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随风》月影兰析

4、第 4 章

　　第四章

　　尘世间，一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相传，千百年前，正道中的一名名叫冰心的女子，爱上一个名叫流云的妖魔。
　　原本，这是一个美丽而富有传奇神彩爱情的故事，但人与魔之间的爱情，却是为世所不容的。
　　于是他们的爱情，惹来了正道的斥责，魔道的追杀。
　　很多人都劝他们放弃，放弃这段爱情，那么，他们就可以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道路上，过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
　　然而，爱情的力量往往总是超乎出世人的预料，他们虽明白，他们的爱根本不容于世，却依然义无反顾地相爱着。无论历经了多么大的挫折，他们都不曾放弃过对方。
　　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坚持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
　　至到那一天，当他们得知，他们之间的爱情，竟演变成正魔两道开战的借口时，他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不愿相信，他们之间原本单纯的爱情，为世人所带来的，竟是灾难。
　　那一天，流云辞别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独身前往阻止魔君颠覆人间。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还给世间一个和平。
　　但这一走，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冰心心碎了，她知道流云再也不会回来，那么，她唯有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完成流云的心愿。
　　强忍着失去爱人的痛苦，她化悲痛为力量，用她和流云之间的爱，创出了一套术法，在魔界进军人间之前，成功地封住了魔界的出口，阻止了一场毁灭性的大战。
　　心力耗尽之下，她带着微笑离开了人世，临死前，她告诉人们，那套术法名叫冰心流云决。
　　——她要世人，永远记住她和流云之间的爱情。
　　“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
　　迎风站在封魔山顶之上，听着幽若口中美丽的传说，烈枫的心底竟闪过一抹突如其来的心痛。
　　“没想到，你竟还是个会说故事的人。”
　　忽略心底莫名复杂情绪，烈枫转过了身，但眼中所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冰冷如霜的风幽若。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被他凝视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风幽若别过脸，眺望着离封魔山不远处，那个千年前冰心耗尽心力所封下的结界。
　　“我以为，你在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表情会有所不同。”
　　“你很失望？”她并没有回头看烈枫的表情，神色依然冰冷而淡漠。
　　烈枫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叶歌曾告诉我，其实，你只是用冰冷淡漠的外表，来掩饰自己心底最真最脆弱的感情。”
　　心底深处似乎有根被埋得极深的心弦被狠狠地拔动，风幽若不自觉得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双拳，“叶歌是叶歌，并不是我。”
　　“但有时候，我觉得其实叶歌比你自己还更了解你。”
　　风幽若垂下了眼，“也许，他所了解的，是十年前那个还未开始修练冰心流云决的风幽若。”
　　“那有什么不同么？十年前，风幽若是风幽若，难道十年后的风幽若便不再是风幽若了么？”
　　“十年后的风幽若只是一个急于摆脱命运的女人。她被那个命运的枷锁锁得太紧，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笑，去哭，去爱——”
　　“其实，是你自己锁住了自己，不是么？”
　　风幽若一怔，淡淡地反问：“那你呢？”
　　“我和你一样。”烈枫转身，双手负于背后，迎风眺望着那一个封住魔界与人间的结界，“其实，我们在急于摆脱这道枷锁的同时，也在被命运摆布着。”
　　“什么意思？”
　　“我们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解开命运这个枷锁上，所以，我们错过了很多人生中本来就应该有的东西。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这些东西，我们是不是都未曾经历过？那么，这样的我们，难道不是被命运摆布着？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自己在摆脱命运，其实，我们只是在命运的枷锁中，越陷越深——”
　　“为什么，你突然间会有这样大的感慨？”
　　“是叶歌。”
　　“师兄？”
　　“叶歌走的那天，我在他身上看到一种以往在他身上看不到的东西！”
　　风幽若低下了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也许，你说的对。”
　　“那么，你想做回十年前的风幽若么？”
　　如释重负般地微笑，泛上风幽若的唇角，“要做回十年前的风幽若，也许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你呢？”
