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女神记事》纳兰小妖

20、第二十章

　　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装满了准备分发给孤儿院的孩子们的小点心的精致小篮子，我站在底楼的的大厅里，朝刚刚换好外出的衣服下来的瞬问道。
　　“瞬，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纱织小姐，我……”
　　绿发的秀美少年踌躇地停步在原地。
　　“怎么了？”
　　感觉到他没有跟上，我停下向前走的脚步，回过头去奇怪地问。
　　看着少年面上犹豫为难的表情，我于是干脆代替他说。
　　“你不想去了吗？”
　　“不是……只是我……”
　　他吞吞吐吐着，怎么也说不清楚。
　　知道对方心性纯良，必定是因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不愿意和我一起出门。不想浪费时间，我干脆让他留在家里。

　　转身就要上车，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去了米罗的房间。
　　“咚咚！咚咚！”
　　“米罗，是我！我进来了！”
　　和孤儿院那边约好了时间，从我本人的角度来说也不喜欢迟到。
　　所以仅仅敲了两下意思意思，我就直接一边喊着，一边自己开了门进去。
　　“纱织，你找我？”
　　才开门就见米罗正一只手朝我这边伸来，脸上还带了三分好奇和两分惊讶，显然他正准备过来开门。
　　“有事？不是说你今天要和瞬一起出门的吗？”
　　说着，他还走到我面前越过我伸出头去，朝门外看了看。
　　“瞬呢？怎么没看到他？”

　　“瞬他临时有事，所以不去了。我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趟孤儿院？”
　　“当然，如果你也有事那就算了。”
　　不等他回答，我又立刻补充了一句。
　　“好啊，我正好在想今天做什么呢！现在就走吗？”
　　他抓了抓头，颇有兴趣地问道。

　　我打量了眼他的衣着，因为是在家的缘故，他穿的很随便，只是一件蓝白条纹的T-恤，还有米黄色的长裤。
　　我有点想叫他换衣服，因为日本的一月温度依旧不怎么高；但随即想到他是黄金圣斗士，这点点低温完全不够看，所以就住了口。
　　“恩…我们走吧！”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啊？”
　　车开了一会儿上了高架后，米罗收回朝外眺望的目光，终于注意到从我家里提上车的篮子，于是好奇地问道。
　　“啊～你说这里面？”
　　听他问起，我拎起原来放在下面的篮子，放到腿上，然后掀开原来盖在上面的餐巾露出一块块烤得酥脆诱人的小饼干。
　　“只是一些小点心，我还没决定是否真地对那家孤儿院要注入资金，但空手去又似乎不太好，所以就让厨房烤了些小饼干。”

　　“呜——”米罗闻了闻，有点眼馋地说。
　　“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可以尝尝吗？”
　　对着他那期盼的样子，我不由得轻笑了出来。
　　“恩哼～当然可以了，不过可别吃太多啊！如果真吃完了，那我们今天可就只能空手而去了。”
　　说着，我把篮子朝他那边挪了挪，示意他自己拿。
　　米罗伸出手，掂起一块小饼干仔细地看了看，才放进嘴里。
　　可能听我说是要分发给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的，烤这些饼干的厨师不仅在每快小饼干上都用了膜具，在饼干表面刻了简单又可爱的小动物图案，而且数量更加远远超过我的预计，不得不用篮子装了才能出门。所以我最后对米罗说的那句话，完全是好玩而已。

　　不过，出乎我预料的是，眼前的人居然还真和我说得一样一连吃了十多块才住口，仿佛没用过早餐一样。
　　“米罗，难道你今天没吃早饭？”
　　看他停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有几分不满意的样子，我忍不住吃惊地问道。
　　“哈哈！”
　　米罗抓抓他那头宝蓝色的长发，哈哈笑着默认。

　　“那……你现在很饿吗？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去吧！”
　　我略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提议说。
　　毕竟是因为要陪我出来，他才会空腹到现在的。
　　“不用了啦！饿一顿两顿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已经早上九点半了，我等到中午的时候再吃好了！”

