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一）——.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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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
旋转，旋转，再旋转。
极有节奏。
然后，门“碰”的一声被踢开了！
“芯茹姐，你每次进门一定需要搞这么大动作吗？”林晓芙语气慵懒的问，她放下手中的薯片包，将眼睛从正在翻阅的杂志上挪开，看向房门口。
走进门来的果然是莫芯茹。
她一身纯黑修身装扮，拖着LV的玫红色拉杆旅行箱，箱子在她的身后就像一整块包装鲜艳的大糖果。
远远看见朦黄的小吊灯下，林晓芙和凌子濒对坐在木制餐桌边，而木制餐桌铺上了白色大布，上面堆满了象小山一样多的书籍杂志、色卡和布片卡，莫芯茹面露些许吃惊：
“怎么都在家啊，今天不用上课吗？”
“今天星期五也。”
林晓芙奶气的回，重新抓起百事薯片“咯吱咯吱”的吃了起来，她听话一向抓不住别人问题的重心，莫芯茹微感郁闷的蹙了蹙眉。
“我知道啊，可是现在才下午两点多，就下课了吗？”
“这学期的第一个提案主题已经公布了，下午的自习就没人上了，几乎所有人都各自四处查资料，”凌子濒淡声补充，她轻轻摸了摸额头，语气透出一丝焦虑，“我们这组人现在还完全没有灵感，学校图书馆里的原文书，一本也没借到，都怪我们去得太晚了。”
莫芯茹打开鞋柜，拿出棉布搽拭掉黑色高筒靴上的雨水，脱下后，换上粉色的毛线拖鞋，走近两人。她看着餐桌上的一片狼藉凌乱，美眸微凝，好奇的问：
“这次的提案，是什么？”
“是礼服，舞台礼服，要以雪花为主题制作一款舞台礼服！”林晓芙悲剧的叫道，然后象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说，“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设计制作舞台礼服，所以头都快想炸了，市面上的礼服原文参考书又少又贵，杂志上也只有零星的介绍，至于网络上可以用作参考的资料也很少呢。最可恶的是——
生活在这个温暖的南方城市，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下雪了！”
“那就是说——”
莫芯茹眼眸倏然明亮，弯唇媚笑，“我这次可以穿你们制作的礼服走台咯，好期待哦！我会尽量空出试衣和彩排的时间。”
不知何时形成的约定，已经是职业模特的莫芯茹每年都会为她们的主题设计走秀，而这自然是纯友谊，毫无报酬的。
“是这样没错。”
凌子濒的视线离开白色手提电脑的屏幕，轻轻点点，“可是，制作难度和制作费用将会成为制作出成品的两大难题。
舞台礼服的制作向来是所有制作中最为昂贵的，而这次的主题显然在色泽上没有什么好做选择的，那么面料和创意就成了成败的关键所在。”
“创意方面我可帮不了你们。”莫芯茹调笑着说，“但是费用方面如果有问题，我会尽量帮忙。”
“知道你最大方了，不过暂时还不需要，现在设计样稿都没出来，预算需要多少很难说，而且，我想我们尽量自己凑够这笔钱。”
了解凌子濒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决不会接受馈赠的性格，莫芯茹不再问什么，走到门口拉回旅行箱，在沙发上坐下。
可是，小厅内的安静维持了不到三分钟就被林晓芙重新打破。
“芯茹姐，我一会帮你重新量身吧，你的腰看起来好像又细了呢，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瘦到你这种境界啊，其实，就算瘦到子濒那个样子，我也会心满意足的。”
斜睨着她，莫芯茹鄙视地笑了。
“我觉得你有一天做得比子濒多，吃得比我少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可能，不然啊，你只会随着新陈代谢逐渐缓慢而愈来愈‘猪圆玉润’。”
受到奚落，林晓芙的手好像被打了一鞭子似的，将薯片包丢在了桌上。她见莫芯茹把旅行箱拎在茶几上，拉开拉链，连忙象小狗似的，一脸乖俏的凑了过去。
