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Ⅱ]蔷蘼几度》寒璧生花

27、第二十七章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法网公开赛的男单青年组，有越前的名字。”
　　“是啊，我看到名单了，真的有越前的名字。”
　　“所以越前是要参加法网公开赛吗？”
　　“那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东京都大会还有关东大赛，是不是越前就不能参加了？”
　　玉城默默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今天还没等晨训开始，关于龙马参加法网公开赛的消息就在网球社传开了。他皱起眉，看了看周围，龙马还没有来，现在都只是队员自己的猜测，包括阿桃学长和海堂学长也不再，他也没有看到蝶裳。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啊，那应该是，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等到晨训集合的时候，龙崎教练终于解答了大家的疑惑，龙马将去参加法网公开赛及温网公开赛两个大满贯赛事的青年组赛事，将会缺席东京都大会和关东大会的后半程比赛。
　　“越前现在的积分排名可以进入大满贯的正赛，所以他接下来会缺席一段时间的校际比赛去参加公开赛，但对于我们来说目标不变，还是要进军全国大赛，你们现在有没有信心！”
　　“有！”
　　队员们惊讶之下几乎是本能的怒吼出声，然后他们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站在最前面的龙马身上。
　　龙马静默的承受着队友的目光，他身板笔直，甚至没有戴着帽子，那些目光他能够感觉到，像是丝线一样将他缠绕。
　　他知道，此时不管是他身边的人，还是身后的人，都会有很多疑问，一如过去，在他们得知自己去美国的消息之后，他们的心情一样。

　　蝶裳眯起眼睛看着站在校门口的橘杏，橘杏对她打招呼，娇俏又可爱，蝶裳忍不住看了看校门口写着的青春学园的字样，谁能告诉她橘杏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找我的还是找……”
　　“找你的当然是来找你的！”橘杏冲上去一把揽住她的脖子，蝶裳被她的动作搞的呛了一下，后面的话就没能说出来。
　　她调整一下呼吸：“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发现一家小店，拉面做的特别好吃，想让你陪我去，”橘杏说着，不由分说的抓着她的胳膊就走，“就是想让你陪我，所以不得不向越前暂时借用你一下。”
　　“……”
　　其实从前天开始，龙马没有和她同行，那天她刚刚告诉龙马想让他去参加法网公开赛，还是她和龙马说的，想让龙马好好考虑一下。昨天同样是她独自回家，今天她知道了龙马决定去参加比赛，心里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再开口约他一起回家，就是这个纠结的当口，她看到龙马被阿桃学长拉走了。
　　她的男朋友好抢手啊，蝶裳忍不住在调侃自己，不知道两人现在在哪个肯德基店里大口朵颐呢。
　　蝶裳跟着橘杏去了她说的拉面店，去的时候中间还倒了两次地铁，店的确不大，人倒是多，两人还等了一会才排上座位。
　　“味道怎么样？”橘杏期待的问。
　　蝶裳慢慢吃掉一根细面，看着橘杏闪闪发光的眼睛，她神色有些古怪。
　　“好吃。”她淡声说道。说完不看她，低头默默看着眼前的面。
　　橘杏并没有察觉到蝶裳的异样，被肯定了她只觉得高兴。
　　“是吧！我上次在这里点了两碗呢！”
　　“在他面前你敢吃这么多啊。”蝶裳突然说。
　　“反正他吃得比我多那么……”橘杏堪堪刹住话，不敢置信的看向蝶裳。
　　蝶裳从容的吃面，看也不看橘杏。
　　橘杏脸就红了，她凑近蝶裳，声音恨恨的，又不可避免的带着羞涩：“你果然和你家越前越来越像了！都这么一本正经的套路人！说，你是不是这么被他套路掉这里的？”
