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竹马要娶我》依依汉南

5、第 5 章

　　宁兮含含糊糊地说起自己下身流血的事，顾洵听后啼笑皆非又尴尬不已。

　　他已经成人，当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接到电话时，宁兮哭哭啼啼没有说清楚，最后还把使小性他电话挂了，他才会胡思乱想。

　　现在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告诉她不要怕，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些，这是你长大的标志，是好事。

　　安抚好宁兮后，他去超市买卫生巾，不顾营业员打量的目光，把日用夜用各种型号尺寸搜罗了一遍。

　　经过糖品专柜，想起同学孙小武在寝室吹的恋爱经。

　　“十佳好男友第一条，记住女友生理期，及时奉上一杯红糖水。”

　　他又拿了两包红糖放在购物袋里。

　　把卫生巾递给宁兮时，顾旭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难为情，他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宁兮又不让他告诉柯静，当然他也不可能主动和妈妈讨论女孩子的这些事。

　　“你自己看看说明怎么用吧！”

　　他不好意思看那外包装上面到底有没有说明，眼里窜过一抹慌乱，有点不敢直视她。

　　好一会儿，宁兮红着脸从卫生间走出来，像一只纯白色的小兔子，怯怯得，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他低声问道：“好了吗？”

　　宁兮点点头，脸更红了，顾洵去超市后她就给庄语打了电话，那边一个劲地恭喜她终于长大成人，要给她庆祝，她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真是丢死人了！

　　这么私密这么糗的事被哥哥知道了，还专门从北京跑回来给她处理，她以后哪还有脸见他啊？

　　柯静发现两兄妹不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尤其是宁兮，以前顾洵回来，她总是缠着他，恨不得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现在经常打个招呼就匆匆跑回自己房间，她把宁兮拉到一边偷偷问道：“你和哥哥闹矛盾了？”

　　“没有！”宁兮摇头否认。

　　柯静已经知道她来初潮的事，以为青春期的女孩子变得细致敏感，也没有多想。

　　顾洵在家呆了两天，就要返回学校，临行前递给她一页纸，都是从网上打印的注意事项：

　　不能喝冷饮，不能去游泳，多喝红糖水，少吃辛辣......

　　宁兮看着那些黑黑的方块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哥哥对自己真好啊。

　　可好像就是从那次开始，他避免和自己过于亲密的举动，不像小时候一样抱她亲她，他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不再主动告诉她，有意无意地隔开了距离......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宁兮的胡思乱想，她迅速套上睡裙，打开门，顾洵让她到客厅上药。

　　他低着头给她胳膊上的伤口涂着碘伏，动作轻柔仔细，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问她还痛不痛，她摇摇头，看着哥哥的侧脸，线条流畅，鼻梁高挺。

　　心像小兔子一样在胸前跳个不停，暗暗下了决心，这么好的哥哥只能是她的，不能让他被其他女孩子抢走。

　　处理完伤口，顾洵收起碘伏，洗完手去厨房给她热牛奶，刚刚看宁兮走进房间，想起柯静要求她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喝一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和长身体。

　　今天晚上他训了她，她会不会赌气睡不好？

　　她的伤口虽然不严重，但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他拿起钥匙匆匆下楼买了牛奶和药品。

　　把热好的奶递给她，顾洵去了浴室洗澡，出国前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这几天他每天忙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觉。

　　今天晚上又被宁兮气得不行，刚喝点红酒也是想着能助眠，好好睡上一觉。

　　宁兮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怔怔注视着茶几上顾洵的手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平时和程天薇都是怎么联系的？微信还是电话？

　　好像配合着她的猜忌，屏幕亮起，程天薇发来了微信。

　　【阿洵，睡了吗？】

　　宁兮咬着吸管，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来信人那栏显示的名字——

　　【薇】

　　她知道那是程天薇的微信昵称，也许是自己设定的，可她对这种亲昵就是不舒服！

　　“阿洵，阿洵，谁允许你叫得这么亲热！”宁兮愤恨不平地想着。

　　她快速删掉了这条微信，心乱如鼓，刚平复的心绪又纷乱了起来，脑子里全是程天薇那雪白饱满的胸部，挥之不去。

　　她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才能让哥哥彻底属于自己！

　　......

