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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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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人果然聪明过人。”张夫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苦笑着摇头,“可是大人还是说错了。”
熙元和秋似水无不惊讶,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其实那个小的,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家里三个孩子,只有女儿是我亲生的。我的确生过一个儿子。可老天无眼,生下来第三天便夭折了。我怎么可以让一个贱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坐在张家主人的位置上?所以我就让奶娘偷偷抱了个男婴。
“其实这本来没什么的。可是,我女儿青春年少,亭亭玉立,却被陈尚书的儿子缠上了,硬要娶我女儿,那姓陈的小畜生是个什么东西?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根本就是个地痞无赖!我女儿若是嫁给这样一个人,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怜我女儿命苦,她爹爹和她两个哥哥都是没心没肺的东西,都不敢得罪陈尚书!正巧她爹爹惹了案子,正愁没人给他撑腰,所以他狠不得立刻把她嫁出去,好巴结陈尚书,替他开罪。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是我的心肝儿啊!他们就这么毫不怜惜地踩在脚下做升官保命的垫脚石!既然他们禽兽不如,我也不必把他们当人看!我也正好利用他那个案子,唆使小儿子找影子邪,想破坏这件婚事。第一步我的确成功了,陈尚书当然不愿迎娶这样的媳妇进门,急急退婚。这自然是高兴的事,可是没想到……”
张夫人的声调一下子凄厉起来:“可是没想到姓陈的小畜生却不甘心,半夜跑来将我女儿给侮辱了!我女儿冰清玉洁的一个女儿家,就这么被个无赖糟蹋了!所以才会想不开啊!
“都是他们害死我女儿的!都是他们!所以他们都该死!我安排了后面的一切,我要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死!可惜我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一步,我只要不那么心急,就会有人替我杀第三个人,也免得污了我的双手!”她的眼神变得狰狞而恐怖,心底深深的恨意,让她失去了理智,“皇上!还有这位大人!你们也是男人啊!难道你们不为他们感到可耻?难道你们不觉得他们该死?你们身为男人问问良心,有没有做过自私残忍,不惜牺牲别人的事!”
“住口!”两护卫见她把矛头指向了他们的主子,立即喝道。
而被她质问的两个人却呆住了。熙元放下手中茶杯,摸了摸鼻子。秋似水站在他身边,默然不语。
这两个人之所以能站在今天的这个位置,哪个不是踏着他人的血迹,剪除异己,一步步走上来的?虽是迫不得已,但均是双手血腥。平日藏在心中的愧疚与不安,被她硬生生挖了出来。
张夫人已处于癫狂状态,她尖声笑了几声。咬了咬牙,吐出鲜血,倒地而亡。是影子邪的灭口毒药,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阻止。
这两人仍然在震惊之中,无法挣脱。
这个女人,或者说这位母亲,为了疼爱的女儿,设计了复杂的杀人布局,没有一个女人情愿复杂,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会痛下杀手?是错是对,只待他人评判。
走出张府,气氛甚是沉闷。
熙元清了清嗓子,故做轻松道:“呵呵,总算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之后的事?”
“一家子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是说陈尚书的儿子。”
“我会派人处理的,你放心。对于这种无耻之徒,我也不会姑息养奸的。这点为君之道我还是懂的。”
两人又再次陷入沉默。张夫人的话还敲在他们心上,回不过神来。
“不管怎么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了却了一桩心事。”熙元冲秋似水笑道。
秋似水冷冷应了声:“可我还有一件事还没弄明白。”
“还有什么?”熙元奇怪。
“你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被袭的事了吗?”
熙元愣了愣。
“影子对这件事有兴趣,是因为可以借此诋毁无极教名声,事实上他们也做到了。如果说偷袭我的是他们,实在费解他们为何会挑这个时候分心袭击我。”
熙元点头。
“我还奇怪,从那些人的架势来看,与其说是想杀我,倒不如说是想抓我。他们杀我自然是对我教一大打击,那他们抓我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秋似水挑着眉毛,黑冰一般的美目直视熙元。
“是啊,是很奇怪。”熙元低声应和。
正说着,他们到了一个岔路口。
秋似水道:“既然你有两护卫保护,我就不陪你回去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也好。”一丝孤寂泛上心头。
秋似水已走远,熙元还愣愣站在街口。
宋琏上前一步,跪下道:“小人罪该万死,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熙元深深叹了口气:“你真的死一万次又有什么用?算了,不怪你,我早就知道想要抓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心下拂然不悦。
秋似水,何必与我装糊涂,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你不应该属于无极教,你应该属于我!
几日后的一个早晨,熙元刚醒来,蒋中范便呈上一块令牌。
“他把令牌还来了?”