　　“我？”烈枫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复杂，“我只是要做回我自己。”
　　很多事情，他错过了，那么，他便一定要找回来。
　　“但是眼下，最重要，却是对付魔界。”沉重再度回到风幽若淡定的眼眸中，“我们只有不到十日的时间。”转过头，她看着烈枫，“在十日内，让我们爱上彼此，很难！”
　　烈枫微微一笑，“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我们更适合作朋友。”
　　风幽若点头，“但我相信，我们可以改变未来。一定可以。”
　　“可是冰心流云决需要的是真爱的力量。”转首深深凝视着风幽若，烈枫一字字道：“如果十日内让你爱上叶歌，你做的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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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似乎总在和她开着玩笑，总是要她选择，选择一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路。
　　十年前，她做了选择。
　　选择了修练冰心流云决，因为，她是风瑜山的女儿，她不能让任何人失望，也不能让早已以身徇道的母亲失望。
　　三个月前，她又选择了。
　　选择同烈枫立下约定，在完成他们的使命后，便各走各路，不再为命运所摆布。
　　然而，烈枫说的并没有错，他们在急于摆脱的同时，其实，是在命运的枷锁中越陷越深。
　　但，今天，她又要面对另一个选择。
　　当烈枫提出让她十日内爱上叶歌时，她选择了拒绝。
　　因为，她不想再违背自己的意愿，她想走自己的路，只是，她不知道以后的路她该要怎么走？
　　冰心流云决！
　　冰心流云决！
　　为什么千年前的冰心，一定要让后人用真爱来修练这套术法？
　　虽然，她有一个宿命姻缘，虽然，她有一个爱她无悔的师兄，但是，她，却没有爱。
　　一个没有爱的人，又怎样利用真爱来修练？
　　脑海中，不断地掠过叶歌和烈枫的身影，她看到了叶歌的笑和痴，看到了烈枫的挣扎和不服输，这两个她生命中占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男人，她竟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爱上。
　　她不知道，她的爱究竟去了哪里？
　　体内默然行走的真气猛然一窒，只觉剧痛立时传遍了全身，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无力向身后倒去。
　　“师妹——”
　　模糊中，一道熟悉的气息逼近，紧接着，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无力的身躯。
　　“师，兄——”
　　缓缓睁开眼，她看见了那双亮若星辰般的眼睛，忽然间，她发现自己竟有些想念这双眼睛。
　　黑暗渐渐裘上，她安心地昏睡在他的怀抱中，就像十年前，她累了，倦了，就叫师兄抱着她入睡。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这种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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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我累了，好困啊！”
　　“师妹乖啊，我们抓完这只兔子就回去，师父还在等着我们的兔子肉——”
　　“可是，我真是好困，师兄坏，不让幽若睡觉——我要告诉爹——”
　　“师妹，乖，别哭，别哭，那这样吧，你先躺我怀里睡一会，不累了，我们再去抓——”
　　“嘻嘻，我就知道师兄最好了——”
　　…………
　　美丽的梦里，那个名叫幽若的小女孩会哭，会笑，会闹脾气。
　　她倦了，累了，就可以躺在师兄温暖亲切的怀抱里安心地入睡，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什么忧愁。
　　很久了，这种温暖亲切的感觉，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她原以为，这种感觉只能在梦里让她回味，但此时此刻，她竟又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温暖亲切。
　　是梦么？
　　但为什么，一切竟是这样的真实？
　　模糊中，感到体内紊乱的气息，缓缓地被一股莫名而强大的暖流引导着，渐渐平息了下来。
　　随着不适感的消散，她的神志逐渐清明起来，缓缓地，张开了眼，首先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睡的脸庞。
　　“师兄——”
　　有些讶异地看了眼那张沉睡而略带着疲倦的脸庞，刚才那股强大的真力是他的么？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师兄什么功力，她是最清楚不过了的。
　　但为什么——
　　甩了甩依然有些晕眩的头，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竟被抱得紧紧的，被安全地置于他的怀抱中，让她睡得安安稳稳，如同十多年前。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抱着自己。
　　原来，刚才那种温暖亲切的感觉，是真的，并不是梦。
　　他怎么可以——
　　忽然间，一种莫名的害怕窜上心头，她迅速地离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
