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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   因为吴海飞说要来看朵朵,安嗔这天就和女儿住在了娘家。吴海飞就追到了安家。被安爸安妈狠狠骂了一顿,吴海飞走的时候,正碰到被安妈支使出去的安嗔和朵朵。一副无地自容相的吴海飞终于没再缠上来。

      安嗔招呼了他:“你上来,我有话说。”

      吴海飞不解。

      “进屋吧。”

      “怎么又回来了?”安妈问。

      “妈,你和爸也坐下,我有话说。”

      安嗔问吴海飞:“工作不顺吗?”

      吴海飞据实答:“还好,就是收入不高,以前想着多赚点去做销售,结果业务不是很好。”

      安嗔:“其实以前海洋化工要不是有西贝这个大客户,业务量也不高的。我个人觉得,销售并不适合你,还是搞技术更适合你。”

      吴海飞答:“我也这么想,我现在在一家公司搞研发。”

      安嗔:“吴海飞,你是朵朵的爸爸,我一不想孩子有个落魄的爸爸,更不想孩子有一对仇视的父母。”

      吴海飞:“安嗔,我不可能仇视你,我怎么会仇视你呢?只有你仇视我啊。”

      安嗔:“可我们这样不愉快地纠缠下去,总有一天会相互仇视。还有你的爸爸妈妈,我希望他们不要再夹缠其中。我想了想,或许你真的还想跟我在一起,或许你只是看在钱财的份上,但不论哪一条,我们都不可能了。我想给你一百万,那些年工厂你也是真的出了力的。然后,你还是朵朵的爸爸,但也只是朵朵的爸爸,还有你的爸妈,希望他们别再来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他们。可好?”

      吴海飞惊讶了一下:“安嗔!”

      安嗔:“我知道你努努力生活也能过得不错,以后也还会再娶妻生子,这一百万,我只当为了朵朵。协议上就写明是我赠予你,也写上你和你的你爸妈都不会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么?”

      安爸爸说:“这样的人家,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安嗔说:“爸爸,朵朵终归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想孩子有一对这样的父母,好聚好散吧。”

      吴海飞说:“安嗔你这是买断了我和你之间的所有情谊啊。”

      安嗔:“吴海飞你再说这种话还有意思吗?事到如今,还谈什么情谊呢。若你不同意,你们大可以去上诉,若你同意,我这就起草,你回去跟你爸妈商量下,这是我的底线,实在不行,硬碰硬我也是不怕的。。”

      吴海飞走后,安爸爸说:“这种人,早已经不是良心问题,根本是人品有问题了,你给他一百万也没什么,就怕他们人心不足,觉得轻易就能拿到一百万,还想要更多。安嗔啊,你还是嫩啊,太轻易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真被安爸爸说中了,第二天吴爸爸吴妈妈就来了。吴海飞没来,安嗔想这人又当宿头乌龟去了。

      吴爸爸把一袋子换洗衣服一放:“安嗔啊,爸妈要在你这里住几天,你也别提什么钱不钱的,我就是觉得你们好好一对夫妻就这么散了太可惜啊。夫妻嘛,少了哪一半都不行。”他特意加重“一半”二字的音,安嗔听出来了,这是嫌一百万太少了。

      安嗔无语,给也这么缠不给也这么缠,全给了他们倒不缠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凭什么呢。安嗔又一次报警,来的还是那两个警察。年轻的那位说:“两位老家,这样子不合适吧,你们儿子和她已经离婚了。”

      吴妈妈抚着额头说:“我们也是没办法呀,儿子对她一往情深,老人家总想帮帮忙,能促成好事那该多好啊。哎哟,这几天,急得我们两个老的血压高啊。”

      那位年找的警察立马拉住年轻的。跟安嗔说:“前公婆嘛,怎么也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客气一点吧,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商量。”又跟两老说:“老人家,要是身体不好就去医院,怎么也得替孙女想想是不。”

      两边相劝各打一钯,对于安嗔和吴家二老来说简直毛毛雨,一头死活要拿到利益,一头厌烦得无以伦比。

      这时吴海飞删删来迟:“爸妈,算了,我都已经想通了,再多说恐怕也没用了,也只能这样了。”

      吴爸爸骂他:“都是你这混小子不争气。不然哪用得着老头子这样。”

      拉扯间,章建恒出差回来,见安嗔家里门开着,一堆的人在客厅,还有穿制服的警察。

      “安嗔,出了什么事?”

