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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兔兔辣么可爱不许次兔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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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柏鹿醉着，只当他是说胡话，便伸手又揉了揉他蓝紫色的头发。
明矶不是鬼，还是条美丽小鱼，又可爱又漂亮又会撒娇。
于是裴柏鹿把他当宠物鱼养起来了，对他唯一的要求只有不结婚，好好做爸爸的好鱼鱼，不然就直接剁掉鱼蹼子。
明矶也很尽心尽力地做一只裴柏鹿眼里的“宠物”，自那天晚上之后他似乎就对送裴柏鹿礼物这件事情格外上心。
裴柏鹿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收到明矶的小礼物，有的时候是用荷叶梗子打蝴蝶结的鲫鱼，有的时候是放在粉色荷花瓣里的几条小虾，有的时候是用荷叶包着的小河蟹。
裴柏鹿表示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了。
毕竟他现在是只兔子啊：），怎么吃鱼吃虾吃河蟹？
大汉兔看不下去了，他趁夜溜到荷花塘边和明矶促膝长谈了一夜，第二天明矶初窥门道，懂得了如何投其所好，开始给裴柏鹿送胡萝卜了。
两人你在屋里我在池塘安安分分祥和快乐地又过了有半月之久，直到有一天，裴柏鹿晚上突然开始做起奇怪的梦来。
第一个晚上的时候，还只是模模糊糊梦到像是一个什么东西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他，裴柏鹿若有所觉地看过去的时候，那东西就一下子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第二个晚上的时候，就觉得那东西鼓着勇气凑近了些，但在裴柏鹿转过身去的时候，就又一下滋溜不见了，如此反复三四次。
裴柏鹿这是第一次做梦做到有些恼怒为止。
他想着，这梦里的东西怎么一晚两晚的和他躲猫猫，婆婆妈妈的，烦人。
结果第三个晚上这东西就直接给他来了个刺激的。
他做了个春梦。
这是个实打实不掺水分的春梦，梦里另外一个主角便是前两晚的蠢物。
不知为何，裴柏鹿无比笃定这东西就是前两个晚上使劲躲猫猫试探他的蠢物，因为那种有点傻气又笨拙的感觉令他熟悉无比却又奇异的陌生。
这蠢物还绑了他的眼睛，裴柏鹿真真切切，只能透着看到个修长的人体轮廓。
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有些庆幸。
毕竟这个世界，找个人做春梦对象也挺不容易。
蠢东西挎着两条腿压在他肚子上，一双发凉的手都摸得他浑身发热才罢休，接着在他无力的挣扎中那双指节修长的手带着点好奇的意思，乖驯中带着点触及却又收回的试探向更难言处摸索过去。
第二天醒来满脸不自然绯红的裴柏鹿陷入了沉默：“……”
裴柏鹿：“系统，我被人□□了！”
系统一脸震惊：“什么时候？！”
裴柏鹿捂住了脸：“昨天晚上，在梦里。”
系统：“……所以你为什么要把你【自己】做春梦这件事情讲成你【被】□□呢？”
这狗系统还在“自己”还“被”两字上着重了语气。
裴柏鹿一脸“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的表情：“……不，我在意的是为什么做春梦我还是下面的那个。”
系统听完沉默半刻，接着发出了媲美鬼畜的机械笑声：“HAHAHAHAHAHA——”。
见系统也嘲笑他，裴柏鹿不言不语，一脸空白地从床上爬起来，默默地抱着床单走得远远的找了个地方扔了。
晚上的时候，裴柏鹿就看见明矶正窝在水里抓着什么东西甩来甩去。
裴柏鹿走近了，就看见明矶正抓着一张大床单认真地搓洗。
明矶转头看见了站在岸边的裴柏鹿，精致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笑得都露出了小尖牙。
裴柏鹿却只想着自己金贵娇养的傻儿子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满脸丰收喜悦的劳动人民。
可是……那床单看着有点熟悉。
好像是早上自己扔掉的那张。
裴柏鹿：“……”
明矶吭哧吭哧地把床单提了上来，十分看不懂脸色地朝着裴柏鹿扬了扬手里的床单，扬起了一片儿水花，还向他不动声色地邀功道：“你这个为什么要扔诶？只是有点臭，我会洗哦。”
裴柏鹿：“……”
昨晚的春梦的场景排山倒海而来，裴柏鹿的脸上突兀地染上了一抹薄红。
裴柏鹿：“滚，现在就滚。”
明矶：“QWQ？？？”
明矶看着裴柏鹿愤怒离去的背影，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用鱼蹼子洗了半个时辰才洗得干净的床单。
大汉兔叔叔不是说帮忙做家务会被喜欢吗！
我还特意在这边洗到兔兔过来！
为什么我被骂了！
都是骗鱼的！
结果第二天，明矶就可怜巴巴地团在荷花塘里，仰着头告诉裴柏鹿他尾巴疼。
“尾巴疼？”裴柏鹿闻言半蹲到荷花塘边，伸手去摸了摸明矶的尾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这鱼昨天才被他凶了，今天拿自己的病痛来博得他的关注凑近乎也不是不可能。
没想到他伸手一摸，明矶的尾巴就怕疼地瑟缩了一下，最后做出些坚韧模样，鼓着劲伸直了尾巴给裴柏鹿摸了摸。