“是啊,今天一早在大堂中发现的。”
熙元将早点一口吞下,还来不及咽下去,便含糊地说道:“我们走。”
“主子,我们去哪?”
“去送送他们。”
暮春时分,桃花林中,落红满地。极目远眺,似锦红云托着碧波绿烟,连绵成脉。身在其中,亦在画中,陶醉枝下。
熙元踩在厚且柔软的落花上,徘徊在树枝绿丛中,等待的人却迟迟不来。点点的失落如绿海中星星的残花,扎在心上。
两护卫面面相觑:“主子,秋公子真的这时候走吗?”
“应该就这个时辰,怎么还不来呢?”难道是自己计算失误,他已经走了?
失望与希望并存,无孔不入地折磨他。熙元在无奈中等待。
一人多高的桃林,枝叶交纵。
有三个身影隐约出现在视线中,熙元心中好似一下子被点亮了,笑盈盈地迎上去:“你来晚了。”言语中好似他们在这约好一般。
秋似水在看到他的第一时刻有一丝惊讶,随即一笑:“等了很久么?”
“不久。”没有心久。
白未延插话道:“本来是早该走了,可段大哥不知吃坏了什么,拉肚子,因此耽搁了。”
段成仁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由白未延扶着。
熙元没去注意他人,只是看着秋似水。此去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再相见,要乘此机会多看他几眼。
暖风在枝头缠绕,带走几片残花。
“我们该走了,你也回去吧。”秋似水淡然道。
熙元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望着他的背影,盼他能回头一次。
正想着,走远的秋似水竟真的停住了脚步,回身走来,在他面前站定,目中薄薄寒意,俯视万物的姿态,令熙元也为之一惧。
“其实我也不想与你为敌,与你这种危险的人作对,恐怕是我秋似水此生最恐怖的事。”他的语调平淡如秋水,“可世事不尽如人意,一旦非不得已,我希望你也不要手下留情。”
他一席话把熙元满脑的情丝化为冷酷的理智:“不用你提醒,我当然知道我该怎么做。”
秋似水微微颔首,示意告别。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当他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许久,熙元才消去一身针芒。
“主子,我们回宫吗?”蒋中范问道。
熙元望了望秋似水消失的地平线,又望了望他的两个护卫,说道:“不回去了,我们去凤无崖。”
“教主,喝口水吧。”
秋似水从白未延手上接过水壶,却不喝,双目望向远处。
白未延好奇地张望,一条官道两旁除了碧绿的树林,一无所获。
不一会儿,从秋似水望的地方出现几骑人马,飞驰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秋似水侧头避过,段成仁被呛了一下,当即骂骂咧咧。
短暂的休息过后,三人起身准备走,又有几骑从跟前狂飙。
“这些是……”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赶我们的路,是吧,教主?”段成仁打断白未延的话。
秋似水神情凝重,略加思索:“我们走。”
就在短短时间内,已有四、五队人马从他们身边经过了,即使不想去招惹,似乎也难逃事端。
平静的山林暗藏了汹涌的杀机,空气已凝固,笼罩了压抑的气氛,预示了一场未见的撕杀。
马蹄声声,夹杂着重物撞击的声音,还有雄壮的吆喝声。
秋似水伫足观望,一庞大的车队走近,是威虎镖局的镖车。镖箱一车接一车,数量之大,令人瞠目。镖师们个个神情严肃,警惕地看着镖车和四周。
秋似水一行退开几步,为车队让路,刚一站定,一群人毫无预兆地从山林中冲出来,目标直指镖车。大约有三四十人,好象从土里长出来似的,之前丝毫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镖师们立刻操起家伙迎战,一时刀剑铿锵,银光闪烁,喝呼不绝,鲜血四溅。
车队后面追上来十多骑人马,先前跑在他们前面的四、五队也纷纷折返回来,加入撕斗。
“这年头就是事多!”段成仁嘀咕着,又让开几步,免得波及自己,冷眼旁观。
秋似水心念电转:威虎镖局号称天下第一镖,黑白两道无不让他们三分。他们的镖车也敢劫,看来这批货真的是数量诱人,才让匪类动心。
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怀绝技,而镖师们虽久经考验,但要顾着镖车,又要杀敌,难免有些顾此失彼,似有抵挡不住之意。
忽然从马车中跃出一个人,瞬间就虏倒了几个劫匪,煞是威风。他穿梭于刀光剑影中,夺过劫匪的一把刀,转身就砍倒几个人。毫不歇息就协助其他孤立无援的镖师,将对方连连击退。
秋似水眼前一亮,只他一人,就扭转了局势,不论武功和气势都胜过在场所有的人。不禁为之暗赞。
已有不少劫匪倒在血泊之中,余下的见形势不立,一声威喝之下,一起撤退,一点便宜都没捞到。
那人扔下刀,众镖师纷纷上前道谢,他抱拳回礼,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他的微笑温暖如夏阳。众人被他的魅力所倾倒,不自觉地跟着他笑。
他的视线落到秋似水三人这边,神情一分惊讶,二分玩味,七分欣喜,大步走到面前:“好久不见了,秋教主。”
秋似水向他回礼:“关三爷,怎么有兴致替人押镖?”
