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千里照九州》借火的烟鬼

6、激战

　　琬儿上下打量着阿霆，“你叫阿霆阿？这倒像是方外的名字，你来自方外么？”
　　阿霆耐心地解释，“我叫阿霆没有啊。”
　　“阿霆没有啊，这是你的全名么？”
　　“阿霆！”阿霆果断地只说了两个字。
　　“噢，那你干嘛说的那么麻烦。”琬儿好像明白了，她走到了阿霆的身旁，“我说，嘿，你是从这地底下钻出来的么？”
　　阿霆点头，“对啊。”
　　琬儿眼内寒光一闪：“那就对不住了。”把阿霆当成了刚刚成型的孽龙，她伸手就要拔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刺向阿霆，阿霆却全然不当回事，只是一个错身，就把那匕首又放回了琬儿的怀里，还顺便拍了拍琬儿的小脸：“你别闹，我有事问你。”
　　琬儿一边问：“什么事”，一边却拿出了一个玉如意，那玉如意遇大妖就会变幻颜色，同时兼有镇妖之能，她假装无事一样，凑到了阿霆的身边，手中如意迅速插向了阿霆，“给你看个稀罕玩意儿。”
　　阿霆看着那小小的玉如意各种颜色一直变幻着，不禁好奇，“咦，这是什么。我说，你怀里东西也太多了吧，来，让我看看，还有什么。”
　　他那茫然之举，纯粹天性使然，懵懂的很，可是在琬儿看来却是极其的混蛋，哪有动不动就撕人家姑娘胸襟的？她急急躲过，“你不是要问什么事么，问吧。”
　　阿霆摆摆手，“这个不急，这玉如意，平时要对它打坐念经，还是要供奉香火？为啥一直闪起来没完没了的，会不会等会累了它就不闪了？”
　　琬儿也是一怔，那玉如意屡试不爽，“咔”往牲畜妖身旁一放，就是黑色，“duang”遇到恶鬼就是红色。。。可是这七个颜色变来变去是什么意思？
　　琬儿想了一下，“大概，是今天它还没挑到自己喜欢的颜色吧。”
　　阿霆用右手锤了一下左手，“原来如此！”
　　琬儿把玉如意塞回了怀里，阿霆还在探头探脑想看看她怀里有什么，却听后面脚步声嘈杂，他一把抓住了琬儿，“快走，来人了。抓不到我，他们一定抓你拷问。”
　　琬儿顺势也抓住了阿霆的手腕，用手指在他脉搏处敲击，原是想扣住他的命门，一举制服，却谁成想，那阿霆的脉搏全然不似常人，琬儿心中一阵白眼：对啊，这是一个妖怪，怎么可能跟人类一样呢？
　　阿霆哪里知道琬儿有这么多心思，只是带着她一路疾走，往城内而去，临到城门处，阿霆示意琬儿不要喧哗，自己先去敲昏打瞌睡的守门人，琬儿能由了他的心思？故意弄倒了身边的一棵用来顶着门的巨大木头想弄醒守门人，于是哗啦一声，咣当，木头砸在了城墙上，城墙上掉下来了一块砖，阿霆跟琬儿目送着那块砖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噹的一声，守门人被打晕了，躺在了城门洞里。
　　阿霆回来双手抱拳：“姑娘好手段，在下佩服了。”
　　琬儿大喇喇地说，“不碍事。”
　　心里却想：我要是有能设计出这等运行轨迹的手段，我干嘛不直接用手段弄晕他？
　　阿霆拉着琬儿便走向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看着四下无人，又抓着琬儿那滑嫩的手，进入了房内。
　　他这才松了口气，“安全了。”
　　“是什么人追你？”
　　阿霆说，“我的事情，还请姑娘不要多问，知道多了，怕是对你有害无利。”
　　琬儿心里冷笑：你这孽畜，少在这给我故弄玄虚！
　　嘴上却说，“既然相见，就是有缘，既然有缘，就该坦诚相对，要不然，不是枉了你我二人缘分一场？”
　　阿霆苦笑一声：“得了吧姑娘，谁会想跟我有缘呢。不过你既然要问，我就告诉你，我偶然查到这城里有买寿的事情，所以今晚到城外破庙里的地宫内，追查缘由，却被那些歹人发现了！”
　　“买寿？这有什么好查的？”琬儿不解，“不过是个人行善积德应有的剩余，在地府挂报，可以今生多活些日子，要不就是累积到下一个轮回里，你查这个干什么？”
　　“你说那个是续寿，续的是自己的寿命，天经地义，这蓝溪城里，有人在买别人的寿命，用来启动一个阵法，以唤醒妖物！”
　　琬儿心说你自己就是个妖啊，有人要唤醒你同类你还不让，怎么，怕抢食啊？
　　琬儿嘴上说道：“歹人发现了，然后呢？”
　　阿霆摇摇头，从赌坊开始，把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那山羊胡猛地冲向了阿霆，阿霆闪躲不及，被山羊胡正面撞到，山羊胡大喜，一把抓住了阿霆的手臂，“这里有个人，可以用来启动阵法，主人不要杀我了。”
　　既然被发现了，再躲藏也没有意义，阿霆反手将山羊胡擒拿，摁着他的胳膊走向了那白胡子，“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白胡子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有古怪，哪个门派的弟子？”
　　“什么门派？”阿霆不解，回过头四处看看，“你在跟我说话么？”
　　“不要跟他废话，拿下来他，不要耽误了时辰。”
　　白胡子手中多了两把兵刃，像是鬼头刀，却又反面平多了几个锯齿，阿霆松开了山羊胡，跟白胡子对战了起来，刚刚交手，白胡子就觉得此子着实是劲敌一个，不禁问道：“你说你不是什么门派的弟子，那你为何有如此高的修为？”
