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爱》大豆牛牛

28、第28章

　　郭海涛是在睡前接到林奇电话的，他妈在骂骂咧咧中睡着了，他爸一直呆在凉房里，把里面的杂物翻了个底朝天。郭海涛蹲在院子里和林奇打电话。
　　“你爸爸找到了？”林奇问。
　　“嗯，去了我姑姑家。”郭海涛说。
　　林奇等了几秒钟，想看看郭海涛愿不愿意和他说说他家里的情况，但郭海涛没有说，林奇便也不打算再问，转移话题道：“你明天早点过来吧。”
　　“行。”郭海涛说。
　　林奇一愣，继而笑了：“你都不问问我找你干什么你就答应？”
　　郭海涛也愣了一下，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林奇的提议说行，毕竟林奇带给他的所有体验都是新奇而美好的，他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
　　“我们去做什么？”郭海涛问。
　　“去打球吧，前段时间太忙，好久没有运动了。”
　　“行。”郭海涛说。
　　林奇再次听到郭海涛毫不犹豫说出的这个行，忍不住笑了起来。郭海涛想了想，也跟着笑起来。
　　“林主任，你那里能看到星星吗？”笑了一阵，郭海涛问林奇。
　　城市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林奇尽管知道这个常识，还是忍不住走到窗口看了看。他家的小区比较老旧，小区里灯光不是很好，光线很暗，即便如此，林奇盯着天空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颗星星的影子，只有对面楼里零星几户人家窗口透出的灯光，亮白、暖白、暖黄，不一而足。
　　“看不到。”林奇说，语气里竟然透着些失望。
　　“我们视频吧。”郭海涛道：“我给你看我这边的星空。”
　　“好啊。”林奇笑了。
　　郭海涛挂断电话，给林奇发了视频请求。等待视频接通的过程中，郭海涛感到莫名的紧张与期待。他从未与林奇视频通话过，不能想象通过视频看到的林奇是什么样子，也不敢想象林奇看到的他是否与平时一样。
　　视频接通，林奇的脸出现在手机上的瞬间，郭海涛笑了起来。林奇长得好看，就是这样近距离的放大在眼前，也还是好看。
　　林奇也笑了起来：“黑不隆冬的，我看不清你的脸。”
　　“别看脸了。”郭海涛把手机转过去对着天空：“看星星。多不多？美不美？”
　　刚下过雨，空气特别干净，天空是透明的墨蓝色，星星撒了满天，郭海涛能清楚地看到银河以及他唯一认识的星座北斗七星。
　　林奇没有马上说话，郭海涛也没出声，那一刻，仿佛天地都静止了，连凉房里郭海涛爸爸翻箱倒柜的声音也消失了。
　　过了许久，林奇才长叹一声：“好想过去看看呀！”
　　郭海涛把手机翻转过来：“好看吧？我也好久没看过了。”
　　“哎呀吓我一跳，正欣赏呢，忽然看见一张黑脸。”林奇笑了起来。
　　郭海涛也跟着笑。
　　“你不是经常回家呢么？”林奇笑着问：“每次回去都是阴天？”
　　“不是，但是没有心情。”郭海涛说。
　　林奇顿了顿，没说出话来。郭海涛身上的气质很难捉摸，偶尔沉默内敛，偶尔风风火火，偶尔热情开朗，又偶尔，就像现在这样，透着点淡淡的忧郁。林奇不得不承认，郭海涛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郁是很让他着迷的，着迷到，林奇很想抱抱他，摸摸他的头，甚至亲亲他。
　　林奇的想法郭海涛是不知道的，他只觉得，和林奇这样隔着手机屏幕彼此注视的感觉很好，虽然有可能，林奇甚至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林奇那头光线很好，他甚至能看到林奇睫毛轻轻颤动的样子，特别好看。
　　看了一阵，林奇先不自在起来，轻咳一声，道：“忘了告诉你，下周我们可能要开运动会。”
　　郭海涛还没从林奇的脸上回过神来，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愣了愣：“运动会？”
　　林奇挑眉：“怎么，没听说过？”
　　林奇挑眉的样子也好看。
　　“不是，即使真的乡巴佬也是知道运动会的好不好！”郭海涛回过神，道：“想当年上学的时候，我也是一把运动的好手好不好？”
　　“真的啊？”林奇笑了：“你一个篮球都不会打的人，说这话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运动会又没有打篮球。”郭海涛啧了一声：“我可是跑跳扔全能型选手。”
　　“那你上学时不少出风头吧？”林奇笑了笑。
　　“嗯，那是我唯一可以出风头的机会。”郭海涛道：“正经有不少女孩子给我加油呢！”