      安嗔不想让他参与进来,“没什么事。”

      章建恒看着安嗔。

      “我说呢,不肯复婚,原来这里有一个了,哼,那工厂要是没有我儿子,你能陪这么些钱?想拿我儿子的血汗钱给奸夫花,一百万太少了,怎么也要分一半给我们。“

      两位警察又劝说了几句,吴海飞也劝了几句,章建恒说了:“我个人认为安嗔能给你们一百万已是仁致义尽,从法律上讲,你们离婚的时候海洋化工是负债的,当时吴海飞说起来是净身也户,实际上留了几百万的债务给安嗔。后来她靠自己才扭了亏,这是离婚之后的事。拆迁款项一分不给你也完全合情合理合法。你们愿意,今天就把这事了了,如果不愿意,每拖一天减十万,这个时间你们自己掌握。”

      吴爸爸气疯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的钱哪轮得到你说话!不要脸的东西!”

      章建恒说:“你尽管骂,今天算第一天。十天后,你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这事我做主!说到做到。”

      吴妈妈也在一边骂个不停,吴海飞两边劝着,还被吴爸爸打了几掌。

      吴爸爸又说:“我让大家来看看,这么快就有了奸夫了,连钱都让人家管,你是没见过男人吧。”又骂章建恒:“你也是看上她的钱了吧,没钱你会要个二手货,只有这种傻巴拉几的女人才会信你。”

      章建恒说:“你说的再难听也没用,安嗔现在是有点钱了,但我比她更有钱,我章建恒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区区一点钱还真没放在眼里。吴海飞,做人也好赚钱也罢,你要是个男人就光明磊落些,这样纠缠不休有意思吗?”

      最后吴海飞小声地跟吴爸爸说了几句,吴爸爸这才说了:“好好好,我老头子老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今天先放过你们,海飞,协议呢,签了。这种女人我们不稀罕!”

      两方人签了字,安嗔说:“叔叔阿姨,你们也签一下。”上面有一条是两位老人也不得打扰。

      两位老人不情不愿签了字。章建恒还要求他们按手印。

      一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安嗔的心才算落到了肚子里。

      这么一闹,已经中午,章建恒客气地请两们警察吃饭,两位警察都拒绝了。

      安嗔说:“今天真是谢谢你。”

      章建恒说:“我能明白你急于摆脱他们的心情,不过这事确实太轻易了。以后做事还得再多想想。你是好意,心地善良,可有些人就会觉得你心软好欺负。你要实在扛不住,不是还有我吗?”

      安嗔:“哪里能事事都靠你,从小老师就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章建恒摸摸她的头:“能做的就自己做,遇上这种无赖就上我这里来借个力吧。明天我让人在门口装个监控,以防万一。我们先去吃个饭,你可不能空着肚子上班去。”

      安嗔说:“谢谢,我公司有吃的,我上班去了。”饭也不肯一起吃就走了,挺直了脊背走得飞快。

      元旦放假后第二天,安嗔一到公司就被总经理叫去谈话了。

      “安嗔,听说你昨天又惹到厂长了?”

      “啊?没有啊。”安嗔一头雾水,这位厂长已经不是第一次告安嗔的状了,好在总经理没有听他一面之词,每次都问过安嗔,作过调查,但基本也就是按下不提,并不做处理。安嗔也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年过半百的厂长。比如安嗔让他在销售价格上签字,他不签;比如给安嗔的调价单,原先的价格写高一些,还不肯改,让安嗔无比为难;再比如他要付款,安嗔忙的时候略晚一点,他也要去告上一状,总之林林总总,安嗔想都想不到。

      “昨天他让你现金付运费,你是不是跟他说要从银行直接给司机打款?”

