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咳》牛伊万

60、《纽约咳》第58章 背锅侠

　　“早些睡吧，晚上练一个新颖的玩儿法。” 牛伊万一脸坏笑的看着妻子。

　　妻子关上书房的门小声说，“你这也太频繁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争取都要拿到A， GPA成绩要保持住。才能找好工作。”

　　“咱这也是作业，你不能偏科呀。” 牛伊万抱住妻子说：“快速来一下。”

　　“服了你了，既然是作业就要认真，保质保量。” 妻子笑着说。

　　事毕，妻子瘫软在床上说，“你这就是不让人活了，我每天熬夜写作业。你每天没事儿吃饱了锻炼回来就折腾我。早晚你要把我折腾死。没劲儿了，先睡一会，再起来写作业。”

　　上午快10点，牛伊万被一泡尿憋醒了。前思后想，还是有些不愿意起来去厕所缓解膀胱的压力。继续躺在床上刷微信看今日头条。几个微信账号都检查一遍，也没有发现靠谱的客户咨询。

　　看到零星问不查收入Coop公寓，或者想要找便宜合租的留言。丝毫提不起牛伊万的兴趣。随手就复制粘贴，“目前没有，我留意。要是有了联系您”。

　　实在憋不住了。牛伊万不得不去卫生间进行减压措施。一个哆嗦之后，身体轻松了几分。刷牙时应该打开喜玛朗雅，还是得到的APP，或是听吴□□分析大事儿。抓紧几分钟，学习一些二手知识。这是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一个重要抉择。如果选了“吴□□”，就会觉得世界如此美好，马上充满干劲。选了“得到”则容易让自己陷入沉思，接下来会坐在马桶上很久。

　　慢慢的洗完澡以后。对着镜子观察。每天熬夜喝浓茶，牙齿上留下的茶渍着实令人心烦。为了消除茶渍而买的洗牙器上落满灰尘。新入手的据说是牛X的电动牙刷，用起来却相当麻烦。刷个牙还要连着APP，对着手机看正确的姿势，否则总是感觉做的不够到位。最后，吞下满嘴的漱口水，辛辣的滋味一瞬间使牛伊万从睡眠的疲乏中彻底醒过来。

　　洗完澡一身轻松，在餐桌前打开IPAD，感觉也没啥好看的。“油管”自动推荐跳出来几位多年来专门关注中国的“老熟人”和最近出名不久的“新面孔”。为了配合早上遗留下来的剩饭剩菜，搜一搜美食节目。纪录片最好。实在不行就再看看，看了许多遍的《舌尖上的中国》。

　　节目切来切去。随着精致的江浙小河鲜与新疆马肠子的介绍。这眼前的剩饭剩菜，吃的别有一番滋味儿。看来“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味”并非只是一个典故。最主要吃的还是心情和仪式感。反正也没有客户，能够有大把的时间在家里肆无忌惮的吃一顿Brunch早午餐。定睛一想。在国内的哥们，刚又拿了多少亿的D轮融资也就没什么了不起了。毕竟实现财务自由的目标，就是能够如此悠闲的吃一顿早午餐。从这一点来看。殊途同归，还瞎折腾个什么劲。

　　如果早起没有剩饭剩菜的话，牛伊万也懒得自己做复杂的吃食。把能搜集到的贝果Bagel切片，倒上半碟橄榄油上撒一小撮盐。面包片蘸着咸橄榄油，配生蒜薄片。满口的大蒜味也没关系，再撕一根大葱更带劲。

　　吃完饭牛伊万会把所有的餐具锅碗，仔细的在流动水下用钢丝球刷一遍。电饭锅内胆用海绵慢慢的摩擦。然后把锅碗瓢盆筷子刀叉都塞进洗碗机。认真的调整摆放位置，腾出更多空间把玻璃杯、切菜板、抹布海绵钢丝球都安放妥当。来回抽拉几次承载着满满当当的拉篮，确保不会影响旋转喷头，再经过几遍细微的摆放调整。倒入洗碗粉，关门按下启动键。稍等十几秒钟，听到机器发出运转的响动。便如同完成了一件大事，可以长舒一口气。拿起一本书，窝在客厅靠阳台的沙发上，打盹晒太阳。

　　对牛伊万来说，这段时间里最值得期待的就是，洗碗结束的时刻。看书犯困，打盹与小憩交替了几轮以后。“吉时已到”打开洗碗机，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当模糊了眼镜片的水蒸气散去。牛伊万迫不及待的把碗碟一件一件的取出来。瓷碗托在手里，温暖而细腻。最有成就感的是玻璃锅盖与玻璃杯。晶莹透亮捧在手里，仔细观察。她们不带一丝一毫的污渍，没有瑕疵的完美呈现。

