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深蓝》妄起无明

7、第七章：预见——7

　　第七章：预见——7

　　尼克不懂了，“母亲挂念女儿不是很正常吗？”
　　“母亲挂念女儿当然没什么不正常。可她挂念的是右臂受伤的栗山一美。按照现在的情况，她应该不知道妹妹一家和女儿出事才对。”

　　另外四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哈里才吐出一句，“她是只知道女儿受伤了，还是也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有些短，没看到。”
　　“也许是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尼克猜测。
　　布兰特摇头，“普通的感应画面不会那么具体。和我一样的特殊能力的话我又感应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
　　“她不是能听见声音，而是已经醒了，并且知道女儿受伤。不过……”
　　“什么？”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想不出是什么不对。”
　　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布兰特自己陷入了沉思。

　　傍晚到了栗山太一和栗山静出事的地方，能找到的线索更是少得可怜。

　　晚上回到公寓，三个人各忙各的，没在一起解决晚饭。
　　哈里把之前已有的记录和新进展放到一起重新整理了一遍案情。
　　布兰特在网上找到一些八卦新闻，仔细了解了一下思家多年以来的豪门恩怨。
　　思佳婷的父亲过世后，思家姐弟三人各怀心事，明争暗斗很多年。到思佳婉出事之前的局面是两个姐姐同一阵线，关系亲密些，而最小的弟弟思佳明，从当年大姐思佳婷结婚与家里闹僵，跟她就不怎么往来了。到了最近几年几乎形同末路。而姐弟三人所占有的公司股份状况也值得深思：思佳明的比重最大，思佳婷第二，思佳婉最少。但思佳婷和思佳婉姐妹联手的话又会超过弟弟，让思佳明在董事会上难再掌握主动权。

　　哈里和布兰特都在忙，尼克也没闲着。但他完全没琢磨案子的事，而是利用自己的权限和曾经的关系，进入特能组和安全局的内部网，耗费掉大半夜的时间详查了布兰特。

　　布兰特英文全名：布兰特.叶。中文名：叶森。身高：179厘米。体重：56千克。出生日期：2025年6月1日。出生地点：中国北京。国籍：无法查明。
　　布兰特6岁时父母在708空难中过世。随后他被送到儿童福利院。在那里生活了11年，直到17岁收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离开北京去了费城。

　　看到这里一切正常，尼克无聊地喝了口咖啡，手指向下划过，结果差点把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咖啡直接喷出去。
　　大学三年级，布兰特因为精神问题被送进当地的精神病医院。两年后他离开医院没有继续学业。随后他在纽约一家中国餐馆当服务生时，涉嫌特殊能力杀人，被送到无名岛。
　　特能组成立前夕，戈登.史密斯到岛上例行视察，见到了布兰特。不久他让贝拉.布朗帮布兰特翻案，并将他带出了无名岛。
　　三个月后布兰特正式进入特能组。
　　布兰特之前的两个搭档分别死于突发心脏病和枪击。

　　尼克能查到的布兰特大概的情况就只有这些，表面上看好像知道了不少，可实际上所有的事都只是一笔带过，没有提到任何原因、任何经过、任何细节，令人感觉如同身陷迷雾。
　　是什么样的特殊才能让戈登对布兰特如此另眼相看，不但不计较精神问题还把他从无名岛监狱救出来让他进入特能组？心灵感应就那么厉害？在知道特能组之前，尼克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魔术师和骗子骗人的把戏。

　　尼克生活一向规律没有熬夜的习惯，这会儿他咖啡喝了一大壶，还是挡不住睡意袭来，带着满肚子狐疑倒在床上，结果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尼克还在睡梦中，门被敲响。
　　是布兰特。看尼克睡眼惺忪一脸眼屎，他一二三四折腾完门直接走进屋，“昨晚没睡好？”
　　尼克打个呵欠跟进去，“嗯，咖啡喝多了。”
　　布兰特坐到沙发上，“没见你怎样爱喝咖啡啊。”
　　尼克坐到床边，“想查点东西，就喝了些。”
　　“哦？你也查案子了？”布兰特饶有兴趣地前倾了身体，“查到什么？”
　　“呃……”尼克尴尬地挠挠头，“我没查案子。是有点私事……”
　　布兰特身体靠回去，“晚上是休息时间，你做什么是自己的自由。查了什么都没关系。跟你说说我查到的东西吧。”

　　尼克打量着布兰特：细密的银色卷发飘在头顶，苍白瘦削的脸上毫无生气，大而无神的绿眼睛里偶尔闪现出某种神经质的光芒，又高又尖的鼻尖搭配着薄薄的嘴唇显得冷酷无情，由于强迫症被洗得白而微红的细长手指……再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些简历，尼克腹诽：这分明是变、态杀人、狂故事里的杀人、狂主角！

　　“尼克？尼克……尼古拉斯.伯纳尔德.斯特林！”
　　“啊？！”突然被叫出全名尼克吓了一跳，“什么？！”
　　布兰特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情绪，“跟你说了那么多我问你有什么看法。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想什么。那个……看法啊……我觉得应该找思佳婷的弟弟问下话。”
　　“我已经让哈里带着杰夫和唐娜去了。”
　　“唉？”尼克一愣，“那我们呢？不用一起去？”
　　“我们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
　　“前天说过的。”
　　尼克想了想，“不是吧？真要我约那个护士带栗山一美出来？”
　　布兰特突然笑了，“记性不错啊。她留给你的电话号码还有吧？”
　　尼克抓一把短得根本抓不起来的头发，“必须打吗？”
　　“当然。”
　　“为什么我一定得听你的。”
　　“你不知道吗？在特能组，体能者本来就该服从异能者的安排。”
　　“有这种规定？”
　　“没有，但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潜、规则？”
　　“你可以这么理解。”
　　尼克揉揉还有些晕的头，他知道现在这情况栗山一美无疑可能会是最好的突破口，可他实在不想被一个进过疯人院和监狱的家伙牵着鼻子走。不过既然戈登这么安排了，隔着千山万水，眼前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好吧，我打。但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尼克站了起来。
　　布兰特也站起来，“我回屋去等你。”
　　说完两人一起往门口走，布兰特经过尼克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胳膊碰了他一下。然后布兰特没怎么样，尼克倒是跟触了电一样一下子跳得老远。
　　布兰特愣了愣冷笑一声，“哼，你是怕再被我推倒，还是做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尼克当然是不想布兰特知道自己在背后查他，“你不要乱说，我可没什么怕人知道的事。”
　　“真的？”
　　“……”
　　“好吧。”布兰特手搭到门把手上，“一会儿的电话一定要好好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了便宜还卖乖”布兰特是用中文说的。
　　尼克一脸不解地用不怎么标准的中文重复，“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把人成功约出来就告诉你。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