这人是飞龙堡关翔鹏的么子,很是年轻,比关家长孙大不了几岁。关家家教甚严,虽是么子,并未溺爱,因此待人温和谦逊,彬彬有礼。
“受朋友所托,难以推拒罢了。”
“三爷近来武功又见长了,摆平这些小毛贼轻而易举。”
“教主笑话了。”关邻枫俊朗的眉目盈满笑意;“教主可安好?听说最近无极教添了不少事端。”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劳三爷操心。”秋似水一笔淡过。
关邻枫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勉强:“教主若不嫌弃,上我的马车,带教主一段路?”
秋似水欣然与之同行。
车队走远后,林中又转出两个人。
“这世界真小,居然真的遇到无极教的人了,还是秋似水!”
“幸好有关邻枫在,否则……”
“你看秋似水会不会扯破脸皮,和关邻枫来硬的?”
“怎么说都是一教之主,行动会有所顾虑才对。”
“我们继续跟着他们。”
“走!”
傍晚,车队到达了一小镇,打前站的镖师已找好了休息的客栈。关邻枫盯着他们将货物安置在后院,安排了看守,才回到客栈吃饭。
他向秋似水抱歉道:“教主久等了,其实教主大可不必等我。”
“没事,倒是你辛苦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堂堂威虎镖局怎么让你一个外人押镖?”
“说起来实在是巧。前些日子受父亲之命,拜访威虎镖局越总镖头,正巧来了这趟镖,雇主点名要我协助押镖,我也觉得奇怪。越镖头希望我能帮忙,既然是他开口,我也不好拒绝。其实押镖的事我是不太懂了,都又镖局的人打点,我不过是充个数而已。”
“三爷太谦虚了,我看没有你,这镖恐怕已被人劫了。”
关邻枫笑笑,不以为然,端起酒壶替秋似水斟上酒:“不谈这事,聊点别的吧。教主,恕我有职责在身,不能饮酒,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秋似水一饮而尽:“关老爷子可安好?”
“多谢教主关心,父亲一向身体健硕。”他口中淡淡回答,目光却已凝固。他白玉般的脸庞比天上的明月还皎洁三分,无不为他的一举一动倾倒,就连他喝酒的姿态都牵动他的心。
“教主是要回凤无崖总坛吗?”
“正是。”
“太好了!”关邻枫欣喜若狂,“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同行到济州。有教主在身边,我可放心不少。”
秋似水笑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是夜,秋似水刚睡下不久,又传来打斗声音,想来是劫匪对这批货是不肯放手了。
他从窗外望去,正好能看到后院,这次来的人又比以往多上一批。
关邻枫在人群中奋战,看来他这次是接了件苦差事。暗赞他为人正直,就为了一句嘱托而拼命。
秋似水好整以暇地看他们打,果然不插手。
他忽然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劫匪们掀开一个箱子,露出白花花的银子,却不急于搬走,又去掀其他箱子。
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银子?难道这趟镖里还护着其他东西?
秋似水双眼薄眯,纵身跃下,来到镖车前,满箱的白银十分耀眼。他刚想拿一锭银子仔细看,一只手已挡在他面前——是关邻枫。
奇怪他放着蚂蚁一般的劫匪不顾,偏偏跑来阻挡秋似水,难道他还怕秋似水贪图这些金银不成?
“教主不是说不插手吗?保护镖车这种小事,不敢有劳教主大驾。”他仍是谦逊地笑着。
其中必定有诈!
秋似水眉间掠过一片阴云,但快得旁人无法察觉:“三爷武功高强,自然不需人帮助,冒昧了。”
两人对视着,旁人激烈地打斗,传到他们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秋似水转身飘然离去,关邻枫继续抵挡劫匪。好象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旁观者除了秋似水,还有两个人。
“秋似水肯定发现异常了!”
“我也这样想,他耳目敏锐,想要瞒他不是件易事。”
“你也很厉害,能想到让关邻枫来护镖。”
“实在是运气好。”
“易风,早点睡吧,你身体刚好,不要太操心。”
“也好,我先睡了。”
秋似水又怎会轻易放手?他回到房中,叫来段成仁,递给他一个令符:“传我的口谕,命人盯着这批货,察清上家下家,以及他们到底运了些什么?”