      “对呀,我后来去银行取钱回来时,总公司发现余额太少了,还来我问我呢。我就实话说说付了运费。结果总会计还问我为什么这种大额的付款不用银行而直接付现金,我还解释了好久呢,是因为□□的原因。这有什么问题吗?”

      “昨天他让你付现金,你提议银行打款,他来我这告状说你懒得去银行,不肯去取款,他怕银行打款卡车司机收不到钱。”

      安嗔无语,这可真是太好笑了:“怎么可能会收不到钱啊,只要账号姓名正确,银行打款比现金可靠多了,而且更安全。”

      总经理也笑了:“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他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他是不是不想让我呆在公司呀,他有人要进公司来做这份工作吗?”

      “这个他倒没说。”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安嗔看着那位厂长,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厂长从外面进来,电话响起,他接了:“容容啊……”又转身出去了。

      容容啊……哪个容容,季容容?世上应该不止一个容容吧。

      安嗔接到电话,快递到了,让下楼拿水费□□。安嗔下楼,大门口,树荫下,赫然站着厂长和季容容。

      安嗔拿了快递,目不斜视。

      “安嗔,新年好。”季容容头发长了,花试微卷,淡妆精致,及踝的粉色长大衣,黑色的高筒靴,花枝招展,意气风发。

      “新年好,季秘书。”安嗔穿了及膝驼色大衣,笑容温婉,打完招呼就要走。

      “安嗔,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我和季秘书好像也没那么熟。咖啡就算了。”

      “我听说你和阿恒和好了?”

      “和不和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事实上,关系还是挺好的,那次帮他解围后,有时候他会要求一起吃个饭,安嗔会要求AA制,有时候会来陪朵朵玩一会儿。他也讲甜言蜜语,可安嗔基本不回应。见到他的时候,安嗔觉得也就那么回事,没见到时候也会想起他。这是一种什么状态呢,安嗔自己定义为朋友。

      “哦,我知道你是离过婚的。”

      安嗔笑了:“季秘书,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而且他也离过婚,这你可就更清楚了。”

      季容容笑说:“想必你也知道,我后来又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还送了一套房子给我,哦,就是你们本来打算拿来做婚房的。安嗔,我始终坚信他心里有我。而且他也没有你以为的那样珍视你,不然大可以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却因为我要就把那样一套房子送给了我。你知道吗,你我虽是情敌,但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不错的,那个位置做成塌塌米,实在是舒服极了,特别是冬天的时候。所以,安嗔,你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么,他没那么珍视你哦。”

      安嗔也笑了,瞧瞧,为什么不送支票呢,非要送房子!阳光下,安嗔的眼睛波光粼粼的,背挺得笔直:“珍视不珍视我自己会体会,倒不用你来告诉我,怎么也好过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获得关注要好。不知你那么努力地倒贴上去又得到了几分珍视。”

      “你……”季容容有点恼羞成怒,“我无所谓,反正不可能跟他过一辈子,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是不是你们这些结过婚又离过婚的女人对爱人的要求降低了很多,不被珍视了一样可以过或者是自欺欺人?”

      “我倒没这种感觉,你也说他心里有你,可见你是感同身受了,你那么努力甚至通过自杀来靠近他,那么你就是付出多的一方了,只是不知道是你珍视他多一些呢还是他珍视你多一些?”

      “你怎么知道?”

      “哦,当时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边上。”

      “你别太得意了!”