　　做完这一切，一天也就圆满了。等着岳父、岳母、妻子、孩子回家，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上一顿饭。晚饭后再使用洗碗机，牛伊万通常就不动手了，把宝贵的机会让给岳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也能体验到其中的乐趣。按照观察和推测来看，大概不行吧。

　　晚上牛伊万去健身房锻炼结束。回家催促妻子赶快洗澡上床。妻子却说，“你要赶快调整下，我爸妈下周回国。你爸妈要过好久才能过来，这带孩子的事情，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到时候我就每天做早饭接送孩子。” 牛伊万坏笑着说：“时间就如同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也如同胸，使劲挤都有□□，我来试试。”

　　几下子就制服了妻子的反抗，一番激烈的运动之后。妻子伏在牛伊万厚实的胸肌上说，“我就不明白，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主要怪大统领的原因。” 牛伊万说。

　　妻子说道：“这和大统领有什么关系，别扯了。”

　　“大统领上台，美国快速关上大门。来纽约买房租房的人一下子少了，生意就持续赔钱。”

　　“生意不好，这我理解。和你沉迷酒色有啥关系。”

　　“我没有沉迷酒色。闲着也是闲着，找些乐子而已。”

　　妻子发怒。“你这算一些吗，你不要我活了。”

　　“小声些，爸妈起夜。” 牛伊万继续说，“生意不好，我的心情就不好。闲了就有大量的时间锻炼和休息。一天健身房举重推杠铃，一天练习长跑。这样子下来自然就内分泌旺盛，需求强烈。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统领，这个锅必须他背。”

　　为了排遣郁闷的心情，牛伊万向来就有两样法宝。一种是喝酒、喝白酒、喝高度白酒。到了美国后入乡随俗，各色洋酒来者不拒、混合着喝。倘若没喝到位，没效果、浪费时间和酒钱。如果喝到位了，副作用也随之而来，喝断片头晕呕吐。头埋在马桶里，直到把橘黄色的胆汁吐出来，满嘴苦水、生不如死。

　　另一种方式就是大量运动。相对喝酒，健康了很多。长跑之后一身轻松。积蓄在体内的负能量，随着流汗而排出体外。开始慢慢的跑。度过最初3公里，也就是美国人说的9842.52英尺以后，挨过了大口喘气的档口，小腿肌肉从铁板一块儿松弛下来。之后就可以匀速长久的跑下去，只要在腰包里装上一瓶水，可以跑到天边。

　　跑步多了以后就会磨损关节。牛伊万感觉到膝盖疼。为了不至于因为半月板被磨损，成为一个跑步受害者。做一个装备党是很有必要的。买了几双Hoka One One，据说是世界上减震最好的跑鞋。新欢淘汰了多年的美津浓旧爱。牛伊万变成了一个Hoka厚底儿跑鞋的忠实粉丝。

　　这样显然是不够的。必须吃上MoveFree维骨力，再搭配Ultra Triple Action补充剂。保健药品吃上了，跑者牛伊万心里就踏实了大半。再进一步，弥补内心里随时泛起 “稍许不完美”的遗憾感，又陆续添置了许多。五颜六色的硅胶鞋垫、杂七杂八的跑步长短压缩裤、帽子、水壶、腰包之类的装备。牛伊万把所有的物件儿都摊在地上，反复的试穿把玩，心里终于可以踏实了。 “钱花到位了，强迫症就暂时得到了缓解。”

　　每天傍晚穿戴披挂全套装备下楼跑步。牛伊万曾经喜欢去周围的森林公园、运动场或者中央公园跑步。渐渐的感觉到特意的去远处跑，还不如在楼下跑步。在楼下每天想跑就跑，可以饭前跑也可以饭后跑。通常跑在夜晚，没啥风景可看。如同驴拉磨一样的绕圈跑，跑多了就腿脚顺了。肌肉记忆变为需求，不绕圈反而会难受。

　　现在有了全套装备的加持。从“踩屎感”到路面回馈的反作用力，跑起来健步如飞，每一次蹬地都仿佛要腾空一样。牛伊万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奔跑起来。

　　跑步停不下来。内啡肽大量分泌。据说这就如同毒品一样使人上瘾。不知道是内啡肽的作用，还是其他的某些激素刺激，使男性跑者绝对不会有“时间上的困扰”。曾经听过的一个跑者讲段子。“大家都以为我跑步是锻炼身体，其实我只是为了夫妻生活时能够长久一些。”

