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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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余渊看到办公室里只剩下霍柴一人了，就顺口问了一句。
“小钱和罗海生回家了？”
“啊，余室长你回来啦。暖暖回家了，海生哥晚上有联谊会刚才也走了。和复老师谈得怎么样了？复老师有给什么意见么？”
“曹正是躁郁双相情感障碍。”余渊把刚收到的一手新情报和霍柴大致介绍了下。“是一种躁狂和忧郁会交替混合发作的心理疾病。他今天的表现极有可能是处在抑郁的发作状态。”
“啊~难怪呢。我今天问什么他都情绪很低落的样子。这样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复老师的意思是，曹正虽然会有躁狂发作的可能性，但目前为止并没有暴力倾向的记录，病情也一直是比较稳定的。但是曹正有擅自停药的情况，不排除因为停药造成的病情反复和加重。”
“余室长你还是怀疑曹正？”
“对，明天我们再查一查，他母亲的证词可能有一些问题。”
“没问题，我明天再查查曹正和他妈妈的情况。”自从跟踪狂线告破，曹正这条线也就自然变成了霍柴负责担当的内容，加上余渊从复薮泽那里打探到的诸多情报，调查的进展速度非常的快。
“你报告写完也早点回家吧，陪陪蕾蕾。现在回去大概还来得及讲几个睡前故事。”
“恩，我马上就走。余室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好。”
坐回自己的座位，余渊从抽屉里拿出了之前法医严凌小哥给的报告书，凭着记忆找到了其中的某一页。正是之前他送到鉴定科的那片白色药片的成分分析结果。
药片照片边上的成分分析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苯二氮类，精二药品处方片剂，用于镇静或安眠]。在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这片药片是死者林婉芳用来治疗调节失眠的，也就没多在意。而今天听复薮泽这么一说，余渊觉得，这片药品，看来应该是属于曹正的了。既然曹正能留下这片药剂，那证明他至少应该去过并认识林婉芳的家。至于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2个月之前的某天？还是别的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有待考证了。
然后余渊便上网查询了关于躁郁症的发作期，缓和期，擅自停药的风险等各种资料。累了就趴在电脑边上眯一会，过个十来分钟再继续查资料。他甚至很认真的考虑过要不要学复兔子去买个抱枕好睡的舒服些，想想和自己画风好像实在是不搭，也就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有几天了，上面的领导们也催着余渊快点结案。但目前他们一无确凿的嫌疑人，二无明确的搜查方向，连作案动机都没有找出来。说实话，余渊头顶上的压力还是挺大的。所谓领导嘛，也就只能将责任和压力挡住自己扛了。余渊甩甩脑袋清醒了一下，便继续查看资料和思考方向了。
看来警察这行也是挺不容易的啊。
翌日正午，小风吹着个小树叶扬起了点小粉尘。冬日的空气，总有那么些干燥，弄得人鼻痒痒得。弗城中心城区的比奈区此时看上去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临近中午，饭馆子呀喫茶店里都坐满了些个年轻人。吃个小午饭，谈个小恋爱，刷刷网络视频什么的，也算是给半日的工作放松放松。
“您的套餐！”服务员小帅哥放下了一份精致的咖啡牛排套餐。
美女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伴随这滋滋的的烤盘声扑面而来。
刚想端起咖啡，却被另一只粗壮的男人手抢走杯子。抬眼看，就看到来人美滋滋的一口喝完。
“哈~白小姐，挺懂享受啊。大中午就吃牛排。”何木斗和钱暖暖看着还没回过神的白悠悠打了声招呼。
“啊，两位怎么在这里？”反应过来的白悠悠还算客气的回应了眼前的两位警察叔叔。
“当然是来找你的啊，不然来这吃饭啊。”何木斗没客气的拿起了一张餐单看了看。“套餐170，这么奢侈的午饭我们可吃不起哟。”然后任由自家的有钱跟班点了两杯咖啡请了客。
放下菜单，何木头继续他的先礼后兵。“白小姐，方便下午去咱那儿喝喝茶不，吃那么腻，正好去调节调节。”
“不好意思啊两位，我下午还要回去上班的。有什么问题现在问吧，你们抓到害了小林的凶手了？”
“急什么呀，我们一件一件慢慢聊。”何木斗拿出了两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两个壮汉，似乎就是之前鉴证课查出来的□□催债员。
“这两个人你认识吧？”
“这谁啊，我怎么可能会认识。”白还装模作样的拿起来看了几眼。
“哼，装得还挺像啊。”木头说话就是不客气“也行，总之强哥让带个话给你，说是既然林死了，她的钱以后你来还。”
“我还？她自己借的钱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悠悠瞪大了眼睛，不满的看着两人“你们警察居然还帮着□□么。我要去投诉你们。”