      “这本就没什么好得意的,合得来就多聊聊,合不来就少说几句,我先回办公室了。”安嗔走的飞快,这都什么事,两个女人在这里争风吃醋,比出个高低又怎么样!真是幼稚。

      安嗔觉得季容容的几句话真没什么,这些事她都是知道的,可她无端就不想看见章建恒。她买了一根甘蔗,请工作人员去了皮,砍成一尺长的样子拿回安妈妈家。

      “现在吃甘蔗多冷啊。”安妈妈说。

      “我就看着好就买了一根。”说着拿起一根大嚼起来,光明正大咬牙切齿。

      “闺女啊,你跟建恒到底怎么样了?要实在不行,你也给个准话,妈就找人给你介绍几个。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你也不能总这么干着。”

      安嗔一提起这个就烦,为什么呢,说不清,脑子里老是出现珍视这个词。晚上她吃了一点饭,又跟秀静聊天去了。

      安嗔:“我妈让我去相亲呢。”

      秀静:“你那不是有一个吗,条件又好,还什么亲啊。”

      安嗔:“算了算了,说起来就烦,你们怎么样了?”

      秀静:“吴贺伟跟人谈青春损失费呢,我听出来了,那小姐整天跟那小哥一起,吴贺伟气得提分手,大概没想到那小姐能那么爽快就答应了,然后人家要青春损失费。吴贺伟这几天总回来,还跟我道歉,可就是没精打彩、失魂落魄的,一付失恋的样子。”

      安嗔:“他没把你当知心人,吐露心事吧。”

      秀静:“有,我也真是服了,他怎么就能肯定,我愿意给他当这个知心姐姐呢,给他解惑,听他怀念他们的爱情故事,竟然在我面前哭啊,把我当什么了。真是见了个鬼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讲他们的床事给我听呢。”

      安嗔:“你现在是快要赢了,哦,对了,那孩子呢?”

      秀静:“这个就更烦人了,我说孩子让他妈妈带走,可那小姐不要啊,说她养不活孩子,她也不会带孩子。平时那孩子都是吴贺伟带的,我家杭杭出生时,他那么高兴那么喜欢,也没换个尿布湿冲个奶瓶,我心疼他他就受着。碰上那样一个女人,他都会带孩子了。我是跟他讲,这孩子最好让那女人带走。”

      安嗔:“可那样的话,吴贺伟和她只怕还是不能彻底断了,抚养费要付,应该也还会再去看他的。能让他难受到哭的女人也是付出了感情的。”

      秀静:“可不是,孩子给了她,他们两个还是断不了,孩子给了吴贺伟,基本能够预见又是我的事了。”

      安嗔:“肯定膈应死你。”

      秀静:“是啊,男人犯了错,让家里的女人来承担后果。这都是什么世道?”

      安嗔:“说的是男女平等,妇女顶上半边天,其实意识上并未完全改变过来,结果女人又要工作赚钱又要管理家事照顾儿女,更忙了。出轨取证难,就算拿到了证据,法律也没多倾向弱质女方一分,顶多赔一点点精神损失费,金额也没多少。唉,要这么说起来,我运气还算不错了。”

      秀静:“那还不是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帮着你,要不你现在倾家荡产还还不了债呢。知足吧你。”

      安嗔:“是啊,我有时候也这样想,能有这样一个人这样待我,我真应该知道珍惜的,可我就是老想起来那个季容容,还有她今天跟我说的话。”他又把她的话跟秀静说了一遍。

      秀静:“你嫉妒季容容呢吧,要我说啊,你应该也是很爱很爱他,所以反而不敢再投入进去,怕万一再受伤害之时承受不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可千万别等人跑了再后悔。”

      这一晚,安嗔又睡不着了,反反复复想着他们想识、共事、他对她的好、他对她说过的话,然后她又想到了季容容,想到她说过他们第一次时他尚在婚内。

      因为爱,她不愿这段感情有瑕疵,因为爱,她害怕她得到的不是等同的回应,更害怕他不是一心一意。因为爱,她不愿像季容容说的那样降低要求,不愿将就一分。

      年末大家都很忙,安嗔这里各种年度报表报结总公司,章建恒亦是频频出差,安嗔大部分时间住在娘家,避免跟他见面。

      安嗔又收到季容容的信息:西贝转产在即,你猜会转向哪个行业?我来告诉你,新型材料公厕!拭目以待哦。

      安嗔没有回她。

      章建恒出差回来,没开这门直接敲了安嗔的门:“安嗔,我回来了。”

      安嗔开门,母女两个的晚饭比较简单,水煮饺子,安嗔平时自己包的。

      “伯伯好。”

      “朵朵好,伯伯给你带了热带水果回来,不知道你吃过没,一会儿偿偿?”

