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在劫难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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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老鼠洞这个极佳的视野，蜷伏着身子的莉莉丝，借助依稀的光亮，将屋外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混蛋警察弗里茨在比他高一级的警探面前仍然拽上天，莉莉丝之前一直都找不到他的无法无天的资本，现在她终于知道了，海港区的那辆豪车上坐的原来是哥谭一把椅法尔科内。幸好当初她和乔没把主意打到泰迪熊上。若真的嫌活得不耐烦跑去写匿名信，恐怕他们的下场不止浸猪笼那么简单。
至于两位办案的警探，莉莉丝上下打探了番。
个子稍矮些的中年男人，大热天戴着一顶黑色皮帽，帽檐下是松弛的脸皮，上面布着一叠又一叠的褶皱泛着沧桑和懒散，下巴则任由胡子胡乱地生长。和他并肩的年轻探员，白色衬衫上的两个领口大咧咧的敞开，而下巴的胡子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深蓝色的双眼目光如炬，深深吸引住了莉莉丝所有的目光。她盯着像根擀面杖一样杵在门外大口大口喘气，名叫戈登的年轻警探，心里有个声音冒出：“他真的杀了企鹅人吗？”
莉莉丝没有亲眼见证，但她觉得如果像他这样秉持正义与秩序的警探，一旦越过界线，发疯就不远了。就像她无神主义者的党员大姨某天声称见到来自地狱的妖魔鬼怪附在外甥的身上，然后就疯了，她的母亲在姨妈送进阿卡姆的第二天立马断绝了关系。
后来，哥哥的身体果真出现了问题。每况愈下，母亲越发后悔没有及时找驱魔师。但她从不觉得把自己的亲姐姐扔进疯人院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甚至认为自己不够狠。
话又说回来，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企鹅人”这个名字，似乎在卡佩普特夫人家里。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警探在海港区实施谋杀，只要背对着监视者，枪声响起之前，企鹅人已经跳下海，这就能蒙骗过眼线。
且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莉莉丝，她可以将希望寄托在胡须剃得整整齐齐的戈登警探身上，利用他还尚未被这座城市的黑暗面蚕食殆尽的善良和正义感。
虽然她的第六感时灵时不灵，莉莉丝还是选择跟着感觉走。
反正只需对付一个警探，还是富有正义感的大男人，她也不挪地。
但如果这位年轻的警探连她随便找的两块烧焦的木板做的掩体都发现不了的话，莉莉丝就更不需要担心其他警察或者混混真能发现搜证人员故意没带走的这笔钱是她拿走的。
可以冲后门逃命的最后机会，莉莉丝选择放弃，见机行事。
她把目光转向绕着书屋外围走了一圈的年轻探员。
戈登翻看同事爱德赶出来的报告。
昨晚十一点，报案人史密斯夫人因自家的博美在阳台不断吠叫醒来。起床后，顺着声音，她看到远处燃起的大火。
书屋附近的房子多了去，为什么只有离书屋两个街道的居民发现了火灾？戈登发现隔壁的门窗密不透风，也没有一辆车停靠在周围。
至于往来的行人，左上方的高架桥穿过一个电车轨道。
戈登记得电车是24小时运营的。上次芭芭拉做艺术展的准备，弄到晚上十一点才收工，原本开车不怕，但她忘记给爱车加油，那个点数很难招到的士，幸好电车还在运行。隔天戈登回家拿换洗衣服时，芭芭拉可没少抱怨未婚夫的不是，但她没说完，因为下一秒她就被戈登带到床上去。
合上记事本，戈登朝门外望了望。老友聚会没结束。二人抽得吞云吐雾，白色的烟云隔开了直射进来的视线。见此状，他的心中充斥着一股闷火。怒火四处乱窜，但无处发泄。拳头攒紧又松开，戈登摇了摇头，独自走向书屋。
所有东西被大火烧得七七八八，就一个柜台较为完整地幸存下来。
戈登拍了拍台面，柜台没当场散架，顽固地抵挡他的力量。这个质量不错呀。他摸了摸下巴，以后当了局长的话他要定制用这种材质做的办公桌。
真正狼来了，柜台下的莉莉丝不免呼吸一紧。跟着戈登的一巴掌，她下意识缩紧脖子，而掌心冒出的汗珠浸湿灰色裤子上的补丁。莉莉丝掐紧大腿肉，尽量克制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来。
接下来，视线闯入一双油亮的黑色皮鞋。她的眼睛死死地扣住皮鞋，不敢眨一次眼。
“Kid, 你在这干嘛？”
两块木板的缝隙处突然出现一双澄亮的深蓝色眸子，十分诚挚地看着莉莉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在劫难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