段成仁接过令符,立刻向无极教分坛出发。
无极教与飞龙堡有互不侵犯约定,碍于关邻枫在不好动手。可这镖一旦脱离关邻枫的手,便不在这约定之内了,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段成仁当晚就完了任务,没有人知道他曾离开过。
与关邻枫同行几日来,秋似水虽以礼相待,可总带着分疏远。其实这是他个性使然,尤其是对关邻枫这类立场随时会变的人。
可在关邻枫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他的武功为人仰慕已久,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与独步武林的他,亲手较量一番。之前每次相见,都是匆匆而别,这次相处几日,和他之间依然平淡无涟漪。
是那夜自己拂了他的意的缘故吗?
已到了济州,明日便分道扬镳了。关邻枫叩开了秋似水的房门。
秋似水本已睡下,于是披了件外套开门,带着几分睡意,另一种魅力。
他一向人前孤高警惕,此刻却有些迷糊。关邻枫不禁看呆了。
“三爷,有事吗?”秋似水已完全清醒了。
“呃——”关邻枫不知所措,“没、没什么事。教主已经睡了吗?继续睡吧……”
他口中虽说着这话,人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秋似水欠了欠身:“三爷要不要进来坐会?”
“好啊!”关邻枫想都没想就回答,发现了自己冒失,不好意思道,“打扰教主了。”
“三爷客气了。”秋似水拨亮了油灯,屋内亮了许多。
再说熙元那边已来到无极教总坛附近,反倒比秋似水早了几天。
此地大好河山,山峦起伏,风光秀丽。山连着水,水连着山,让久居京城的熙元大开眼界,不禁羡慕起秋似水。只有赋有灵性的山水才能养育出如此清贵优雅的人,兼具水的灵性秀美和山的坚毅高傲。
熙元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公子可是喜欢我们这里的美景?”不知何时,岸边停着一只竹筏,筏上一个渔夫,衣袖、裤子卷得高高的,赤脚站着,背上背着个斗笠,手中拿着跟竹篙。
“呵呵,岂止是美景,简直是人间仙境。”
渔夫纯朴得笑着:“要不要乘上我的竹筏,沿河漂流欣赏一番,岂不痛快?”
盛邀之下,哪有拒绝的道理,熙元三人乘上竹筏,渔夫在岸上一撑,竹筏便沿着河流漂动。
渔夫放声高歌,歌声朗朗,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听得三人如痴如醉,一曲终了,余音不绝。
“山山水水都是由神的灵气聚集而成的,破坏一草一木都是对山神的亵渎。”渔夫说道,“这里的百姓敬奉山神,山神也会保佑我们年年风调雨顺,昌荣兴盛。”
熙元欣然点头。
“公子是来自京城吗?”
熙元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他憨厚地笑着:“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公子一身贵气,想必出身不凡。只有集尽权贵之地,才能生出公子这般人。”
熙元对他刮目相看,不禁要重新评价这个看似普通的渔夫。
“公子有落脚处吗?”
“暂时没有。”
“不如到我那儿坐会,我抓几条鱼,给公子尝个新鲜。”他提起竹篙,往湖中扎去,再提起来,竹篙一端已串了一尾鲜鱼。
木柴在火堆中噼啪作响。
渔夫将一条烤好的鱼递给熙元,他粗而结实的手掌上布满茧子。
“谢谢。”熙元就着吃了。
渔夫看他的眼神就想长辈看着小辈。“我叫乐维,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华。”
“这鱼味道怎么样?”
“外松里嫩,肥美味鲜,手艺真好。”
乐维呵呵笑着:“公子要是喜欢,就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多找些山珍野味给公子尝尝。”
“这边风景独好,实在是想多留几天,可惜身不由己。”
“公子有急事吗?”
“我要去凤无崖。”
乐维讶然:“公子是找无极教?”
熙元一边应声一边暗想:无极教势力果然不可小觑,只要提到凤无崖,无人不知是无极教地盘。
“公子去无极教作什么?”乐维又串起一条鱼,搁在架子上。
“叙旧。”
乐维闻言微笑:“凤无崖山势陡峭,无极教地处隐蔽,只有一条路通到总坛,山路崎岖不好找。公子执意想去,明天我可以为公子带路。”
“为什么你会认识?”
“这里人人都入无极教。”
“居然允许外人随便出入?难道不怕我是找麻烦的吗?”
“哈哈!”乐维大笑,“我倒想见识见识,谁能找无极教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