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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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许瑞的照护，薛宁彤乐观多了，最起码，他能在许瑞上学之时，闲的无聊拿着一块抹布打扫卫生。
别看仅是对着那几块玻璃反复地抹，相比半个月前的自己，薛宁彤有了长足的进步。
许可灵记得，刚出院那阵，仅是一天不见，次日来薛宁彤的家都会被一片狼藉的情景吓着。桌子旁是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原本安放的物品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沙发上，甚至坠到楼底……
最恐怖的是，厕所的水龙头没有拧紧，屋里像刚发过一场洪水。
那时，许可灵每天都要耗费四，五个小时帮他颓废的朋友整理房间，有时还不得不向遭殃的邻居道歉。
许可灵忙得焦头烂额，薛宁彤反而躲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吐烟圈。
活死人。
“喂，你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不？”
“……”
“喂，说话啊！”
“无所谓，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都看不见，再怎么窝囊薛宁彤也不难受。
许可灵彻底无言。
薛宁彤贴着墙壁，一步步摸索至洗手间，手正按在水龙上打算做出“拧”的动作，忽地，电话“铃铃铃”地想了。
多日不闻电话声，薛宁彤被吓了一跳，手上紧张，水龙头“哗啦”吐出一大片水……
薛宁彤下半身基本湿了。
妈妈的！
薛宁彤来不及弄干衣服，冲到电话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话筒吼道：“广告调查无聊的别烦我！”
发泄完毕，话筒双方出现短暂的沉默。
这异样的无声，让薛宁彤察觉到一丝不安。
“谁？”
薛宁彤声音柔和不少。
“……”
忽然，电话那头的人“噗嗤”一声笑了。
“薛宁彤，你还真是病得不轻啊。”
声音轻佻，薛宁彤的脑力立马闪现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姚凯安！”
“呀，我好感动，你还记得我？”
怎么可能不记得。
姚凯安是姚吕佳的哥哥。虽是亲生兄妹，姚吕佳真率活泼，惹人怜爱。姚凯安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笑时，从镜片后折射出的光芒夹杂着寒气，不寒而栗，不知这伪君子的脑袋里又盘算着什么“绅士计划”。
姚吕佳二十四岁生日那年，薛宁彤正式以男朋友身份见她的哥哥。酒店里，薛宁彤第一见姚凯安，姚凯安西装革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却遥望屋外的星空。说实话，姚凯安给薛宁彤的第一印象甚是好，着装一尘不染，短发整洁，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给他加上书生气质。
薛宁彤是喜欢文雅安静的人。
因而毫无防备。
那夜很是畅快，几瓶啤酒下肚薛宁彤成了不倒翁。
之前，酒席间，薛宁彤以及另外几个好友划拳，喝酒，劝姚凯安饮酒时他却是稍微喝一口，绝不过分，但意思到了。
薛宁彤当时是刮目相看了。
因而，当姚凯安问：“我送你回家吧？”时，薛宁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薛宁彤很安心，途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发觉躺在自家的床上，薛宁彤抬腕看表，见时针指向三点，便认为睡了十多个小时—已是下午三点。
薛宁彤从床上起身，摸索到洗手间。
