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Ⅱ]蔷蘼几度》寒璧生花

28、第二十八章

　　龙崎教练宣布龙马去参加法网公开赛的第二天是龙马留在日本的最后一天。
　　从早上开始，龙马依然照常训练，并没有因为自己要离开就有半分懈怠。蝶裳今天早上倒是来社团了，但是看了一会就走了，因为她突然被插花社的副社长请去帮忙，副社长称她们社团想要做一次作品展，问她可不可以去她们那里做一个插花作品。
　　来的副社长是一个二年级的小姑娘，很欣赏现在的部长海堂学长，长的也乖萌，双手合十小声求海堂学长能不能借用一下他们经理，在原地一蹦一蹦跟小兔子似的，大概是女孩的眼睛太过晶莹闪亮，海堂学长原本神情严肃一副不同意的样子，后来大概受不住了把头一转不看这个女孩，当场就把蝶裳给送出去了。
　　蝶裳被女孩拉走的时候看着海堂学长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可以理解海堂学长，她确定要是他再不把这姑娘打发走，估计这个女孩就会发现过去她眼里高大威严永远冷肃的海堂学长是个女孩子一夸就脸红到不行大男孩，嗯，有失威严。
　　阿桃学长看着蝶裳远去的身影：“蝶裳挺忙啊，前几天不是刚给歌牌比赛救了急吗，她还会插花啊？”
　　“她现在不在这正好，”海堂学长说道，脸上还带着一点红色，声音到没有异常，“昨天你们问过龙马和蝶裳了？”
　　“问过了，”阿桃学长揪揪头发，“嗨，真没什么大事儿，俩小孩快分开了心里难过闹个小别扭呗，没什么，这才是青春啊。”
　　海堂学长瞟他一眼，强忍住吐槽他的冲动，现在不是时候。
　　“那好，那今天下午，就按计划准备吧。”

　　蝶裳进教室的时候看到龙马，下意识的低了下头，龙马一手撑着额头低头翻着接下来要看的课本，蝶裳尽量让自己的动作都轻悄悄的。
　　坐下来的时候她舒了口气，龙马抬头看她的后背。
　　半年多过去，蝶裳的头发长了很多，她再也没剪发，头发长了就梳成一个马尾，现在马尾到了脖颈的位置，她稍微一动，那马尾就一荡一荡的。
　　龙马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算着她几天没和自己说话了，三天？好像是。随即又想不是吧，应该比三天更长吧，为什么他感觉好长时间了。
　　他踌躇了一下，伸手想拍拍她的后背。
　　啪嗒一声，教室门被打开了，年轻的国语教师扎着高高的发髻走了进来。
　　龙马暗叹一声，还是收回了手。
　　国语课，越前同学最不喜欢的国语课。对他这样的海归来说，逐词逐句的分析日文真是一件磨人的事情。这让越前同学上课的时候，忍不住走神。
　　可不知道老师是不是因为知道龙马明天要走，想要让他记住日语的魅力，提问的时候，竟然罕见的把他给叫起来了。
　　蝶裳一听到身后的人疑惑的嗯了一声，就知道事情不妙。
　　女老师戴着眼镜，面带微笑，和蔼可亲，让龙马读一下她刚才讲到的部分，然后讲一下主旨。
　　龙马细微的沉默一下，然后拿起课本。
　　蝶裳飞快的拿出笔在课本上画了一下，然后把课本摊开搭在笔袋上。
　　龙马抬眼瞄了一眼，然飞快在自己课本找了一下开始读。
　　快读完之前他又往上瞄了一眼，蝶裳又在课本上放了一张白纸，红笔写了两句话。
　　强悍的动态视力和记忆力让龙马面不改色的抬头面对着老师念完了蝶裳写的那两句话。
　　老师很满意，点点头让龙马坐下。
　　蝶裳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角。她身后的龙马看着蝶裳半趴在桌子上，他低下头又恢复了用手撑着额头的姿势，避免让老师看到他在笑。
　　国语课结束之后，一天的课程也就结束了。蝶裳收拾着书包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社团，身后有人戳了戳她，都不用猜是谁，龙马每次戳她后背姿势跟别人不一样，很多人是直接用手指戳，或者是用掌心拍，龙马每次都是手心朝外，食指弯曲，用食指指节点她，动作特像敲门。
　　蝶裳后背僵了一下，然后回过头。
　　龙马正等着她回头，看到她转过身来，眼睛亮了一下。
　　“听说你今天去了插花社，现在还要去吗？”龙马的声音带了点小心。
　　这是他们近三天里第一次说话。
　　蝶裳张了张口，忽然觉得在此刻难以发音，她摇了摇头。
　　龙马看着她，低声问：“那要不要回社团？”
　　蝶裳这才调整好自己的声音，她答了一声好。
　　他们没想到，社团里其他的社员已经等在那里。
　　原本社团里一切如常，刚下课，大家也是刚到社团，都在准备训练，胜郎胜雄两人在球场门口热身，不想等到龙马进来的时候，胜郎和胜雄趁其不备立刻掏出手里准备好的礼花筒对着龙马打开，漫天的礼花对着龙马和他身后的蝶裳洒下来。
　　“法网加油！”两人齐声说道。
　　像是口号一样，正在三三两两准备训练的队友聚拢过来。
　　蝶裳刚才被礼花筒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被洒下的礼花落了一身亮片，龙马这会不管蝶裳平时是不是在意两人的距离了，转过身帮她摘下落在头上的亮片，拂尽以后发现大家都围着她俩在笑。
　　龙马挑了下眉，手臂一动把渐渐脸红的蝶裳护在身后。
　　“我们没打算喷蝶裳的，但没想到你们两个一起过来。”胜郎歉意的抱着已经用完的礼花炮说道。
　　蝶裳微低着头冲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龙马看着站在他对面围城半圆的队友。
　　“这是，为我送行吗？”他望着海堂学长说道。
　　海堂学长点点头，凝视着他的脸。
　　“放心去比赛，这里有我们。”
　　“你就等着回来参加全国大赛吧！”阿桃学长冲他眨眨眼。
　　玉城耸耸肩冲他笑了笑：“法网加油。”
　　唐泽和若狭不约而同的冲他比出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
　　胜郎和胜雄离得最近，拍拍他的肩膀，都是笑眯眯的样子：“我们在这里也会努力的！”
　　不一样的人，隔着时光，对他做出了同样的支持。
　　龙马张了张口，终于低声说出一句：“谢谢。”
　　送行归送行，训练还得训练，海堂学长组织好队员的训练之后，单独和龙马说话。
　　“今天就早点回去收拾行李吧，准备明天出发。”
　　“是。”
　　海堂学长看了看身后，蝶裳正站在球场外面观看队员训练。
　　他把目光收回来：“今天我准许放你们两个人的假，但下不为例。”
　　龙马眼睛闪了闪，他对海堂学长弯下腰：“是！”

