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55、理发（2/2）

　　“呐，剪好了。”等有翰的妈妈终于将李镇成脖子上的塑料布取下来时，李镇成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样？阿姨的手艺一点也没变吧？”
　　“……”李镇成望着镜子里那个头发高一块、低一块的自己，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金佳璐也看到了李镇成那新剪好的发型，心里一惊。糟了！李镇成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大好……
　　“谢谢你，阿姨。”
　　——正当她以为李镇成要发作时，李镇成却开口了。
　　“谢谢您，给我剪这么一个完美的头发。”李镇成转过身去，眼神真诚。“改天有空，阿姨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吧。我们都很想念您。”
　　“呵呵，好啊。阿姨也很久没见到那些老教友了。有时间一起去。”妇人和善地笑着，“镇成，难得你还想着去教堂做礼拜啊。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祷告的吗？”
　　“因为我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有很多需要忏悔的地方。”李镇成郑重地说道。“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和你们一起信奉上帝。做一个善良的人。”
　　“你这个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有觉悟了？”妇人笑道，“呐，镇成，你给5000就可以了，阿姨给你打折。”
　　“不用不用！阿姨你挣钱不容易，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李镇成急忙道。
　　“我来吧！”金佳璐在一旁抢了过来，小心地瞟着李振成的表情，生怕他因为那一头狗啃的发型和自己急。“我这儿没有零钱了，阿姨，您能找得开5万吗？”
　　“没问题哒！零钱在那边的柜子里，你们自己去拿吧！阿姨先去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妇人笑着，转回里间去了。
　　金佳璐和李镇成走到放零钱的柜子跟前，拉开抽屉，两人不由得都“啊”了一声。
　　原本应该放5000元零钱的格子内，赫然躺着好几张大面额的支票！
　　其中有好几张，都写着120万的数目，有一张更是写了1200万！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来理发，故意留下巨额的支票给阿姨，却不告诉她？
　　这样怎么行，这样一来，阿姨不是要把这些大面额的支票当成零钱花掉了吗？
　　李镇成和金佳璐交换了一下眼色。李镇成把那几张支票拿出来，掏出口袋里的零钱，换了几张5000块放进去，把那几张支票小心地放在了另一个柜子里收好。
　　“找到零钱了吗？”妇人从里间拿着扫帚出来，笑吟吟地，“谢谢你们常来照顾阿姨的生意。你们能来看望我，阿姨就很满足了。”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阿姨，您多保重。”
　　“等一下，”有翰的妈妈却叫住了金佳璐，“镇成，你先出去吧，阿姨和美珍还有几句话要说。”
　　…………
　　李镇成先出门去了。妇人拉过金佳璐的手，带着她到靠近里屋的门边坐下。
　　“阿姨，你说吧。”
　　妇人走近，迷蒙而空洞的眼睛露出一个不可捉摸的笑容。
　　“你不是美珍吧？”
　　金佳璐愣了一下。
　　“呃……阿姨，我就是美珍啊。”
　　妇人却笑着，摇了摇头。
　　“你骗不了我的。”妇人声音平和温柔，“阿姨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其他的感官还很敏锐。美珍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很熟悉她身上的气息。”妇人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来，无神的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不是。”
　　“从你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了。你的声音，你身上的气息，和美珍都不一样。”
　　金佳璐震惊了。
　　在李镇成的讲述里，有翰的妈妈似乎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可她却分明感受到，这个中年的妇人实际上聪慧得很，心思透亮又细腻，并不弱小。
　　“你别紧张，阿姨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阿姨知道，你假扮美珍和镇成一起过来，一定有你的原因。”妇人宽慰似的朝金佳璐笑笑，“阿姨只想知道，美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如果你说不是，阿姨就放心了。”
　　妇人的声音平和而温婉。可是金佳璐却注意到，妇人的手指在不自觉地轻轻颤动着，曳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美珍没什么事。”最终，金佳璐还是放弃了扮成美珍的坚持，“……她很好。您下周和李镇成一起去教堂，应该就能见到她了。”
　　“那就好。阿姨放心了。”妇人松了口气，友善地“望”着金佳璐，“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叫金佳璐，是镇成的朋友。”金佳璐说道。
　　“金佳璐……”妇人点点头，“你和镇成在交往吗？”
　　“啊？……没有没有！”金佳璐赶忙摇头否认，“我和镇成只是普通的朋友。”
