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掰不直你》C逍遥

18、精神食粮

　　打听了一番，叶韶清才发现杨之冥也刚在这里干不久——对方的原因和自己类似，纯粹是为了给朋友帮忙。
　　最初的一个小时，叶韶清还有点晕头转向，期间对酒客的要求还有些疑问，好在杨之冥都能解决——最终快下班时，One More的人流依然不算少，叶韶清已经做好换班准备了，却正看到杨之冥被一个男顾客缠住，要起了电话号码。

　　看着杨之冥那已经快绿了的脸，叶韶清好笑地走到杨之冥身边，冲那醉醺醺的酒客道：“您好，我们这边的服务生仅供观赏不可触摸。”
　　杨之冥意外地看了眼叶韶清那个贱兮兮的笑，一时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酒客瞄了眼叶韶清，歪着脑袋辨识了半天，甚至凑到叶韶清身前，最终憋出一句：“你男的女的？”

　　“您都看不出我是男女，那您觉得他是男女呢？”叶韶清指了指一脸无辜的杨之冥。
　　那酒客看了眼杨之冥，居然被叶韶清这一番话说得有点犹豫。

　　“男、男的？”

　　叶韶清继续保持着招牌灿笑：“他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抱歉，回头我给您找服务一流的小哥，如何？”
　　那酒客一脸愣怔地瞪着眼，旁边杨之冥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压根不管身边的冰雕，叶韶清连拖带拽地将杨之冥带离现场，强硬地将对方领入走廊。
　　进到一处颇偏僻的角落，叶韶清终于忍不住畅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说冥王，你也有今天啊，怎么傻不愣登地站那儿让人占便宜？”

　　杨之冥看着叶韶清，苦笑道：“我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只不过我的方法可能用时比较长。”挠了挠头，他尴尬道，“我，不会你这种。”
　　叶韶清歪着脑袋看了眼杨之冥，冲他扬了扬下巴道：“下回再有这类似的，哥罩着你。呃，姐罩着你。”

　　盯着叶韶清那从容不迫的样子，杨之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一直是这种性格？”
　　“嗯？怎么，有什么问题？”
　　“你这性格，简直和叶韶清那小子一模一样。”杨之冥道，“你俩不只是师徒关系吧？”

　　叶韶清本想给个像样的理由，但他难得有些词穷，想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盯着对方那吞鸡蛋般的难受表情，杨之冥笑：“女孩子么，矜持点总是有好处的。”
　　“哦？好处？比如？”叶韶清表示一点都不想被人当女孩子对待。

　　看着叶韶清那似懂非懂的样，杨之冥摇了摇头，随后朝走廊外看了眼：“快到你换班时间了吧？你替的那哥们儿本来算是临时工，工作时间短，不用太折腾。”
　　看了眼表，已经接近两点半，叶韶清点头：“确实。”他从杨之冥身边往走廊探了个脑袋道，“估计已经安全了，那你小心点，我准备收拾收拾撤了。”

　　叶韶清从杨之冥身边离开，顺势便打算往走廊那边迈。

　　“诶——叶韶清？嘿，你和韶清那家伙同名同姓，我这么喊你，还真有点别扭。”杨之冥尴尬道。
　　“你要是不习惯就叫我清哥。哦，清姐也行。”叶韶清倒是一点不拖泥带水。
　　杨之冥苦笑：“那、清姐？下周，有空出来打球么？”

　　叶韶清想了想：“周末可能没事。”
　　“那，下周我约你？”杨之冥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忙补充道，“对了，打完球，咱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瞅着杨之冥那似尴尬非尴尬的样子，叶韶清有点不解——以前他还没穿身前跟杨之冥也单独打过球，这小子可是巴不得快点回去，从来没提议过一起吃饭，怎么现在倒这么……

　　蓦然，叶韶清反应过来——

　　草，这小子不会是想泡我吧。

　　歪了脑袋，计上心头，他坏笑道：“嗯，可以啊。”

　　见叶韶清应允，杨之冥心下像是放了什么大石般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太好了。”
　　冲杨之冥比了个“okay”手势，叶韶清径直往员工休息室去。

　　**

　　次日，在图书馆酣睡的叶韶清被手机吵醒。
　　他看了眼上面姓名，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接起：“喂？”
　　“韶清哥——”叶妹子的声音，“你现在在上课吗？”

　　叶韶清看了眼表——已经快到正午：“没。”不打算跟这妹子说自己前一晚因为回来太晚而跑去图书馆凑合的事，“有事么？”
　　通常这妹子打电话过来都不会是什么能轻易解决的事情。

　　“韶清哥，要不咱今天去找那个灵媒吧。”妹子叹了口气，但听上去却也没什么犹豫。
　　叶韶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晃了晃脑袋道：“啊？找灵媒？现在？”
　　“嗯。”叶妹子道，“我想要不咱还是换回来吧。”

