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世间之律》a101401014

3、03. 大神空间

　　言峰绮礼无法理解那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一切。

　　不，严格的说起来，在‘那几分钟’到来之前。他与卫宫切嗣完美的执行了‘在三天内杀死死徒第二十八祖’这样荒谬到引人发笑的任务。

　　虽说有某些片刻，绮礼以为，这一次，切嗣终于被自己的愚蠢给玩脱了──直到‘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在关键时刻，凭空拿出一个‘镰刀’形状的怪异武器，奋力一劈，将第二十八位给惨叫着劈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徒死亡前扭曲着、尖叫着的丑态，诚如切嗣所说，值得一看。

　　然而绮礼并没有太多功夫分神欣赏。

　　切嗣的‘镰刀’在劈开死徒之后，化为亮晶晶的光点消失无踪。

　　而切嗣本人，正处在离地二十多米的半空之间。

　　断定战斗结束的绮礼右脚发力。一下子跃过飞扬的烟硝。

　　杀死第二十八位死徒的切嗣，明显采取了以伤换伤的打法──右边的腹部渗出了血，左肩膀更被整个撕开。切嗣在战斗结束时已经浑身脱力了。面临大量失血危机的‘魔术师杀手’恐怕没有办法自行落地。

　　任劳任怨的‘魔术师杀手’的助手当机立断，伸手接住了可能摔死的卫宫切嗣。

　　“有如此强力的武器，为何不早一些拿出来。”

　　绮礼将切嗣安置在地面上，抬手就是治愈魔术。为难绮礼的魔力总量本就不多，每次切嗣乱搞，都是他要负责善后与治疗，换一个人担任助手，恐怕一百年前就跟切嗣翻脸了。

　　“那怎么可以？”切嗣永远不觉得自己压榨绮礼的劳动力有任何问题，他微笑着，整个人在战斗后放松到懒洋洋的，“你看Jump系漫画的男主角，有谁一开场就直接放必杀技──啊、痛痛痛，别压我伤口！”

　　前任代行者面无表情的把手留在切嗣的伤口上。

　　“好吧，”切嗣立刻妥协，“实话是，那个武器是一次性的。我当然得找到不会浪费的时机，去使用它。就算是被世界所选定的男主角，也没法每时每刻都在爆seed！”

　　──回去据点以前、一定要让娜塔利亚烧光这个家伙的电动游戏。

　　绮礼在心中下定决心。打game打到如此影响生活是不正确的。虽然他无法否认，自己期待着、切嗣发现珍藏的绝版游戏，竟然被重要的伙伴给破坏、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时候，将会爆发出的悲痛。

　　前任代行者满足于自己恶劣的脑补，无视掉‘魔术师杀手’满嘴game术语的神神叨叨，默默的评估着对方的伤势。

　　“我现在，没有办法把你治好。”半晌，绮礼闷闷的说。

　　自己的魔力总量，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到几乎归零。切嗣明明知道，却还是决定胡来。

　　万一身上的伤口更深、更致命一点，目前只能做出应急处理的绮礼，即使有绝佳的治愈魔术才华，切嗣也回天乏术了。

　　“我很想说‘我胡来不是因为有你在嘛’，”切嗣的笑容混上了点苦涩的味道，“不过这样说，又变成把责任推给你一样。”

　　“──我大概只是有点儿绝望了，我猜。毕竟那‘镰刀’要是再晚个一阵子使用，消灭第二十八位死徒的时间，就会超过告诉过你的‘三天以内’了。”

　　绮礼皱眉，“为什么。在三天以内完成这个目标，有那么重要？”

　　“吶，谁知道呢。”切嗣又选择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得尽快离开这一片沙漠才行。要不了几分钟，协会与教会的使魔就会蜂拥而至……，我们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死徒是被谁给干掉的。”

　　绮礼保持了沈默。这次陪切嗣胡来、杀死死徒的行动，他的确没有汇报给教会。换句话说，绮礼没有告知第八秘迹会的司祭──言峰璃正。要是被父亲知道了自己的选择，恐怕本来就很僵硬的关系，又要降到冰点。

　　但是绮礼来不及把‘魔术师杀手’的伤势做好应急处理，两人正下方毫无征兆，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魔术法阵。

　　“什么──”

