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54、理发（1/2）

　　金佳璐扬起一个粉色的手机，在男子眼前晃了晃。
　　男子瞪大了眼睛，伸手向兜里一摸——空了！那个手机，正是他左边口袋里的东西！竟不知金佳璐是什么时候顺走的。
　　“手法不错。抓了抓头发，掏了掏口袋，做了两个小动作，别人的手机就到你手里了。”金佳璐嗤笑一声，“可惜我看得很清楚——你抓的是你自己的头发，掏的却是别人的口袋。”
　　话说出口，周围的人才纷纷醒悟过来。有人急忙去查看自己的衣服口袋和包。“呀！我的钱包不见了！”“我的手表也不见了！”有人焦急地叫了起来。但是没人喊丢手机的。
　　“估计都在他身上。”旁边却是走过来一位年轻女郎，顺手从金佳璐手里拿过了手机。
　　金佳璐回过头，“……是你？！”
　　粉发的女人懒洋洋地把手机揣回兜里，一把摁住了慌不择路想要逃跑的小偷，“这应该是个惯犯，地铁扒手。我的手机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摸去了。谢谢你啊。”话是对着金佳璐说的，但眼神却漠然地看向别处。
　　“……没事，不用谢。”金佳璐心说这人丢了手机一点也不着急。“话说……美芝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说过了，别叫我姐。”这位玩世不恭的姐姐眼睛一瞪，仿佛看猎物一般瞪着金佳璐，倒像是把刚才感谢的话通通忘到脑后了。
　　“你气场太强了，就算和我同岁，也忍不住要叫你‘姐’吧。”金佳璐说。
　　李美芝眯起眼睛，打量了金佳璐几眼，冷哼了一声。“也罢。我今年23岁，你是该叫我一声姐。”
　　“那就好。”金佳璐松了口气。“美芝姐，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哦，刚才在花郎台那边有点事要办，准备回去。”李美芝淡淡地打量了金佳璐一眼，“话说，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人偷了东西？”
　　“……嗯？”金佳璐看了看那边被乘客和值勤一起押出地铁站的小偷，笑道，“因为我正好看到他的动作了，很幸运。”
　　“不，不对。”李美芝探究地盯着金佳璐，像是要把她看穿，“刚才门口那么多人等着下车，就算看到了手，这么多人挤在门口，你又怎么敢保证那只手是谁的？还有，”李美芝顿了顿，“你过去跟他对峙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干吗，我可是帮你找回了手机的恩人，你怎么反过来审问起我来了？”金佳璐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笑道，“难道你怀疑我也是惯犯？”
　　“随便问问而已。算了，”李美芝收回目光，无所谓地道，“我对你怎么拿到的手机不感兴趣。”她拿出那台粉色的手机，“把你号码告诉我。”
　　“啊？……哦。”
　　李美芝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好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李美芝收起手机，站起身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这个电话。”
　　列车很快到了下一站，车门打开，李美芝转身走出了地铁。
　　等到李美芝离去，金佳璐伸出手，望着摊开的手掌。
　　“啊，该死，又破戒了……”
　　——要说小偷身上的手机是怎么拿到的，就是这么简单。
　　吸引小偷过来和自己辩解，趁他的注意力从口袋上面分散，迅速地从他兜里“顺”走了被偷的手机。
　　这种熟练的手法，只有业内人士知晓。
　　“×的，明明发过誓再也不出手的……”
　　…………
　　看来成有翰的训下是有效的。第二天，彩苑高中的学生们就发现，昨天出现在校园里的“不速之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平静祥和的校园氛围，金佳璐松了口气。最起码，她今天可以放心地穿梭于操场、小卖部以及卫生间，不用担心有人横空出世叫她“嫂子”了。
　　警报解除之后，金佳璐又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
　　“啥？你问我这个月理发了没？”李镇成挑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金佳璐，“还没，不过你问这干吗？”
　　“太好了。”金佳璐一巴掌拍在李镇成的肩膀上，“我请客，请你剪头发。”
