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咳》牛伊万

67、《纽约咳》第65章 家庭煮夫

　　牛伊万在手腕上帖了麝香虎骨膏，休息了几天没有去练拳击。直到家里存的药膏都贴完了。左手似乎更加严重了。妻子给牛伊万联系了一家法拉盛的医院。经过诊断，万幸没有骨折，也不算太严重的问题。

　　看病回来牛伊万举着带了固定器的左手。对妻子晃了晃。

　　“骨折还是什么？” 妻子关切的问。

　　“没有骨折，医生说的我也没搞明白。先带着这个固定器吧。” 牛伊万说：“看，感觉像机器人。”

　　带着固定器的左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看着就非常热。那种不透气的闷热感，因为出汗使皮肤更加瘙痒。牛伊万内心里相当的烦躁。

　　拳击俱乐部短期内没有办法再去了。出门接送孩子只要是遇到熟人，便会对自己的手关心一番。牛伊万不厌其烦的解释了几天，终究还是感觉烦了。决定还是不要再带着这样的固定器。

　　比起异样的目光和群众们热心的询问，这一点疼痛完全不在话下。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等待恢复。取下固定器轻轻地拎起一颗白菜似乎没有问题，换成大桶可乐就感觉到有劲使不上。内心里突然间萌发出了几分悲凉，“若是倒霉，喝凉水都会被呛到。”

　　马上就想到了生意不好，连连亏损一切皆不顺利。终于找到了一个喜欢做的项目，可以发泄出内心的苦闷和多余的能量。刚高兴了没几天，就又走了背运。连这如此微小的愉悦都无法被长久的保持下来。越想越让人感觉到丧气。

　　“哈哈，这也许就是对自己的考验吧。” 事已如此，该干啥继续干啥。下午放学接回来两个孩子。先洗手换鞋换衣服。给小铁柱换完尿不湿后，安顿姐弟俩在餐桌前做好。一人一杯下午就凉好的白开水。随即开始准备吃晚餐。

　　典型的晚餐由餐前水果拼盘开始。牛伊万把哈密瓜、苹果和香蕉切成薄片分别放在孩子们的餐盘里。用两种不同的奶酪搭配，厚厚的涂在烤好的面包片上，再按对角线一切为二。

　　“多吃奶酪好，可以长大个子。长高！” 牛伊万边说着把2支三角形的面包片，放到已经吃完水果的餐盘里。

　　俩娃欢呼着要长高。几口吞下了奶酪面包。再把餐盘换成小碗，锅里的西红柿煮牛肉热透了。打开锅盖，在滚开的汤头上丢进一块儿黄油和一咕噜圆奶酪。大汤勺搅拌黄油融化奶酪拉丝。

　　昨晚提前做好的红烧牛肉。牛腱、牛腩混合了牛排上剔下来的肉，被牛伊万都切成蒜瓣大小混合起来。加了中国大陆进口的花椒大料桂皮与冰糖，美国本地产的葱姜蒜和盐。在香港李锦记酱油和台湾高雄产的甜面酱共同作用下。用耐心小火慢炖、焖成一大锅红烧牛肉。待肉放凉入冰箱已经是凌晨2点多。

　　下午接孩子放学前。牛伊万把昨晚烧好的牛肉，连同5个西红柿洗净削皮切成丁、2个土豆切块儿、1个洋葱切丝、半颗切成片的圆白菜，依次放在锅里又加上大半瓶番茄酱。孩子们回家洗手换鞋的功夫，拧开燃气灶，等到头盘水果和奶酪面包吃完。番茄牛肉就可以出锅了。

　　番茄炖牛肉是一种“混血儿”。美国人吃了觉得是美国菜。中国人吃了觉得是中国菜。这样的做法吃法，非常符合孩子们已经被美国食品改造过的口味。兼顾妻子和牛伊万自己的中国胃。