　　“对了，你准备看些什么呢？”
　　我正想叫司机转到附近的餐厅，却被米罗转移了话题。
　　对于昨天遇到星矢小时候呆过的那家孤儿院的青梅竹马的事情，我并没有故意瞒的意思，只是关于孤儿院的打算，他们知道的不如撒加那么详细而已。
　　“恩？”微微一愣，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我也没有专门操作公益事业的经验，真的要资助他们的话，到时候还得雇个经理人，来专门和法律方面的事务，以及那笔资金的使用方面的报表打交道。”就像撒加说的，我不可能真的自己来打理。
　　一方面是没有那个能力，但更重要的是我没有那么持久的激情。
　　“如果要说准备看些什么的话……主要还是看感觉吧！”
　　这句话，我几乎是干笑着说道。

　　还好，米罗对此并不在意，直接又换了话题和我聊了下去。我们两个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就着一些感兴趣的事情交换着意见打发时间。
　　比如他曾经在新宿的哪家法国面包店吃过，那里做的面包很有法国总店的味道，非常正宗；某某某书店，那里的书很齐全，他曾经跟着卡妙一起去过两次；日本的能剧真的很莫名其妙，他去看过一次，可是怎么都看不明白……

　　

　　因为和米罗聊地太过投入，所以一直到司机出声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吗？”
　　米罗问。
　　他的口吻有点奇怪，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一大片的居民区旁，像学校一样用矮矮的，看起来陈旧，并且并不怎么结实的暗红色石墙围起来的地方。从车窗里可以看到一座大约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如同外面的围墙，带着陈旧的气息，甚至连窗户都是八十年代的式样。
　　不过早就知道这家孤儿院的经济情况恐怕不会太好，所以这副样子，倒也不算太出乎我的意料。

　　“恩，是瞬告诉我的地址，他以前和星矢他们一起来过。”
　　我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下车。然后转身吩咐司机到时候来接我们。
　　“找个停车场停车吧，不用等在这里。等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再来接我们好了。”

　　车开走，我把装满了小饼干的篮子套到手上，走上前用另一只手挽住米罗。
　　“好了，米罗，我们进去吧。”

　　

　　走进孤儿院的大门，只见建筑物前就是一片绿色的草地。和孤儿院外那副可以用破败来形容的陈旧感觉不同，草地上的游戏设施虽然颜色颇为不佳，但在兴趣勃勃地玩闹着的几个八、九岁的孩子们的围绕下，却散发出一种活泼精神的感觉。
　　草地的两端还各设了一个小小的球门，操场里，八、九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孩子你争我抢地玩得好不开心。
　　然而，我和米罗刚从孤儿院的大门走近草地一点，注意到我们的到来的孩子们就陆陆续续地停了下来。一双双乌黑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我们，让我顿生出一种自己是闯进了羊群的黑羊的错觉。

　　幸好的是，正当我拘起嘴角，考虑该给出一个多少度的笑容才合适的时候，矮墙旁大树下突然走出了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的红发青年，并且朝我们走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Minamino Shuuichi，请问两位是来？”
　　红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只在脑后略略束缚只些许，以使之不挡到视线。长短适中的刘海下是一双深绿色的眼睛，配合着秀美的五官，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

　　真不愧是综漫的世界，连随便到家孤儿院里都能遇到那么高水准的美人。
　　心里一边感叹，我一边露出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成为了习惯的微笑。
　　“你好，南野先生，我是城户纱织，这位是米罗。我昨天打过电话来和贵孤儿院的院长预约了来拜访，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您带我们到院长的办公室呢？”

　　“当然可以，请两位这边走。”
　　叫做南野的美青年微笑着，一口答应。

　　孤儿院本身并不大，院长的办公室不过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
　　“我就不进去了，前面就是院长办公室，两位请！”
　　“谢谢。”我说道，顺便把手上提着的篮子递给对方。毕竟带着这种东西实在不是很方便，只能说我还是思虑地不够周全。
　　“这里是一些小点心，麻烦南野先生分给那些孩子们。”
　　看他并没有接手的意思，我连忙补充道。
　　“只是一些简单的小点心。”
　　青年男子接过手，笑道。
　　“那我就代替那些孩子谢过了。”
　　“那里，南野先生太客气了。”我也笑着回答。

　　

　　“好，那就麻烦您了。”
　　“您太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青年谦虚一笑，带着我和米罗开始参观孤儿院。从孩子们的寝室、餐厅、活动事和阅览室都转了一遍。所见到的孩子们从三、四岁的小孩子到十三、四岁的都有。