　　“呵呵，没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告诉阿姨，阿姨不会说出去的。”妇人却突然促狭地笑起来，“镇成这个年纪，喜欢上女孩子，也很正常嘛。”
　　“真的没有啦阿姨！您又不是不知道，镇成和美珍才是一对嘛。”
　　“唔……也对。镇成和美珍他俩从小青梅竹马，的确很相配。”妇人沉吟着，点了点头，握起金佳璐的手，“佳璐，你知道有翰的下落吗？”
　　“嗯……不知道。”回想起有翰对自己的叮嘱，金佳璐咽下嘴边的话，“我知道您在找他。如果我有他的消息，就会告诉您的。”
　　“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对我说的。”妇人笑容里有几丝哀愁，“‘只要有了你儿子的消息，我们就来告诉你’。可是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有人来找过我。”
　　望着妇人有些哀伤的面容，金佳璐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用力握紧了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
　　“算啦，阿姨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妇人拍了拍金佳璐的手，慈爱地笑着，“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嗯，那么阿姨，我就先走了。”金佳璐站起来。
　　把金佳璐送到门边，妇人又忽然开口，“对了，佳璐——”
　　“怎么了，阿姨？”金佳璐回过头来。
　　妇人扶着门框，笑容如夕阳般柔和落寞，“你以后……也会常来看阿姨的吧？”
　　“当然。”金佳璐轻轻一笑，“阿姨，我会和镇成他们常来看你的。”
　　妇人轻轻点点头，目送着金佳璐走出门外。一向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忽然仿佛添了几点光亮。
　　…………
　　李镇成站在理发店的街道上，拨通了美珍的电话。
　　“喂，美珍，下个周末，你和我，还有有翰的妈妈，我们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吧。”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很多的罪孽需要忏悔。”李镇成郑重地对着电话道，“从今天开始，我会认真地和你一起做祷告，做礼拜，认真地信奉上帝。再也不做儿戏。”
　　挂了电话，李镇成转过身来，正好见到金佳璐从理发店里走出来。
　　“阿姨的话说完了？”
　　“嗯，说完了。”金佳璐看了看李镇成那奇特的发型，觉得实在有点不忍直视，“呃，我包里有帽子，要不先借给你戴？”
　　“不用了，我觉得无所谓。”李镇成似乎心态很平静，“对了，阿姨和你说了什么？”
　　“阿姨早就认出我不是金美珍了。亏你想这破主意，让我假扮金美珍。”金佳璐说道。
　　“那还不是为了掩护你是有翰女朋友的身份？否则怎么向阿姨解释？”李镇成翻了个白眼。“这两年，阿姨基本上是逮着谁就向谁打听有翰。你也别觉得奇怪。”
　　两人走出那条老巷子。
　　“不过，成有翰到底打算瞒着他妈到什么时候？”李镇成问道。“如果他缺钱，我和美珍都可以帮助他啊。”
　　“你觉得他会接受嘛？”金佳璐斜睨李镇成一眼，“你应该最了解他的性格吧。他最讨厌别人自以为是地‘帮忙’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接受，谁来帮他他都不会领情。”
　　“这小子真是太倔了。”李镇成叹了口气，“小时候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也没变。”
　　他回想起过去，自己常当着众人的面，一次次地“帮助”有翰胖揍那些欺负他的人，回想起一起在有翰妈妈那里免费理发时，故意摆出的一脸嫌弃的表情……
　　李镇成苦笑。
　　“的确……我这个人做事就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行啦，别自责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金佳璐拍了拍李镇成的肩膀，“生活是要朝前看的，起码你们现在又回到一起了不是吗？”
　　“好吧，他的事我不会再去干涉了。”李镇成叹了口气，“但是作为朋友，我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好一点而已。”
　　“与其关心别人，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你自己现在这个状况。”金佳璐盯着李镇成头上高低起伏如丘陵连绵一般的头发，“……你真的不需要去买个帽子戴吗？”
　　“戴帽子也不能解决头发的问题。要不我还是到前面的发廊再重新修一下吧。”
　　“……那家发廊太贵了吧？”
　　“无所谓。反正是你出钱。”
　　“凭什么我出钱？”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我带你到阿姨的理发店，头发剪坏了你负责掏钱，给我重新修整。”
　　“我可没说要请你来这么豪华的发型屋来消费。这么贵的地方，我可负担不起。”
　　“喂，不带你这么说话不算话的啊！”
　　“少废话，溜了溜了。”
　　“你去哪儿？给我站住！你赔我的大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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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翰的妈妈其实就是一个性格温柔、心地善良的女人。只不过因为误入□□，加上身体病痛，所以那段时间才会变得面容可怖。而在□□风波过去以后，她还是那个善良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