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咳》牛伊万

61、《纽约咳》第59章 满分小学

　　已经立秋一个多月了。天气逐渐凉快下来。中午的阳光依旧刺眼，早晚温度适宜，令人神清气爽。岳父岳母回国后，牛伊万也开始每天早早起床，给孩子和妻子准备早饭。

　　吃完早饭8:30先送大女儿牛艺芸去小学。再回来接小儿子铁柱送去幼儿园。大女儿和小儿子能够顺利入学入托，也是一个Long Story、费了不少周折。

　　牛伊万住的房子划片录取的为Ps196小学，是多年来口碑极好的公立学校。根据www.greatschools.org网站查询，一直为10分的满分学校。

　　对于优质教育资源的迫切需求，美国和中国家长大概都是相同的。但凡这样的好学校周围会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家庭。对此牛伊万心知肚明。并且利用好学区这个优势，租出卖出了不少房子。

　　牛伊万估计几年来自己亲手搬来了200户以上。很多都是来来去去的访问学者、外交官和中资机构派驻纽约携带家眷的工作人员。虽然其中一些人工作学习期满已经回国，但是还是有为数不少的本地家庭落户在此。

　　“看来我孩子是没希望进Ps196了。” 贝克爸爸在学校门口看到牛伊万领着女儿牛艺芸，一脸颓丧的说道：“上不了这个满分学校，去年在这里买的房子就必须要尽快卖掉。联系了曼哈顿另外一所好学校，赶快搬到那里先租房再买房。”

　　牛伊万说，“这才刚开学几天，你再等等肯定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位置。别急着卖房，损失太大了。”

　　贝克爸爸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眼泪在打转。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太太在家坐不住了，每天让我来学校一趟。从录取报名开始，到之后一轮轮的抽签，这半年时间压力太大了。现在已经开学，真的受不了了。”

　　贝克妈妈是德裔，蓝眼睛的贝克爸爸也可能是德裔或俄裔。牛伊万一家来到纽约，女儿牛艺芸去幼儿园上小班开始遇到了贝克。两个小朋友相当要好，每天放学后都要到游乐场里玩一会儿。夏天傍晚赖在滑梯上，直到天黑才回家。冬天雪地里奔跑，一起摘冰溜子、堆雪人。

　　贝克爸爸在华尔街工作。可能是得益于美股的强劲表现，赚了不少钱。去年想着孩子就要上Kindergarden学前班了。直接在Ps196小学往北步行几分钟的黄金位置，花200多万美元买了一个独栋House。

　　用贝克爸爸的话说就是，“这个钱花的值，花的我愿意。现在这个满分学校那么难进。先买好学区房，到时候肯定会有优先录取的可能性。怎么都应该关照在学校旁边有房子的家庭吧。”

　　牛伊万当时就告诉他，“入学和你是否在这里买房没关系。租房或者只是住在这里都可以。能出示常住的地址证明，水电网账单足矣。”

　　“我买房交了这么多的税。地税主要就是给学校了。应该对贡献大的交税多的人优先关照，这个你们外国人不懂。” 贝克爸爸语气坚定的说。

　　牛伊万有些生气。觉得贝克爸爸既无知，又要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决定开玩笑，顺便打击下他的嚣张气焰。“我赌100美元，你说的不对。”

　　“来呀，赌1000美元！” 贝克爸爸接受挑战。

　　两人握手约定。牛伊万笑着说，“我赢定了！”

　　自从贝克家里买了这栋大房子（House），就使牛伊万心里产生了一定的压力。妻子和孩子去他家里做客玩儿回来，带话邀请牛伊万下次也一起去玩儿。牛伊万嘴上应承下来，心想到时候找了一个推脱的理由，真的不情愿去参观贝克家。

　　牛伊万阅房无数。仅从外表一眼就可以看出贝克家相当不错。背地里好几次使用经纪人系统，对贝克家的房子看了又看。通过详细的照片介绍，对房子里的结构以至装修风格都了如指掌。

　　女儿牛艺芸说，“爸爸，贝克家里太漂亮了。咱们也买个大房子吧。” 妻子也附和着，“我看这入学抽签真是有些说不准，要不然咱们也赶快买房吧。”

　　“买房，你开玩笑吧。生意不好，连着亏损快20个月了。你心里没有些B数吗。” 牛伊万怒吼道，“TMD换了总统以后，这生意就没好过。非要买，明天就去买一个没产权的Coop小房子，能住的下吗。还是生意不做了，广告也不投了。直接混吃等死。”

　　牛伊万突然爆发出来的无名怒火，把妻子和女儿都吓住了。妻子小声说道：“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脏话。”

　　“艹，我孩子多学些汉语有好处。”

　　“你这就是不可理喻。” 妻子拉起女儿的手，摔门而出。

　　划片区域内适龄儿童超过了学校的学位数量。第一次录取名单上没有贝克和牛艺芸名字，又经过了一轮抽签补录，还是都没有被录取。这时候家长们着急了。各种谣言和传说满天飞。只要在路边看见扎堆聊天的家长，牛伊万一定要凑上去听一听最新的动向。

　　好几个白人家长当面指责牛伊万带来了太多的中国孩子。牛伊万毫不留情的当面怼回去，“学校各族裔比例，你们上网能查到。还是白人孩子多，对吧。我还要说你们占了其他族裔孩子的机会。别跟我来这一套，真是傻X总统让你们脑子都混乱了。”

　　话一出口马上就得罪人了。固然没有什么深的交情，但平时与几位家长也会点头问好。牛伊万马上换了一个口气说，“我女儿也没有被录取上，咱们在这里抱怨也没用。我心里也挺急的，这个事儿大家要努力想办法。”

　　听到牛伊万女儿也没有被录取，可能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几位家长便对牛伊万态度有所缓和。牛伊万伸长耳朵听她们的小道消息，愈发觉得情况不妙。这时候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随即扭头告别了这几个内心焦灼的家长。

　　终于拿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满怀欣喜拆开一看，原来不是最想去的满分Ps196小学。附近一个8分学校发来的录取通知书，欢迎牛艺芸同学准时报到。按道理来说8分学校属于优良级别了，牛伊万觉得这样也算是挺好的结果。妻子却不干了，有些生气的说，“凭什么？你带来的客户，有的孩子还没来，只是递交材料就去了最好学校。咱们在这里几年了，就盼着孩子能上好学校反而上不了。”

　　“我觉得这8分学校也行了。相对满分学校，学习压力还小呢。录取通知书都来了，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咱们孩子的名字。听说都是教育局安排的，应该没办法更改了吧。”

　　“不行，我要再努力改过来。明天开始我每天带孩子去学校一趟。这是Sibling priority，太重要了。”

　　“啥意思，之前没听说过。”

　　“Sibling priority是家里老大上了这个学校，弟弟妹妹也跟着上这个学校的优先录取权。”妻子坚定的说道：“这回不能再依了你偷懒的想法。上次考GT班就是失败。这次一定要进满分好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