上午，他和Morgan从旧金山国际机场开车赶往斯坦福会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到达，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能见到她。
Reid当然不会利用工作便利浪费时间在私人事务上，他只是想见她一面，确认她一切都好。
……
下课后Ellia和Charlene一起去吃午饭，Charlene去趟洗手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Ellia半张着嘴巴一脸呆滞地盯着手机。
“回神了，Miller教授决定收回对你论文的评价了？嘿，别这样，”Charlene惊恐地发现Ellia开始傻笑，“……我好像闻到了和恋爱有关的酸臭味，告诉我，我的感觉是错的。”
“他说他下午两点多会到这来！”Ellia梦游一般喃喃道。
“什么？他专门来看你？”
“不，他是工作出差，和同事一起来找一个人……Charlene，历史系怎么走？”
“所以你实际上是去给他当导游？”
“嗯……可能差不多？所以历史系怎么走？”
Charlene头痛不已，摘下眼镜揉了揉眉骨，“我不信FBI连电子地图都没有，也不信他们看不懂路标。”
“可是他问了我，还说能不能在停车场等他。”
“见个面也要找理由……你们这个恋爱谈得未免太曲折了……算了，为了避免你还要拿着纸笔记下来还有可能记错，我带你从停车场走一次。”
Ellia跟着Charlene仔细记住沿途的每一个转弯处，一个来回走下来，又被捉回宿舍换衣服。
“我知道你被Miller教授折磨傻了，但是你起码要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牛仔裤、运动鞋？是的，方便舒适易清洗，但是绝对不适合约会，我记得你刚开学的时候明明还很有品味。”Charlene挑剔地上上下下打量Ellia全身，不停提出尖刻的意见。
“你的头发多久没打理过了？它们的长度比我弟弟写的单词还不规律，他还没上小学。你现在的黑眼圈像是一个月没睡好觉……”
“我确实一个月没休息好，你知道的，论文……”
“是啊，恭喜你要带着优秀论文和黑眼圈见男朋友了，他会非常高兴看到你这个样子。别撅嘴，你需要化个妆，再整理一下头发，一切交给我。”
然而Ellia宿舍里并没有化妆品，Charlene只能取来自己的粉底液给她遮住黑眼圈，又把她半长不短的头发在脑后拢起，前面的碎发自然散开，稍微修饰她消瘦的脸颊。最后Ellia换上从家带来学校但是一次都没穿的裙子时，她发现自己的腰似乎细了一圈。
Charlene皱眉，“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竟然没发现，你最近瘦了这么多吗？”她退后几步以便观察，“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Ellia，健康比你的论文重要。不过我猜今天会有其他人对此发表意见，我可以暂时放过你。”
“好了，快两点了，”Charlene看了看表，催促道，“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辛德瑞拉，伟大的仙女教母要回去休息一会。不过别去得太早，那会让你显得过于迫不及待。”
Ellia不知道应该怎样定义“太早”的时间范围，她根据Reid下飞机的时间预估了他到学校的时间，结果她提前了15分钟。这15分钟里，她先是因为午饭后和Charlene走了太多路这会感觉很累，就坐在台阶旁的平台上休息，结果把一部分裙子压得皱皱巴巴，又因为外面的风，导致Charlene刚给她打理好的头发被吹得在头顶四散飞舞。
总之Reid下车时，看到的是一个脸色苍白、发型凌乱、整个人瘦了一圈，几乎随时能被风吹跑的Ellia。
这和“确认她一切都好”的预想很不一样。
Ellia不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形象，她紧紧盯着每一辆开进停车场的车，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瘦高身影从一辆SUV上下来，她的心脏狂跳不已。她起身站在台阶上，却不敢立刻走上去，生怕自己只是认错了人，离得近才发现……
那个人确实是Reid。他一抬头就发现了站在高处的Ellia，快步向她走去。他仍旧是衬衫针织衫邮差包的经典组合，区别是邮差包换了一个，但颜色依然没变。Ellia呆呆看着他越来越近，直到她能看清他每一处细微的表情，他那试图压抑惊喜却不成功，走近后又浮现出担忧的表情。
Ellia只觉得几个月以来，没有什么比此刻更令她开心的了，哪怕是论文得到教授的认可也不行。她像是忽然找到回家方向的迷途旅人，飞快跑下台阶，撞上他的胸膛。
Reid一看到她开始跑，心就提了起来，连忙上前几步，在她冒冒失失撞过来那一刻迎接住她纤瘦的身体。
“Ellia……”Reid清晰感受到她几乎不堪一握的腰背和苍白到憔悴的脸色，喜悦的情绪被忧虑淹没，“你看起来很不好，发生了什么？你没有提到过……”
“咳——”
被彻底无视的Morgan重重咳了一声表示存在感。“先忙正事，孩子们。”
两个人迅速松手分开两步远的距离，Ellia无比尴尬地和Morgan打了招呼，整理好表情，说：
“当然……我确认过，Kadir副教授这会有一节课，我们现在赶过去就能在教室找到他。这边走。”