      “好,我最喜欢吃没吃过的东西。”

      “好香,我都饿了,安嗔你煮饺子可有煮我的份?”

      “饺子都是现煮现吃的,哪能提前煮好,不都破皮成肉汤了。”

      “我可是提前打电话给你的,你都没煮我的份。”一副委屈样。

      安嗔说:“我说章总,你就是我对门的邻居,见过对门邻居直接过来要饭吃的吗?”见朵朵吃完,给她洗了点水果让她看动画片去了。

      章建恒:“我们只是邻居吗?我都恨不能长在你家了,你却只当我是邻居呀。”

      安嗔:“好了好了,我去给你煮。”

      章建恒看看书房的门,安嗔说他:“老实坐着吧。”

      章建恒一口两只的吃着,安嗔为了朵朵,把水饺包得小巧可爱,朵朵也能一口一只。

      “好吃,这水饺说起来是北方食品,安嗔你倒做得有模要样,鲜嫩多汁。”

      “主要是朵朵吃,她喜欢吃我就喜欢吃。一般来讲,人们对于喜欢的吃的东西总能做得更好,网上说孩子一天要吃三十种以上的食物营养才能均衡,我在里放了猪肉、牛肉、笋丁、玉米、白菜、香菇、磨菇、火腿,好多东西的。”

      “营养这么好,那我要多吃点。”

      “上次不是说西贝三年内要转产吗,你有打算要转向哪一行吗?”安嗔摆弄摆弄桌垫装作随意地问。

      “我这次去台湾就是为了这个事,预备做新型材料的公厕。这种新型材料很轻盈也很方便,再不像从前那样,又是钢筋又是水泥,又是石子跟沙子,一个公厕一做两三个月,现在这种新型材料啊,在工厂合成,然后拼接一下就成,环保轻便还能二次利用,说不定将来别墅也能用上这种材料。这个项目是政府支持的,李自康那边也已经召开董事会研究过了,是个好项目。又大都接的政府工程,回款应该不成问题。”

      果然是新型材料公厕么?又是跟季容容有关么?季容容说拭目以待,安嗔着急想知道答案提前问了。也不知道这两人现在是什么状况了?或者答案已经召然若揭,不过是自己心里不死心罢了。

      “低着头想什么呢?安嗔,你喜欢的别墅我已经在盖了,当然还是钢筋水泥的,那种材料还没完全成熟,只能盖公厕。你的别墅会有一个院子几个大花坛,离这里也没有很远。我想,过年你去我家好不好?我爸我妈也很想见你,很想朵朵。好么?”他看着安嗔的眼睛,眼里有着真诚的期望。

      能答应吗?他一个商人,光有钱没有权容易处处受限,结交几位政府的朋友无可厚非,以前他和季容容怎么样她无权过问,可后来呢,口口声声说分了的人消失了七十五天,然后把结婚用的房子用给了她。以前东江区的土地需要她帮忙,那现在呢,这个项目的取得她又帮了多少忙呢。在拿下这个项目的过程中他们又是怎么相处的?

