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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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番折腾后，白悠悠终于被请到了局里喝茶谈事。不过人是客客气气请来了，配合态度就不怎么好了。白悠悠承认了她知道林的欠款及帮助她联络地下高利贷的事实，也认可了她的职场欺压，横刀夺爱等种种情况。但是对于她又将林借到的钱款悉数卷入囊中及是否和凶杀案有所关联的问题却拒不承认。
“白小姐，你一个月的收入大概在一万二，但是仅仅你的房租生活开销就远超这个数了。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么。”何木斗负责了对于白的盘问工作。
“你这是在小看我咯。何警官别不信，只要我开口，愿意给我送钱的大把人在。”
“这么厉害啊。这么厉害你怎么前几年自己也欠了一屁股债啊。”何木头没好气的回复。
何木斗拿出了从罗梭会内部要来的记录复印件，摊在了桌面。
“信用卡逾期，个人征信不良。你的消费习惯在好几年前就属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了，所以只能求助地下高利贷。”
“那些钱我已经还上了呀。”白悠悠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意思。
“你怎么还上的心里还没点B数么！啊，拉资源，介绍贷款客，两头收回扣。这么做和一老鸨有什么区别啊！”
“何警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承认，小林的贷款是带着她办的。所以呢，我犯法了么？犯得是哪条法律的第几条啊？”
“你没犯法？你把林的借款全部拿走，并且企图借钱不还，扰乱办案进展，这些个事情你是想自己说还是我说？”
“哦，你说我抢走的小林的钱，有证据么？千万别说你们做警察的都这么相信□□的话哦”白并不愿意认下这些指控。
正当审讯室的两人还在问得水深火热的时候，观察室里，代理忙碌的自家老大过来强势吃瓜围观的胖子暖暖二人组也在秉持着他们的八卦本性，现场解说。
“呐，海参叔叔，你说，我们也只是凭着那什么罗梭会告诉木头前辈的话就猜测林的欠款去处，会不会太草率啊。啊不过这个白大婶我也觉得是满可疑的。”
“诶，这可真不随随便便猜的啊。”胖子拿出了一副导师样儿，教育起了徒儿“让哥哥我来告诉你啊。你看啊，林婉芳这个人，咱这几天下来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扒得差不多了吧。她和家人分居又没有大的消费习惯；主要的社交圈呢是网络交友和职场公寓两点一线；交得几个男朋友呢又都是不差钱的主。就她这个单调的周边人际关系扫一圈，再加上罗梭会那边的证词，怎么看也就只有这个白大小姐会是个抢人钱财又有借不还的主了。从咱概率统计学上来考虑啊，这时候也不大可能会出现什么新人物了。”
“哦哦，所以就看木头前辈能不能让她招了是吧。”
“看着吧，咱木头的唬人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然后，吃瓜二人组就看到审讯室里的何木斗掏出一张纸，举在了手上。看对面白悠悠的表情，显然是有所动摇。
“白小姐，你睁大眼看看这是什么！白纸黑字，你问死者借钱的借据。”原来何木斗手上拿的是一份林将钱款外借给白的借条单。
“阿列？”吃瓜室的暖暖觉得很是奇怪“这张借据哪里来的呀？我们有找到完整的字据来着么？”
“咱怎么没借据啊，还记得鉴证科之前还原的那张打印纸么。你海生哥哥我把字体加深手绘描了下，再补齐了点残缺字和签名，这不就有了么。”
“啊，伪造证据啊”
“诶，这可不能叫伪造证据。你仔看木头拿文件的手的位置啊，是不是盖住了签名上的上半部分。咱之前不是报案记录上有白的签名么，我就照着那字体手写了个白怒怒，反正没这个人，那就是张废纸。”
“哇~高明啊”钱暖暖很是佩服。果然姜还是胖的辣啊。
然后吃瓜二人组就继续一个嘬着奶茶，一个喝着快乐水的持续围观里面的吵吵闹闹，就差来盘柿籽花生再配点唱小曲儿的了。“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估计说得就是他们两了吧。
在经过了威逼利诱，吹胡子瞪眼，狐假虎威等一系列有的没的套路。白悠悠终于承认了她外借死者钱款，并试图毁灭物证的事实。在案发现场的翻找痕迹和消失的借条不是发生在别的时候，正是发生在保安和白一起进入房间，随后保安单独返回安保室用座机电话报案的那几分钟内。嫌疑人B就是白悠悠，虽然她并未行凶犯案，但是蓄意破坏案发现场；妨碍办案进展均属于主观故意犯法，最高是可以定为同案犯的。