　　“别，无功不受禄。”李镇成警惕地摆摆手。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金佳璐笑眯眯道，“虽然是请你，但是理发店不能任你挑。你只能去成有翰家的店里去剪。”
　　“什么？你让我去有翰妈妈的店里去剪头发？”李镇成如临大敌，“那个欧巴桑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万一给我剪成成有翰那种狗啃的发型，我不要面子的啊？”
　　“放心好了！如果你的头成狗啃了，大不了我再出钱，请你去别的地方修剪。”
　　“不行不行。我最近可是天天要和美珍约会的。我可不想走到哪儿都戴着帽子出门。”李镇成摇头坚决不肯。
　　“好吧……那我就去和你女朋友说，你为了约会，完全都不想再照顾阿姨的生意，就狠心地看着阿姨生活清苦，理发店的生意日渐凋零……”金佳璐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喂，你回来！”李镇成一把把金佳璐揪了回来，狠了狠心，咬牙道，“大爷的……你赢了！”
　　“那就说定了。放学记得等我哦！”金佳璐朝李镇成抛了个媚眼，一溜烟跑了。
　　…………
　　“你这是什么情况？打算去拜访你未来的婆婆？”走在去理（xing）发（chang）的路上，李镇成忍不住问。
　　“别胡说啊，我只是看有翰和他妈妈长久不能见面，有点替他们着急，想帮帮他们而已。”金佳璐说。
　　“你有这么好心？”李镇成表示不相信。
　　“你哪里来的偏见？我看上去很像恶人吗？”金佳璐不服。
　　“你男朋友可是混混。近墨者黑啊。”
　　“那你还是混混的朋友呢。”
　　…………
　　“不过，说实话，有翰的妈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金佳璐问道。
　　“有翰的妈妈……就像天使一般。”李镇成回忆着，“记得小时候，街区里的小孩子们都管她叫‘天使阿姨’。我们都很羡慕有翰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妈妈。”
　　“哇，那这么说，她应该很漂亮吧。”
　　“曾经是很漂亮。”李镇成叹息一声，“她是虔诚的信徒，既漂亮又温柔。她乐于帮助别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恼不吵。就像是上帝派来人间的天使一样。”
　　“……可是后来阿姨被恶人所蒙骗，走上了□□道路。”李镇成面色凝重，“她太善良了，不知道去提防别人。当时我们这里出了一位恶棍神父，他骗了很多的教徒。有翰的妈妈也在其列。走上□□以后，阿姨的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摧残。人也迅速地衰老了。”
　　“不是吧……”金佳璐十分震惊，“那后来呢？”
　　“后来□□事件被曝光了，教主和那些受害的教友一起被警察带走了。因为教主私自给教友们用毒草来祈祷祭拜，所有教友们都被送到了戒毒所戒毒。有翰的妈妈也在那个时候被送进去了。”李镇成说，“现在阿姨是从戒毒所回来了，但眼睛是完全看不见了。所以理发店的生意才日渐稀少了。”
　　说话间，那间小小的理发店已经近在眼前了。
　　“到了。”李镇成掀开有些陈旧的门帘，一低头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屋里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阿姨，我来剪头发。”李镇成回答。
　　“哎呀，镇成，好久不见了。”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微笑地迎上来，“谢谢你，还愿意常来照顾阿姨的生意。”
　　金佳璐走上前来，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天使阿姨”。——脸旁瘦削，长发稀疏，整个人看上去难掩苍老。
　　但即使有岁月的刻痕，她看上去还是慈眉善目、声音轻柔，身上留下了一种温润如露的余晖。眉眼间看上去和成有翰有几分相似。似乎可以看到年轻时姣好温婉的影子。
　　“咦，镇成，今天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哦。”妇人走近了，忽然笑起来，“你旁边的这位——应该是美珍吧？”
　　“……嗯？”据说失明的人其他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妇人大概也是感受到了李镇成旁边另外一人的气息。她笑着道，“美珍啊……也长成大姑娘了，现在变得多么漂亮啊！”