      吴贺伟跟那个女人分手,回家会对着秀静哭,不知道他们两个再相见有没有深情凝望一番。一个商人和一个政府工作人员,他们之间想要完全不再相见恐怕有难度,也就是说割不断联系。安嗔甩甩头,不能再想下去了。两头总要割一头,既然那头割不了那就只能割这头。长痛不如短痛,若这次证实,那就真的不要再见面了,对双方都好。

      安嗔说:“还是算了,我就不去了。”

      “什么意思?安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认为我们已经和好了。”脸上是急切的痛楚。

      “我是说,我很感谢你又一次帮了我,但我们仍是分了手的两个人,作为邻居,我当然不会去你家过年,你以后也要少来我家里,让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安嗔!”他霍地一下站起来,“我们从六七年前就已认识,那时候我只觉得你很美好,让人动容;后来你为了海洋化工的业务来找我,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我没想到我同学能我向你推荐你,我也没想到你之前刚投了简单过来,其实你简历有水分我多少知道一些。可我很高兴你能加入西贝,很高兴我能经常看到你。你过得幸福我很欣慰,你受到伤害我心疼得好像要撕裂,得知你要离婚,你不知道我心情有多复杂,我很开心因为我有了机会,我很难过,因为好好的没人会离婚。但不管怎样,这是我的机会,我第一时间跟她分手。你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那三个月是我最开心的日子。难道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季容容就要把我们打败?”

      曾经存在过吗?那七十五天音信全无,你们又干了些什么?安嗔不敢问,也不想问,季容容说他们相处了七十五天,他说他们谈了几次然后把房子过户给她就来找她了,该信谁呢,只能说因为这套房子季容容心里仍有希望,要不纠缠什么呢?

      安嗔觉得没意思极了,以前和王淑娜争一个吴海飞,现在要跟季容容争一个章建恒。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戏码也许看得人觉得热闹,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真心觉得没劲透了。要是能把这点精力用在别处,或许她也能在某一方面取得成功,生活一样能美满。

      “别再说了,我累了,我真觉得累,觉得没意思极了,人生反正几十年,怎么过不是过呀真不想为这些事情再伤神了。”

      “安嗔你是个懦夫,别人打不倒我们,打倒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你经历了一次背叛,你害怕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笑得跟个小姑娘一样,我们一天打多少电话发多少信息,我一条都没舍得删过。我相信你也不舍得。我们呼吸相闻的时候恨不能融为一体,那是我一生中身心最愉悦的体验,我想你也是,我能感觉得到。所以安嗔,不仅仅是我爱你,你也爱我。虽然我搬到这里后你经常不给我开门,可我知道你在关注我。到底为什么你不肯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害怕吗?害怕了你就不敢向前一步吗?你不做怎么能知道结局是什么呢?”

      安嗔说不出话来,木然地听他说,他抱住安嗔,发狠地抚着她的背,越抱越紧。

      安嗔终于问出来:“这个项目也是季容容告诉你的吗?”

      章建恒心情一松,只要能说出具体原因来,总能有办法解决问题。

      “不是,这个项目是省政府那边的朋友聊天聊起来的。要是等精神传到市政府这里,恐怕轮不到我了。我知道季容容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因为那一次我还没离婚,但我得说清楚,第一次是在婚内,但后来真的没有过,中间见过,东江地皮的时候联系最多,都是公事,直到离婚后才在一起。安嗔,那套房子我很不想送给她,那是我们打算用来做婚房的,可她住着不走,谈了五六次都谈不好。我想这房子她住过你心里大概也膈应,我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索性提出送给她,她还不愿,拖了这么久,我想我和她还没完全处理清楚就来找你,对你是不尊重的,而她也可能再来找你。安嗔,那七十五天,我没跟她一起,只是商谈。”他又想起来一事说:“哦,这个事我还咨询过楼部长的,他也觉得这样做相对比较好,他还说,追女人要胆大心细脸皮厚。”

      安嗔说:“楼部长就原配夫人一名,他哪有什么经验能教你,你教他还差不多吧。”

      “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急病乱投医啊。大宝贝,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有疑问都问了吧,我一次性解答了,我可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折磨死人了。以后有问题你就直接问,老楼说夫妻之间要讲究沟通。”

      这可真能打蛇随辊上啊,自己就讲了一句话,他连大宝贝都叫上了。

      “什么夫妻呀,谁跟你夫妻了。以后好好叫我名字,别乱叫。”

      “怎么就乱叫了,里面有个小宝贝,手里有个大宝贝,我知足了。我们本来就差点成夫妻了,那次,唉,幸好没几个人知道,就这样公司还有不少传言呢。”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嗯嗯,我有过,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今年过年去我家吧,年前还有几天,大家再见见?”