裴柏鹿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想，这小鱼崽演技真好。
他随意地瞥了明矶的鱼尾一眼，刚想说些敷衍话告诉明矶自己没生他气，要让明矶放宽心，却在余光中看见明矶尾巴上漂亮的蓝紫色鱼鳞竟是真的有些暗淡，初见时的那种流金的光华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裴柏鹿心下一个咯噔，就见他摸的时候明矶还死命皱着眉头，像是真的疼极了。
若真的是演的，裴柏鹿也愿意吃这闷亏。因为明矶脸上的神情实在太真，脸上爬的湿汗和眼眶里的微湿一点不似作伪。
裴柏鹿见他是真的疼，一时间心里也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养过兔子，可没养过鱼，养明矶这条大鱼也是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对鱼的了解当真比纸薄。
但病了总归是要去看医生，这兔子病了看兔医生，鱼病了自然要看鱼医生。而鱼族远在千里之外，带明矶看病求医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裴柏鹿沉默了一会，只好向系统求助：“系统，明矶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没法子，只能叫他且先等着，它得去查查世界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
这下明矶喊着尾巴疼喊了整整两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着实不像是作假。
裴柏鹿现在也不再考虑他是否是作假，若真是作假，两天也未免太久了。
他不免担心明矶，原想把他搬进茅屋里方便照顾，可是明矶却说在茅屋里窝在小鱼缸里尾巴会愈加地疼。裴柏鹿无奈，只能叫筋肉兔们再把他搬回荷花塘里。
明矶便每天把身子依靠在荷花堆里，皱着眉头日夜没命地睡，原本天天在水上地上拍来拍去装可爱的鱼尾巴也像是彻底拍不动了，惫懒地浮在水里。
明矶因为疼痛整天病恹恹不说话的样子着实惹人怜惜，系统这边也半天没个准话，写信邀请的鱼族医生嫌兔国太远还没很多水，怎么都不肯来，叫大汉兔拿了金银去城里问问百晓兔，估计那厮现在还徘徊在花街门口害羞不敢进去。
裴柏鹿束手无策，像个家里宠物害了病的老父亲似的，整日焦头烂额，也没心思做些别的，最后干脆就搬了个躺椅放到了荷花塘边上，想着多陪陪明矶说说话总是好的。
如此一来，明矶看着虽然还是苍白病弱的样子，但精神气总归是好了些。平日里就依着裴柏鹿一起拿荷花瓣做些手工，裴柏鹿教他在泥地上用小木棍画简笔的小兔小鱼小猫，日子也算是捱得过去。
可就算如此，明矶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了。
明矶不太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但看着裴柏鹿眉间的忧色，也能猜到些许，他会小心翼翼地白着脸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呀？”
裴柏鹿说不出话，只能继续给他画小鱼。
情况实在不容乐观，那些筋肉兔其实背地里连鱼棺材都给他贴心地备好了，是个圆贝壳形状的，里面铺满了用粉色荷花瓣裁出来的爱心。
裴柏鹿知道兔子们背后做的这件事情，心里虽然知道他们是好意，但还是止不住地不舒服。
却也没有阻止。
毕竟谁也不知道明矶这到底是害了什么病。
裴柏鹿本想干脆带明矶去一次鱼国，虽然路途艰难，但到底鱼命重要。
可又略一踌躇，想到若真如系统所说，明矶长得肖似鱼国的祸神，那送他回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谁敢医他？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若是三天内明矶还不好不了的话，无论如何还是要去一趟鱼国才好。
结果一天之后，明矶的尾巴裂了。
字面上的，裂！了！
裴柏鹿一觉醒来走出茅屋，就看到半塘的红水，还有明矶那条被血染红的鱼尾巴，他吓得魂不守舍，差点没直接厥了过去。
他不管不顾，一瘸一拐地淌进荷花塘里，把苍白无血色的明矶用力给捞了出来。
明矶紧紧闭着眼睛，嘴唇都泛白了，脸上唯一殷红些的就是他唇上自己咬出的两排细细的牙印，那牙印咬得极其狠，极其深，似是咬的时候狠命得都破了口、结了痂。
他的两只蓝紫色鱼蹼子不安地攥在一起，在手背上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他像是感觉到裴柏鹿在他身边了，才极轻极轻地又问了一遍:“我是不是快死了呀？”
“胡说。”裴柏鹿深深地低下了头。
分明连他自己都不信这话了，分明这句“胡说”多像是虚张声势。
“我带你去鱼国。”裴柏鹿深深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好啊。”明矶闻言虚弱地笑了笑，伸出了流血的鱼蹼子摸了摸裴柏鹿的脸:“你不哭我就跟你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柏鹿的眼泪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以心换心嘛，明矶是很真诚的。
那个，作收299啦，谁愿意做我的第300+++个小可爱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