　　蝶裳跟着龙马提前放了学。
　　她在周围人友好的告别中几乎是落荒而逃，逃到龙马身边，被他稳准的抓住了手腕。龙马朝球场里的队友递过去眼神，众人乖乖的做出各自忙碌的状态。
　　蝶裳满心想着，看看，看看，谁能谈成她这样的恋爱呢，一点风吹草动能让全社团的人给他们操心。
　　随后她又低头笑了一下，不过能被人这么牵挂着又有些暖心。
　　龙马看她低眉浅笑的模样，他静了一会，轻声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龙马带她去的地方不远，是一处公园，里面有一座小山，龙马带着她慢慢爬到了最顶处。爬上山顶后视野开阔，远处夕阳西下，云霞满天，风景壮美。
　　蝶裳看着尽头的落日余晖，大概是被这份景色震撼到，城市在他们脚下，隔着郁郁葱葱，镀上一层浅暖的光，静谧又柔美。
　　想想这几天反复纠结的心情，这一刻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谢谢。”龙马的声音都是悦耳的，和这景色相得益彰。
　　蝶裳歪头看他。
　　龙马转过头迎着她的目光：“还有，对不起。”
　　“我好想以前和你说过不要……”
　　龙马笑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他的手顺着蝶裳的手臂最终握住她的手，龙马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过还是，对不起。”
　　“我和你闹别扭了。”他说道。
　　蝶裳笑出声，然后收起笑容严肃道：“以后改正。”
　　龙马哦了一声，静了一会又问：“以后会给我机会？”
　　“多久都会给。”
　　龙马又转头看她，蝶裳正闭着眼睛感受空气的柔暖，分不清映在她脸上的红色是夕阳照的还是真的红了。
　　龙马学着她的样子转过头闭上眼睛。
　　他总是离开她，一次又一次，总是让她等，一次又一次。即便回来，还是没有改变。
　　蝶裳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她的手被龙马握着无法动弹，就摇了摇，连带着龙马的手臂也跟着晃了晃。
　　“没有对不起啊，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能遇见你，龙马。”
　　从当初在柿木坂东的球场惊鸿初见，到现在得见你振翅高飞，她都在庆幸遇见这个男孩子，从未变过。
　　龙马的睫毛颤了颤，渐渐握紧她的手。
　　他们看着远处夕阳收起最后一丝余晖，直到繁星漫天，仿佛时光变换，斗转星移，唯有身边的人，一直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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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为什么我就是登不上网站呢（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