　　说实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前世开始，我就对那些一脸的热情，专门做推销的人很不感冒。幸好这家孤儿院的院长确实如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是个慈眉善目，真心喜欢孩子的老人。
　　寒暄了几句，年纪颇大的院长直接表示找人来带我们参观完孤儿院再谈资助的事情。并且还亲自带我们去找了刚才见过的那位红色头发的俊秀青年做向导。

　　“南野君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吗？”
　　完成了对室内部分的参观，我随口问道。
　　“不，我如今还是个学生，只是在业余时间来帮忙而已。”
　　“哦？看南野君的年纪，应该是大学生了。不知道是哪所大学的高才生呢？”这一回，我还真有些好奇起来。
　　“我吗？呵呵，去年刚刚考入的东大法律系而已。”
　　红发俊秀青年轻笑着回答。
　　“前途光明，心地又善良，喜欢小孩子……恩～南野君在学校里一定很受欢迎吧！”
　　我开玩笑着说。
　　不过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
　　怎么说呢，这样优秀的王子也是现代少女漫画中一个固定的模式吧！

　　“城户小姐谬赞了，我并没有那么好。”
　　他摇头否认。
　　“之所以经常来这里帮忙，只是因为小时侯和家母受了这所孤儿院院长很多帮助而已。家父早亡，母亲不得不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多亏有院长的帮助才能支撑下来。为了偿还院长的恩情，我才不时用课余时间前来孤儿院帮忙。”
　　“十多年前的话……那令慈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母亲呢！”
　　我轻掩着嘴角，感叹地说。
　　日本对女性的歧视一向极其严重，直到近些年才有所改善。如果是眼前青年小时候的话……他的母亲为了抚养他一定遭受了很多的压力。
　　“是的，”红发青年的眼睛瞬间颜色一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一直觉得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如果不是我换了这个身体之后，为了不露出马脚一直告戒自己，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恐怕也不会发现他眼中令人惊艳的一丝感情。

　　眼前的这个美青年不会有恋母情节吧？
　　我怀疑地想到，接着立刻甩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到脑后去。但红发、南野秀一和恋母情节三个词语却无比自然地，仿佛串珠一样被串到了一条线上，令我无法不怀疑对方的身份。
　　不会那么巧吧～？去躺孤儿院都遇到妖狐？原著里没说南野家的境况曾经差到需要人帮助的地步啊。
　　我呼吸一促，但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立刻转过头当做欣赏风景的样子。

　　不远处的草地上，米罗正开心地踮着足球，引得那些年纪比较大的男孩子们前来抢夺。刚刚一路参观，见米罗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我就主动说让他随便活动，不用一直跟在我身边。
　　虽然没有一个能够从米罗的脚下抢到足球的掌控权，却依旧前仆后继，乐此不疲。
　　而那个正逗弄人逗弄得开心，哈哈大笑着的男子现在还没吃东西，虽然他自己似乎已经忘了的样子。

　　虽然知道在有了名字、外貌、恋母三大特征的情况下，基本上对方的身份已经钉钉板地不可能有误了。但看如今对方的年纪显然已经过了原著里情节发生的时间，我也就放下了那份不怎么需要的戒备。
　　想来只要我不主动对对方动手，眼前名为南野秀一的年轻男子也不会无事生非地来攻击我们。如果不是他谈到母亲时整个人柔和下来的气氛令我产生了联想，根本就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是那个一直以少年外貌出场的妖狐。
　　以此为推论，既然小宇宙和灵力完全是两个系统的力量，那么因为力量所引起的试探和猜疑的可能也不用考虑了。

　　“城户小姐准备走了吗？”
　　注意到我看手机的动作，红发青年问道。
　　“是的，”我边回答，边向已经玩够了，正向我这边走来的米罗招了招手。
　　“我今天的目的已经完成了，过两天支票就会汇过来。”

　　看着眼前把妖狐藏马的真实身份隐藏地半点不搂痕迹，完全是一个优秀青年样子的红发男子，一个几乎可以说是荒唐的主意瞬间划过我的脑海。
　　“能够在这里见到南野君这样优秀的年轻俊杰，我感到很高兴。不知道等南野君从东大毕业后，城户财团是否有机会等到南野君的青睐呢？”

　　

　　因为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接近午餐时间的边缘，考虑到米罗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出了孤儿院我就吩咐司机直接在上野区找了一家餐馆，而没有立刻回城户家。