“这个随你便。罗梭会虽然涉黑，但他们执照齐全，贷款利息更没有超过法定标准。合法的我们就得保护。”
“合法？这可真是稀罕啊。”白恨恨的说“还不是因为他们有双份合同和操作管理费。”
“你不是挺清楚的嘛，啊。”何木斗猛喝了口服务员送来的第二杯咖啡，妈蛋，太烫，只能怏怏得放下“那你还把她往火坑推？”
罗梭会又是个什么新情况呢？
让我们把时间线拨回到当日的早上。
小晨会的时候，余渊将连夜整理好的关于躁郁症的疾病介绍，发作状态等资料分发给众人，并明确了继续将曹正作为最大嫌疑人的搜查方向。而其他人也各自交流了下各自的最新进展。
罗胖子在案发日凌晨的公寓大门出入口的监控的里挖到了几个疑似曹正和□□催债员的身影，至少体型性别看上去差不多。4,5,6点钟的都有，也不确定到底哪个是哪个。碍于监控的画面实在太糊太小，被拍人又都戴着帽子低着头，也就真的是仅供参考了。
霍柴晚上追着林的通话记录找到了一个最近2个月来才和林有较频繁电话往来的号码。虽然没有登记号码主人，但从短信留言的内容上看。他觉得他这是又碰上了个双机双卡双待的嫌疑人了。
而何木斗和钱暖暖对于同事交往线的调查，有了比较大的突破了。重点怀疑对象嘛，自然是那个第一报案人的白悠悠。
白和林之间的关系，在之前的调查中，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两人之间的确存在职场欺压和强弱势的交往关系。但在深入的了解下，同事和周遭友人们也表示了，两人的关系还算比较友好的。白悠悠为人高调，性格也比较张扬，虽然在处事风格上并不受到同事们的喜爱，但大家却一致认为白算得上是一名好领导。她对待下属非常严格经常会产生矛盾和争吵，但是她所指出的问题和强调的修改意见往往是正确的。同时白也会给新人很多锻炼的机会，带着他们参加客户会议和发布展会。从她手上毕业的年轻人，很快就能做到独当一面。
在之前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白和林之间是否存在财务纠纷问题的，但是白作为企业管理层薪水颇丰，又有不大不小的个人存款，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借钱要钱的理由和必要性。
而这一次，何木斗给出了新的情报。
“介绍林去借地下高利贷的人就是白悠悠！”何木斗那两张□□催债员的照片“之前库里找到的这两人，都是罗梭会的。我昨晚直接去了次他们事务所总部。”
“木头你可以啊，黑老巢你都敢去捣。”死宅派的胖子表示在下佩服佩服。
这罗梭会是什么地方啊，弗城第一大合法暴力团啊。市中心城区大半的商业街都是他们的地盘，披着物流公司的外衣，成天干些个收商户保护费，放大小额高利贷，拉政客皮条买卖的灰色勾当。它的四代目当家人外号强哥，是个典型的“就怕流氓有文化”。既精通资本运作，又喜欢搞点慈善晚宴社会福祉啥的包装自己。在他的管理下，愣是把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组织洗白成了黑白两道人人都要敬畏三分的集团公司。
所以当他们在警局底案库发现死者屋内的几个指纹有部分是属于罗梭会的手下的时候，也只能默默选择拐弯抹角的从其他渠道打听内幕了。这敢直接冲去贼老窝的何木斗，还真的得敬他是条真汉子了。
“怕什么，不就是一群混混么，老子正当查案还怕了他们不成。”木头一脸大义凛然。“立马就告诉我了。”
‘大概他们把你当同类了吧’余渊不禁在内心吐槽了下。
“那边说了，把人介绍到罗梭会旗下借贷公司的介绍人就是白悠悠。她之前也是那里的老主顾，前几年才上的岸。”木头给出了一些文件资料的照片“担保人是那个被抢走的前男友，这女的可够厉害的啊。”
“嗯，那也只能说明白悠悠和林的高利贷问题存在关联，钱款的去向还是不明啊。白也不缺钱。”霍柴分析到。
“这个我来这个我来。”暖暖小可爱在这个时候举起了手“钱的去向其实很简单的啦。”
只见钱暖暖调出了几张白悠悠的照片，是他们之前几次拜访企划公司的时候拍摄的记录照。
“你们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明白了么？”
“明白你个大头鬼！”木头一记拳头拍上钱暖暖的脑袋“你说你找到证据了我才让你说的，这看个屁啊！”
“唔”暖暖捂着被砸的小脑袋，只得乖乖的操作电脑，一阵操作。照片上的白悠悠身上出现了许多箭头，从衬衣外套到短裙皮鞋，从口红眼影到手链戒指，甚至是袜子头绳美甲的同款型号出处，可购买场所价格等都被扒得干干净净。林林总总的这么一算，好么，几身行头，有小六价了。
“看，都在这儿呢。”钱暖暖很是得意的说“衣服包包化妆品什么的就没有我扒不出来的。白悠悠的工资可经不起她这么买买买啊。”
“哎呀我去，小娘子你厉害啊。”罗海生竖起了个大拇指“就算我用电脑图像识别匹配估计都没你扒得全啊，牛！”
“小钱啊”余渊觉得还是挺刮目相看的，自然是要表扬鼓励一下“干得不错，挺好。”
“欧耶~”钱暖暖自然是乐得屁颠屁颠，花枝乱颤得。
“头儿，我待会去把人拉过来审审”木头说“既然涉及罗梭会，保不住来个买凶杀人啥的。”
“可以，请过来问一问。”
然后这才有了我们上文中的一幕。现在，在咖啡馆和白悠悠斗智斗勇的两人，摆出了这些个证据，也成功的让对面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