　　“我……”金佳璐刚要说什么，李镇成碰了碰她的胳膊，朝她使个眼色。“是啊，阿姨。美珍也好久没来看你了，她说很想念你。”
　　“啊……对！阿姨，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吗？”金佳璐只得顺着李镇成的话，问候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妇人。
　　“阿姨能怎么样，还不就是那样呗。”妇人和蔼地道，“好在街里街坊的还都是老邻居，阿姨虽然现在眼睛看不见了，但有他们帮忙，日子还算过得去。”
　　“只可惜有翰不在身边，要是他能回来……”妇人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臭小子了！美珍，对不起，阿姨现在因为视力问题，没法给你这样的大闺女设计发型，只能给这些秃小子们剪剪头发了，你可别见怪……”
　　“没……没事的阿姨，你就放心地给镇成剪吧，我在旁边陪你聊聊天也好。”妇人温和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伤感。金佳璐赶忙对着妇人说道。
　　“吼吼，这样也好。阿姨很久都没有和你好好地聊天了。”妇人慈爱地抓住金佳璐的手，又摸又拍，“那么，镇成，你就坐在这边吧。阿姨去准备准备，这就来为你理发~”
　　妇人起身到里间忙碌去了。李镇成无奈，只好坐在了工作位里面，没忘了对金佳璐投来一个愤懑的眼神：都是你害的！
　　“怕什么，阿姨不都说了吗，她只是没法给女孩子剪头发，对你这样的秃小子，阿姨的手艺可熟练着呢！”金佳璐小声笑道。
　　“废话！我可是要留发型的！要是真剪成了寸头，我还怎么梳我的大背头？”李镇成骂道。
　　“那你告诉阿姨别给你剪成寸头不就好了。就当是照顾她的生意。”金佳璐感叹道，“不来不知道，现在看来，阿姨的生意还真是挺清苦的。”
　　“知道了吧？所以，作为有翰未来的媳妇，你才是那个应该多孝敬阿姨的人……”
　　“有翰？？”说话间妇人从里屋走出来，忽然道，“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说‘有翰’？你们最近有他的消息吗？”
　　“没……不是……”李镇成和金佳璐两人一惊，互相推搡着，“有……有汗！我是说我后背上有汗！”李镇成急中生智，干笑两声，“今天天气还蛮热的，我刚才和金……美珍说，早晨出门的时候穿多了，捂得后背上全是汗！”
　　——好险，差点就说漏了。幸好金佳璐和金美珍都姓金。李镇成心里暗暗捏了把汗。
　　“吼吼吼，是啊，今天天气是挺热的。”妇人听后笑了笑。
　　…………
　　“不要乱动喔，阿姨很快就给你剪好了。”理发剪在手指间飞快地舞动，黑色的发丝“喀嚓喀嚓”地被剪落。妇人笑着道，“镇成，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第一次来我们社区义务剪发部来理发，你还担心阿姨把你的耳朵剪掉呢！一转眼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时光真是飞逝啊……”
　　李镇成有点愧疚。他还记得那时候说过的话。明知道眼疾是阿姨心中的痛，却仍然不管不顾地说出那些话。如果能够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自私的、不考虑别人感受的话。
　　如果能重来……“如果”是一个多么虚无缥缈的词。假如世上真的有“如果”，他希望很多事都可以重来，让他们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让有翰的妈妈回到依然能够见到光明的时候。
　　可惜，上帝总会让一个后悔的人去怀念和珍惜他的过往。每个人初来乍到这个世界，都是懵懂。用此刻悔痛的心情去设想当时的童言无忌，本就是不公平的。
　　在剪刀喀嚓喀嚓的声响中，李镇成闭上眼睛。他忽然明白了小时候美珍总是拉着自己去教堂做礼拜的意义。原来每个人心中，要忏悔和反思的东西都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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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翰和佳璐的糖还要再等两章，后面几章是关于荷娜和玄硕的感情线。但是大糖已经在路上了，毕竟还有金佳璐的生日在等着有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