然而，洗手间里却是亮的，还能听见清晰的水声，相似有人在洗澡。
薛宁彤第一反应是贼，本来嘛，醉酒了，早已将姚凯安忘得一干二净。
薛宁彤拿起能敲人的东西，径直闯了进去……
那是薛宁彤第一次见同性的裸体。
虽说下身也有同样丑陋的肉，薛宁彤目睹那隐藏在一片乌黑的物体时，肚里还是翻腾了好几久。
“哇”……
薛宁彤吐得稀里哗啦。
酒宴上的扇贝肉，粉丝……什么的全部泻出。
顺气时，薛宁彤忽然感到身体被桎梏住了，耳畔传来很□□的声音，说：“小宝贝，这么着急？”
薛宁彤酒醒了。
直到那猥琐男人围上毛巾，戴上金丝眼镜，与记忆中的人脸重合，薛宁彤惊呼：“姚凯安！”
“呵呵，何必这么惊讶？乖乖，你吐了我一身，打算怎么样赔偿？”
姚凯安道，手伸向薛宁彤惊愕的眼睛。薛宁彤盯着不断放大的手指，反射性地向左移，手指向左，他又向右，手指紧跟向右……
薛宁彤疾速后退。
大学以前，薛宁彤是标准乖乖生，对男女之事不闻不问。即使上了大学，因外表出众，才华横溢，爱慕者一波接着一波，薛宁彤依旧洁身自好，结交的人五个手指都数的清。
至于发生性关系的，也只有定终身的姚吕佳了。
当时，在薛宁彤的脑袋里，“同性恋”这个词几乎被他无视之。
薛宁彤不明白姚凯安究竟打着什么注意，但天生的灵敏嗅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戴眼镜的家伙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味。
退，退，退……
“不好意思！脏衣服我会帮你清洗，而后送还。这样，你先暂时穿我的衣服怎么样？很干净的！”
薛宁彤踉跄起身，向衣柜走去，肩上突然出现一个力量。
薛宁彤不敢侧目，但他了解，那个放在右肩上的必定是一只指甲锋利的……狼爪。
“穿你的底裤吗？”
“啊，底裤也脏了？”
“呵呵，你真的很有意思。”
忽然，耳上出现一片湿热，薛宁彤全身打了个激灵。
即使薛宁彤单纯至极，到了这个地步，他的脑里还是冒出一个十分贴切的词……
“变态啊！”
料想到薛宁彤挣扎，姚凯安早有准备，双手和双脚并用，硬是将薛宁彤按在了床上……
紧接着的是惨不忍睹的撕衣服过程。
但薛宁彤也不是吃素的，一米八五的个子也不是白搭的，轮力气与姚凯安不相上下。
于是，折腾一夜后。
当姚凯安和薛宁彤同时出现时，姚吕佳惊呼道：“哥，你这是什么了？！”
只见姚凯安的眼角有大片淤血，嘴角也挂着彩。
“呵呵，没事，昨晚送你的小男友摔着了。”
“小男友”这几个词让姚吕佳漂亮的小脸蛋红了很久。
“是吧？薛宁彤？”
姚凯安微笑道，薛宁彤能如何？
莫非告诉将要成为自己媳妇的姚吕佳，昨夜你的禽兽大哥打算□□我，自不量力，反被我揍了一顿，该打！
疯了，这个世界！
“是的。”
薛宁彤勉强地堆起笑容，而后怒视姚凯安，却不知，那个变态猥琐神经白痴男人笑得越发邪气。
从那以后，薛宁彤再见到姚凯安默念“伪君子，伪君子，伪君子……”,自动保持一米距离。
“有何贵干？”
薛宁彤咬牙切齿。
“呵呵，我可不会为难你。你想见我的妹妹吗？”
“……”
瞬间，薛宁彤的眼睛湿了。
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姚吕佳早已不再人世。
车祸不仅夺取薛宁彤的光明，也将他的恋人带到了天堂。就像姚妈妈的呵斥：“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啊！”
还可以这样理解，为什么死的是女人，作为男人，作为保护女人的男人的薛宁彤仅是失明了？
薛宁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由于姚家毫无根据的误解，薛宁彤变成头号敌人，姚吕佳的葬礼他没有脸面也不能去参加。
仅能在心里，默默地怀念，默默地忏悔，默默地哭泣……
然而，薛宁彤多么希望再见见姚吕佳，哪怕仅是尸体，骨灰……
世界暗了下来，脑里那身倩影越发模糊。
“我想！”
薛宁彤哽咽着回答，声音抑郁，充满请求的意味，像被拔光羽毛的小火鸡，彻底没了气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