　　在两个碗里，盛上小半碗中午留下的米饭，浇上热腾腾的番茄牛肉。番茄酱和大量的西红柿有些酸的口感，让孩子们胃口大开。完全是一副“喝了娃哈哈，吃饭就是香”的样子。几下子把碗里吃的干干净净。主菜吃完后，奖励给孩子一人一勺冰激淋，半个铜锣烧。甜点收场。

　　此时妻子进门，马上大呼小叫的称赞，“真香！有好吃的” 。

　　表扬孩子们吃得好，牛伊万家务做的好，是称职的“家庭煮夫”。妻子边称赞边盛饭。差不多能够覆盖碗底儿的几片菜叶和牛肉，至多3口可以吃完的量。妻子嘴不停的念叨：“必须要少吃。回来时看到昭君瘦了那么多……”

　　宁死不胖! 但凡纽约时装周期间，妻子必定会抱怨。看到一群“纸片人” 在街拍，实在是令人气愤。又或者见到某位网红小女生巴掌大的小脸。妻子必定会抱怨，“就是比我瘦而已，我必须要减肥。”

　　于是在紧张的学习中，妻子还要挤出时间。一会儿高温瑜伽、一会儿去时代广场上“群练瑜伽”。现在继承了牛伊万的拳击会员资格，挥汗如雨的与沙袋较劲。

　　对于牛伊万最近在家当“煮夫”，妻子原则上是持肯定的态度。但吃完一抹嘴，又往往觉得饭菜太“结实”，热量太高。这小半碗蕴含的热量，慢跑至少1个小时才可以消耗掉。

　　在小铁柱肉嘟嘟的脸上拧了一把。牛伊万说道：“看，我把孩儿喂的多好。过几天爸妈来了，肯定喜欢这大胖孙子。”

　　“哈哈，是挺好的。” 妻子也拧了一把小铁柱的胖脸。

　　“孩子要胖，老婆要瘦。这饭不好做!”

　　“今后晚上你别给我做饭了，我主要吃沙拉就行。”

　　“减肥是减了，胸都没了，这样也不好。真成你痛恨的’纸片人’了 。”

　　“呵呵呵~” 妻子笑着双臂搂住牛伊万的脖子。

　　突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牛伊万夫妇连忙从里屋跑出来。女儿牛艺芸手里拿着画笔被惊呆了。小铁柱张着大嘴拼命地嚎叫。定睛一看。小铁柱衣袖上满是血迹，鲜血不断地从手指间往外冒。

　　桌子上放着牛伊万用来从牛骨上剔肉的刀。一把极其锋利的戈博格斗匕首。妻子一把搂住小铁柱尖叫道：“赶快拿创可贴。” 被妈妈抱在怀里，儿子稍微的减轻了嚎叫。

　　“准备去医院吧。不知道指头切断了吗？”

　　牛伊万仔细的用卫生纸擦拭血迹。渐渐的可以看到手指上有几个挺深的口子。应该没有伤到骨头。用了无数个创可贴，密密麻麻的缠绕了很多几层，终于把伤口压住。

　　小铁柱已经不哭了。哽咽抽泣的缩在妻子的怀里不肯离开。牛伊万说，“再观察下，应该不用去医院。”

　　大女儿牛艺芸终于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小铁柱搬来板凳去水槽里拿了刀。放在桌子上想学着大人切橙子。橙子滚动，切了自己的手指。牛伊万内心里充满了自责，“这完全是自己的过错，没有把刀放好。”

　　妻子伤心的说道：“还好，下周爸妈就来了。这孩子总是受伤呀。”

　　这是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三次流血事件。受伤的总是小铁柱。摔破了鼻子、磕破了下巴，每次都没有少流血。相对于姐姐牛艺芸来说，弟弟小铁柱太皮了。只要稍微看不住，就可能搞一个事情出来。

　　在游乐场的滑梯上，不知深浅就敢往下跳。回到家里不停的探索，桌椅板凳与家电家具的新用途。如此充满挑战精神的小铁柱，时刻挑战着牛伊万夫妇的精神。

　　“还好，下周爸妈就来了。” 牛伊万指着小铁柱说道：“咱们可以好几个人盯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