“芯茹姐，你这次出差走秀，有没给我们带点什么礼物啊？”
“每次都那么贪心的讨要礼物，你还是小孩子啊，长不大吗？，不过——这次算你猜对了啦，我还真有礼物给你们。”
莫芯茹摸出几叠薄薄的彩色盒子，放到茶几上。
盒子并没有如礼品般包装起来，所以，林晓芙一拿上手，就欣喜的叫了起来：
“哇！是La belle de nuit的缎子大方巾，我爱死你了，芯茹姐！”她随即打开盒子，把方巾抖落了出来，动作可爱的在脸蛋上蹭了蹭，“还是缎面丝绸的呢，好光好滑啊，而且花色和颜色也好漂亮！”
“子濒，你快过来看呀！这些方巾好大好眩噢！休息一会再查资料吧，反正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凌子濒在茶几边坐下，加入到两人中间。
她拿起茶几上的方巾盒，稍作选择，抽出一款蓝色图案的抖落开来。
霎那间，惊心动魄的艳蓝映上她了藕白的手腕。
这是一款描绘海水、热带雨林风情的方巾，少许的翠绿、柠檬黄和艳红交织在深深浅浅的蓝色里，煞是好看，眩目耀眼。
“好漂亮，我就挑这款吧。”
“怎么？改品味了？”莫芯茹轻挑眉稍，微露吃惊的问，“选这么鲜艳的颜色，不象你啊，我还特意为你挑了两款淡色的呢，没想到你却看不上。”
凌子濒淡唇微抿，把方巾重新叠了起来，平铺着收进盒子里：
“这种法国产的大方巾，商场里要卖好几百块一条呢，买这么多送人，你发财啦？这次在外走秀很顺利吗？”
“不能算很顺，而且方巾也不是买的。”
莫芯茹黑眸低迷，渐显黯然，她用纤长的五指揉了揉乌黑卷曲的短发，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这次呢，本来说好走三场秀的，后来又被拉到当地另一家商场做活动，累得个半死，还被告知没有额外酬劳，这些方巾是他们活动结束后的赠品，还不是当季的热款，估计是上几季的余单。
算了，不说这事了，只能说人在社会上混，那能不挨剥削。”
凌子濒的淡眸露出些许冷芒，但只有瞬息，那一度的冷凉，便被她用莞尔恬淡的微笑取而代之，难觅痕迹：
“图案很漂亮，设计很精美，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已经过时的，法国的设计师真是厉害，可以不断根据新的潮流推出符合时代的新设计，却又让其中的经典元素被完美保留下来。谢谢你芯茹，送我这么棒的礼物！”
“死丫头，嘴越来越甜了。”莫芯茹笑骂道，秀眉间的愁郁荡然消散。精致的五官，修长的颈项，她的微笑重新恢复了性感的气息，略带贵气，宛若王女。
“既然是赠品，是白送的，那是不是可以多送我几条啊？都这么漂亮，却只许挑选一条，叫人家好难取舍哦，为难死我了。”
林晓芙不知何时已经将所有的方巾都抽了出来，五彩斑斓的铺满了沙发和茶几。她蹙着眉，比较着，看得出，她真的很为难。
“臭小鬼，又开始犯贪心了，想要多占？告诉你，门都没有！”莫芯茹哭笑不得的斥骂道，在她的眼中，面前圆脸微胖的女孩，就像欠收拾的宠物，“你给我快些挑好，不然我全部回收，一条也不给你。我的时间可是很紧迫的，一会还要赶着出去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啦。”
被莫芯茹唬住，林晓芙吓得吐了吐舌头。
善用排除法，动手把自己最不喜欢的先收进盒子里，以免喜怒无常的芯茹姐真的忽然改变主意，那么她可就要亏大了，这些方巾可比她最贵的衣服还要贵。
“你要出去？”
凌子濒淡声问，她的视线看向窗外。虽然才下午两三点钟，但天空却呈现出一片鱼肚般灰白的暮色，因为正在下雨。
“是啊，去买衣服。”
“买衣服？”凌子濒显得更吃惊了，用略带取笑的口吻问，“平常都不怎么见你热衷于逛街购物，怎么挑在大雨天却忽然有了这等兴致？”
“我也不想呀，可是晚上有个很重要的酒会，我急急忙忙赶回来，也是为了这个活动。”
“什么酒会？这么重要？”凌子濒感到更好奇了。
“谢大师的新店开幕，会举办一个酬谢业内的酒会。”莫芯茹在这里打住，低下长睫，思索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借着这个酒会，时尚杂志的摄影编辑麦克李，想把我推荐给谢大师，如果可以被谢大师看中，走她的秀，那么这将会成为这些年来，我最大的提升自己的机会。”
“谢大师？哪个谢大师？是谢兰女士吗？”
“没错就是她。”
谢兰。
