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Ⅱ]蔷蘼几度》寒璧生花

29、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龙马踏上去法国的飞机。
　　海堂学长让蝶裳一个人去送了龙马，毕竟去年龙马离开的时候，唯独蝶裳没来。
　　蝶裳放了学就往机场跑，虽然赶到以后知道龙马应该还没上飞机，但她看着满眼的人群还是心生绝望，这么多人，她该到哪去找他？
　　身后声音传来：“这呢。”
　　蝶裳回过身来，龙马就站在她身后。
　　她还在调整呼吸，跑得说不出话，但看到他还是笑了，她看了看时间，最多十分钟，龙马必须要走了。
　　龙马给她拍了拍后背：“跑了多久？”
　　他知道她今天还要上课，时间特别紧张，思忖着她会不会过来，原本早就应该去候机厅等待，但还是想着再等会儿，好在到底是把人等到了。
　　蝶裳一开始喘到没办法回答他，她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纸袋。
　　“这个给你。”她把纸袋递给他。
　　龙马拿着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蝶裳和他说：“可以拆开看看。”
　　龙马拆开，是一个护腕，白色的护腕有两道浅蓝线装饰，和自己的款式一模一样。
　　“是和你的一个牌子，”蝶裳低声说道，她还想说些什么，低头又看了看表，瞬间沮丧，“要到时间了”
　　龙马捧着护腕和自己手腕上的看了看，底色一个浅蓝一个白色，装饰的线又变成一个白色一个浅蓝，意外的是对称的。
　　他啊了一声，把护腕戴在右手手腕上。
　　然后他举起两只手看了看，颇为满意：“谢谢。”
　　蝶裳笑了笑，随即深呼吸看他：“我送你。”
　　龙马离开时蝶裳站在他身后，她很安静，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看到龙马转身看她，蝶裳还冲他摆摆手。
　　直到龙马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蝶裳才让这场离别的难过在自己的眼睛中露出来，她走出机场，等到飞机的轰鸣响起，蝶裳停下身形抬头看着远处，任身边人流如织。
　　法网加油啊，龙马。
　　龙马离开之后，海堂学长就带着队员继续参加东京都大会的半决赛，对战山吹。
　　山吹在亚久津退部，双打主将毕业之后，实力较去年的确是稍逊一些。但有伴佬坐镇，总归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滑坡。
　　山吹今年的两队双打实力还是很不错的，双打一号的芦名和足羽对战胜郎和胜雄，基本整场比赛都是把握主动权，胜郎胜雄虽然也是顽强反抗，但相比较双打技巧，各方面还是欠缺了些。
　　而双打二号，这次派出的是玉城和若狭。
　　玉城看了看自己的搭档，觉得他好像情绪不高，他撇撇嘴，跟在若狭身后走进球场。
　　这是玉城和若狭第二次搭档，经验也不算多，对战的山吹对手有江和厚川又是山吹重点培养的组合之一，一开始龙崎教练心里是没抱太大希望的。然而这场比赛，有一个人成了扭转比赛结局的关键人物，这个人就是若狭。
　　玉城和若狭搭档，玉城的角色和唐泽很像，都是组合里的头脑派，负责组织防守的，是组合里的后盾，而若狭主要负责进攻。以往和唐泽搭档的时候，若狭是不太听任唐泽分配任务的，可这次，若狭意外的配合了玉城。他原本就是力量和技术都不错的选手，一旦听从了指挥，就能像尖兵一样指哪打哪。
　　场外的唐泽看着两人势如破竹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双打二号作为第一场比赛旗开得胜，也让青学士气大振，哪怕是后面胜郎胜雄输给山吹，一输一赢的比分也是在预估之内。所以唐泽的单打三号压力不算很大，赢了，青学领先，输了，后面阿桃学长和海堂学长坐镇，青学赢的几率依然很大。
　　而唐泽算是不负众望，他的对手青学的人都很熟悉，就是坛太一。
　　坛太一压力很大，兴许是因为这份压力让他的战术受到影响。整场比赛坛太一高开低走，开始的时候状态神勇，让唐泽花了些心思防守，越到后半程体力渐渐不支，被唐泽轻易抓住了主动权。总体上唐泽打得比较顺利。
　　唐泽一赢，几乎就是大局已定。
　　伴佬和龙崎教练回回见面都能明争暗斗，这次也没例外。笑眯眯的伴佬看着阿桃学长上场，很明白接下来的情势。
　　“看来即便越前去了法国，青学还是不错的。”伴佬聊天似的跟龙崎教练说道。
　　龙崎教练心里不妙：“老头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别扭。”
　　这么多年，龙崎教练也不好被忽悠了。
　　伴佬还是笑，说话慢悠悠的。
　　“不过看样子，青学还是要依靠桃城，海堂，还有回归的越前三个人打关东大会和全国赛吧，没了黄金组合，你们的双打是个隐患。”
　　“这个就不劳伴佬你操心了！”
　　伴佬依然没有停，停了他就不是伴佬了。
　　“听说现在越前是副部长，看样子，龙崎教练你是想明年让越前来率领青学吧。”
　　“不行吗？”
　　伴佬无声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比分，这场比赛，快要结束了。
　　“到时候，桃城和海棠毕业，不知道越前该如何应对明年的青学网球队呢。”
　　丢下这个定时炸弹，伴佬在最后裁判判读分数的时候站起来。
　　山吹最终比分1-3，负于青学。青学获胜，晋级决赛。

　　山吹和青学的半决赛结束之后，新的一周，青学准备决赛。就在青学对战山吹比赛结束的第二天，不动峰和冰帝的半决赛开始，冰帝这次依然是没有派出主力队员，任由不动峰三局横扫。即便赢了也让神尾心里上火，咬牙切齿的和深司说一定要在关东大会血洗冰帝最强阵容。