　　阿霆说，“你别干扰我的注意力，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最坏了，打不过我就分散我的注意力，是吧，我不上当！”
　　他双手冠力，声势愈猛，白胡子渐渐不支，挤出声音说道：“主人。。。还请赐力量给我。。。我不想因为我的无能，坏了主人的大事。。。”
　　那主人笑了，笑声传来，让白胡子汗毛竖立，“没用的东西，既然如此，你便退下来看着吧。”
　　白胡子听闻此话，神情一变，像是见了鬼一样，声音颤抖地回话：“无需换人，属下可以杀了这小子的。”
　　主人说：“好，给你一炷香的功夫。”
　　从后面，走出来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袍中年男子，俱是气定神闲，雍容华贵，他们有人捧着香炉，有人拿着香，有人拿着火折子，有人捧着案台，转眼，就在地宫大厅中央摆起了案台，插着了香，四人一起看着打斗的二人，随时准备接手战斗。
　　山羊胡见状，一点点往外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趁着不备逃走，脚刚刚出了那厅一步，一个红袍男子就脚一点地飞身出去，抓着山羊胡就丢到了案台下面，刚好是那阵核位置，剩下的几个人对他看也不看，山羊胡大喊：“既然这里有个替代品，为何不杀了他，留着我替主人效力？”
　　主人桀桀地笑着：“你的作用自然大过于他，所以死的必须是你。”
　　虽说白胡子奋力拼杀，奈何实力有限，一炷香未烧完，已经是落了下风，他颓然后跳一步，丢下了自己的兵器，“还请主人发落。”
　　阿霆刚一放松，却只见两根极小的毒针奔着自己飞来！他一边躲一边骂：“你们这些人未免也太狡诈了些吧？连投降还能假装？不要脸！不要脸极了！”
　　主人像是有些不耐烦：“你们四个一起上，赶紧结果了这孩子。”
　　四个红袍男子期身上前，把阿霆围在了中间，阿霆气的直跺脚：“偏偏赶上了今天，若是再过几天，多几个你们我一样杀了，为什么非得是今天！”
　　“且慢”，主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四个红袍男子听话极了，收手垂立。
　　“你说偏偏赶上了今天，是什么意思？”
　　阿霆说，“给你们说也不要紧，若不是今天，怕是有百十个这样修为的练手打我，也不是对手，今天。。。今天我心情不好，打不过。”
　　主人又是冷笑，慢慢从阴影中探出了身子，他带着一个面具，面具上一半鬼脸，一边佛像，“不，你并不是心情不好，你只是。。。”
　　他话未说完，外面忽然有人丢了无数只火把进来，事发突然，四个红袍汉子、白胡子，都是没能尽数拦下火把，一些火把丢到了血阵中间，那血阵遇火边着，烧的山羊胡哇哇直叫。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抓着阿霆往外拽：“老三快跑！”
　　阿霆定睛观望，正是之前的农夫，“怎么是你？”
　　“老三，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年的话，唯独今日，你对我很好，不管为什么哥哥这辈子都够了，你快走，刚才的话我听了一半，你若留在这里，他们非杀了你不可。。。”
　　农夫亮出了一把大刀，“我在这替你抵挡着！”
　　眼看着那血阵已经燃起了火焰，想是也没什么功效了，阿霆点点头，“那就一起走！”
　　主人遥遥说道：“我这里，岂是那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农夫早有准备，他纵身跃起，一刀砍断了一条大梁，“老三，你不要原路返回，这条路往前走，前面有路！通到哪里我不知道，总之好过在这里！”
　　话音刚落，大量的泥土就将二人隔在了外面。
　　阿霆说，“既然如此，更应该一起走。”
　　他拉着那农夫，想着自己只是变化成了老三的样子，这事一定要跟人家说明白。
　　可是那农夫惨然一笑，“有些话，不要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他神色决绝，正是视死如归，阿霆站定，缓缓地鞠了一躬，“谢谢你。”
　　农夫神色一变：“你就跟我说一句吧，就说：你的好，我知道。”
　　“你的好，我知道。”
　　道字话音未落，四个红袍汉子已经快挖了出来，农夫一推阿霆：“走！”
　　阿霆咬咬牙，“多谢了。”
　　“你再不走，是要枉费我的生命么？”
　　阿霆抬腿就走，饶是功力大减，逃命的本能还在，这地宫竟然是跟那坟包相连的，恰巧坟包被挖开，他得以逃出生天。
　　琬儿听及此处：“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你今天不方便？”
　　她神情一变，戏谑开来：“难道你每个月也有不方便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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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有人看的话 能 吱 一声么？