　　林奇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郭海涛又道：“那时候好像还挺虚荣的，特别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关注。”
　　“现在不需要了吗？”林奇问。
　　“现在有目标了，现在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的看法。”郭海涛说完这一句，似乎还挺满意自己的表述，又加了一句：“我的想法怎么样？牛逼不？”
　　林奇第一次听郭海涛这样说话，禁不住笑出了声，道：“牛逼极了，特别牛逼！”
　　郭海涛听林奇说完，愣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道：“林主任，你还是好好说话吧，你不适合这种霸气的说话方式。”
　　林奇笑了笑。
　　两人又聊了许多有的没的，甚至还畅想了六一假期去哪儿玩儿怎么玩儿的整个过程。挂断视频的时候，郭海涛觉得心情特别好，好到他忍不住扯着嗓子朝着还在凉房里折腾的他爸吼了一嗓子：“爸，回来睡觉。”
　　他爸似乎从未听过郭海涛如此大声地说话，一时间竟然措手不及忘了念叨，跟着他回屋睡了半宿安稳觉，后半宿才又把前一夜未尽的事业接上。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课间操的时候，林奇宣布了本周五开运动会的决定。把运动会细则和项目发放到班主任手里的时候，林奇朝着郭海涛挑了挑眉：“郭老师，你出风头的机会来了。”
　　郭海涛笑得很无奈。
　　接下来的几天，操场上随处可见班主任们在带着班里的孩子走方阵，郭海涛也为此陷入了焦头烂额的境地。
　　一年级的孩子，光是一个踏步走，四个八拍下来都能走出个蛇形，更别提其中还有许多顺拐的，罗圈的，走路带蹦的，不甩胳膊的，郭海涛花了将近一节课时间才在这些五花八门的走姿中选出了二十八个能跟着节拍正常走路的孩子。就这几个孩子，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齐步走，走不下十步，一立定，横竖撇捺没一个在一条直线上的。郭海涛又花了半节课时间练齐步走，好歹快下课的时候，沿着跑到线的一列能走在一条线上了。
　　就这样的还出风头！
　　郭海涛看着林奇在操场另一边上体育课，禁不住走了过去。
　　林奇还是挑眉：“怎么样？”
　　郭海涛垂头丧气：“不怎么样？你是怎么上体育课的，怎么学生齐步走都不会？”
　　林奇乐了：“你质疑我？”
　　“不敢。”郭海涛说：“我在请求你的帮忙。”
　　“哎……”林奇叹气：“你要知道，我一个解散集合练了一个月，一个向前看齐练了一个月，一个原地踏步走练了个月。现在还没练到齐步走。”
　　“那怎么办？”郭海涛问。
　　林奇看了看郭海涛，又看了看正在一边做广播体操的高年级孩子，道：“你跟我来，我给你练两遍你照着练！”
　　郭海涛边跟着林奇往他们班孩子那儿走，边偷偷乐。
　　林奇回头瞅他：“郭老师，我发现你现在厉害了！”
　　郭海涛收了笑容：“怎么？”
　　“你……”林奇指了指郭海涛：“如今找我帮忙都不用开口了，都改用激将法了。”
　　郭海涛又乐了。
　　林奇毕竟是当了多年体育老师的语文主任，掌握了必要的队形队列训练技巧，领着七拐八扭的孩子们走了两圈，第三圈的时候竟然在队伍里看出点横平竖直的迹象来了。郭海涛不得不感慨，真是术业有专攻，这世上也真是有一种人，不论做什么都能做得像模像样。林奇吹着口哨喊着一二一领着队伍向前走的时候，郭海涛觉得他心目中完美的体育老师就是林奇这个样子的。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稍息！”林奇吹了声口哨，回过头来看郭海涛：“就这样就行了！”
　　“谢谢你林主任。”郭海涛觉得自己对林奇说谢谢都没什么诚意了，他该谢林奇的实在太多了。但还是要说。
　　林奇笑着拍拍郭海涛的肩膀，道：“不用客气。”又回头对孩子们说：“你们郭老师当年可是运动健将，好好表现，不要给他丢脸。”
　　郭海涛看着林奇，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林奇笑了笑，正打算离开，靳清儿沿着跑道跑了过来。
　　“郭老师，我看你们班孩子走的真好，能帮我训练训练吗？”靳清儿看着郭海涛问。
　　林奇皱了皱眉，打算离开的脚步却顿住了。
　　郭海涛道：“我还是林主任帮忙的呢！”
　　“不好意思麻烦林主任嘛。”靳清儿朝着林奇笑笑，又对郭海涛道：“郭老师你帮帮我嘛！”
　　郭海涛下意识去看林奇。
　　林奇觉得自己手指在抖，他用力握拳，再松开，没说话。
　　“郭老师，快来帮帮我！”靳清儿笑着去拉郭海涛。
　　“那行吧。”郭海涛还是扭头看林奇：“林主任……”