在国内时尚界没有人不认识她，她早年毕业于北京服装学院，后因成绩优异，而被邀远赴著名的伦敦圣马丁皇家艺术学院留学。回国后曾出任过多个服装品牌的设计总监职务，同时在著名大学任教多年。
十年前，在奠定了个人风格之后，她便一手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兰之源’，以一场在米兰举办的时装秀震惊了西方时尚界。她的设计将优雅、神秘、大气磅礴的东方元素带到了西方人的面前，征服了世界，她的设计是传统的，但同时又反传统的拥有其浓烈的个人风格，令人着迷不已。
她的秀，每一次登场，都能引发人们对东方的强烈向往和对东方韵味的热烈追捧。在华裔设计师相对星光暗淡的国际时尚界，谢兰的名字却光芒璀璨，是毫无争议的大师级人物。
“哦！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准备上街买上一件‘兰之源’，穿着去酒会？”林晓芙趴在茶几上叠着方巾，没心没脑的插上话来。
“谢大师会在这次的纽约时装周上，展出一批她的最新设计，而这次，据说为了表现出原汁原味的东方韵味，她打算启用骨骼纤细、线条柔美、容貌清秀、乌发黑眸的东方女模走秀，麦克李觉得我非常适合，所以才准备把我推荐给她。”
莫芯茹将事件缘由娓娓道来，她的语速比平常说话慢许多，漂亮的脸蛋上表情十分认真，看得出她对此事有着高度的期待。
阳台上的积水，被雨滴点点打散，漫开一圈圈的涟漪，层层叠叠的交织着。
凌子濒若有所思，静声说：
“像谢大师这么具有个性的人，对别人的刻意讨好，恐怕只会不屑。”
“英雄所见略同。”
莫芯茹仰了下小巧的下巴，眼露笑意，“在那种场合，除了不能穿错衣服之外，还得穿得有自己的特色，不然，你的存在就和死人无异。所以，我决定就做我自己，穿最能体现我个性的衣服就好了。其实，麦克李有为我准备一套服装，不过呢，我想自己再挑选一套比较保险。”
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凌子濒感到心海似乎被五彩斑斓的电流穿过，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隐现浮动，令她的双眸清亮流转，光芒熠熠。
“芯茹，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穿我为你制作的礼服去酒会。”
这个要求太唐突了！
连一贯没心没肺的林晓芙都感到震惊！，她不可思议的瞪着圆眼睛望着凌子濒，厅内的气氛死沉了下去，隐约有股硝烟味，悄然弥漫。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凌子濒。”莫芯茹语气冷淡的问，少见的对这个蜜友直呼其全名，任何人都可以从她精心描绘着淡烟熏妆容的漂亮大眼睛里，读出强烈的拒绝意味。
别点到名字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她静声说，“可请你相信我，我能做出完全体现出你气质的衣服，只属于你的衣服。”
“知道自己要求过分就好！”
望着一向温顺的好友，此刻抿唇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丝毫没有松懈或是放弃的意思，近乎执拗地等待着自己的答复，莫芯茹感到自己必须心硬如铁的说服她，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不决，她拥了拥细瘦的上臂说：
“虽然，我对你很欣赏，可是不见得谢大师会欣赏你！并且，这次的酒会关乎到我的未来，你叫我怎么能随便答应你这种狂妄自大的要求？我可以毫不吝啬的给你很多帮助，但，我不会为了你冒这种风险！所以，我的回答得是——
我，拒，绝。”
芯茹姐的理由十分充分，林晓芙点头认同。
她也觉得凌子濒应该放弃才对，可是，凌子濒的眉目间却隐含着自信，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看不出丝毫被拒后的颓丧。
“我不是要乞求你的什么帮助，也不是想要你拿自己的未来冒险，我只是想要提供给你更多一种选择。”她唇瓣轻阖，笑容静得像在细雨中缓缓绽放的淡色花蕾，无毒无害，亦无攻击性，“衣服我依旧会去准备，但穿什么去，最终的选择权——在你。”