至于白悠悠这个人的人品嘛，也就真的是见A见B了。外表光鲜亮丽，个性强硬，喜欢的东西都会不计手段的弄到手，想做的事也会不计成本去做，不论自己的实际需求和财力精力。嗯，大概这就出传说中的女魔头，大姐头吧。哎，这个林也是够惨的了，身边净是些不靠谱的搞事人。
“大大啊，白悠悠我们就只拘留1天加口头警告么？蓄意损坏物证足够起诉了呀。”
待余渊回到局里，经过讨论后确认了对于白的处理方法后，负责书写总结报告书的小小钱总觉得有些太便宜她了。
“她的主观性并不强，突发因素更多一些。而且，要说服检方起诉罗梭会的人，除非是刑事罪，一般也只会被压下来。”
“这个罗梭会这么厉害的么？”刚从象牙塔中出来的钱暖暖似乎并不清楚这个黑老大的势力。
“小娘子我这么和你说吧。”胖子好心的教导晚辈。“罗梭会放高利贷这个事儿，是另有目的的。他们的利率符合法律规范，账面清晰，该交的税一分没少。但罗梭会的真正要做的从来就不是靠放贷挣钱。”
“不是放贷挣钱那是什么呀？”
“你看我们这个案子哈。林婉芳像是个还得起钱的么？罗梭会专门挑那些根本毫无偿还能力的年轻女性放贷。在累计到一定程度后就把人倒卖到水市，风俗业抵债。”
“而这个白悠悠显然就是罗梭会的中介人探子，拉皮条的。”何木斗说话就没这么客气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一老鸨戏园子不也得罩着么。这种罗梭会罩着的人，能少一事绝不多一事。何况这次调查强哥给了咱面子，咱也得给他面子啊。以后好混”
这……看着这群资深条子就这么屈服于一个□□的淫威，还一个个理所当然的样子。正义感爆棚的热血少年钱暖暖怎么能忍，当即表示出了不满和愤慨，誓要把罗梭会一网打尽什么的。
嗯，还别说，他那份大义凛然的语气和样子让人不禁恍惚地觉得那瞬间他就是办公室里最爷们的人，虽然那条草莓柄小裙子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在提交完拘留申请报告后，钱暖暖在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前收获了余室长请客的罐装咖啡和贴心的思想辅导工作。
“有什么想说的么？”余渊在宽慰晚辈这件事上是真的挺上心的。
“大大啊……”钱暖暖表示此时他有些怀疑人生“我们警察不是应该惩奸除恶的么？怎么大家都包庇纵容犯罪啊。”
“小钱啊，罗梭会势力范围极大。历史长，商政教育界都有他们的存在，我们弗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就是建立在罗梭会的资本掌控下发展的。这样的一个组织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铲除的，恐怕，连你的父亲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那……我们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钱暖暖表示这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的组织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么。
“当然不是。”余渊肯定的说“只要是符合法律执行范围的，该查该抓的我们自然也不会姑息的。”
“小钱你看啊”余渊将一枚硬币转动起来“我们和他们就像是硬币的两面。一方面，他们通过对经济的控制推动了城市的发展并想要掌控节奏。另一方面，我们在和他们的博弈中时刻紧逼试图让抓住他们的漏洞。现在这枚硬币的两面是平衡运转的。虽然变化很缓慢，但总有一天，会有一方失力败下阵来。”
随着硬币转动速度的变慢，圆形的转动轨迹逐渐变为了椭圆形，缓缓的下降下去。余渊伸出手掌拍下。将硬币盖在手心中。
“而我们大家也都相信自己会是胜利的一方。”他抬起手，将正面朝上的硬币拿起猴递给了暖暖。
钱暖暖盯着手上的硬币，努力理解着他领导的话。
这种感觉余渊懂。在他还是个愣头小子的时候，也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而现在的他看得多了，领悟的多了，性子也的确是真的沉了下来不少。但是他时刻也警告着自己不要变成一个麻木之人随波逐流，他选择警察这份行当，想要保护那些最普通的家庭中最普通的老百姓这份信念，从未变过。林婉芳因为罗梭会陷入财务危机引发了一系列悲剧这笔账，他记在心理，也是定要收回来的。
到是这番热血青春校园剧般的剧情让他对钱暖暖这个新来的小菜鸟的看法有所改观。嗯，人是稀奇古怪了点，这份正义感倒是不错，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到的确值得培养培养。
“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员的。”
这番话，余渊是真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