　　林奇其实不是会控制情绪的人，在别人面前，他或许可以云淡风轻，但在在乎的人面前，他却是藏不住心事的。所以这时，尽管林奇很想笑着告诉郭海涛你去吧去帮靳清儿没关系的，但他却做不到。这其实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林奇和靳清儿都知道，这个帮忙不是普通帮忙，也许郭海涛也知道。
　　这就很紧要了。
　　靳清儿喜欢郭海涛，靳清儿在追郭海涛。林奇也喜欢郭海涛，但却不能追。这个认知让林奇超级恼火。
　　林奇面无表情看一眼靳清儿，又面无表情看一眼郭海涛，转身走了。
　　靳清儿和郭海涛都愣了。
　　靳清儿小声郭海涛问：“林主任是不是生气了？”
　　郭海涛看着林奇走开的背影，轻轻摇头：“没有，林主任不是这么爱生气的人。”
　　话虽是这么说，但郭海涛知道林奇还是不开心了。在接下来的几天，林奇没再找他打过球，郭海涛不得以又回到了吃外卖和绕小区跑步的生活。
　　郭海涛觉得特别失落，他主动给林奇打过一个电话，林奇说最近会回他爸妈家，郭海涛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实际上，林奇也真的是回他爸妈家了。他哥和嫂子度假回来了，让他回家住几天。于是，他们一大家人就挤在他们家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虽然拥挤了点，但也热闹。林奇每天不是和他妈和嫂子一起研究着做菜，就是陪他爸写字，要么和他哥研究股票，每天下班回家都是开开心心的。林奇甚至还抽空回他自己的地方把冰箱里郭海涛买好的菜提回了他爸妈家。
　　运动会那天，照例是艳阳高照，校园里回荡的音乐也是郭海涛上学时的音乐，运动会的程序步骤项目全都没什么改变。
　　郭海涛记得上学时开运动会，几乎每个班都会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却几乎没几个人真不把名次当回事的。那会儿年轻气盛，所有参加的项目都想得第一。有一次郭海涛连着跑了好几个长短跑，可能是跑前拉伸运动没做好，跑完后韧带损伤严重，走路都疼得厉害，可是第二天班级接力跑的时候，郭海涛还是忍着疼跑了最后一棒，中间还超了一个同学，硬是跑到了第一。那一次班里好多女生都感动地哭了，郭海涛却为此腿疼了将近一个月。
　　现在站在老师的立场再次参加运动会，郭海涛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友谊第一，但是心态确实是比上学时平和了许多，似乎只要孩子们尽力，结果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比赛进行到最后，对老师和学生其实都是一种煎熬了。参加项目的孩子还好，不参加项目的孩子在烈日炎炎下干坐着，不许说话，不许乱动，别说是孩子，就是郭海涛都有点熬不住了。郭海涛整整一天都忙得晕头转向，又要组织比赛的学生上场，又要关注比赛成绩，还要管理场下的学生的纪律，到了最后，比赛项目不多的时候，郭海涛就有点神游。
　　郭海涛神游的目的主要是跟着林奇转的。林奇作为学校里唯一一个年轻力壮的行政领导兼体育老师，整场运动会都忙得不可开交满场乱飞，到了这会儿也站在主席台旁不动了。林奇这次穿了那身和他的那身款式相近的运动服。平时他们都是在家当家居服穿的，这时忽然看到林奇在外面穿，尤其是郭海涛的那身还留在林奇家他已经一周没穿过了的时候，就不免感到失落和嫉妒，可能还有些伤心。
　　郭海涛就怀着这样微妙的心情看着林奇低头和副校长说话。林奇戴着顶遮阳帽，脸上的表情在阴影下看不清楚，脸上的皮肤在太阳炙烤下变得有些红却是挺明显的。郭海涛其实本不是会特别关注别人长相和穿着的人，但林奇的气质太吸引人了，在这样的气质下，作为陪衬的长相和穿着也往往让人无法忽略。
　　郭海涛就那样看着林奇愣神了。仔细想来，郭海涛似乎特别容易看着林奇愣神，有时候其实愣着愣着就真的在走神了，心思也未必真的全在林奇身上，但每每反应过来都会觉得有些尴尬。
　　这时郭海涛正全神贯注愣着，忽然看见包括林奇在内的许多老师都开始往操场跑道上集合。
　　郭海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雷芬喊他：“郭老师，后面有几个老师的项目，让我们去参加呢！”
　　郭海涛下意识又去看林奇的方向，林奇也正转身看他，这时便朝他招了招手。
　　这是这一周以来林奇第一次朝郭海涛招手，郭海涛当然要召之即来，快速朝着林奇跑了过去。
　　“林主任，你也要参加？”郭海涛跑到林奇身边问。
　　林奇笑着点头。
　　这时边上站着的其他几个平时相处还算多的男老师就开始调侃郭海涛。
　　“郭老师一看就是运动小能手，看看这肌肉！”说着就去摸郭海涛胳膊上的肌肉。
　　另一个老师笑他：“跑步用的不是那儿，是这儿。你是不是傻？”然后用力拍了拍郭海涛的大腿。
　　拍的动静特别大，啪啪啪响了好几声，这个老师似乎也没想到能拍出这效果，顿时有点尴尬地缩了手，还抖了抖手指：“哎呀，这手感！”