　　晚上跑步时，牛伊万也总是遇到熟人问候。“又跑步呢，晚上还在减肥。真是有些瘦了，有效果呀。”

　　此时牛伊万也礼貌性的笑一笑。继续跑步。长跑能够带来的好处是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未来如果要是写一部小说的话，倒是可以通过文学表达出来。不用担心被骂成流氓。如果谁以庸俗的心态去揣测高尚的文学，毫无疑问他就是没文化的流氓。

　　跑步是如此健康的运动，但副作用也挺明显的。当副作用“长久的时间”发作，让妻子相当疲惫，总是催促牛伊万快一些。甚至有时妻子直接背对着牛伊万，打开电脑开始写作业。牛伊万也就没有了兴致继续“交作业”。

　　长久如此，日子将不日子！牛伊万随即改变了锻炼的方式。改为一天跑步，一天去健身房撸铁。反正有大量的时间，就应该加大重量。飞鸟、硬拉、再卧推，二头、三头、胸大肌统统练到位。牛伊万觉得体能恢复到了，二十岁时每天去锻炼的巅峰期。撸铁举重之后，一大杯加了5个生鸡蛋的牛奶一饮而尽。

　　“还是吃这种传统食物，比较靠谱。” 牛伊万对着健身房里一个满身绒毛正在喝蛋白粉的“矮壮巨人”说道。

　　矮壮巨人鼓起横向生长的身体。“不，要靠营养补充剂。这是科学！”

　　牛伊万看着他需要侧身才可以进淋浴间的身体。宁愿相信有时候不科学也是好的。毕竟锻炼这个东西与养牛喂猪还是有区别的。不能以吨位和快速长肉为第一目标。

　　每次大重量撸铁结束。以牛肉、鸡胸肉为主，鸡蛋牛奶为辅的健身餐吃下去。牛伊万就会感觉，胸部如同有小蚂蚁在皮肉里爬来爬去。酥麻痒痒的感觉中，胸肌似乎在快速的生长。

　　晚上在浴室里。对着镜子仔细观察。牛伊万发现胸脯上已经被一层初生柔软的汗毛所覆盖，脑门上的发际线却正在快速的后退。再转过身用力的扭头看背后，还好没有长出健身房里常见的浓密背毛。

　　在美国时间久了，男人的身体极易发生突变。身上毛长了，头上的毛发却少了。无可救药的退化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再加上撸铁锻炼营养都往肌肉上走。大脑得不到滋养，变得有些迟钝和混乱。四肢粗壮，目光呆滞。很容易呲牙咧嘴的傻笑。这就是逐渐变成美国男人的征兆。牛伊万觉得这从科学上应该属于返祖现象。撸铁推杠铃应该减少，不能再刺激肌肉持续增长了。

　　听说曲腿硬拉练后腰。对牛伊万这样坐在电脑前，每天瞎忙活大半天的人来说，必须要练腰，之后再练脖子。这是治病，没病可以防病。

　　推杠铃每周两次足矣，硬拉每次都应该搞。一次5组，每组12下。就这样练习了一段时间以后，牛伊万觉得腰杆里元气满满。因为晚上折腾过度导致的腰酸也消失了。屡次出现正走着路，突然腿一软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牛伊万大喜过望，告诉妻子，“今后晚上我就说，发展体育运动。如果你回答：增强人民体质。咱们就可以开始。” 随即自己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示范着一些动作要领。

　　妻子问道：“你这是干啥，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了。”

　　“你学CS计算机和数学专业，咱们也要与时俱进。我想把不同的动作，起名字叫：C++、python、Java、php，对了，还有微积分、线性代数、数据结构，最后结束就是离散数学。这样子有创意吧。” 牛伊万从床上下来拍着自己的脑门。

　　妻子笑岔气。“这非得把数学老师气死，我要见识下离散数学。”

　　完事儿后，牛伊万得意的说，“估计把CS老师也气死了吧。我只是发出了两成功力。最多也就python，根本就没有用到C++，你就不行了。”

　　妻子枕在牛伊万粗壮的手臂上。“健身房你也别去了，每天硬的如同小钢炮一样。我还要准备毕业设计呢。”

　　“我也不想这样子。这个锅还是大统领继续背。” 牛伊万习惯性的甩锅给“背锅侠”大统领。

　　世间万物具有广泛的联系。南美洲的蝴蝶煽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德克萨斯引起龙卷风。高高在上的大统领思路变化，影响到市井小民的床笫之间。听完牛伊万对世间万物逻辑阐述后，妻子摸出一张卡片说，“这是一张拳击会员卡，你去练拳击吧。别再跑步和撸铁了，拳击更适合咱们家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