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与飞鸟》李昊川

8、Chapter.4

　　时间很快走到下午，刘子涛下班回家，将汽车停进地库，他走到楼前，准备开门上楼。这时一个长发高挑的美女走过来，他认识她，美女名叫朵朵，至于大名叫什么，他忘记了。两人是邻居，都住在这片高档住宅区。几个月前，刘子涛连哄带骗，和朵朵有过几夜缠绵。之后他移情别恋，伤了朵朵的心，两个人无疾而终。
　　现在刘子涛有点后悔，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他却百无禁忌，给自己惹了麻烦。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经历过这种男女之事，你说多尴尬。现在朵朵走过来，刘子涛觉得自己不能怂，于是厚着脸皮打招呼，“嗨，朵朵，最近还好吧。”
　　朵朵微笑着走过来，然后给了刘子涛一记响亮的耳光。
　　刘子涛被打得猝不及防，生气说道：“你有病吧！”
　　“这一下是为我。”朵朵说完又给了他一记耳光，“这一下是为了我闺蜜。”
　　“喂！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刘子涛的脸被打得生疼，捂着脸说，“你闺蜜是谁？”
　　“王青青。”
　　刘子涛记得这个名字，王青青就是他抛弃朵朵，移情别恋的对象。“王青青是你闺蜜？”
　　“是，你这个混蛋！”
　　刘子涛笑了，说道：“那你闺蜜可够损的，她明知道我和你好着呢。你俩现在还是闺蜜吗？”
　　朵朵又抡起一巴掌，这次刘子涛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还要打，你的手不疼啊？”
　　“放开！”朵朵抽回手臂，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再见到你！”然后转身就走。
　　望着朵朵的背影，刘子涛喊道：“喂，那这事算不算就过去了？”
　　朵朵没有理他，越走越远。刘子涛揉揉被打红的脸颊，说道：“死娘们，手劲还挺大。”
　　他拿出开门牌，准备开门上楼，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刘总。”
　　刘子涛回头一看，原来是方雨婷，她从旁边的长椅上走来，手里还提着两袋东西。他忽然觉得尴尬，方才那一幕一定都被女孩看见了，在家门口被女人扇耳光，这话传出去多不好听。好在他脸皮厚，立刻调整了心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问道：“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刘总你别生气，我问了厂里的人，是他们告诉我的。”方雨婷说着说着就露出一脸委屈。
　　“我知道你为了弟弟。”刘子涛有点无奈，“但是这件事必须得公事公办。”
　　“求求你帮帮他，他还年轻，如果坐牢这辈子就完了。”
　　“我帮不了他，我又不是老板，我说了不算。”
　　“可是老板是你爸爸，你说话一定管用的。”方雨婷说。
　　“这你也知道了？好吧，这件事厂里的人都知道。你也说了，老板是我爸爸，我又不是老板的爸爸。这天底下从来都是儿子听老子的，哪有老子听儿子的。你以为我说句话，我爸就能听？那这件事怎么跟厂里的其他员工交代，你好好想想，如果偷了东西不用赔钱，不用坐牢，那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偷东西，那我们是不是就得破产去要饭了。”
　　方雨婷自知理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刘子涛又说：“有一件事你得明白，不是我想找他的麻烦，如果他不偷东西，什么事都没有。”
　　“刘总。”方雨婷又流下晶莹的眼泪，“你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这笔钱凑上，求求你不要报警，求求你。”
　　刘子涛再次狠了狠心，说道：“对不起，我必须秉公办事，给上给下都得有个交代。那是给我买的东西吧？我不可能收的，你拿回去吧。三天时间很长的，去找亲戚朋友想想办法吧。”说完刘子涛就开门上楼，留下独自哭泣的女孩。
　　刘子涛回家后，打开冰箱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昨天喝了不少酒，今天一杯都不打算喝了，宅在家里算了。于是他打开电视和PS4，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果汁一边打游戏。
　　玩了两三个小时后他觉得累了，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后，在窗边点了一支烟。这时天色已黑，小区里的路灯都已点亮，站在十五楼远望，城市的夜晚撩人。这时他忽然有了一种孤独感，房子里安静无声，只有冷冰冰的家具和电器，如果不去找宋桥和李煜城，如果不去鬼混，他晚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他觉得有点凄凉，但是又能怪谁，还不是自找的。想一想，自由和孤独总是并存的。
　　刘子涛扫视楼下时，忽然看见方雨婷还坐在小区的长椅上，他有点吃惊，这个女孩真是一根筋，好像这件事就认定自己了。与此同时，方雨婷也抬起头往楼上看，刘子涛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清自己，至少她应该能看见一个男人在落地窗前抽烟。
　　方雨婷慢慢起身，走到单元门前按门铃。刘子涛家的门铃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方雨婷虚弱的声音，“刘总，我能再和您谈谈吗？”
　　刘子涛忽然觉得女孩很可怜，于是说：“好吧，上来吧。”然后按下开门键。