　　郭海涛也很尴尬，急忙又去看林奇。林奇却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郭海涛只好随手做了几个热身运动，对林奇道：“林主任，我肯定比你跑得快。”
　　“嗯，我相信。”林奇还是笑，顺便拍了拍郭海涛肩膀：“毕竟这些肌肉不能白长。”
　　郭海涛似乎受到了鼓励，非常激动地就挤到了起跑线上。
　　被挤的一个女老师回头瞪郭海涛，笑道：“郭海涛莫非想和我们女老师一起跑？”
　　郭海涛这才反应过来起跑线上站着的都是待跑的女老师，便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周围的老师们都笑了。
　　靳清儿也是准备跑的，这时便对郭海涛道：“郭老师，你给我加油吧！”
　　郭海涛忽然对着这么多人被点名，非常不自在，只好点头道：“好。”
　　老师们都意义不明地看着郭海涛和靳清儿笑。
　　郭海涛再迟钝，这段时间也看出靳清儿的意思来了，但他不想做出回应。一来，靳清儿真的不是郭海涛会喜欢的类型；二来，郭海涛目前真的没有想要谈恋爱的想法。
　　但是靳清儿毕竟是个女生，他也不能太不给面子，想要和靳清儿说清楚，也无从说起，毕竟人家也没明说什么。
　　郭海涛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一扭头，就看到林奇正看着他，帽子已经摘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郭海涛一愣。
　　林奇也一愣，没说话也没动。
　　发令枪忽然响起，嘭的一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郭海涛叫林奇：“林主任……”
　　林奇心里一声惨叫：藏不住了啊！藏不住了怎么办？
　　林奇猛地回过神来，心脏通通通跳得特别猛烈。
　　不能藏不住，还不到藏不住的时候。林奇强迫自己理智地告诉自己，然后对着郭海涛笑笑：“哦，你……”
　　却说不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海涛这时忽然机智幽默了一把，对着林奇做了个秀肌肉的动作，说：“我一定能得第一！”
　　林奇笑笑，感觉不那么紧张不安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对他来说，郭海涛找女朋友固然郁闷，但与之相比，郭海涛发现他的的不纯感情并且以后不再理他是一件更加不能忍受的事情。
　　尽管答应了靳清儿给她加油，郭海涛却也没有真的去做，与是谁无关，他只是加不出口。郭海涛单是想到自己站在跑道边喊加油加油，就觉得傻得无比通透。
　　靳清儿运动细胞还算发达，在众多一干女老师中，跑了个第三。他们跑的是400米，操场跑道只有200米，需要跑两圈，第一圈下来的时候，靳清儿还朝着郭海涛笑了笑。第二次跑回来，靳清儿还是笑，对郭海涛道：“都没听见你给我加油！”
　　女孩子的娇俏可爱十足。
　　郭海涛有些尴尬，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多娘啊！”
　　靳清儿笑了起来。
　　轮到男老师们跑的时候，靳清儿依然站在跑道边，朝郭海涛挥挥手：“郭老师加油！”
　　郭海涛笑了笑，朝着靳清儿点点头，回过头来，眼角余光看见林奇正目不转睛盯着发令枪看，于是也开始聚精会神。
　　与大部分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男老师相比，身高腿长身体健壮的郭海涛真的比林奇还像个体育老师，所以跑步拿个第一大家都不惊讶。
　　郭海涛冲过终点的时候，靳清儿正站在跑道旁一本正经地给他加油。郭海涛觉得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靳清儿是那种让人无法讨厌的女孩子，长得漂亮，笑容甜美，性格开朗，喜欢她的人估计不计其数。郭海涛想，果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么好的女孩子，又肯主动对自己示好，他竟然对人家不来电。既然不来电，郭海涛也不准备吊着人家，便朝着靳清儿笑笑，快步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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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谈恋爱胜似谈恋爱，有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