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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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走出银行的两人，在花坛边停下。
盛驰看着气喘吁吁，捂着胸口直喘气的赵莱月，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赵莱月察觉到他在看自己，本能地回望过去，却在发觉两人交握的手的那一刻，满脸笑容的表情僵了僵，之后，不好意思地飞快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盛驰很自觉地把手插进裤袋里，半俯下身问她：“解气不？”
“嗯！解气！”赵莱月绽开笑容，重重点了点头。自打李中建在她家打砸之后，她再也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连着愁云惨雾了半个月，现在终于拨开云雾了。平稳了呼吸后，赵莱月问盛驰：“要来李中建行里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跟你说了，你会愿意去？”
赵莱月一顿，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盛驰抱着肩，看着她，“你向来不爱沾染别人的事情，也不爱受人恩惠。假使别人无私地给予帮助、恩惠，在他人眼里可能会觉得感恩。可你骄傲、要强，这只会让你觉得是在践踏你的自尊。”
他半低下头，凑近她，对上她的眼睛，而后，本能地伸出手，附上她的脸颊，他又无奈又宠溺，“赵莱月，有时候你就是这么要强，让人拿你没有办法。”
盛驰说：“我看得出你在为钱的事情着急，我也想过直接打钱给你。但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愿意收，甚至，指不定你还会难过，会哭。迫不得已，我才想了今天的办法。天知道那天李中建闹上门，我看到你无助地哭着躲在你父亲家门口，我的心里有多疼。赵莱月，我是真的看不得你哭，舍不得你哭。”
他的手贴着她的脸颊，微微烫，温暖地让人想要沉溺进去。
赵莱月回望向他，“盛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莱月，我说过，我喜欢你，从六年前就喜欢，是想把你往心里疼的那种喜欢。”他慢慢收回手，跨前一步，更凑近她一点，距离近到快要呼吸紧贴。他眼梢微弯着，藏着笑意：“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我都那样说了，要不……你考虑下？”
“考虑什么？”
“作为女朋友。”
说到这里，盛驰眼里已堆满笑意。
赵莱月明明脸红得发烫，却还一本正经地推开他，别开眼：“刚才那是演戏，难不成你还想假戏真做了？我看，我和你，做债主和欠债人才差不多。”说完，她还不忘再补充一句，“那十五万就当是我欠你的，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上的。”
“虽说刚才是演戏，但我还真愿意假戏真做。”盛驰抱着肩，好整以暇地说，“不过你现在不愿意，我也不着急，毕竟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女朋友的。”
赵莱月撇撇嘴，揶揄他：“那我等着那一天。”
“看吧！”盛驰嘲笑她，“说漏嘴了吧赵莱月，你就是想做我女朋友。”
“呸。”赵莱月瞪他一眼，“我是揶揄你，是你没听出来我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你刚转业回来，哪来的十五万？”
盛驰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可太瞧不起我了，我盛驰也还算是有钱的。”
“真的假的？”她装作嫌弃他。
“当然。”盛驰挑着眉，“户头里也有个几十来万的。”
她捂着嘴笑，“真没看出来呐。”
“能被你看出来？”
“哪来的？”
盛驰如实说：“在大西北当了六年的兵，环境艰苦，钱也没地方花，多的就都存了下来。”
赵莱月一蹙眉，想到刚才扔给李中建的，都是盛驰在部队里攒下来的钱，心里不爽滋味：“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盛驰摇摇头，定定看着她：“心里有信念，就不会辛苦。”
“什么信念？”
“不告诉你。”
盛驰卖了个关子，毕竟他相信，以后他有的是机会告诉她。
两人一道往停车场走去，边走，盛驰边说：“对了，那十五万我不想要了，你等价，送我个东西吧？”
“不行。”赵莱月拒绝，“我一定会还你那十五万的。”
“那换个说法吧。”盛驰侧过头向她，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我既然算是你的债主，那还点利息不过分吧，我也不想要钱，就想你还我点不一样的利息。”