　　橘杏伸手指了指蝶裳的心口。
　　蝶裳很坦然：“他没套路我之前我就已经很喜欢他了。”
　　橘杏啧了一声，随后她看着蝶裳淡然的面孔，犹豫一下问道：“听说越前要去参加法网公开赛了。”
　　“嗯，法网和温网。”
　　橘杏戳了戳面，欲言又止，对面的蝶裳依然吃着面，速度不快，但有条不紊。
　　“蝶裳，你没事吧？”橘杏小声问道，“我听说，是你和你们教练提出的，要让龙马去参加比赛的。”
　　“我没事。”
　　“龙马……没有怪你吗？”
　　“我不知道。”
　　橘杏看她不想再说的样子，她叹了口气，挑起面条，还是决定吃完再说。
　　这顿晚饭蝶裳自觉吃了不少，回去的路上她给橘杏和自己都买了一杯山楂茶。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蝶裳淡淡的说道，“我真的没事。”
　　橘杏捧着手里的杯子挑眉：“真的？可是你们好像这两天都没有一起回家。”
　　“你这信息收集得真是齐全。”蝶裳无奈的笑了笑。
　　“按照我的经验你们就是在冷战啊。”橘杏严肃的说道。
　　蝶裳听到她的话敛起笑容不语。
　　“其实我现在是在担心自己这个提议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如果龙马真的不想去，我这样做对他或许就没有帮助。我总是怕他在青学这两年会被耽误，我想大概只有这一年才能够让他去参加公开赛，如果他真的想国中三年都留在青学，那明年等他升入三年级，就一定不会再有机会去比赛了。那时候他会是部长，责任更重。”
　　“我总是这样考虑，现在却在想我是不是忽略了他的感受。既然他决定回来，他是做好准备有自己打算的，他曾经这样和我说过，可我还是一直把他往外推。”
　　“我在想，我是是不是太自负了。”
　　蝶裳捏着杯沿淡淡的说着，身边的橘杏静静的听。
　　“那，其实你想让他走吗？”橘杏带着一点浅笑，“如果不是考虑他的未来，你愿意让他离开你吗？会不会想他？”
　　蝶裳觉得橘杏的问题很奇怪，好像跟她思考的方向不大一样。
　　不过她还是答了：“当然会。你问的好奇怪。”
　　橘杏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想呢，越前还是想去比赛的，毕竟在国际比赛他起点很高，上升势头不错，不过他一直都在两难，毕竟他还要和他的队友并肩作战准备全国大赛，”橘杏摸着下巴思考着，“不过这些应该都和你没有关系，至于你们这两天彼此不说话，我想大概是越前没想到，会提出让他去比赛的是你吧，毕竟某方面来讲，你好像是最想和他每天腻在一起的人，结果你突然就告诉他，让他去国外了。。”
　　橘杏说得太直白，蝶裳被呛到了。
　　“而且，换做是我的话，总是离开，让你留在原地等着我，我会有点不好意思见你的。”橘杏抓着头发笑了笑。
　　蝶裳眼神闪了闪：“你是说龙马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吗？”
　　“约莫是吧，”橘杏自己也不确定，她皱着眉犹豫了一下，“毕竟，他离开去比赛，这对你们社团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
　　蝶裳点头，随后叹了口气：“难为你了，还过来开导我。”
　　“没关系。”橘杏低着头笑，毕竟她也是受人之托。
　　蝶裳看她许久，突然说：“其实你不用那么刻意隐瞒的。不动峰和青学是一个地区的学校，关系走得近也很正常，毕竟比赛的时候是对手，赛场下大家都是学生。”
　　橘杏的笑容挺了一下，随后她的嘴角又扬起来。
　　“不用啦，已经三年级了，还是在意一点啦，我可不想再犯去年我和你之间的错误了。”

　　蝶裳多少猜得到，橘杏为什么会突然来安慰自己，但是另一边的龙马就不知道了。
　　他漠然看着阿桃学长点了四个汉堡三份薯条五块鸡翅两倍大杯可乐，此时此刻完全没有跟他比饭量的心思。
　　阿桃学长一边猛吃自己点的汉堡，一边看着龙马那边规规矩矩的三个汉堡，顺带偷瞄了龙马一眼，心里清楚，这家伙现在心情不好呢。