Morgan没想到Ellia办事很周全，知道提前打听好目标人物的位置，虽然Garcia已经拿到了Kadir的课表，但他没指出来，而是友善地笑了笑，“多谢。你认识Kadir副教授吗？”
“不认识。如果不是你们，我连有学生死去都不知道。”
Reid插嘴道，“Ellia学业压力很大，从不关注其他事。”
Morgan斜了这个把人护得严严实实的男孩一眼，想着见到Kadir之前也不会有其他发现，索性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他自觉加快前进速度，调侃Reid，“我可不想见到人了还要从你嘴里听到Ellia的名字，”他又转向Ellia，“你知道吗？有两次休息日BAU的几个人一起出去放松，他说过的话一半都和你有关。”
“是你们要求的休息时间不谈工作！我的个人生活当然很多都和Ellia有关……”
“好吧好吧，现在我更觉得自己多余了，我先走一步，你们在后面可别太慢。”
“等等……你不知道路……”Ellia说。
“得了，谁说我不知道路，”Morgan坏笑，“不知道路的是某个不会看地图的博士，你给他一个人带路就够了。”他摆摆手，轻松把两个四体不勤的年轻人抛到十几米远的距离外。
Ellia和Reid面面相觑。
“Reid……”Ellia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就算是没有理由，我也一定会想来见你。”
“我知道。可是，这对你很不公平。我来这是为了工作，我打乱你的时间规划，却不能留下陪你哪怕几分钟……”
“我在这，因为你需要我，”Ellia打断Reid，“但这只是你塑造出来的原因的表象，事实是，你想见我，对吗？”
“对……”
“那么我要告诉你的事实是，我在这，是因为我想见你。无论你需不需要我，只要我知道你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我就一定会来见你。”
她侧头看向他的目光里，是Reid不能更熟悉的温柔和坚定。他们肩并肩走着，路过一棵又一棵高大的橡树。Reid把Ellia被风吹乱的头发仔细整理到耳后，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Elle和Morgan喜欢弄乱他的脑袋，而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对Ellia的头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我会一直记得的，”他说，“可你没有记住你说过的话……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为什么会瘦这么多？”
“没什么……只是压力太大。”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Reid握住Ellia的手腕，让她看上面凸显的骨骼。虽然有预感，但他直观看到的时候也是一惊，事情似乎比他最开始想象的还要严重，“Ellia，我读过不止一次博士，我妈妈也是文学教授，没有老师会在刚一开学就给学生这么大的压力。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Ellia的笑容有些僵硬，“真的没发生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远远比不上其他人，所以要付出更多努力而已。”
“但是你骗了我，你并不是完全按照你给我的时间表作息对不对？”她的反应印证了Reid的一个猜测。
时间表……Ellia都不记得那张时间表上写的时间到底是几点了。她竭力闪躲Reid的目光，试图把手腕抽回来。Reid顺从地松手，语气中却不容她逃避。
“如果你只是想努力一些，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但是你隐瞒了，为什么？因为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我不会同意，很可能是对你的健康有损……你现在的状态完全能证明这一点，告诉我，Ellia，你最近每天睡多久？”
Reid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看着她挣扎，直到她终于在他坚定的态度下妥协。
“好吧……4小时，我这两个月每天大概睡4小时。”
Reid闭了闭眼睛，“为什么？”
Ellia右手抹过眼睛和脸颊，再开口时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鼻音，“因为，五年、甚至六年太久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我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早一点毕业，”看到Reid的表情，她迅速解释，“但是这只是个尝试，你知道，不意味着真的要这样做。我也不是因为你，别那样看我……只是……我想试试，你知道，几乎所有学生都这样想过。”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