      “哪个是你老婆了。我答应你什么了,你就乱叫一气。我还没想好呢。”

      “老婆,我们这也算是缘分天定、水到渠成了,你怎么还没想好?”

      “见过两个人一和好就结婚的吗?想想结婚心里就发毛。”这都是什么节奏?怎么能这样得寸进尺。

      “哦,那年后再说结婚的事,今年过年就在我家里过吧,就当是女朋友,也可以提前见见公婆嘛,我妈总问起你和朵朵呢。”

      “哎呀,以后再说行不行呀。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急什么嘛。”

      “好好好,那就先不说这个,我们先谈恋爱,那我得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力。”话没说完唇已经压下来,攻城略池,安嗔觉得呼吸都不畅了,嘴唇要不是长在脸上,只怕已经被吸走吞进肚里去了。手也不老实,安嗔抓住他的手,就没法推他了,只觉得自己被两条铁臂箍得骨头都要疼了。终于被放开了,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气得安嗔打他:“你猴急什么!”手又被他抓去亲了一通,“安嗔,大宝贝!”

      “我得去看看朵朵,别一看动画片就什么都忘了。”安嗔起身整整衣服,很开心又很不甘心。

      “你等我一下,我也去,我给小宝贝买了埃及棉的内衣,哦,你也有。”

      “我缺你一套内衣吗?”

      “你不缺,你当然不缺,我的心意啊。”

      “那你还坐着?”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指指行李箱,“打开,密码是xxxxx。”

      里面果然有两套内衣,用精美的塑料袋装着,别外一袋子是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水果。

      “不是不让带水果的吗?”

      “我又没带多少,一般从那里回来查得没那么紧,就是偿偿。”

      安嗔打开袋子,米色的,特别柔软顺滑,不是很厚,感觉很暖和的样子。

      “大宝贝你帮我把衣服洗一下,那个袋子里是一套脏衣服。”

      “你自己怎么不洗,懒鬼。”

      “我洗啊,我帮你们把内衣洗一下,干了你们就能穿了,然山这个地方,别看温度不低,零下三四度的时候也少有,可那湿湿的穿堂风能把人的骨头都吹透。等放假我带去你买几件羊绒毛衣,外面再穿个羽绒服就差不多了。”

      “羊绒我早就买好了,还等你来呢。”

      把他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章建恒哼着歌漂洗两套内衣,安嗔只听到他阿里山呀阿里山的,自去管朵朵,一会儿他轻轻推门进来:“睡了吗?”

      “我们在讲故事呢。”朵朵躺在被窝里说。

      “今天我来讲好不好?”

      “好,伯伯你要给我讲我没听过的,妈妈讲的我都听过了。”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歪着脑袋作思考状。

      “我都是看着格林童话和安图生童话讲的,她都听过了。”

      “好吧,我来给宝贝讲个生肖的故事。”

      等孩子睡下,那人迫不急待抱住安嗔,一边就把手伸进安嗔衣服里。

      “干吗?”

      “我就暖暖手。”

      “不会到你自己那里暖吗。”

      “那不一样。”手动了几下,痒地安嗔咯咯笑起来。“给姑奶奶笑一个。”

      “那给爷亲一下。”

      “安嗔,大宝贝,我们进房间吧。”

      “我是要进房间的,你回你自己家睡去。”

      “不要啊,给老婆暖被窝是老公的义务。你就让我从了你吧……”

      早上,章建恒先醒来,安嗔还在沉沉睡着,折腾一夜,脸色反而更好了,透出丝丝红韵,唇也更饱满,他忍不住,又贴上去。

      安嗔嘟嚷着:“我没刷牙呢。”

      “我也没,谁在乎这个。”

      “几点了?”