　　他利落的吃掉三个汉堡，大方的给了龙马两块鸡翅，然后问道：“怎么，还是不开心啊。”
　　龙马抬眼看他：“前辈你明明知道，不要再问了。”
　　“不知道啊，”阿桃学长一口几乎喝掉一半的可乐，然后伸出手给他列举，“是不想去比赛结果被硬推着去了，还是因为别的。”
　　龙马干脆停下吃汉堡的动作瞪他一眼。
　　阿桃学长嘿嘿笑了笑，终于不跟他贫了。
　　“第一个，那我问你，原本，你想不想去参加法网。其实你不用告诉我，我知道你其实是想去的。”
　　阿桃学长知道龙马的一个秘密。
　　他们队员之间经常会看网球的最新咨询，前段时间，法网即将开始比赛的消息就已经出来了，那时候阿桃学长和龙马一起在报纸上看一篇关于现役选手的预测评论，因为是日本媒体，那篇文章最后写到了龙马，提到还没有关于越前龙马是否参加比赛的消息。
　　阿桃学长看到那里顺口就问了他，所以越前你去不去？
　　龙马翻着报纸回到：“现在是都大会，你说什么呢。”
　　他于是没再问。
　　后来他被人叫出去，回来的时候看到龙马还在认真翻着那份报纸，阿桃学长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渴望。
　　随后龙马就将报纸叠起来，神色漠然，看到他站在门口还疑惑，问他站在那里干什么。
　　阿桃学长没有提他看到的。
　　所以后来，当他从海堂学长那里听到教练想让龙马去参加法网公开赛的时候心里是赞同的。他清楚，龙马作为一名顶级网球选手，天然有着挑战高手的斗志和热血。
　　“然后，越前，你要知道另一件事，你去参加国际比赛，和我们在国内准备中学生网球比赛不是完全冲突的。或许你会缺席几场比赛，但如果青学因为你离开就溃不成军，那这支球队并不是一支真正的强队。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去比赛，我们会备好全国大赛的门票等着你。”
　　“那好了，那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了，还有呢，为什么你和蝶裳就闹矛盾了呢？”
　　“……前辈你了解的真细致。”
　　“拜托蝶裳这两天都没来社团诶想想也是了吧，”阿桃学长白他一眼，“说吧，为什么人家小姑娘建议你去比赛，你反而不理人家了？”
　　“我没有不理她，”龙马彻底放下手里的食物，阿桃学长看出来他有点无措，“我是不知道怎么对她说。”
　　“说什么，说你决定去比赛吗？”
　　“嗯，”龙马点头，他神情有点纠结，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我才刚回来没多久。”
　　当初蝶裳告诉他，希望他去参加法网的时候，他其实是有点慌乱的。一方面他没想到蝶裳能够为他考虑到这个程度，她的提议契合了他当初参赛的心愿，在他没想去比赛，用理智压制住情感留在青学的时候，蝶裳告诉他，去比赛吧，这种心意相通震动了他。另一方面，他的确是有忧虑的，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队友的反应。
　　“去年我去美国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这次哪怕是她提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龙马沉思一会，抬头看向阿桃学长：“我感觉自己总是在离开她。”
　　他们才相聚不久，他又要离开，总是感觉相处很少。尽管是蝶裳告诉他的，可他还是有一点愧疚，说着会在青学呆两年，结果没多长时间他又要离开。
　　阿桃学长神色冷淡的看着龙马，听完龙马的话，他满脑子都是两人思念彼此依依不舍的图像，这让他这个单身狗有点不爽。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继续开解龙马：“蝶裳是做好了准备的，越前，你想多了。”
　　他对龙马眨了下眼睛，笑的不怀好意。
　　“你要相信你喜欢的这个人，她很勇敢，很值得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