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在劫难逃（中） ...
-
戈登大步跨过小门，翻进柜台，他发现一个斜长的影子越过烧焦的木板，从木板的接合处来看，这两块并不属于柜台。他不动声色立马解开腰带的扣子，拨出佩枪。
子弹上膛，保险栓拉开。军人的优秀素质，他没有半点犹豫，瞄准轻微晃动的灰色影子，“谁在那里？”锐利的双眼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插进两块木板之间，将细缝处的口子拉得更大。戈登深入细看，下一秒，他瞧见了沾着泥巴的破烂球鞋，眼神立马软了下来。
“Kid,你在这里干嘛？”戈登收好佩枪，他蹲下来，对待贪玩来这里冒险的孩子，语气异常的温柔:“这里可是犯罪现场，外面的黄色封条只允许负责此案件的人员出入。今天的事情，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抬起左手，手表的时针指向7点，“你父母应该很担心你。待会我会打个响指，你赶紧从后门离开这。”
听到这番话，里面的人缓缓地把木板移开。
“抱歉，警官。”
“我实在没办法……”
看到稚气未脱、瘦瘦巴巴的亚裔面孔，戈登的第一反应——这孩子肯定是被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的霸凌者用暴力威胁，逼着他到犯罪现场冒险，非得带回一样东西才肯放过。戈登读书时，无论亚裔学生是否优秀，他们总是校园里任人欺负的弱小。厕所水弹、田野游行，还得替校园宠儿的运动员和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漂亮的啦啦队写作业，甚至同类也插一脚欺负，他们比其他霸凌者更懂得自己人的痛脚。
如果不忙的话，戈登倒是很愿意花上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替小恶魔的父母，教育教育他们欺善怕“恶”的熊孩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不过，他想屋外的搭档倒不会介意自己出去几分钟。
孩子错开视线，看着自己的破烂球鞋，“They were gone.（他们走了。）”
“羞愧”迅速爬上英俊的脸，戈登将话理解成孩子的双亲都逝世，“…抱歉。”无地自容，他在和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孩子面前无法抬起头。“不知者无罪。叔叔你也是关心我才说出这番话的。况且我应该谢谢叔叔你放过我闯入现场的事情。”孩子反而转过来安慰戈登。
“…Uh,”得到了孩子的原谅，戈登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换了个话题，“你愿意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吗？待会结束工作，我开车送你到青少年保护机构。市长刚刚启动了一项人道的、充满爱的计划，会。”说到这里，他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时间回到周日詹姆斯市长发布会结束后，时任GCPD（哥谭警局）局长的基里安为詹姆斯市长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基里安打开私人小冰箱，拎起冰镇好的香槟和四个干净的酒杯，“小酌一杯，阁下？”
盯着跟在两位大人物后头进入局长办公室且走在队伍最后一个的探员哈维把门合上，詹姆斯这才放松地坐在舒服的皮椅上，回应老友的话：“您真了解我，基里安。”
“Mr.Mayor.（市长大人）”戈登作为破获拐卖团伙的警探之一，被允许进入局长办公室陪同市长来访警局。“你把抓起来的孩子们送到哪里去了？”
“健康漂亮、讨人喜欢的会有寄养家庭收养，”詹姆斯市长边回答，边用右手接过基里安递过来的香槟，“其余的则送去城北。”
“城北？”那会有孤儿院？戈登所知的城北可是人烟稀少的鬼地方。那边以前倒是有个备受孩子喜爱和欢迎的马戏团，戈登夫人每月末都会带小詹姆斯看小丑科尔的喜剧。现在听说倒闭了好几年了，打消了戈登重温旧梦的念头。