“死丫头真能说话，那我还真不能拒绝你的好意了，话说你也好久没有给我做衣服了。”莫芯茹无奈地笑了，继而傲气的挑了挑眉梢，说，“那就好好做吧，这次，我可一点儿也不会袒护你。”
“这是什么啊？谁的啊？”
忽然传来林晓芙的问话，两人扭头望去，只见她手中捏着一只黑色的皮夹。皮泽光亮，比钱包略小，似乎是一只卡片夹。
见两人都没立即回应，仲愣的表情，林晓芙按奈不住好奇，立刻翻开了夹子：
“这都是什么啊？Blue Aurora会所钻石会员，维康网球俱乐部会员卡，法拉利车友会，奥雷篮球俱乐……”
念到这里，指间一空。
林晓芙发现上一秒还在自己手里的卡片夹已经魔术般到了凌子濒的手里。
“那不可能是你的东西吧。”
莫芯茹面无表情的问道，她的周身似乎被冷空气笼罩着，散发着诡秘的气息，目光闪着异常冷静的光芒停驻在凌子濒的脸上，就像要细细捕捉住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是我一个朋友落下的。”
凌子濒淡声回，语气轻松，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你的朋友？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厉害的朋友？”放下架着的长腿，莫芯茹慢悠悠站起身来，从凌子濒手中抽过卡片夹，略微翻了翻，“光是这只皮夹就值大约300美元，里面的这些卡更是光用钱也买不到的，在我记忆中，你所认识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附和条件……”
“啊！我想起来！！”林晓芙拍着额头，突然鬼喉鬼叫起来，“子濒前天晚上和人吃饭，结果一夜未归，没有回学校！！！原来是在这里……在这里……”
“在这里避雨。”
静声接话，凌子濒的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就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刻意隐瞒般，散发着坦然的柔光。
“回来的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车窗碎裂，又正好遇上下雨。”
对于她解释的言辞，莫芯茹只是静静地听着。
之后，抿唇一笑，将皮夹交回到她手中。
“你们快点给我量身吧，我和麦克李约好了三点碰面，现在不出发就要迟到了，我7：00回来，到时候希望可以看见你执意要为我准备的衣服，别叫我失望哦！”
量完身。
凌子濒陪莫芯茹走到大门边，将透明雨伞递给她，笑着嘱咐：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见莫芯茹已离开，门已关上。
林晓芙丢下手中正在摆弄的方巾，皱着眉头，埋怨地问：
“我真是不明白你也，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啦，本来就已经够忙的了。”
“舞台服的设计反正还有半个多月，不缺这半天。”扭头看她，凌子濒态度温和的讨好说，“晓芙，时间蛮赶的，一起来帮忙吧。”
“我一向都帮你，可芯茹姐的衣服你有设计想法了吗？”
“差不多吧，没有那精钢钻，我也不揽那瓷器活。”凌子濒插着腰，精神奕奕的笑了，然后指挥道，“你去楼上，把我床下的那箱欧根纱拿下来。”
“我就知道，你又要开始随便奴役别人了。”
林晓芙虽然嘴里不乐意的嘟嘟嚷嚷，但已迈腿朝楼上小跑而去。
她好歹也是内行，很清楚在仅仅四个小时内，要从设计到一针一线缝作出像样的礼服来，那可是相当有难度的，时间紧迫啊！
*
“还不错嘛。”
江素萍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动作极慢地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厚厚的企划案，低声说道，她的面容和语气维持着一贯的冷淡矜持。
“度假村的大小巨细都考虑到了，我那个弟弟，看起来整日游手好闲的，但又好像把该做的都做了。”