　　“师妹——你醒了？”
　　被她的动作惊醒，叶歌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看着早已离开他的怀抱，一脸淡漠疏离的师妹，一抹苦涩悄悄在心底荡开，但唇边的笑意仍未退去。
　　“师妹，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都不会笑一个，迎接我这个久未谋面的师兄？”
　　他笑着，想站起来，然后双腿蓦然传来一阵酸麻，竟又跌坐了回去。
　　“脚麻了，站不起来了——”
　　他哭丧着脸，轻轻捶着自己麻痹的双腿。
　　风幽若怔怔看了他一会，走回去，向他伸出了手。
　　开心的笑意重新回到叶歌的眼里，眼前的情景，就像无数个梦境里，师妹向他伸出手时一样，虽然，此时的师妹脸上并没有深情的微笑。
　　伸出手，他紧紧地握住那只略带冰冷的小手，借力站了起来。
　　“师妹，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冷？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
　　“我没事。”她放开了他，淡淡地回答着，别过脸，避开那道关心的眼神。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人在这里练功，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叶歌弯下腰捶着双腿，“若不是，我刚好经过这里——”回味着刚才佳人在怀，那温馨美丽的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回忆的微笑，“记不记的呀师妹，小时候，你经常这样睡在我怀里，我也经常被你压得双腿发麻，走不了路——呵呵——那个时候——”
　　“师兄——”
　　“啊？”甜蜜的回忆被打断，叶歌抬起了头，一脸询问。
　　风幽若转过身，一脸的幽冷，“你以为，我们还是十年前的小孩子么？”
　　似有一抹受伤闪过叶歌的眼底，却仅是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啊？”叶歌搔搔发，有些腼腆：“是你，是你让我抱你啊，所以，所以，我就——我就——”
　　“我叫你抱我？”
　　风幽若震惊地瞪着叶歌。
　　叶歌低下头，有些无措地踢着脚下的碎石，“是啊，刚才你昏倒的时候，你说你好冷，好累，要师兄抱——”
　　“够了！不要再说了！”
　　风幽若一张原本苍白的脸刹时变得通红，是自己太累了么，竟把梦境带入了现实？所以，所以，她才会那么失常？
　　“我不说——我不说了——”
　　叶歌小心地抬起头，悄悄看了眼脸色通红的风幽若。
　　“师妹——师妹——”
　　她还在生气么？
　　虽然她生气起来，好像很凶悍，可是，自己很久没看到师妹生气了。
　　真的，很久了。
　　他很想再多看一会。
　　“你看够了没有？”
　　冷冷的声音打断他的暇想，叶歌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又恢复了冷漠的风幽若。
　　“哦，看够了。”
　　他老实的回答，竟不知为何让风幽若又冒起了心火，深吸了一口气，她强压下自己有些失常的情绪，试着转移话题。
　　“你的伤——”
　　“好多了！好多了！”不等她问完，叶歌已开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师兄我壮得像头牛，一点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嗯。”风幽若淡淡地应了句，转身便走。
　　“师妹——你去哪？”
　　“回藏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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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踏进藏剑山庄，叶歌的心底满不是滋味。
　　虽然，他这次回来，早已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承受多少，又可以忍耐多少？
　　如果再让他看见师妹和烈枫卿卿我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呢？
　　摇了摇头，他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发疯，可能还好些。
　　可惜，他现在得比任何一个人都清醒。
　　师妹一回到藏剑山庄便回到自己的房里，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地关上房门，自己一个人静心调息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垂头丧气在藏剑山庄漫无目的地走着。
　　感觉这次回来，师妹对他的态度好像起了某些变化，以前虽也是冰冰冷冷的，可是，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视他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避之而不及！
　　还记的上回，他受伤时，师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伤心。
　　虽然那份伤心可能只局限在师兄妹之间的情份，但那种眼神，他怕是会怀念一辈子吧！
　　“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叶歌猛得抬头，就见不远处，烈枫正双臂交叠于胸前，懒散地靠着小道边的假山，静静看着他。
　　不着痕迹地收起眉宇间的烦恼，叶歌一咧嘴，笑嘻嘻地朝烈枫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怕我回来抢师妹么？”
