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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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超市田田都会变得很high，看到什么都想往车子里扔，以至于总是大包小包。要命的是，顾佳仪跟她有同样的癖好，所以每次两人一起逛超市都让随行的杜言锋苦不堪言。
这一次，依旧是大包小包。田田赫然发现，袁烨往车子里扔商品一点不比她手软。
走到生活用品区，田田想一想自己不缺什么，推车要走，却被袁烨拉住：“我搬家要买的东西很多，干脆一起买了吧。”说罢不由反抗走了进去。
田田无法，只好跟上。她在一边推车子，袁烨在一边认认真真挑洗化用品，从牙膏牙刷到洗衣粉肥皂。恍惚中田田有一种错觉，两人好像新婚的夫妇一般，和谐地一同选购居家用品。
以前看言情小说，凡是关于一男一女逛超市的情节，总会写的特别暧昧，一男一女不管是什么关系，在超市这种地方总会特别和谐。田田一直是嗤之以鼻的，毕竟大学时候也常跟赵凯希杜言锋一同去超市，却没有产生像言情小说中那种幻觉。可如今这种恍惚感是真真切切地产生了，不禁让她有点茫然。难道是因为，跟赵凯希杜言锋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买的都是零食水果，而如今买的是生活用品，所以感觉不一样？
自己都觉得牵强，只好自嘲地笑一笑，甩掉脑中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想法。看袁烨迅速地堆满了购物车，心满意足地把车接过去推：“就这些了，我来推。咱们下面去买什么？”
“薯片吧。”田田想了想。周末喜欢宅在家里看DVD，薯片是必备的物质食粮。
“垃圾食品。”袁烨不客气地表示鄙视，“吃多了会得肝硬化。”
“你从哪听说的？”田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也太瞎掰了。”
“就算不是肝硬化，也好不到哪里去。”袁烨理直气壮，“看电影的时候还不如啃苹果吃。”
田田目不斜视往薯片走：“大师兄，别逼我说你，喜欢喝可乐这种垃圾饮料的人不知道是谁。”
没听到袁烨回话，田田在心里给自己比个v字，虽说跟袁烨说话互有输赢，这一次自己算是赢得漂亮。却不知道身后的袁烨，露出了怎样灿若朝阳的微笑。
东西多的不像话。田田觉得如果全让袁烨提，自己就实在太不得体了。做好了跟袁烨争执提包问题的准备，却目瞪口呆地看到袁烨干脆利落地将东西分成两堆，指着其中一堆说：“你提那些。”
虽说是该提的，可这袁总也实在太不绅士了。田田提起袋子，忍不住开口：“我是女的哎。”
“女的也提的动那些吧。如果都归我提你会内疚的。”袁烨理直气壮，“大一上经济学的时候就学过了吧，我们应该达到资源配置最优化。”
田田哑然，再一次偷偷感慨下袁烨的厚脸皮。奇怪的是，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反感，反而是亲切和愉悦。
不由得挫败，想起一句话：人至贱则无敌。用在袁烨身上合适，用在自己身上居然也是合适的。
提着大包小包上楼，打开屋门，却看到袁烨毫不客气地跟了进来。手里的袋子往门边地毯上一扔，洒脱地开始挽袖子：“我们做什么吃？”
开始渐渐习惯袁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品格，田田毫不客气：“先收拾袋子，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袁烨居然非常听话地开始动手。田田走到门边去拎袁烨扔在那儿的袋子，入手一呆，这些东西，虽然看上去体积跟自己提的差不多，然而重量上却是自己的好几倍。
心中悄然浸透暖意，看着袁烨来来回回的身影，眸中不自觉地染上温柔。
虽说田田还蛮喜欢自己diy些美食来吃，奈何手脚总是比较笨，这么多年下来，最拿手的也就是各种各样的粥。袁烨在看到田田削土豆皮的姿态之后忍无可忍地接过手：“我削吧，你还是去做点不需要智商的工作的好。”
虽然七窍生烟，然而事实不容置喙，技不如人只得老老实实改行。一边淘米一边偷眼看挽着袖子削皮的袁烨。他手上的削皮器上下翻飞，动作熟练而漂亮。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专注认真，灯光下的侧面让田田不由自主地直了眼睛。袁烨转头，看到田田有些直愣愣的样子，不由得心情很好地笑出声，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刮刮她的鼻子：“看什么呢。”
田田回神，刷的一声脸颊爆红。这这这，也太亲密了点。田田手足无措：“我去淘米。”便刷地一下跑出了厨房。袁烨看着水池中留下的淘了一半的米，笑的心满意足。
没想到袁烨的手艺这样好。田田吃的啧啧称叹，不由得感慨一下现在社会男人都比女人像女人，从外貌到技术到内心，比如某知名作家郭xx。再自我唾弃一下身为女性不能洗手作羹汤的自己，吃着袁烨做的晚饭喝着袁烨淘米熬的粥非常心安理得。