　　方雨婷乘电梯上楼，进门后将两袋礼物放到鞋柜旁边，然后自己换了一双女士拖鞋，走进房间。刘子涛的房间是三室两厅，装修为美式风格，亚麻色的沙发与浅色的地面很协调，家具多是精工制作，样式精美，洁白的墙壁上挂着油画，吊灯与台灯的造型别致，整个房间看起来既明快又精致。
　　“喝点水吧。”刘子涛给方雨婷倒了一杯水。女孩渴坏了，一口气将水喝完。刘子涛又倒了一杯，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物，“吃点东西吧，你应该还没吃晚饭。”
　　“不了，我不饿。”女孩仍然拘束又紧张。
　　刘子涛将水和食物放在桌子上，说：“你怎么这么执着，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去求求你们的父母、亲戚、朋友，他们不可能见死不救，把钱凑够就没事了。”
　　“我们没有父母，爸爸十年前就不在了，妈妈去年也病逝了。我没有钱，也没有人能帮我们，所以我只能求你。”方雨婷说道。
　　刘子涛叹了口气说道：“我同情你的身世，但是你求我，我该怎么办？让我放过你弟弟盗窃的行为，让我们公司自认倒霉，自认损失，是吗？”
　　“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为难。”
　　“你知道就好。”
　　“告诉我，刘总，怎么样做才能让你救我弟弟？”女孩的表情忽然变得坚定，似乎今晚一定要了结这件事情。
　　“我救不了……”
　　女孩打断刘子涛的话，“刘总，求你告诉我。”
　　刘子涛静静地看着方雨婷，她的眼睛有点肿，大概是今天哭了好几次的缘故。她的身体绷得很紧，因为紧张，也为了弟弟前途未卜感到担忧。她虽然衣着简单，但是丰姿冶丽，身材也很好，胸部高挺，屁股浑圆微翘。特别是那张娇艳水灵的脸蛋，睫毛长长，大眼迷人，带着三分委屈三分娇弱，怎能不让人心疼。
　　刘子涛看得心神荡漾，那种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在荷尔蒙的驱使下，他终于心生邪念，说道：“为了不让你弟弟坐牢，你愿意付出什么？”
　　方雨婷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什么都愿意。”
　　“好，那我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愿不愿意。”
　　刘子涛走进卧室，找出一件紫色的性感睡衣，然后拎着它走到方雨婷面前，示意让女孩拿着。方雨婷颤颤巍巍接过来，手一滑，不小心将丝滑的睡衣掉落在地。刘子涛弯腰捡起，缓缓起身，鼻尖距离女孩的身体不过几寸，他在轻嗅她身上的气息，从下到上嗅了个遍，他感觉到女孩似乎在颤抖。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去洗个澡，然后把这个换上，我在卧室等你。”
　　方雨婷不敢看刘子涛的眼睛，身体和心灵都在拼命挣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不愿意吗？”刘子涛说，“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房间里变得无声无息，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没有选择的人是痛苦的，沉默了良久，方雨婷最终还是屈服了，她拿着紫色的睡衣，迈开艰难的腿，一步一步走向浴室，进门后，一滴屈辱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她想大哭一场，但是现在她没有权利这样做，只能擦掉眼泪，接受现实。
　　过了一会儿，刘子涛听见水声，于是他拉上窗帘，关闭客厅灯，走进卧室躺在床上。
　　方雨婷洗净身体，又吹干头发，穿上那件性感的睡衣走进卧室。那件薄如纱的睡衣藏不住女孩玲珑的身材，刘子涛仿佛看到了一生期待的良辰美景，心跳也不知不觉加速。他拍拍床，“上来。”
　　“能把灯关上吗？”女孩声音羸弱，几乎都要听不见。
　　“不，我不想关灯。”刘子涛说，“我想看得清楚一点。来，上来吧。”
　　女孩没有做声，脱下拖鞋，爬上了软绵绵的大床，来到刘子涛的身边。
　　这一夜，方雨婷的脸上满是委屈与娇羞，她顺从得像一只小猫，任由对方摆布。刘子涛记不清跟多少个女人上过床，但是还从未有过今晚的感觉，就像品尝洁白的百合，滋味清香，回味又带着甘甜。他有一种感觉，好像房间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第二天早晨，刘子涛先醒来，女孩还裹在被子里熟睡。家里很暖和，还能闻到女孩淡淡的发香。他莫名其妙心生一股幸福感，就像是当年第一次品尝女人，然后两人一起迎来早晨的那种感觉。很奇怪，那一天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为什么这种感觉又忽然出现。
　　他从身后搂住方雨婷柔软的身体，这个动作使女孩醒来。
　　“你醒了？”方雨婷问道，声音中带着困倦。
　　“醒了，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方雨婷叹了口气，“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什么？”
　　“你想要的，我都给了，我弟弟的事。”
　　昨晚带给刘子涛的感受太美妙，就像吃了一口蜂蜜，还想吃第二口，他不想让这件美妙的事情就此结束，于是说道：“价值九万八的东西，你觉得一晚就能抵消？”
　　“那你还要我怎么？”方雨婷问。
　　“我可以自掏腰包把这笔钱补上，然后就跟公司说，这是你给公司补偿的钱。这样，公司就不再追究你弟弟盗窃的事，他也不用坐牢了。”
　　“然后呢？”
　　“你要为你弟弟补偿我，一共九万八。”刘子涛想了想，“你就陪我十次好了，除去今晚还有九次。每次相当于每次九千八，你觉得这样公道吗？”
　　又一滴眼泪从女孩的眼角流下，滴在枕头上。她咬住嘴唇，闭上眼睛。
　　“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