　　叶韶清正纳闷叶妹子突然这么急切地想换回来的原因，前一天冯澜和对方发生的事情又闯入他脑海：“你——想换回来是因为冯澜么？”
　　叶妹子那边一瞬陷入沉默。

　　看着图书馆内近乎满员的情形，叶韶清起身向外面走去，直到寻到一处颇为僻静的角落，他才坐下继续道：“是因为他吧。”
　　“嗯……是吧。”
　　“为什么？”叶韶清歪着脑袋，“因为他拒绝了你？”
　　“额……你都知道了……”
　　“碰巧遇到冯澜罢了，我看你们没在一起就问了他。”

　　听叶韶清这些话，叶妹子似乎又想到一些尴尬的事情，慌张地在那边小声“啊啊啊”了几下才道：“韶清哥，对不起我真的给你丢人了——总之，就当我任性好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再面对冯学长……”

　　“你不是说要跟人家从朋友做起么？”
　　“那是我没办法才那么说的……”妹子声音又忽大忽小起来，“我总不能在他面前哭吧。”
　　叶韶清：“……”

　　“韶清哥，我们换回去了的话我先跟你说声抱歉，给你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没事没事。”叶韶清苦笑了一番。

　　反正现在叶妹子告白失败，就算他换回去再跟冯澜告白，结果也不一定就不一样。
　　总之现在不管他是男是女，和冯澜之间的可能性似乎都小之又小。

　　“行吧。你想什么时候去？”

　　“越早越好！”妹子斩钉截铁。

　　于是当叶韶清和叶妹子同时出现在猫舍前时，两人心思各异。
　　同时祈祷着冯澜不在猫舍的两人如愿以偿地看到一个陌生面孔在看店。
　　他们假装没注意到对方，小心翼翼地上了楼，进行那灵媒先前所说的仪式。

　　下午一点，仪式开始。
　　下午一点半，仪式结束。

　　叶韶清醒来的时候，低头看着平胸差点以为自己变回去了，结果转头正瞄见旁边床上叶妹子那张阳刚的脸，他就斯巴达了。

　　“草？没换回来？”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依然是女性的柔嫩。
　　叶妹子也沮丧地看着腿间某处，深深叹了口气。

　　灵媒望着叶韶清和叶妹子，故弄玄虚地念了一堆咒，最后来了一句：“你俩交换的时机还没到来。”

　　“要是时机成熟了我俩还用你做仪式？？”叶韶清颇为恼火地拉着叶妹子出了神婆屋，双双立在猫舍前门傻看着前方车水马龙。
　　叶妹子尤其沮丧，几乎要当场飙泪，叶韶清在旁边安慰了很久才勉强稳住妹子即将崩溃的精神。

　　“换不回去……我换不回去……”叶妹子蹲上地面，肩膀缩得紧紧的，看上去像只流浪猫。
　　无奈地在妹子身边蹲下，叶韶清拍了拍她背（又或者拍了拍他自己的男性背脊），道：“咱就姑且信那灵媒的话，时机没到不是么。”

　　“可是——”妹子似乎很有苦衷，她犹豫了很久，才转头看了眼叶韶清，“韶清哥，我能麻烦你跟文硕哥说一声么。”
　　“啊？”叶韶清道，“丁文硕不跟你一个宿舍么？而且，我记得你也有他电话。”
　　“哦，不是的……”叶妹子窘迫地低下脑袋，“那个，我是想说件尴尬的事情。”
　　“啥事？”
　　“你们宿舍的男生……”妹子耳根有点红，叶韶清知道，自己的身体有这种反应，一定是因为妹子现在十分尴尬和紧张，“——他们喜欢看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叶韶清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僵住。

　　“上次有个男生，文硕哥管他叫老三，他——带了个硬盘喊我下去看，我……下去了，然后被他按着看那些内容，然后、然后我就……”妹子脸都红了。

　　“你、咋了？”叶韶清想到老三冉永帅那张脸，忍不住伸手捏起眉心。
　　“我……把他的硬盘砸了……”

　　“咳、咳……”叶韶清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冉永帅那个硬盘可是宿舍内出名的。
　　三到五楼几个宿舍的哥们儿都靠那玩意儿养活。

　　妹子这一手下去不要紧，直接断了数个宿舍男人们的精神食粮……

　　“然后他让我赔……”妹子快哭了，“我、上哪儿给他找那些恶心的东西去啊……”
　　叶韶清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就知道冉永帅那狗逼干不出什么好事。

　　一边腹诽一边安慰妹子，叶韶清开始思考老三的片源。
　　思来想去，他觉得丁文硕一定知道皮毛。

　　“这样，你别急，哥晚上就给丁文硕联系。我们一定罩着你，好吧？”
　　“可我……回去的话，那个老三还会找我的。”妹子听着十分担心。
　　“都说了不用担心。”叶韶清自己拍了拍胸口，“我和丁文硕替你搞定。”

　　妹子泪眼汪汪地看了眼叶韶清，勉强表示自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