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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兔兔辣么可爱不许次兔兔(七) ...

  •   不想却在这个当口,一只兔子直从外院里冲了进来,一眼看见染红了的荷花塘也骇得竖起了耳朵。

      他手里抓着一把白兔毛,战战兢兢地看着浸在水里抱着鱼的白兔子裴柏鹿,摸不着情况地说道:“大、大当家的……我们,抓到只兔子。”

      裴柏鹿答应似的抬了抬兔耳朵,示意他继续说。

      兔子扬了扬手里的白兔毛:“是兔都来的……白兔官……说是要见大当家的。”

      原身白雪歌本是朝廷大官,边疆一把手,只是沦落至野兔山为寇之后,便彻底与兔族朝廷背离了,这时候怎么突然有白兔官找上门了?

      裴柏鹿心情正是烦乱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不见,从哪抓的扔哪去。”

      兔子为难地撇了撇耳朵:“可那白兔官还说,他现在可解您的心头之患,还说,他能治鱼。”

      裴柏鹿眼底一亮,欲要抱着明矶出荷花塘,却又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兔都距边境野兔山也有百里之遥,无论是水路还是旱道,都免不了十多天的路途。

      可明矶才堪堪病了五日有余,这兔都来的白兔官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明矶病了的这件事的?

      他突然揽紧了怀里的明矶,冷声道:“这白兔官,是谁抓来的?”

      兔子愣了愣,还是如实答道:“是……是黄二当家从山下抓来的。”

      黄二便是那大汉兔。

      裴柏鹿闻言一愣,不免笑了。

      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原来是身边出了个朝廷里的奸细,黄兔子皮下藏了个白兔子心。

      这黄二怎么可能不认识明矶呢?

      难怪当初他说要杀明矶,黄二极力劝阻,谎称明矶肖似嫦娥神,不可杀。

      难怪叫明矶生患,他下山问询百晓兔几日不归,上山来时便捎带了个白兔官。

      难怪原身截下了那么重要的鱼国官车,朝廷那边也没半点动静。

      毕竟这山里风吹草动都靠着黄二这张兔嘴,事无巨细地都传到了朝廷那儿。

      裴柏鹿又想起那夜百晓兔说过的话来。

      ——“可这生意,妾身也没有送上门来也不做的道理。那鱼国的小皇子呀,是来和兔国皇室联姻的……和我们貌若天仙的长公主。”

      ——“我皇也是昏了头了,鱼国小皇子分明是个祸名远播的怪物,但我皇为了和鱼国结秦晋之好,竟要牺牲我邦唯一的公主。”

      ——“这鱼和兔子在一起倒是闻所未闻,这桩婚事也是妾身生平听得头一茬儿,这样生出来的,也不知会是什么怪种。”

      ——“这件事情,您最知道了吧?白雪歌将军?”

      ——“公主是可怜人,您也是。”

      ——“妾身听闻您这次截了送小皇子去兔都的官车。”

      ——“妾身妄测,您对长公主,当年断骨削职的代价,如今竟还没放下?”

      裴柏鹿自然知道,原身是放不下的。

      原身与兔族长公主郎才女貌,两情相悦,若是婚好,本该是段佳话。

      可惜公主沦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且嫁谁不好,嫁的竟是个三国遍知的怪物。

      原身当真喜欢公主,怎么放得下?

      或许他堂堂大将军,拼死从流放途中仗着断腿,奔袭到这鱼国至兔都的必经之路落草为寇,战至昏迷也要截下鱼国官车,就是为了给身不由己的为公主搏一把,最后保护她一次。

      裴柏鹿心上登时麻麻痒痒了一片,一种不属于他的情绪从身体的另一个角落翻滚而上,刺激得他差点再度落下泪来。

      滚烫如爱意,卑微为愧疚,现实则绝望。

      无论是依着原身的念想,还是这个世界的任务,裴柏鹿都该让明矶裂着鱼尾巴直接死在此处。

      原来要完成这个任务,他第一天的想法才是对的——那就是明矶该死。

      裴柏鹿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怀里疼得睡着了的明矶。

      “把黄二的妻子小柳给我抓起来。”裴柏鹿顿了顿,“小心别伤了她。”

      “再把那白兔官押上来见我……”裴柏鹿抬高了下巴,一瘸一拐地抱着明矶上了岸“你记得事先告诉他,若是他医不好鱼的尾巴,他的兔腿也别想要了。”

      白雪歌放不下公主。

      可裴柏鹿不是白雪歌,裴柏鹿来这个世界以来,是明矶对他最好。

      他这人天生心偏,放不下明矶。

      明矶是个好鱼,裴柏鹿希望他可以有很好很好、很长很长的后半生,能找个如花似玉的鱼老婆,两鱼阶上观雨池上听雷,白头到老,寿终正寝。

      毕竟这只傻鱼鱼,短短的前半生已经很苦很苦了。

      那白兔官是只中年白兔,瘦瘦小小,留着白白的胡须,被两只筋肉黄兔推推搡搡地推到了荷花塘边。

      白兔官气急,却又和这群山野黄兔子讲不清道理,只能泄愤似的嘴里嘟嘟囔囔地“兔子曰”、“兔子曰”。

      直到白兔官被推到了裴柏鹿面前,裴柏鹿高高大大的一只兔低下头睨了他一眼,把躺椅上的明矶露出来个鱼尾巴给白兔官看了看,毫无尊老之心地硬邦邦地说了一句:“能不能治,一句话。”

      那白兔官气得胡须都翘起来了:“白将军你以前也是高门望族出身!怎么和山野兔子呆久了,竟!竟!”

      “竟你个头。”裴柏鹿不耐烦了,他可不想和这兔子叙旧,他出手抓住白兔官的两支长耳朵,像拔萝卜似的拔了拔,凶巴巴道:“我现在是土匪,只对漂亮的女兔客气。能不能治,赶紧说!”

      他一边说,一边从接过一旁黄兔子递过来的长剑,在白兔官掩藏在官服下的兔腿比划了两下,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中年老白兔眼眶都吓红了,仗着些莫须有的文人气节,靠着最后一点勇气,抖抖索索地把自己的两支白耳朵从裴柏鹿手里扯了回来,要狠不狠地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能治!”

      “怎么治?”裴柏鹿看这白兔官说能治,好整以暇地把剑插到泥里立住。

      那白兔官好像还在后怕,哆哆嗦嗦地捋了滤自己的胡子:“你是不是,养了一只女鱼放他旁边了?”

      “我就养这一条,我又不是养来配种的,养两条做甚?”裴柏鹿皱了皱眉头,接着又顾虑到明矶还躺在一边,他顿了顿又道,“……以后他有需求我会养条女鱼。”

      明矶不知为啥拿手虚弱地捶了捶躺椅,发出两声响。

      裴柏鹿只当他是太开心。

      那白兔官闻言皱紧了眉头,继续捋着他的白胡须:“诶?那就不对劲了。”

      白兔官道:“你若是没养,莫不是,他自己出去找女鱼了?”

      明矶捶躺椅捶得更大声了。

      裴柏鹿烦了,他瞪着白兔官道:“什么病不能直说?”

      白兔官不知哪来的勇气,也没耐烦地瞪了裴柏鹿一眼,那是一种文化人看粗人的鄙夷里带着优越的眼神。

      “他发情了,你看不出来吗?”白兔官翻了个大白眼,“白土匪,你书读哪里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裴柏鹿:关于鱼,我最多读个动物保护法。
    今天太困了呜呜
    我真的长不过两天,泪了
    收藏和评论的事……就拜托各位了,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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