“什么？”赵莱月疑惑。
盛驰蓦地停下来，半俯在赵莱月面前。
他戳了戳自己的脸颊，说：“你亲我一下。”
换做从前，赵莱月一定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可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对盛驰已经完全卸下防备。当下，见他弯着腰、戳着脸的好笑模样，她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
她送了他个白眼：“做梦！”
说完，她转头就往车子那边跑。
盛驰嘴角扬着笑，快步跟在她后头，一边走，一边跟她说：“赵莱月，其实六年前我就想你亲我一下了。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脸嫩的都能掐出水了来，我那时候就想，你要是亲我一口，会是什么滋味。还好，现在六年后也不迟。我不介意你涂了口红，你亲我一口吧。”
以前赵莱月就知道，盛驰是个爱得寸进尺的家伙。可她压根没想到，他耍无赖也是一流的。
她堵住耳朵，假装嫌他烦，可暗地里，脸却红透了。
赵莱月向来不爱欠人情，因为成人世界里，人情是最难还的。欠了别人的人情，会让人胆怯，会让人战战兢兢，会让人迷失自我。可今天她才发觉，她欠了盛驰那么天大的一个人情，却没有任何感觉拘谨、胆怯的感觉，反而让她觉得释放。
毕竟，盛驰永远懂得怎么样让她舒服，怎么样能让她不那么难堪。
这么久以来，李中建带来的阴霾终于渐渐散去，赵莱月开始觉得心安。
那是一种，她二十八年从未曾有过的一种感觉。
是一种，有依靠的感觉。
*
那日，银行里的事情发生后没多久，就传到了江海亲子鉴定中心。
在得知真相之后，有关于赵莱月的谣言和讽刺也渐渐散去了。
闫院长当初不愿意相信赵莱月的话，如今听到传闻的真相后，竟拿着院里事忙的由头，让赵莱月早点回去上班。可赵莱月这回却没卖他的面子，既然假都批了，她索性就借此机会，当做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可不巧的是，长假第二天的晚上，她开始咳嗽，有点感冒的迹象。
她才刚搬过来没多久，家里没备常用药，没办法，只好下楼去买。
好巧不巧，刚走进药店，就看见里头在收银的女人身形有点眼熟。
等女人抬眼时，赵莱月才认出，竟是居宁。
居宁看到是赵莱月，愣了一下，才朝她点头微笑。
彼时，药店里除了另一个理货的店员，已没有旁人。赵莱月取了感冒药，就拿到收银台，递给居宁：“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药店工作的？之前好像没看到过你。”
“我来了有一个月了。”居宁笑笑，“赵医生不常生病，所以很难看见。不生病最好，药店这种地方，和医院一样，少进都是好。”
“你说的也是。”赵莱月一边付钱，一边问她：“那你现在还在科技公司工作吗？”
“也在的。”居宁说，“灵灵现在大了，开始上幼儿园，花费也大，科技公司的工资不低，但江城的物价水平比我老家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工资花起来还有点紧张的。灵灵慢慢长大，以后要用钱的地方更多，所以先攒起来再说。正好看到这里招小时工，这个点，灵灵也睡觉了，所以就过来了。”
“也挺好的。”
赵莱月理解居宁。
以前赵莱月和赵琼兰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时候，赵琼兰也经常打两份工来补贴家用，但凡普通孩子能有的，赵琼兰都想给赵莱月也来一份，不想让她得到的比别人差。所以，此刻赵莱月能理解居宁的处境。
付完钱，赵莱月朝居宁笑了笑，准备走了。
可还没走出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紧急的消防警报声。
赵莱月下意识一抬头，三辆巨型消防车从她眼前呼啸而过。
她不由皱眉，这样的巨型消防车，只有在高层楼发生高级别火灾时才会出动。不知道今夜，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如此大型的火灾，又会不会有人因此失去亲人。
居宁也听见了警报，很诧异：“是哪里失火了吗？”
正理货的同事攥着手机站起来：“我听微信群里的人说，是江城图书馆那边的小区发生了火灾，火很大，从八楼一直烧到了十三楼。”
居宁心头一紧，立刻问：“有说是哪个小区吗？”
“我看看。”同事很快告诉她，“叫什么梅翠苑。”
同事话音刚落，居宁已飞快冲出柜台。
赵莱月记得很清楚，当初居宁在亲子鉴定信息采集书里，登记的地址就是梅翠苑。因为她读书时曾去过那附近，所以印象很深。如果真是居宁家着火了，那小羽灵……
想到这里，赵莱月二话不说直接拦住居宁：“我车在门口，我带你去。”
“好。”居宁浑身都在抖，已经六神无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