吃完饭自觉自愿地去洗碗。原本以为袁烨知趣一点就自己回家了，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袁烨的自适应能力。等田田摆好碗盘出来，愕然地看到袁烨正抱了个抱枕坐在地板上，冲她扬了扬手里的dvd：“《机器人总动员》和《返老还童》，看哪个？”
田田默了默：“师兄，你不用回去收拾屋子吗？”
“多亏了你们，都收拾好了。”袁烨笑的何其无辜，“反正也无聊，正好看到你有这些dvd，一起看吧。”
忍了忍，田田不晓得如何拒绝，只得选了动画片，拉了个抱枕也坐在了地板上。
虽说并不讨厌袁烨这样的举动——事实上，袁烨的在场让她觉得在家看dvd都变得有趣和温暖了起来——可是总是觉得怪怪的，觉得她跟袁烨熟稔的有些不寻常。
换成杜言锋还正常，可是是袁烨，为什么就是让她觉得不对劲儿？她跟袁烨，真的有这么熟？
看完电影11点钟，袁烨终于产生了他该回家的自觉。伸个懒腰起身，状似不经意地问：“明天有什么安排？”
田田没在意，随口回答：“去欢乐谷。”
“跟赵凯希？”
田田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虽然对方是几乎对他们了如指掌的师兄，还是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与赵凯希如何。潜意识里，不想让袁烨知道她跟赵凯希在一起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
袁烨道声晚安，转身上楼去。田田恍惚觉得，转身前他沉敛了笑容，似乎在为什么事不太高兴。莫名地有点好奇和担心。田田站在门口，直到听到楼上的关门声，才退回屋里。
梳洗睡觉，田田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愉悦，像落在香甜的棉花糖上。也许，是对明天游园的期待吧。这样想着，沉入梦乡。
听说欢乐谷一直是人满为患的，所以真的见到里面冷冷清清的场景田田吓了一大跳。这也与传言相差太远了，所以果然传言是不可靠的。有点尴尬地对赵凯希笑一笑：“人少好啊，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赵凯希表情温和：“走吧，想玩什么？”
“激流勇进。”田田歪着脑袋想了想。
赵凯希温言问道：“大冷天的，不怕冷水喷到身上？”
“那才刺激啊。”田田笑。
赵凯希摇摇头：“到时候别哭冷啊。”
“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冷？”田田不在意，兴冲冲地在前面走。
跟在后面的赵凯希脚步微微一滞。真的，从来没有听到何田田抱怨过什么苦累。大学时他就知道她是一个很坚强很自主的小姑娘，无论是怎样的辛苦都可以不声不响的咬牙挺下来。偶尔口里嚷嚷两声好忙啊好忙啊，忙的都没时间睡觉了，却从来不让人觉得她软弱。可是，她真的从来不曾软弱过吗？
微微有点心疼，他快走两步与她并肩，伸手牵过她：“顾佳仪把你变得越来越活泼了。”
田田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让他牵着：“我本来就很活泼。”
赵凯希投降：“更活泼了更活泼了。”
“活泼不好？”田田边东张西望边随口接话。
“好，怎么样的你都好。”赵凯希说着，脸色微红地转过头去。
田田愕然发现，她已经不习惯听赵凯希说这样的话了。没有接口，匆匆转移话题：“到了到了。”
七拐八拐地走到起点，两人汗然发现等在起点的只有五六个人，俱都是一副郁闷不已的样子。赵凯希凑上去问：“怎么了？不能玩？”
路人郁闷地说：“不凑够十个人不开。”
田田数了数，只有八个人，不由得扫兴。若要等着，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张张嘴刚想说我们走吧，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加上我们俩。”
猛然回头，讶然看到一身休闲的袁烨，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正含笑走过来。
赵凯希走到她身边，表情变了几变：“林可昕，你也来了？”
那个女子扎着高高的马尾，瓜子脸，肤色很白，整个人显得精明干练。她向赵凯希点点头：“你能来得，我来不得？”
田田一头雾水：“你们，都认识？”
林可昕转向何田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礼仪的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林可昕，m大法学院毕业，今年归国，现在在作律师。”
田田也伸出手与她握了握：“何田田，s大金融系，目前是袁总的手下。见到你很高兴。”
袁烨依旧挂着他的袁氏微笑走上前：“别客套了，都是熟人，田田你跟可昕也很快会变成熟人的。咱们上船吧。”