      “六点半了,你再睡会,我去做早饭。等下一起送朵朵去幼儿园。”

      安嗔心里美的要冒泡,年末最后一天上班,终于憋不住趁着午休时间跟秀静聊天。

      秀静:“恭喜啊,你终于被他拿下了。”

      安嗔:“你这是恭喜我还是恭喜他呢?”

      秀静:“都恭喜呀。”

      安嗔:“我这里算大势已去了,你也好,终于把人赢回来了。这个年我们都能好好过了。”

      秀静:“好什么呀,他把孩子丢给我,还沉浸的失恋的阴影里没出来呢,给了人家五万块,自己呆在家里怀念他们曾经的快乐时光。”

      安嗔:“总会走出来的,时间长短些罢了。”

      秀静:“还有好笑的呢,吃晚饭时还闷闷不乐地跟我说以后要好好过日子,晚饭后就自己在阳台上抽烟缅怀,还时不时的看手机,不知道是等那女人联系他呢还是犹豫着想联系那女人,我看他朋友圈里发的什么情太真爱已逝。哦还有一首诗呢,什么对你的思念滔滔不绝,曾经的日子多么快乐,然山到福阳千山万里什么什么的。”

      安嗔笑死:“我的神,他是开蜗牛的吧,然山到福阳不过两百公里吧,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哪里来的千山哪里来的万里!他怎么会让你看到呀,这种敏感的东西不会屏蔽你吗。”

      秀静:“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哪里当我是她老婆,半个妈加一个保姆而已。那个孩子还不到一岁,我好好养着他不告诉他真相他或许会拿我当亲妈也说不定,可我真难受啊。”

      安嗔:“这种难受有时候真能把人逼疯,你可要懂得排解自己才行。”

      秀静:“我以前想,只要他回来,我就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可是现在他回来了,看他一付失恋的样子我伤心,可当他向我道歉,向我认错时,我又觉得瞧不起他了。以前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现在看看,一付落魄相,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大肚腩子油腻腻,这就是我拼命赢回来的男人吗?”

      安嗔:“这可不就是你拼命赢回来的男人吗?”

      秀静:“最关键的是,他伤春悲秋完了,想睡我,我恶心的不行。以前他偶尔回来一次睡一晚,背对着我,我很想他能抱抱我,哪怕听着他的打鼾声都觉得心安,可现在,只觉得那一声声呼噜烦死人了,真的,我这么放不下的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人,我十年青春都喂了狗了。\"

      安嗔:“别侮辱狗了,狗很忠诚的好不好。唉,那你现在更难了,家里一个小孩子,你要是不管,也得有人接手才行。有托儿所的,你要不去问问?”

      秀静:“我倒觉得现在不是这个孩子的问题了,反正不是我生的,我凭什么管。而是我那样精心打造的也算半个精英的男人被人糟蹋成这个鬼样子又还给我了。我费尽心思赢回来的男人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了。我那时候真该听你的,找份工作,要是手上有钱,我更硬气,我多养了一个孩子,他多给了我一千块家用,买奶粉都不够。”

      安嗔:“如果你要找工作,什么时候也不晚。你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有过有收入总要好一些,跟着自己的心走吧,别太委屈自己了。我回头帮你问问看,如果有机会,你就去看看。”

      安嗔请章建恒帮着一起留意一下,章建恒听了秀静的故事说:“她打仗的时候只想着赢,赢回来了又觉得不过如此了。怪不得你那么重视收入,敢情你处处留退路呢。”说着一副生气的样子,拍拍她的屁股:“以后别老有这种想法,如果你喜欢工作就去工作,如果哪天不高兴了就回家来,我老婆用不着这么辛苦。”

      安嗔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分不清我是喜欢工作还是必须要工作,不过工作着总是踏实些。对了,你公司还要不要招会计?”

      章建恒说:“那让她去东江吧,做个采购会计吧,我跟老楼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下。有什么问题你就教教她,还是我老婆又聪明又能干还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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