　　去榕城的前几年，她每每从噩梦中惊醒，都会坐起身来抱着被子静默，想起那个夜晚。

　　如果她没有跑去蜜悦餐厅破坏顾洵和程天薇的约会，而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爸爸是不是那天晚上就会回家？

　　如果不是她的霸道与偏执，如果没有一意孤行的冲动与执拗，一切是不是会和现在不一样？

　　江越宸给她发信息，说他错了，求她原谅，不要分手，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想到了自己十六岁的那个夜晚。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是淡淡的弯月，高悬于夜幕上。

　　暗淡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室内，她侧身躺在自己床上看了很久，等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来到顾洵的房门前，脱掉了自己的睡裙。

　　洁白的睡裙从肩头滑落到地板上，她咬着唇，轻轻拧开门把手，赤脚走进房间，动作轻柔缓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光线极暗，但屋里的摆设，即使闭着眼，她也了然于心。

　　猫着腰垫着脚尖一步步挪到床边，宁兮屏住呼吸凝视着顾洵，幽幽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出男人朝外侧躺的轮廓。

　　他睡得很熟，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暗夜里尤为清晰。

　　宁兮一只手掀开被子，轻轻贴了上去，鼻间瞬息被浓烈的男人气息包围，明明是她从小到大熟悉的味道，此刻却让她心慌到不行。

　　从她上小学，顾洵就不准她再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她按捺住自己咚咚的心跳，把垂在身前的长发拨到肩后，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她脑子里拼命回想着庄语曾和她描绘过的与男友接吻细节，蜻蜓点水似的在哥哥唇上亲了一下，他的唇软软的，带着淡淡的红酒香气。

　　她摸着自己嘴唇，品味着这个吻的触感，热热的，晕晕的，这就是初吻的感觉吗？

　　她停了一会儿，害怕顾洵会突然醒来，盯着男人的脸仔细观察了许久，忍不住又把唇迎上去，伸出舌尖触碰了下他。

　　她想着再亲一下，就一下就好，可这个吻好像小时候吃过的最美味的棉花糖，她晕晕乎乎舍不得放开。

　　等意识稍微回来，才发现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夜幕像一只巨兽，连仅有的一点月光也彻底吞噬了去......

　　台灯“啪”得一声被打开，宁兮下意识挡住眼，拿开胳膊适应了几秒，看见顾洵铁青的脸紧紧绷着。

　　仿佛暴雨倾盆前的乌云，正怒目注视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

　　他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裤，抓起床上凌乱的被子猛地罩住她身体，怒气冲冲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一把摔到客厅沙发上。

　　“你怎么学得这么不自爱！”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

　　男人的手劲很大，扔她时又用了全力，好疼啊，五脏六腑感觉都挤到了一块儿。

　　她想过他会很生气，可当他用那冰冷厌恶又陌生的目光看她，她还是被狠狠刺伤了。

　　“哥哥，我错了。”

　　她嘤嘤哭着，拉着哥哥的衣角，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往他身上蹭。

　　“别再叫我哥哥！”顾洵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呵斥道。

　　宁兮黯然垂下眼帘，她想再给哥哥说点什么，哄他高兴，就像小时候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只要拉着他的手，朝他撒娇，他总是轻易地原谅自己。

　　顾洵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抓起茶几上的钥匙，任她哭得稀里哗啦也没再多看一眼，摔门而去。

　　她一直趴在沙发上，呆呆望着窗外黑黝黝的夜色，等了好久哥哥也没有回来，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天色大亮。

　　她不敢马上回家，心里还有点害怕，想等哥哥先消消气。

　　也暗存了点小心思，如果她一直不回去，哥哥是不是会很着急地到处找她，到时候她可要让哥哥好好哄哄，谁让他昨晚摔她用那么大力气，现在全身还疼呢。

　　幻想着哥哥找到她的场景，宁兮又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