“阿尔皮纳少管所，那可是一家不错的青少年保护机构。”詹姆斯市长抿了口香槟，带着点点酸涩的果香味顿时充满口腔，“基里安，下次买的时候加我一份。”他朝基里安的方向敬一杯。
“就是监狱，话句话说。”
詹姆斯市长有些疑惑地看向基里安，基里安无奈地耸了耸肩，“请原谅，阁下。戈登警探是我们局的热血探员。”
“戈登…不，不，不，这没关系。”
“我总觉得你眼熟，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是谁，詹姆斯·戈登。你父亲可是当年鼎鼎大名的地检官，不单止市政府，法尔科内也忌讳你父亲的威名。我和你父亲的关系十分要好，我们曾经钓过鱼。你记得不，下午有个戴着破旧的钓鱼帽的男人敲过你家的房门，我记得当时是有个穿着足球服的小男孩帮我开的，那准时你没错。”
“虎父无犬子。吉姆，，我可以叫你吉姆吗？你和戈登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自从你母亲莱拉带你搬去芝加哥，我们大人之间的联络就断了。转过去这么多年，莱拉这些年过得好吗？劳烦你到时候帮我问声好。”
“我会记得，市长。”戈登正想把话转回正题，詹姆斯市长就率先回到原来的谈话。“吉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Half the petty crime in the city is homeless kids.（这个城市一半的轻罪都是流浪少年干的。）”
“他们需要管教。”
“为了这些孩子，为了那些关心他们的人，为了哥谭的光明未来。”
“You see（你懂吗？）”
“我只知道你利用绑架少年作借口，不经审判就把这些孩子关押起来。”戈登直视和自己同名不同社会地位的詹姆斯市长，他毫不畏惧市长身后的势力。
他查到引起全城骚乱的拐卖流浪少年团伙——他们之前一直小偷小摸拐走几个孩子。后来越来越多流落在街头的孩子无缘无故失踪被“眼尖”的媒体发现。无数市民举牌包围了市议会质问市长和议员们，要求詹姆斯市长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
詹姆斯市长急急忙忙开了个短小的发布会，把不负责的“罪名”全推到GCPD，并且下令让“罪人”GCPD抓捕全城所有在街上流浪的少年。
五台满载一百五十名流浪少年的校巴，拐卖团伙却能在二十个警察的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地开走一台校巴，带走了车上的三十名可怜无助的孩子。他们按照原定计划租用了一艘轮船，晚上九点准时开船，经奈何岛往一座私人小岛驶去。
那座偌大的小岛上，只有一家具有专业先进的医疗团队和服务设施到位的塔尔玛疗养院。哥谭的上层人士之中，不少人是疗养院的VIP。且这家疗养院竟得到了位于名为“哥谭”的金字塔顶层——教父法尔科内、詹姆斯市长、菲多议长的投资，但诡异的事情不是这三个位高权重的人参与进去，而是阿卡姆疯人院[1]的现任院长雨果·斯特兰奇[2]曾经在这家疗养院做过十五年的院长。
之前袭击议会的原先为低温专家后堕落成冷冻人维克多[3]，他的妻子诺拉曾在塔尔玛疗养院待过一段时间。但她的病情不见好转，原本完好的脾脏却过早衰老。
GCPD将诺拉转进守卫森严的阿卡姆时，有个病人疯疯癫癫地扑向戈登，死死抓住他的右臂求救。皮博迪院长见状马上叫保安赶紧拉开，解释是犯人不愿意接受治疗才故意出此策博取同情，前段时间就有个保安觉得可怜放走一个犯人，结果一转身就被犯人捅穿心脏。
当时情况危急，急冻人维克多准备冰冻整家医院只为了带走妻子，且皮博迪院长非常欢迎警局进入阿卡姆执行任务，戈登没怎么多想。直到了流浪少年绑架案，他才发现了塔尔玛疗养院和阿卡姆疯人院的几层联系。他开始怀疑皮博迪利用阿卡姆院长的身份在暗中做了一些违法的人体实验。
戈登有个直觉，疗养院里面一定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甚至能绊倒统治整个犯罪之城哥谭的权贵人士。
所以，见不到真相之前，戈登绝对不会停下步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在劫难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