“是啊，小伍少爷，虽然经常旷工翘班，但也真的有在认真做事呢。”站在白色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一脸恭顺讨好的说，“现在的太子爷，那一个不是一进公司就身居高位的，但你让他从底层部门做起，他竟然毫无怨言呐。”
“田秘书，你不觉得自己太啰嗦了吗？”
江素萍微微抬头，由下而上的瞟了眼面前喋喋不休的男人，语气冷淡的说，“让他从底层做起，不是我的意思，是老董事的意思。”
“老董事长真是望子成龙。”
对田秘书的说话方式，感到些许厌烦，江素萍把手中的企划案丢在桌子，说：“江俊奕，他人呢？去把他叫进来。”
“啊？！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他人去哪了？”
见田秘书一脸为难，语气吱唔吞吐，江素萍愈发的感到不耐烦了，冷淡的说话语调瞬间高了八度，隐约藏着一丝怒火，“别告诉我，他今天没进公司！”
“还是总经理你英明，始终明察秋毫。”田秘书松了口气，搓着手，陪着笑，说“其实，他大前天和大大前天就没进公司了。”
“什么？！”
吃惊的望着田秘书，江素萍不可置信的问，“那这个企划案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替他完成的！”
“你可别随便冤枉我啊！虽然我和俊亦关系处得还不错，但我有心要帮他，也得有那个本事的嘛。”
田秘书有些着急的说，“你也很清楚我啦，我是做文秘工作的，对市场调研的东西是一窍不通的，我只是帮他稍微排了下版面，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主意，都是小伍少爷自己写的。”
“我是问你，他没有进公司，你是怎么拿到这个企划案的。”对田秘书的说话不着重点，感到深深的疲惫，江素萍再一起问道。
“电邮啊。”
田秘书微笑着说到，他不可能看不出江素萍的不悦，所以，语气愈发的温和了。
“他今天早晨，大约六点的时候发给我的，看起来他好像有连夜工作呃。他邮件里说让我装订成册，亲自送过来。没想到，他还蛮信任我的呃。”
对他最后一句添加和眼里的感动因素，江素萍很受不住地狠狠白了他一眼。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田秘书一拍脑门，恍然想起的样子，说“他后来还在电话里说，金鳞鱼好像对我们这次度假村美食街的案子很感兴趣。”
“他真的这么说？”
露出些许吃惊，江素萍微不可察的笑了笑，“田瑞，就因为你和我弟弟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呢，我才会让你去协助他，说是协助，其实最大的目的还是希望你帮我看着他，你倒好不仅不看着他，还纵容他。”
“你和他关系也不错啊，你们还是亲姐弟呢。”田瑞颇为无辜摊了摊手，“你都搞不定他，你叫我一个外人，用什么搞定他嘛……虽说压倒性的武力是问题终结者，可你看我，看我这个样，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嘛……”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见田瑞又有啰嗦下去的趋势，江素萍立刻摆手阻止了他，“你出去吧，勿必叫他周一来上班。”
“是，那我走了，江总。”
等田瑞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江素萍从舒适的旋转座椅上，站起身来，她步伐优雅的踱到窗边，轻轻推开沿街的窗，外面还在下着毛毛细雨，路面很湿，天色很暗。
不一会。
田瑞从大楼里走了出来，正埋头打着手机。
依稀可以听到他对电话里的人，反复大声说:“……周一定要来上班，……无法交代，喷火冰龙……”之类云云。
“狼狈为奸。”
江素萍勾唇吐出四个字，将窗关上，这时白色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拿起接听，电话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只说了一句话：
“素萍，周末让俊奕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一）——.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