果然等在一边的其他群众也很欢喜，十个人迅速上船坐好。在激流勇进的大滑坡拼命尖叫，然后被泼了一头一脸的水。
四人依次下船，都冷的瑟瑟不止。田田从包里掏出两条毛巾，有点为难：“两人用一条？”
林可昕却是一言不发也从包里掏了掏，掏出两条毛巾，扔了一条在赵凯希头上：“正好够用了。”
赵凯希从头上拽下毛巾，脸色有点阴沉：“你居然能想这么周到？”
林可昕淡淡地说：“不想用就还我。”
袁烨此时却早已抽过田田手中的一条毛巾盖在自己头上，顺便也把田田手里的另一条毛巾按在她头上抹了抹：“都快擦擦吧，不然该着凉了。”
赵凯希看在眼里，心中咯噔一声。看袁烨与田田的熟稔，似乎不止于普通的上下级或师兄妹。他不再跟林可昕斗嘴，走到田田身边帮她擦头发。虽然赵凯希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却让在场的其他三人有了不同程度的尴尬。
田田结结巴巴地说：“我自己来就好，你也赶快擦干吧。”
林可昕在一边轻笑一声，招呼着袁烨前边走了。这一笑笑的田田更加尴尬，拽下毛巾就连忙跟上。赵凯希看着空空的手掌，忽然觉得整颗心都空空荡荡。
大冷天里过山车比激流勇进要有人气的多，终于不用再苦苦等待凑够十个人。田田兴冲冲地指着高高的铁架：“早想坐坐了，大家要不要去？”
赵凯希面露难色：“我……”
林可昕含着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插口：“我不敢坐。赵凯希是不能坐这种东西的。我们俩在下面等着就好。”
田田心里一沉：“赵凯希，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赵凯希苦笑：“没关系的，只是医生嘱咐头部要减少震荡。日常生活一点也不影响。”
田田心里揪了起来：“那我也不坐了。我们去哪里休息一下吧。”
赵凯希温和地笑着摆摆手：“我没关系，我坐在下面等着你。你那么想试试，免得回去后埋怨我没坐成过山车。”
袁烨接口：“我陪你坐吧，他们俩一起在下面也能互相照应不至于无聊。很快就下来了。”
田田左右看看，终于点头。她总觉得，赵凯希与林可昕之间，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说。
从过山车上下来田田有轻微的脚步虚浮。正觉得眼前一切都在摇晃的时候，手臂被温柔地搀住，袁烨的声音近在耳畔：“不要逞强。”
“不是逞强，是本来就很强。”田田稍稍好了些，习惯性回嘴，“大师兄，赵凯希和林可昕很熟吗？”
袁烨挑挑眉：“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我都告诉你。”
田田皱起眉头：“这话听上去好像我在吃醋。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就是觉得赵凯希不如平时那样温文尔雅罢了。”
“他们俩一直不大对付。”袁烨笑，“不过好在有她，赵凯希那一年里才恢复的好些。”
“她在照顾他？”田田心中微动，“那为何赵凯希还那样对她，他一向是个感恩有礼的人。”
“从认识就一直有摩擦有矛盾。”袁烨耸耸肩，“不过，一直吵架的对头，也比一般熟人要来的亲近些吧。”
这倒是真的，田田心中暗想。虽然仍有疑惑，却知道暂时还问不出什么，田田忽然想到：“大师兄，今天你怎么也来欢乐谷了？”
袁烨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想出来放松一下，有人推荐了我这个地方。我问了问，正巧可昕有空，就一起来了。”
又没有发现破绽，田田只好接受这个理由，暗自低估，这也实在太巧了。抬头，便看到赵凯希两手握住林可昕的手腕，两人正旁若无人地对视着。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闷闷地撞了一下，他们，是在吵架？
袁烨伸手拍拍她的头，说的意味深长：“别弄得自己不高兴，把事情搞清楚再作决定。”说罢重重地咳嗽一声，两人回神，然后同时猛然抽手。
赵凯希看到田田连忙说：“我们没什么的。”
田田微笑：“我没多想。”
赵凯希脸上失落般的表情一闪而过，进而换上了温柔：“怎么样，有没有头晕？”
“放心放心，我身体强壮着呢。”田田拍拍胸前，“下面去哪里？”
一天的时间下来，倒是玩了不少项目。除了袁烨一副“我真的只是来游玩”的样子，其他人似乎都若有所思。
好在彼此之间关系复杂，有来有往也不至于尴尬。
林可昕对田田的态度，虽然礼貌，却很疏离，这让田田有些郁闷。大约是一直以来遇到的人都是比自己要有活力和热情的人，所以猛然见到一个比自己还冷淡的，非常不习惯。又遇到一个赵凯希和林可昕都不去的游乐项目的时候偷偷问袁烨：“林可昕一直都是这么冷淡的一个人么？”
袁烨笑的意味深长：“事实上，作为律师，她非常善于与人交流。”
田田默然，却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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