　　下了车，我看着眼前这家牌子上写着“Rozario”的，以温暖的深棕色为装潢基调的咖啡馆，问米罗。
　　“怎么样？要不要换一家？”
　　这种廉价的单一料理的小餐馆我前世没少去，所以说不上排斥之类的，就是不知道米罗会不会不喜欢。
　　“不用啦！我以前也经常到这种咖啡馆的，我们进去吧！我感觉自己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
　　他拍拍我的肩膀直接地说道。

　　餐馆的内部布置温馨而低调，玻璃茶几一般的桌子旁，是包着黑色发亮的皮质海绵沙发。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即挂着一副油画，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出众的作品，却很合适这家专门经营意大利面做餐点的咖啡屋。
　　角落和墙面，以及茶几上的很多地方都放置了人造的花卉作为装饰，收营台边的墙上还有一只上个世纪末流行的挂钟，走进了就可以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

　　找了个距离暖气比较远的地方坐下，一般这种地方的空调质量有限。而我对于人造的空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向不怎么喜欢。

　　“老板，麻烦来两份南义风橄榄油鲑鱼意大利面……”看了菜单，征询了一下米罗的意见，我抬手招呼道。

　　“米罗你经常来这种店里吗？在雅典的时候？”
　　趁着菜还没好，我就着刚才米罗说出的那句话，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
　　他一口否定。
　　“开始两年，我去美洛斯岛修炼的时候，经常偷跑去西伯利亚找卡妙一起去法国玩的。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却经常去那里的一家咖啡馆喝咖啡。不过后来他有了徒弟以后，每年除了去圣域守宫的那一个月，就再不肯离开西伯利亚了！”
　　一脸可惜的，他说道。

　　“咦？可是，我没在占星楼里看到有不允许圣斗士旅游的啊！”
　　这句话是真的，虽然当时查找资料有一定的侧重点，但我确实没有看到有这样的规定。
　　“这就叫做所谓的约定成俗了！”
　　“圣斗士的力量确实是太强大了，仅仅是一个青铜就可以抵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如果放任女神的圣斗士随便乱跑，那么不用等冥王动手，说不定这个世界已经被我们自己毁掉了。我们黄金圣斗士作为最高等级的女神的战士，自然要以身作则了！”
　　他认真地解释道。
　　“那你还偷跑？而且还拉着卡妙一块儿？别告诉我你也和白羊座的穆一样掌握了念力，可以瞬间移动！”
　　强忍着笑意，我好气又好笑地道。
　　虽然这条规矩不是我定的，但好歹也是教皇下的命令，如果我这个做人顶头上司的都不表现出一点支持，那未免太不给面子了点。

　　米罗理直气壮地告诉我说。
　　“哈哈！谁叫当年撒加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的身份把我们一个一个都赶出去修炼的！反正他也不派人来查看，谁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在修炼地啊！每年除了守宫的一个月，其他时间都叫我们呆在一个地方，岂不是要无聊死！”
　　“特别是卡妙，我倒还算了，他可是在到处都是冰天雪地荒芜人烟的西伯利亚！那家伙的性格本来就够冷的了！如果不是这些年我一直拖着他说话，你现在见到的就不是人，而是一座真正的冰山了！”
　　他口无遮拦地说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自己想象了一下，立刻打了个冷颤。
　　我看他这副摸样，也忍不住设想了一下，跟着一寒。
　　现在的卡妙已经非常得有冰山的气质了，再进一步……不好意思，我还真勾勒不出来。

　　因为点的是招牌料理，所以我们这里的谈话不过才告一段落，东西就送了上来。
　　猛然想到什么，米罗边叉了一口意大利面放进嘴里，边皱着眉头说道。
　　“对了！纱织你想让那个南野秀一去城户财团工作？”
　　“恩，是啊……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看他的表情不太赞同的样子，我不安地应道。
　　说实话，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知道对方的妖狐身份后还冒出这样神奇的念头。

　　“问题倒是没有，可是……可是靠近那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看我听了一脸茫然的表情，米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应该是我作为战士的直觉吧！”
　　“他的身上并没有小宇宙的力量，可是作为战士的直觉就是告诉我——他很强，非常强！”
　　最后一句话，他一反平日嬉笑的样子，表情严肃地说道。

　　“……”
　　我反手捂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是否该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个世界除了雅典众神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势力力量的事情说出来呢？
　　可是，如果说出来，我该怎么解释我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我的神职是智慧与战争，可不是执掌命运丝线的莫伊莱，更不是预言与太阳之神阿波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