　　‘嗖’地一声。绮礼的疑问没有说完。

　　魔术师杀手与他的助手，一起从美国的莫哈维沙漠中心消失了。

　　─ ─ ─ ─ ─ ─ ─ ─ ─ ─

　　言峰绮礼睁开眼睛。

　　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正伫立在一片无涯无垠的、纯白色的辽阔空间里。

　　──这里是哪里？

　　“唉呀唉呀，不小心把你的玩具也拉进来啦，‘卫宫切嗣’。”

　　“绮礼并不是我的玩具。”

　　前任代行者猛然回头。发现原本伤势严重的卫宫切嗣，站立在自己后方的不远处──身前竟有着某种明明看上去是人形、轮廓却不固定的‘东西’正在与他对话。

　　“切嗣！你现在还不能动──”

　　“没事的，残缺品呦！”

　　那个恶意十足的‘东西’转向绮礼‘微笑’──明明其本身并没有眼珠也没有口鼻，绮礼却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什么很危险的存在给盯上。

　　他浑身僵硬。

　　“这里可是我的空间！”那个东西愉快的说，“你口中的‘卫宫切嗣’的伤口与痛觉，在这里都是不会恶化或蔓延的！这样一来，就能够节省我与他沟通的时间啦！”

　　“你好烦啊，大神！”切嗣的打岔使绮礼根本来不及吸收方才的话，只能被动的旁听着，“上一次被拖进来已经是两年以前的事情了吧？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唉呦，你怎么这样凶我？”充满恶意的声音假装受伤的说，“我这不是因为你完成了‘第100个指定任务：三天内杀死死徒第二十八祖’，因此打算给予你实现一次愿望的机会，让你有回家的方法了吗。”

　　“我总共完成100个任务了？”切嗣看上去有些恍惚，“我没在数。”

　　“嘛，我早就知道你跟其他挑战者不一样哩！毕竟在你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人成功的达成‘让言峰绮礼成为你的队友’的第78关高难度挑战！你是第一个能够回归自己的世界的穿越者喔！开心吧？”

　　绮礼的呼吸一滞。

　　“说实际点，大部分的人都会被卡在第11关：‘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他人’哩。”

　　“即使本来的心就愿意向善，如愿的通过第11个任务，过去也从来没有人能够让‘言峰绮礼’成为自己的队友！更不用说，在来到这个世界的17年内，一路通关到第100个任务了！”

　　“虽然呢，‘卫宫切嗣’的存在本身，会被型月世界赋予‘吸引言峰绮礼注意力’的优势属性，不过我总觉得，你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又迅速的完成了所有的挑战任务，我应该确实的夸奖你一次比较好！”

　　绮礼僵硬着转头，瞪着切嗣脸上的一片空白，内心却是比切嗣的脸色更加空白。

　　他完全听不懂眼前的对话是怎么一回事。

　　三天内杀死第二十八祖是某种‘任务’？切嗣对自己发出‘成为搭档’的邀请，也是某种‘任务’？

　　眼前的‘卫宫切嗣’并不是这个世间的人？

　　下意识的，绮礼退后了几步。

　　然而，那个‘东西’与切嗣的对话还在继续。双耳能够捕捉的明确，对话间清晰的咬字。

　　距离与声音传递的物理法则，在这个空间中貌似并不适用。恐怕，无论离的多远、无论绮礼是否毁掉自己的听觉构造，他都能‘听见’即将而来的、让人发疯的‘真实’。

　　──自己、因为犯下了罪，被教会给放逐了。

　　一直以为与世间格格不入。总是永无止尽的感到空虚。

　　无论接触什么，都缺乏热情。

　　被他人评价疏远。被父亲感叹无法理解。

　　──直到、卫宫切嗣出现在眼前。

　　即使身为异常，却还是能被唯一的一个、正常的人给理解着。所以，当世间唯一的、可以理解自己的对象、在自己本要放弃努力的时候又出现了──

　　自己才会愿意向神明宣示：即使被教会所驱逐，即使一切看来已无转机，他也会努力再尝试一次。

　　用尽最后的所有、去尝试过着‘教会以外的生活’。

　　如果，连这也失败了，绮礼才会真正放弃。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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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唔，在闯关的穿越者身边的人们眼中，
穿越者，确实就是會讓人怀疑‘这个人只是在利用我’的角色……。
很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