　　知道又要对战不动峰，再考虑到现在不动峰的实力，队员们这段时间自动延长了训练时间，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想再和不动峰一较高下。
　　就在备战决赛的时候，海堂学长也开始着手改造新生了。
　　海堂学长看出新生现在的问题，今年社团提高了新生入门的训练量，很多人吃不消打退堂鼓，而另一方面又的确有新生资质很好，不早点培养是有点可惜了。
　　海堂学长其实就用了一个办法，就是设了一个专门的新生的排名赛。
　　今年新生一共50多个报名网球社，光新生人数就占了现在网球社总人数的一半，开一个排名赛绰绰有余。海堂学长的做法很简单，新生同样分成四个组打排名赛，这项排名赛是预赛性质的，先于正式排名赛进行，每组积分第一的，海堂学长会将其安排进正式排名赛里，和二年级三年级及现在的正式队员一起参赛，不排除实力强的新生顶替现任正式队员的可能。
　　一年前，龙马因为在社团里早早展现天赋，以一年级生的资历被手冢队长破格塞进即将进行的校内选拔赛名单里，一举成为青学网球社第一个一年级正式队员，一年后，海堂学长面对更多的一年级新生，给了他们竞争的机会。到时候进了正式的排名赛，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们自己的水平，而他会给这些新生一个平台。
　　东京都大会之后就会是校内排名赛，时间比较紧凑。海堂学长亲自安排好新生的校内排名赛，他单独空出整个D球场来让新生进行比赛，组织整个活动的是蝶裳。
　　社团里有两个人，一直是负责收集情报的，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主外的是堀尾，现在还是实习阶段，收集到的信息虽然挺多但有用的没用的各占一半，堀尾从地区预赛之后就开始殷勤的往青学高中部跑，没事儿就找乾学长请教，乾学长对自己的这个接班人也只好尽心尽力的教，虽然当初他没想到以后担任这个角色的是堀尾。另一个主内的就是蝶裳，当初被乾学长戏称为自己的接班人，蝶裳和堀尾这种到别校打探情报这种不一样，她对社团里面的了解更多，尤其是对于平时一贯不被关注的新生群体。海堂学长这次能在新生里安排出四个组的名单，得益于蝶裳给他的资料。
　　安排名单是一个技术活，这个但凡事走到部长位置的慢慢都会知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到顶尖选手在各组别里分配平均，要不然可能导致每组出来的第一名水平参差不齐。新生这些年都是捡球，很少会有展露天赋的机会，而这次排名赛之前，蝶裳就给了海堂学长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她在近两个月里观察的新生数据。
　　而龙崎教练对海堂学长这个计划也没有反驳，相比较过去的坚持，龙崎教练现在更容易想起伴佬的话，青学校队现在整体上具有进军全国的实力，但伴佬说得没错，那是依靠去年经历过比赛的三个校队成员撑起来的，换句话说，青学到现在还没有新人能够接任他们的位置。一个优秀的社团，一支强大的队伍，不是指仅仅拿一次全国冠军，而是需要长期屹立在顶级队伍的行列，这需要源源不断的人才和充足的后备力量。
　　诚然，她依然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但对于现在青学网球社，她也愿意给海堂学长展示的机会。
　　新生的排名赛因为人多，不光比赛周期很长，人员安排也是一件麻烦事，因为新生不光要比赛，他们日常要做的捡球等工作也不能落下。这些都需要蝶裳调控，她掌握着每个新生的比赛时间和进程，一方面安排没有比赛的新生捡球，一方面又组织另一部分新生比赛，还要考虑不能因为这些捡球的工作影响他们的状态。除此之外连比赛的结果也都由她记录，海堂学长全权放手，只等她最后呈递给她结果。这她可以理解，毕竟现在二三年级还有正式队员的训练才是重中之重。
　　蝶裳完成得很好，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不过她也非常忙，忙到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龙马，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难过。她只有回家之后才能通过新闻知道他的比赛进程，龙马因为拿到澳网青年组冠军的身份，今年虽然不是种子选手但依然被看作进入决赛的热门，原本男单里黄种人就不多，再加上龙马是这次青年组里最年轻的选手，不光是日本媒体，包括欧美的媒体都在关注他的赛程。
　　晚上的时候蝶裳看着龙马的采访，他刚结束第二轮的比赛确定晋级，从赛场下来，脖子上搭着一块雪白的毛巾，背着球包打算离开，有女球迷激动的冲向他，拿着笔记本网球什么的让他签名，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有几个女孩跑得太快，差点撞到他，龙马不得不伸手扶一下，动作很绅士，最后也停下来给每个人签名。龙马在镜头前笑容不多，不太给人亲和的印象，但他也不会不耐烦，甚至是颇有耐心。
　　蝶裳发现龙马把她送给他的护腕换到了左手上，而他常戴的蓝色护腕被他换到了右手。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龙马有没有发现她送他的护腕里面和他之前的那个有些不一样。
　　不过……
　　蝶裳托着下巴看着其中几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眼睛闪闪发光望着龙马的西洋美人，然后她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啪的就把电脑给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