　　不待烈枫回答，他稍微撑了下身子，一屁股坐上假山。
　　“现在和我师妹的感情不错了吧？我都走了快一个月了。这么多时间，应该够培养感情了——”
　　看着叶歌一脸仿佛很开心很洒脱的笑容，烈枫忽然冷冷地问了一句，“如果我说我和你师妹就快要成亲了，你的心情还会这么好么？”
　　一直挂在唇角的笑容仿佛微微一滞，却又若无其事地展开，“你们成亲不是迟早的事么？”抬眼看着天际那一望无际的蓝，他笑得很欣慰，“对我来说，只要师妹幸福，就足够了！不过烈枫，我可要先说明，你们生的第一个娃娃要认我当干爹——我把师妹让给了你，我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那样我就太吃亏了！不过抢一个小娃娃也不算过份了！反正你们——”
　　“我不会娶风幽若。”
　　一直沉默的烈枫忽然冷冷打断了叶歌的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那一刻叶歌几乎无法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盯着烈枫。
　　“我不会娶风幽若。”
　　“你——”
　　终于有所反应的叶歌，从假山上面跳了下来，一把揪起烈枫的衣领，眼中燃烧着怒火，“有种你再说一次！？”
　　烈枫神色未变，冷冷一笑，又一字字道：“我，说，我，绝，不，会，娶，风，幽，若。”
　　“混帐！”叶歌一拳就要打向烈枫的面门，却被烈枫冷冷地制住。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要不要试试？”叶歌的眼神刹时变冷，那份锐利的寒光竟是烈枫以前从未见过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起来，你的武功增进了不少。”
　　烈枫在讶异叶歌武艺忽然突飞猛进的同时，紧接着巧劲一施，一把推开叶歌，冷冷地站向一旁，“不过现在，我没那兴趣，也没那精力同你较量。”
　　“烈枫，你说不打便不打么？我今天一定要替师妹好好教训教训你——”
　　“叶歌，要打架，我们多的是时间，但眼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听出他话中有话，叶歌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好。那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不娶师妹？”
　　“我跟你师妹根本就不爱对方，还成什么亲？”
　　“你们——”叶歌惊疑不定地看着烈枫，“你们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再说，你们不是有一段宿命姻缘么？你们，怎么可能会不爱对方？”
　　“因为我们都不想走别人给我们安排好的路。”
　　叶歌无言，只能瞪大了眼，“那，你们，你们——”
　　“我们最多只能多做朋友。”
　　“朋友？”有些无法消化烈枫的话，叶歌低着头，紧皱双眉，百思不得其解，“命中要成为夫妻的人，竟说要成为朋友？这到底怎么回事？不对——”像是想起了什么，叶歌忽然抬起头，“你们若不相爱，师妹又如何修练冰心流云决？难道师妹决定放弃了，不练那个邪门的术法了？”又摇了摇头，叶歌当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原地不断地走来走去，“不过，不可能啊！以师妹的性格，不可能会放弃她的责任，否则，十年前，她就不会选择修练这个该死的术法了——但——但——”
　　“她是没有放弃。因为她选择了自行修练冰心流云决。”
　　烈枫冷冷的话仿如利剑直刺入叶歌的心房。
　　“你说什么？”
　　一抹惨白刹时涌上叶歌的脸，他蓦然想起刚才师妹一人独自练功差点走火入魔的情景，“冰心流云决若没有爱的力量根本练不成的，师妹强行修练，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尽断而亡。我不能让她这么做——绝不能——”
　　心急如焚的他转身就欲冲向风幽若的房间，蓦然，一阵椎心的刺痛裘上心房，他脚下一颠，忙一手撑着假山，一手紧紧揪住胸口。
　　“叶歌——”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烈枫想伸手扶住他，却被他冷冷地推开。
　　“我没事。可能，可能是原先的伤还没完全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看着他渗着冷汗的惨白脸庞，烈枫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闭目深吸了口气，叶歌仿佛好了些，正欲跨出步伐，却听烈枫冷然道：“叶歌，现在能救风幽若的，只有你了。”
　　“我？”叶歌诧异地转身。
　　“冰心流云决用的是真爱的力量，但我这个所谓的宿命姻缘却做不到了，也许，你可以做的到。”
　　叶歌自嘲一笑，“连你都做不到，我竟可以么？”
　　“叶歌，我记的你说过，人要相信自己，只要相信自己，就一定行。你也说过，无论怎样，你都绝不会放弃风幽若，这可是你告诉我的，难道这么快，你就忘记了？”
　　“我没忘。”叶歌轻闭了双眼，掩去了眼中的伤痛，“这一生，我是绝不会放弃师妹，我会尽我的力量去守护她，去爱她。但我心底也很清楚，师妹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虽有自信，却不盲目。”
　　“风幽若跟我说过，她不想再被命运所摆布，她想做回十年前的风幽若。”
　　叶歌闻言，震惊地回头，“师妹，她，她真的这么说？”
　　烈枫深深盯着他，“你为何不再尝试一次？尽情地，再让自己爱一次？”
　　……
　　烈枫走了，只留下叶歌呆怔地驻立在风中，脑海里一片纷乱。
　　——尽情地，再让自己爱一次？
　　从怀中掏出师父的锦囊，叶歌呆呆看了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